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女特工 - 分卷阅读40
代号女特工 作者:江小妃
分卷阅读40
就在苏子琳要放弃喊人帮忙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后不足百米处有人朝这边跑来。
她抿嘴一笑,心想,他终于还是上当了。
苏子琳讲到这里我就有些明白了,她这是挖了一个陷阱要冯致远往里面跳,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可是瞧着她回忆到这里时的样子我就有点担心,这丫头不会是十八春心动,假戏真做,喜欢上这个谦谦佳公子了吧?
之后的故事就如他们计划的那样进行着,苏子琳每日都去长安寺上香。可这段日子不知为何,冯致远也打破了初一十五才去长安寺的习惯,变得频繁起来。起初,苏子琳他们也没注意,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军队将长安寺里里外外包围起来,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让外界人捉摸不透。
当日去上香的香客都被关在长安寺里,冯致远和苏子琳也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个吃坏东西,上吐下泻,很惨,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身体健壮如我,如今也装回林黛玉了,唉。
第24章 民国短篇:霜降
(一)
缘尽了,却难以忘怀,初次相逢,你清冽的眸子,像高山冰雪,又似溪涧清光。那天阴蒙蒙得,你萧索的背影渐渐混入人群,立在阁楼窗前的我却一眼认出了你,恍惚着,固执的认为一缕光束透过阴云射在你周身,然后晕出一个金光点点的圈,无论在哪,无论何时,都能最先发现你。
那是多久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来到这幢洋楼有多久也不清楚了。今日站在阁楼上看着街市上人来人往,毫无设防的看到了那个人。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的名字。
萧远,萧远……
不多时,夜幕寂寥,却落了雨线,细细得更氤氲出夜上海的纸醉金迷。
翠姨是这幢洋楼的女主人。而事实上,我也是在住进来一个月后才知道,翠姨不过是养在漂亮公寓里的金丝雀,真正的主子是程司令。
北方战事吃紧,南方起义不断,而这城内虚无缥缈的繁盛更像是架在棉花上。程司令进城不到三月,竟有魄力和手段将这层棉花变成黄金,如今这座城池可谓固若金汤,任南北军阀混战,也丝毫动摇不了。
“苏瑶,怎么站在风口上?仔细些别着凉了。”翠姨的轻唤打断了对窗愣神的我,随着高跟鞋与地板的接触声越来越近,忙换了副神情转过身去对她抿嘴一笑,却见她拿起我随手搭在床上的流苏披肩,我缩缩脖子顺势拢好,柔柔得笑着说:“睡得久了有些闷热就开了窗,我哪里就有那样金贵。”说完便撞进她满是怜悯的眸子,柳烟眉蹙着点点担忧,“到底是万千宠爱的千金小姐,只是被这乱世扰了。早知会发生那种事,当初姐姐就该听三叔的话搬出扬州城。”许是我低着头未接话,她忙轻抚着我的发丝又说了句,“别总闷在家里,前些日子不是给你介绍过的王太太李太太还有锦小姐宋小姐,尽管约她们出去多走走,看场电影也好,看看你比来时清减了许多。”
我低不可闻地“嗯”了一下,“乖。”翠姨又拍拍我的头,眼里掩不住的浓浓笑意。“来,我帮你梳头。”说着便被她扯着坐在梳妆台前,越过镜面,我瞧见妆容精致的翠姨满眼的幸福。
翠姨是否真的幸福我不得而知,可听母亲说过,当初翠姨被三叔带出扬州城是因为想让她断了对陆承的念想。他们两个相爱被三叔反对,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千金小姐爱上了穷小子,所以三叔采取了强硬手段,如果翠姨不跟着走,那一定会给陆承安个罪名把他关起来。
无奈之下翠姨只好妥协,可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扬州城第二日,陆承还是不明不白地死在家里。
这就是乱世,容不下真情的乱世。如果那段情对翠姨来说当真已经过去,告诉她真相,扰乱现在平静的幸福,击碎过去美好的回忆,于她来说,太残忍了。
“好了。”翠姨放下梳子,我看向镜中的自己,莫名的觉得有些陌生,镜中那个涂脂抹粉装扮华丽的美丽女子正怔怔地望着我,“会不会太浓了?”
翠姨却摇摇头,又给我抹了头油,“今儿是你头回见司令,不装扮得体是要闹出乱子的。”说着又转身去衣橱里选出那件早上才做妥当了送过来的锦缎旗袍,“换了衣裳就下楼吧。”说完便又俯身瞅着镜中的我说,“这么装扮,真像你母亲。”隔了几秒,她便转身走了出去。
母亲?我真的有那样像母亲么?小时候母亲都说我长得像父亲,眉毛和眼睛最像,有一种书香门第的味道。我问她书香门第是什么意思,她对我说,那是一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东西,谦和温润。
(二)
程司令是典型的东北男人,身材伟岸,目光如炬。
一袭军装更添了分肃穆跟冷漠,冰冷得好像凝固了周围的气压,叫人不敢直视。他的话很少,大多时候都是翠姨在一旁伺候着张罗着,唯一令人不安的就是那双凌厉的眸子,那种冷眼瞧着审视着自己,犀利的睿智仿佛会看透一切。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又看到那双清冽的眸子,他嘴角噙着一丝暖暖的笑,声音也很轻很柔,就像从前千百次轻唤着,一遍一遍重复着,感觉那两个字都掉在棉花上,轻飘飘得悬在上空。却猛地那双眸子变得阴沉,转成凌厉,他冷冷地看着我,就好像是狼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睁开双眼的时候,我依然能感觉得到心脏急促跳动的慌乱,丝质的睡袍粘在后背,渐渐有些冷了。黑暗依旧笼罩着四周,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从前,夜里做恶梦被吓醒了,只要我打开那个父亲从南洋带回来的琉璃灯,过一会儿母亲就会进来抱住我,给我哼着老家的童谣拍着我的脊背哄我入睡。我还记得,母亲身上淡淡的香飘进我的梦里……我知道只要伸出右手按下那个按钮,那盏相似的琉璃灯就会发出淡淡的橙光照亮这黑暗,就在床头柜上离自己不到一米。可是,我却再也不敢打开它了,我知道,就算那盏琉璃灯没在战乱中打碎,一切也都回不来了。
恍惚中,我又蜷在软软的席梦思床上,蜷缩在一起双手环抱着双腿,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睡着。
那晚之后,程司令就没再进这幢洋楼。直到半个月后我再次见到了他。
翠姨约了太太们打牌,而约我出去的宋小姐又临时有事爽了约,我便沿路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影院。买了张票看了场电影,许是片子太无聊,散场了我才醒过来,出来影院时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得没有停下来的征兆,清凉的雨丝打在脸上,还有些恍惚的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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