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 分卷阅读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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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

    分卷阅读275

    郁容微眯了眯眼,仔细回想了一番。

    王府太大,各种园啊院苑的,名字又都奇离古怪的,着实不好记。

    “可是放着乐器的地方?”

    李严点头:“正是。”

    怪不得找不到人。

    离刃斋类似是音乐室的存在,寻常他和聂昕之就没去过,一点儿存在感也没有。

    郁容松了口气,对管事说了声谢,掉头就要走。

    “公子!”管事连忙喊住人,怕耽搁对方的事,不带喘息地说完整句话,“此是魏国府公子百合郎送来的帖子与丹青,指明给公子的,经由查验并没丝毫不妥,公子您可以收下?”

    郁容一愣:“百合郎,谁?”

    管事道:“即是国公之嫡孙。”

    从前些日子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傅粉何郎般的公子哥。

    郁容恍然大悟,道:“东西给我,具体的回头再说。”

    既然查了不是什么危险之物,收便收下,不过暂时他没心思看,等安抚好了聂昕之再说。

    便拿着帖子与画卷,郁容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离刃斋。

    穿过一道月门,就听到离刃斋正屋传来钟声铛铛,脚步顿了顿,复又匆匆前行。

    推门而入,有一下没一下的钟乐戛然而止。

    环视一圈,掠过琴瑟箜篌等乐器,郁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编钟前的男人。

    沉静威仪的男人,面色肃严、气场强大,手中拿着丁字形的木槌……画风几许不协调。

    郁容顺手将帖子与画搁置在案上,拍着巴掌,特虚伪地夸赞:“兄长好厉害,钟敲得真好。”

    聂昕之眉目低垂,眼睛不看人,站在原地,身形未见移动,一声不吭。

    郁容一点儿没被冷落的不虞,笑盈盈地轻步走近,语带惊奇:“这是编钟吧?我第一次见到实物。”

    聂昕之依旧不看、不动、不吱声,像个木头人似的。

    郁容默了默,遂决定“快刀斩乱麻”,果断道歉:“适才跟盘子说笑,一时忘形,没注意分寸,还请兄长原谅。”

    聂昕之总算有了反应,微微点头。

    郁容阖上嘴,想了想,轻轻柔柔地唤了声:“哥哥~”

    聂昕之闻言偏头,终于肯看对方了。

    郁容道:“莫生气了好不好,容知错了。”

    聂昕之语气平静:“容儿何错之有。”

    郁容一脸乖巧地回:“乱拿兄长打趣,确是不该。”

    聂昕之只道:“言为心声。”

    郁容默了默,遂不再装模作样,叹道:“是容轻浮浪荡了。”

    聂昕之神色淡淡:“我确实老了,容儿所言属实。”

    郁容下意识就要回话——

    等等!

    好像,两人关注的重点根本不一样。

    他觉得不该拿兄长一直没成婚的事情打趣,而兄长介意的却唯有……

    老吗?

    满腹的歉意,一瞬化为啼笑皆非。

    郁容微微张大眼,忙道:“兄长哪里老了,才刚廿九岁呢。”

    聂昕之回:“人过三十,如日迫西山。容儿尚未弱冠,韶光正好。”

    三十之论,是民间的俗话。

    郁容一时无言以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家兄长,看来看去都是健壮的青年人,怎么就钻牛角尖啦?

    暗叹了一声,他嘴上笑道:“我曾听说,男人四十还一枝花的。”

    聂昕之没再说话。

    郁容心知,对方的兴头仍是不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因为,怎么说呢,这个时代人的平均寿命确实不长。

    铛——

    编钟独特好听的声音,让苦思冥想的年轻大夫回过神。

    聂昕之拿着木槌在钟身敲了敲。

    郁容默默看着,觉得这画面有些喜感,转而想到这人郁郁不乐,心里不自觉地柔软:“所以兄长真的不愿搭理容儿了?”

    聂昕之听了,遂丢开木槌,伸手在他的眉上轻抚:“是我斤斤计较,容儿莫惊惶。”

    见男人恢复到正常状态,郁容莫名有些无力,忍不住接过话,道——

    1.9

    “并非惊惶。”

    “兄长忽忽不乐, 容难免也悒悒不畅。”

    郁容放缓语调,温声道:“素闻贤者悬车之岁尚求拜相封侯, 兄长今年尚不及而立, 如何计较区区年岁?”

    他微微笑着灌鸡汤:“在容心里,兄长是为架海擎天柱,比任何一贤者不差, 怎能暮气沉沉没了斗志?”

    聂昕之未语,静静听着眼前之人说着。

    郁容看了他一眼,眉目半垂,忽是似模似样地叹了声:“我对兄长披露腹心,兄长却是抱隐藏情, 想是对容心有芥蒂,如此……”

    还没说完, 就听男人果断出声, 截断了后续的话语:“并无。”

    顿了顿,聂昕之道:“是我想左了,容儿……莫恼。”

    郁容听了,心里不由一松。

    唉, 他向来不是长于讲道理的人,说这一通真有些心累。

    心累也得跟这男人把话说清楚。

    不管是什么问题, 沟通是为交流彼此的思想与感情, 也避免一点芥蒂生成了嫌隙。

    以郁容对聂昕之的了解,尽管常爱腹诽对方小心眼儿,但如今次这般, 因着一声“老”的戏言而置气……是从没发生过的。

    事实上,也没觉得这男人是在生气,反而像是被什么给困扰住了。

    但以聂昕之的心性,如何会因蝇蚁蜗虫之人与事而觉困扰?

    便显得异常了。

    郁容不觉得,年富力强正当时的男人,真会认为自己“日迫西山”了。

    兄长可不是妄自菲薄的性子。

    不免感到担心。

    想着,今日对方原是去“上班”了,这才过了晌午,早不早、晚不晚的,突然回来,确有几许奇怪。

    种种想法,充斥着大脑,郁容表面故作沉默。

    不出他所想,聂昕之见他不吱声了,张嘴说明了起来:“有异人与我言语了几句。”

    郁容好奇:“谁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人那么大本事,几句话居然动摇兄长的意志?

    要知道,聂昕之的本性其实与聂旦几许相近,堪称为醒狂,除了寥寥几人,在他眼里皆可归纳为“无谓之人”。

    郁容在心里嘀咕着。

    真是……

    好气!

    想想嘴拙的自己,费了好大一通的口舌,却也不知到底有无成功开解这男人……

    觉得心气不顺意难平,不是理之当然麽!

    “一道人。”聂昕之简短解释,“言我活不过卅五。”

    郁容一愣,遂是怒了,也不管啥子不顺难平了,转身就要朝外走去,急道:“那道人现在在哪,一点儿口德没有,走,抄了他的场子去!”

    咳,这么凶不过是虚张声势,装个模样,好以缓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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