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新妇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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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新妇 作者:海青拿天鹅

    分卷阅读27

    ,过了会,问,“你与他,现在如何了?”

    “嗯?”若婵在镜中看我一眼,慢慢道,“什么如何,他不愿回家,前几天从李管事家中出来回了我这里,现在又满脑子想着要走。”说着,她苦笑地叹一声,“男人就是这样,他想找你的时候风风火火,等你想把他留在身边,他又不知道要干什么去了。”

    我前思后想,最终还是同意了李尚去吴地的事。

    七月初至,我向郭夫人告假,回淮南祭扫先人。此行主要是为了送李尚,有魏府的兵马同路护送,至少出雍州之前不用担心安危。

    至于魏郯那夜说的话,我遐想一番之后就没再往下打算。

    离开两个字,现在对我来说还太遥远。先不论我离开之后能去哪里,只消看看我在雍都那些正风生水起的生意,此时要我离开,那简直是割肉。

    魏郯,心思太简单了呢。

    ☆、离城

    在我启程的前两日,天子忽然召见了我。

    见面是在一处偏殿,他的神色全无大场面上的严肃不苟,看到我,唇边泛起微笑。

    “听说夫人要去淮南祭扫?”他说,“朕也有些祭品,劳夫人一并呈去。”说罢,他让侍中呈来两只盛满脩肉干果的漆盒,还有一只铜酒尊。

    东西不多,却是天子的恩赐,我连忙拜谢。

    天子叹口气,道:“傅司徒曾任太傅,当年教诲严慈并立,朕至今感念。”话语间,他的神色有些怅然。

    他的面容与我刚来雍都那次觐见相比,丰实了一些。看得出魏傕虽挟天子于掌中,供养却不怠慢。不过,我每次见天子,他的眉间总有些忧郁,脸色苍白。

    我望着他,亦明白有些话不可言明,想到当年,心中喟叹。

    “逝者已矣,陛下恩泽隆厚,傅氏列祖必泉下有知。”我向他拜道。

    天子苦笑。他又与我聊了些话,都是过去的旧事,提起我们小时候经历的有趣之处,还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关于现在或者魏氏,他一个字也不曾涉及。

    我知道其中的利害和微妙,只跟着他聊,也算宾主尽欢。

    告退出来的时候,很不巧,在庭院中遇到了徐后。

    她坐在一棵花树下,似乎在乘凉,身后立着两名宫婢。

    我怔了怔,连忙上前行礼。

    “夫人请起,不必多礼。”她声音柔和而轻缓,想起来,这竟是在雍都里第一次对我说话。

    我起身,徐后让宫婢陈来矮榻,赐我坐下。

    “夫人要往淮南?”她问。

    “正是。”我答道。心里却纳闷,这件事怎么传得那么快,皇宫里的帝后都知道了。

    她瞥了一眼我身后宫人抬着的漆盒酒尊,唇角微微弯起。

    庭院中很静,我却觉得气氛诡异。前几日与魏郯幽会的女人,现在正和颜悦色地打量着她情人的正室。我虽自认不算情敌,却还是感到不自在。

    阳光透过枝叶,徐后手持纨扇,庭院里的牡丹盛开,围绕在旁。仔细看她,不可否认,她长得很美。这种美跟若婵那种明艳不一样,眉眼温婉又透着高贵,让人见过难忘。

    宫婢为我斟茶,谁也没有说话。

    比起言语,徐后似乎更喜欢一声不出地端详别人,平静的目光后面不知心思如何。

    我则无所谓。论地位,她在上我在下,当然是要上位者先出声我才接话不是。

    “夫人看这些花如何?”饮下一口茶汤之后,徐后终于开口,“上回丞相来宫中,赞花木美丽,陛下欲赐给魏府,我觉得当此季节,牡丹最是合适。”

    我微笑,看看那些娇艳的牡丹:“牡丹雍容美丽,非凡人可得。丞相喜兰竹,皇后不若改赐。”开玩笑,从前在长安,牡丹就是皇宫的象征,先帝甚至不准民间擅自种植。皇帝赐魏傕牡丹,一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另解他意,要受也要魏傕来受,我可不敢应允。心里有些纳闷,徐后不像傻瓜,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还问?

    徐后莞尔,却没再说什么。

    或许各怀心思,这茶喝得不咸不淡,我也并不打算跟徐后叙什么旧,一盏茶之后,推说还要回复禀报尊长,告退而去。

    淮南毕竟有近十日的路程,我回到府中,忙不迭地去见郭夫人,又清点祭品准备行囊。

    第二日,宫中来了人,却是送花木的。

    徐后果然送了些兰竹桂树等花木,由管事安排,植入各处庭院。不过,分到我庭院中的,却是许多虞美人。

    “虞美人喜光,夫人庭院开阔无荫,正好种植。”送花来的园丁恭敬地说。

    我觉得有理,便让他们去种。

    七月初五,我带着一车的祭品,踏上了去淮南的路。往东的道路笔直,正是我嫁来雍都时走过的。

    天晴多日,道路没有坑洼积水,很是平坦。魏府护送的府兵是魏郯走之前留下的,有十来人,加上阿元、李尚父子和公羊刿,队伍夹车带马,很有些势重的样子。

    公羊刿一身利落衣袍,佩剑骑马,俨然游侠。李尚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能骑马了,布衣鼓风,骨架清癯。

    夏日炎炎,沿途大片农田的庄稼长势正好,满眼油绿。

    “若丞相得胜,军士归来,正好能赶上秋收。”在路旁歇息时,李尚望着周围道,“今年风雨调和,收成当是不错。”

    战火四起,人民流离,以致各地田地荒芜,产粮锐减。无论哪路豪强,养兵要吃饭,扎根更要吃饭,于是抢掠粮食成了各地匪霸的专职。

    在这方面,魏傕却做得出色。

    在我眼里,他虽然是个披着丞相衣冠的土匪,却颇懂经营之道。他把所辖州郡的无主之地收为官田,令军士闲时耕作,收获充作军粮。几年下来,雍州仓廪丰实,乃为此举之功劳。如今军士要去打仗,朝廷又出新令,准许来雍州的流民分取田地耕种,每年缴纳赋税。

    我不太懂政治,不过从阿元或者做活的家人议论话语之中,我能听得出众人对魏傕的满意。

    “掌事以为,丞相此番讨谭熙,胜算几分?”我沉吟片刻,低声问李尚。

    李尚摸摸胡子,道:“某浅鄙,丞相讨谭,胜算当有八分。”

    我讶然:“这么高?谭熙兵力可有两倍于丞相。”

    李尚笑而摇头:“夫人,胜负之事不可光以兵力而论。兵多而无良将,器利而无良谋,于事无补。”

    我听着,将信将疑。

    这时,忽然,不远处牛车传来“咕咚”一声,像有什么撞在车板上。那牛车是装祭品的,我准备的和李尚一家准备的都在上面。

    一名小卒手忙脚乱地把遮蔽祭品的草席掩好,朝我们这边赔笑:“夫人,方才牛车未停稳,一罐酒倒了,幸未溢出。”

    我要往东,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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