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青青 - 分卷阅读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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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舍青青 作者:蟋蟀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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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猎豹的屁股,“又偷我的内裤!”身上的东西喉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咯咯,是得意的傻笑,舌头一卷,将他的奶卷进嘴里,拨到嘴角津津有味地吮咂。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互相把玩,脑袋昏昏,身上也热得发沉。偶尔,小猎豹的鼻尖蹭过老狮子的,一带而过间,酒香互招。对墙一角,落地灯正垂下一圈优雅的光。

    柳五一口饮尽杯中酒,又将内裤脱了。两指拈着那内裤,膀子伸过来,一下松手,内裤堕到李沉舟身上,正正盖住他的性/器。他眼睛发亮地盯了李沉舟一会儿,下床打开留声机,一开便是那《哈巴涅拉舞曲》。弓弦蓦地一拉,深海在最后的夏夜掀起暗潮;拍子两快三慢,一拍拍踩在人情/欲的浪尖上。“左右,嗒嗒——嗒”,“左右,嗒嗒——嗒”,柳五赤身向他走来,右手拉他的左手,“大哥起来跳舞——”望着他的眼里又亮又暗。李沉舟没有拒绝,他不可能拒绝的——美酒、幽光、舞曲、赤/裸的情人,他天性中随心所欲的那一面焕发到顶点。腰一挺,他向柳五投身过去。催人欲行的歌调里,两个人摇着屁股跳舞,从房间这角摇到那角,在满室的热风中晃着臀上饱满的弧度。一忽儿,柳五跨步转身,用自己的屁股去撞李沉舟的屁股,“噗”,“噗”,完了吃吃地笑,还在李沉舟背上反咬一口;他本就不想跳舞,而只是想胡闹。李沉舟没什么表示,只重新张臂抱住他,肩对肩、脸贴脸,微闭着眼将人圈住,继续浪似地慢慢摇晃,两具精赤的摇晃的肉体。心上的东西本多,此时却只愿想这一个,片面地去想,遮住了耳朵地去想;海水冲刷过肉体,他自然要选最亲热的那一个,拥揉压碾,做暂时的堕落,但愿只是暂时……

    又一个傍晚,秋意已至。李沉舟在后园散步,柳五——身上终于挂了几丝布料,在储藏室改成的厨房里准备宵夜。其实于做饭上,柳总管只擅长三板斧:熟肉熟菜加点酱料,外带三两水果,便很瞧得过去。而熟肉和熟菜,又必定不是他亲为,是早早地叫来小丁,给些钱,点名让去市里买些熟食,他自己则只需咚咚咚地握着小抹刀剁下酱的香菜。他自诩刀工很好,因为他柳叶刀使得好,抹人血管跟剁香菜,在他差不了太多。当然,如今柳总管正于爱河里纵情嬉水,抹人血管的事,自是能不提就不提的。老狐狸这两日心情不错,眉眼越发得明快,他自觉是那爱情理论生效的功劳,心里也是满意的。这不,李沉舟原先要帮他切水果,他以罕见的大度,让“大哥上后园走走”,而自己并不跟着,原因是他知道,园子里那群无聊的人——小三黄鸡、美寡妇、老东西、老东西家的小的,正在那边拉里拉呱地谈闲天。也许小三黄鸡还在踢毽子,他猜的,并不确定——他只是听见老东西在大声地数数,“一!二!哎哟,就要到三了!”——无聊透顶。

    今晚他要跟李沉舟去翠湖划船,宵夜、湖光、竹船,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一切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样子,一切——

    “团座,东西都买来了,”小丁团头团脑地出现在窗户外边,踮脚向他汇报,手里举着张什么,“路过电报室,说有萧师长来的加急电报。”

    “念!”柳五这么道,厌恶这时候萧二的名字突然出现。

    小丁展开电报,他会看电码,之前学习过,只是多时不用,怕是不大熟练了。看了一会儿,他犹犹豫豫地道:“李沉舟还活着,你怎么不早说。”念完了,有点茫然,去看柳团长。

    柳随风切香菜的刀陡然就停在了那里。

    ☆、多情多忧多愁

    萧开雁本是个讷于言而不易惊动的,李沉舟的那出电话却教他心乱如麻,炸开漫天纷扰。电话里,李沉舟跟他说着兆秋息的事,问他能不能收些钱财,将新兵营的兆秋息放回昆明来,或者,至少请他确保兆秋息的安全,安排一个轻松些的职位给他,“不要让他太苦”。李沉舟听去如同一个忧心切切的父亲,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兆秋息,而并不解释自己的事——自己如何会活着,这些年又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也半点不问赵师容或其他,只是说着兆秋息,说“柳五将他弄去了鄂西,几个月前走的,敢请萧师长帮忙过问,日后必当面拜谢。”萧开雁听出来,所以李沉舟跟柳五在一起,一起在昆明。这么一想,更觉烦闷,口中这么应着李沉舟,心里想的却是师容和秋水听到这消息该如何。听筒里李沉舟对他千叮万嘱,告诉他兆秋息三字是“兆头的兆,秋天的秋,休息的息”,萧开雁又感到李沉舟对这个兆秋息的不寻常,心想“他必不是这兆秋息的父亲,却为何对他如此过心?”不由地明白点儿什么,便又是一番五味杂陈,不好说什么,先答应了罢,信号开始跳闪,通话就要结束。那一头李沉舟还在对他千言万谢,这边他的心思却飞向远在重庆的自己的弟弟和师容,直到信号陡然中断,耳朵里一片忙音,他还干握着听筒站在那儿,想着这一下将如何是好。台子后边的接线员探头看了看他,眼神略带诧异,萧二这才反应过来,长吁短叹地将听筒搁回去,然后负着手离开。

    李沉舟还活着——且不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如今又在做些什么,李沉舟还活着这个事实本身,就足够引起许多人的震动,引发一系列脱离常轨的事件。当年在南京,他就引发过,现在一切是不是将再一次上演呢?萧开雁步履粘滞,望空叹息。他是古式的君子,君子是不便轻易对他人作评的,可这一回他很是有那么点儿感触,对有关李沉舟的种种,传言也好,亲历也罢,重重印象一经串联,教他不由地将李沉舟跟历史上那些长得过于美貌而蛊摇人心、引发灾祸的女人联系起来,褒姒或者西施之类。他知道这种类比的荒诞,可他就是忍不住产生这种感觉。也许这些人自己并无惑诱他人的意思,可人们就是不由自主地向他们倾倚过去,置人世间的轨道于不顾,要做出些令萧二这样的古君子心惊肉跳的事情来……譬如他的弟弟秋水,而今堪堪安稳了一些,肯较为平静地过他那样身份的人理应过的日子,不管师容在电话里如何对秋水进行冷嘲,萧开雁都为弟弟感到高兴,为他所出身、所热爱的那个世界的完整而感到高兴。他不计较师容的态度,他理解师容先失去爱情后失去爱人的苦涩,所幸时间可以淡化一切苦涩,一切不如意。赵三小姐本来也是属于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的,他愿意多费工夫,把赵三小姐带回到那个世界中去,跟他的家人、跟那个世界的得天独厚和累世福荫在一起。那样才是种稳妥而少有难堪的生活,一种一步步渐进向上的生活。从个人奋斗的意义上来说,萧开雁也许对李沉舟较为称赏,但从一种更为普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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