此间少年 - 第2章 :师傅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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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少年 作者:无间少年

    第2章 :师傅子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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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影山的鬼谷竹屋里有许多旷世藏书,都是各个领域的经典著作,易无间从小都学习了很多,包括医学,风水学,面相学,他从小都是在这些珍世藏书里打滚长大的,摸爬滚打的地方都是自古以来正宗的民间智慧,好在易无间慧根极高,悟性也好,早就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而如今师傅要让他下山闯荡,他不禁心中犯怵。

    师傅子不语看出了他的忧虑便说:“下山之后,你会遇见各种各样前所未见的事物,也会遭遇各种各样不同的人物,在你做事之前,你只要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记住,只做你认为是正确的事。”

    易无间重重地点点头,看着师傅熟悉的面庞竟有些舍不得,不由得眼中泛起泪花说:“师傅,今晚……”

    “为师不是那样的人。”子不语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易无间。

    易无间不知道师傅想到哪里去了就说:“今晚,烤乳猪,猪尾巴就留给我吧。我可要出远门了。”

    “那可不行,尊师重道到哪里都要铭记在心。猪尾巴就当无间你尽孝了。”

    “好吧,师傅。”

    “还不准备柴火去?”

    “遵命师傅!”易无间一溜烟跑了出去。

    子不语静默在瀑布溪潭边,看着拿着砍柴刀乐呵呵地冲上山林的易无间,心里嘀咕着:“这小子是装作舍不得的吧?看看他比什么时候都高兴。师门不幸啊!”

    虫鸣流水伴着晴朗的夜空下,易无间在溪潭边的空地上燃起红旺旺的篝火,大火舔舐着滋滋冒油的乳猪,他一手拿着唐朝名厨膳祖的《酉阳杂俎》的孤本,看着上面的美食制作方法,一边现学现卖地按照上面的方法烤制乳猪,不一会就芳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师傅子不语哼着小曲,美哉美哉地拿着他秘制的百花酒过来说:“无间,明天你就要远行了,今天咱们师徒俩对着当空圆月好好畅饮一杯如何?”

    “好嘞师傅,师傅的百花酒百喝不腻,还留香于齿,就着烤乳猪喝肯定是美味极了!”易无间意外的没有离别的感伤,反而只觉得这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心中安详无邪。

    “你小子没有偷吃吧。”子不语赶紧坐下倒酒。

    “没有,我还给师傅留了师傅最爱吃的猪尾巴。”

    “有孝心!来,走一杯。”

    师徒俩在月下溪边一杯接着一杯,开怀畅饮着,师傅说:“无间啊,你和山下的小丽什么时候搞上的?瞒得够深得啊。”

    “师傅,你喝醉了,是小芳才对,小丽长得跟头牛似的。小芳才长得像朵花。”易无间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师傅,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易无间严肃地说。

    子不语咬着猪蹄,含糊不清的说:“有屁快问。”

    易无间吸允着食指说:“我为什么叫易无间啊?你的名字更怪叫子不语。”

    子不语深沉地说:“名字包含的可是大智慧。早些年,我的师傅,也就是你的师公,他说我话多人躁,难以定心,就给我改名叫做子不语,让我少说话,多练功。其实,我也定不下心来,就一直在心中自己和自己说话。但名字子不语叫了这么多年,师傅早就忘了本来的名字,名字代号而已,不要看得太重。”

    但是,易无间想的是村里的小孩都是跟着父姓,而自己的父亲母亲却从没见过面,名字很重要的,它能让自己不忘记父母。

    “无间,你的名字易无间取的是地狱五层即为无间,意味受苦不断,你自小都无父无母受尽屈苦,和身处无间地狱有什么分别?但为师又给你的姓取易,易即为变化,通过自身的悟性而变化周围的苦难。你可明白为师的苦心?”

    通过自身悟性而变化周围的困难。弟子记下了,易无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酒过三巡,一大壶百花酒已经喝得个底朝天,烧烤架上的乳猪也变成一副空骨架,酒壶还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着旋。易无间架起有些醉了的师傅小心翼翼地扶回竹屋,子不语唱着歌说:“无间其实啊,你知道你的名字到底是怎么来的吗?”

    易无间心中一沉,莫非和他的亲生父母有关?

    子不语借着酒劲说:“当年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山下村里一户姓易的村民新买来一台电视机,全村人都跑去看,我也抱着你去凑热闹,当时正在放《无间道》,为师看了觉得太他妈精彩了,村里看电视的村民看你可爱就问你叫什么名字?本是在易家里看的《无间道》,我就随便说,这还在和你家是家门也姓易,叫无间。易家一听,更高兴了,连说,有缘有缘,于是在满坑满谷看电视的村民中给为师找了个靠前的位置。你和这电影有缘,希望你以后和刘德华一样帅。”

    易无间满脸黑线,他阴着脸说:“师傅,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潭里去。”

    伺候晚师傅更衣睡觉后,易无间轻轻地给师傅关好门窗,透过半掩着的竹窗,子不语呼噜声不绝于耳,易无间隔着窗说:“师傅,弟子将要远行,不会辜负你的教诲的。”子不语嗯了一声,翻过身起,吓得易无间以为他还没睡着。

    夜里,易无间坐在师傅的书台前,推开窗是满天的繁星和热闹的蛙叫虫鸣,易无间展开一张白纸,提起毛笔写道:

    “师傅:

    感谢多年以来的教诲,这么多年以来你孤守山间,一个人把无间养大成人,还教给无间毕生所学。弟子无间无以回报,唯有出去闯荡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不愧对师傅,不有辱师门,等无间学归来,再以身尽孝尽忠。

    师傅清贫一生,无欲无求,为无间操劳用心,无间都铭记于心,无间也决定半夜启程,害怕明天分别之时,无间会不舍落泪,让师傅瞧不起。

    师傅,弟子无间以信告别,您要保重身体。

    无用之徒:易无间留”

    易无间折好留信后,把今天在市集中用山鸡换取的打火机留给了师傅,压在信上。易无间一辈子没见过钱也不知道钱长什么样子,雾影山竹屋的所有财富也就是满屋的古籍,他早就熟记于心,一副也就有两件换洗的师傅缝制的朴素的汉服,便什么也没拿,来到瀑布前轻轻跃上树梢,转眼就消失在月下。

    子不语感知到易无间已经离开了雾影山,就从床上慢慢的来到了书台,读完易无间真挚的留信后已是老泪纵横,他抓起打火机,心头百味陈杂,默默说:“无间啊,这么多年来,你也是吃尽了为师的刁难,但希望你终能成为有用之人。”

    月下,连风都是带着离别感伤的情怀,吹向雾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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