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青青 - 分卷阅读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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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舍青青 作者:蟋蟀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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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成一块旧时胭脂般的红。下红上乌,眉眼黑浓,眉山眼海,一静一动。此外一切都是白,蕴柔含脂的那种白,像一副风景之后郁郁溶溶的底色,衬得起胭红,也配得上乌浓。通常,那人都是轻笑着的,带点倦意的轻笑,看你一眼,又笑着别开,发着漫不经心的骚,做着不自知的勾引。偶尔,笑容被讥诮打断,眼神愈发地远眺,眺向你最不可及的地方,一眺即收,让你无从追索;接着眼睑一敛,再不望向你,等于判你出局,把胭红乌浓,一点点地卷起——你只是被他跳过的那一个,别处还有许多等待着被他眷顾的人。那些人跟你一样,被那笑容所散发的若有若无的骚气所勾引,是女的就疯狂地爱他,是男的就心甘情愿为他卖命——无人幸免;幸免的跟畜生相差无几。

    还用再说吗?——跟那个人保持关系的几个月,他体验了一生中最为至乐的性/爱。在那副紧致丰饶的肉体里,这世上一切饥寒、所有跟饥寒相关的体验都悄悄消融。他不懈地攀向高峰,叫喊着进攻和破坏,身下人微笑着忍耐,忍耐着失神,然后跟他一道呼吼,最后那笑容、那目光终于都是为他而发了。进入那副身体,他像是游子归来,回到最温暖最包容的故乡,他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而不用担心被责备被拒绝;他可以暂时卸下为对抗世俗而长出的盔甲,像个五六岁的顽童一般又跳又闹,拿齿撕、拿嘴咬,用指甲掐出一个个半圆的印子,或故意在床单上蹭出点点精斑,斑上还粘着根微卷的阴/毛……这是快乐,是幸福,是知道可以尽情地胡天胡地而有人会托护着你的逍遥。柳五当时一门心思地抱着李沉舟做/爱,没有更多感想,是很久很久之后的后来,是人一个个地离开、死去之后,他才忽然想到,也许那时李沉舟是真想对他好、心里真有他的,否则黄浦江边,他完全可以出手杀他。但是他没有,只是扫他一眼,掉头就走……

    叶志秋带着仆役和为小年采办的用品回到叶家宅院,一跨进门就觉着不对劲。院里帮工的人一个个神情有异地望着他,上下嘴皮一张,又阖上了,欲言又止。从前到后都静的悄悄,他腋下夹着替乔望春新做的戏服,疑窦生发,心跳如鼓,排开众人直奔进他跟乔望春歇宿的里院,缎子棉被还横掀在床上。左右叫一声:“呆老虎!”“呆老虎!”无人来应。长年照看宅子的老工站在门口,驮着个背,嘶哑道:“少爷,大乔哥儿被隔壁的军爷抓走啦——”

    叶志秋整个人一呆,“为什么?”

    “不知道……大乔哥儿衣裳都没换,直接绑走的。”

    叶志秋慢慢将新戏服放到桌上,扶桌站了半晌。突然,他的脸刷得白了。袍子一撩,他往外跑去。

    柳随风开始给乔望春松绑,小刀一点点切割着麻绳,一边割,一边手伸进乔望春的睡袍,一下一下地抓抚。这不是想象中那具让他心旌摇荡的皮囊,但已经很可贵地接近了。睡袍拉下半边,胸肌一侧被绳子勒出红印,他手按上去,揪起那个小小的乳/头,唉——乳/头太小,印象中的却很大,可以啜在舌尖,来来去去地吸吮。但也无所谓了,能捡到这个赝品,已经是种幸运,只要这呆货眼神稍稍收敛,不要摇头晃脑,看上去其实也很可以。手摸过胸腹,来到毛发绒绒的股间,指头一压就要探进,松了一半身子的乔望春突然猛搡一把,把他推跌半步,夺过刀子去割脚上的麻绳,那边柳五一动,就刀尖朝上,威胁地龇牙要戳他。柳随风定在原地,望着那副渴望已久的身体、那个对他凶狠拒斥的眉眼,心里温柔的火花悄然熄灭。他又被拒绝了。从小到大,从未被接纳,只是被讨厌、被威吓、被拒绝。他是一个人,从来都是一个人,小时候流浪时是这样,长大做杀手是这样,后来进了权力帮还是这样。人们恨他怕他,躲避他,至多摆个笑脸讨好利用他。他上前一步,人们后退两步,除了一些淫/贱的女人,没人愿意跟他亲近,除了那个时候,除了那个人。如今那个人也不在了,如今只剩下眼前的这个呆货,而就连呆货也要逃离他,拿着刀子想捅他。烛火中,刀尖晃晃,锋刃一片雪亮。于那雪亮的锋刃中,柳五仿佛看到自己这三十年来走过的道路,布满锋刃的道路,处处尖利生寒,疼痛当饭吃,流血如流泪。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恨他惧他,讨厌他,觉得他最好不要出现,最好是死了。三十年前他是个弃儿,三十年后他又被这个世界遗弃了——

    院里忽然人声大喧,士兵噼里啪啦地往外跑。喧声中,康出渔拉着变了调的嗓子狂呼滥叫:“叶老板,您别进去!哎哟,我流血了!快来个人帮我一把!哎——叶老板,大家拦住他!快拦住他!”

    紧接着是一个九曲弯弯极尽高扬的声音劈开一线:“呆老虎——望春——”

    屋里的乔望春一下热血上涌,隔着几进屋子大吼:“志秋!——志秋!——”腿肌一挣,扯掉麻绳,拔腿要去开门。

    耳边一道风声,柳五的手杖到了,横劈斜刺,朝他身上打来。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已经不断地被拒绝,连这个呆货都要逃离他,他什么都管不得了!乔望春大怒转身,挥着刀子跟他斗在一起。柳随风铁青着脸,袭他小腹下裆,回臂当鞭,在其脸上抽出数道血痕!又左中右三下连戳,两下击在呆老虎的太阳穴上,一下正中眉心!乔望春脑子一嗡,刀子先落地,脚下一软,被柳五卡着脖项抵住墙,手杖死死封住下颌,舌头拖出半截。血冲向脑际,脖子和脸都呈现出猪肝色,呆老虎眼瞪着柳随风,逐渐开始翻白,喉咙里咕咕几声,出气稀微……

    前院,康劫生护着自己的爹,亲自领兵把叶志秋挡在外面。此时叶志秋已状若疯狂,一张脸扭曲着,扑上来要抢康劫生的枪。被后头一个兵当腰踹了一脚,一扑到地,讪笑声登时四起。人匍在地上,手抓着一地泥灰,叶志秋几欲目裂。这时他听见头顶上一声轻叹:“叶老板,这个事,你还是去找萧师长的好,这事儿也只有消萧师长能管得了……萧师长就住街头那座院里。”抬起头,是康劫生那双清明温良的眼睛。咬咬牙,叶志秋拍地而起,推开围着他的士兵,出院穿街,飞步向东奔去。

    屋子里,柳随风把半昏迷的乔望春拖到床上,三两下扒光他的衣裤,床头的消炎软膏挤出两段,就着涂抹。胡乱几下,再等不及,挺着勃发如怒的性/器,掰着乔望春的两股就冲了进去。久违了——那个烫暖如春的地方,那个接纳他抚慰他永远不会将他推开的地方。那个地方紧紧地拥裹着他,让他浑身如泡了热水澡般酥酥有麻感。抓着乔望春鼓突的肌肉,从那个紧硕的大屁股一直抓捏到胸前两块肉,柳五一下赶不上一下地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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