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不过下堂夫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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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苦不过下堂夫 作者:轻微崽子

    分卷阅读3

    我脸上,这都是你的口水,恶心不恶心人?”

    从干爹家里出来,茅小飞就有些头脑发热,这一下定睛看清,原来不是别人,是安阳王府的人,从前给他端茶倒水,在外间伺候的一个仆役,叫二顶子。这二顶子生一张马脸,长期闷在下人房,不常出来,眼皮子肿泡,看人总带着点冷嘲。其实安阳王府里,他一个也不敢嘲,谁的身份不比他尊贵?

    “这不是口水,外面下雨,你是没擦干净。”茅小飞声音不大,在那一圈儿人里却没人没听清楚。

    “呵,难不成是我赖着你了?你有什么好给我赖的啊,当自己还是王妃啊娘娘?”

    茅小飞发着烧,耳朵里嗡嗡叫,如同被数百只苍蝇包围,不想听也听见周围人议论——

    “我说眼熟呢,安阳王十六抬大轿给抬过门那伙夫,还绕城三圈,放了一整夜的烟火,那都是流水的银子。怎么也来当东西?”

    “也不怎么地啊,比不上女人,连近半个月梨春坊那个新宠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你看他的手,那不是干粗活的嘛。”

    “手粗摸着某些地方才带感啊,别说你自己没试过。”

    “去你的。”

    “才听说被休了,就混成这样?”

    “安阳王什么人,背地里估计使绊子了。”

    “去,安阳王什么人,犯得着对他使绊子,你没听人说赶出来是有缘故的。”

    “哎,我没听说,什么缘故?”

    “全天下娶了媳妇的男人最忌讳的缘故,还用我说。”

    猥亵的笑声里,忽大忽小,忽粗忽细乱七八糟的人声吵得茅小飞头大如斗,这一句明明是轻飘飘的,不知怎的,就是听得很清楚。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就这模样,要不是那方面特别骚,也不能勾住安阳王。”

    “小声点儿,看了。”

    “看就看呗。”笑呵呵的公子哥一脸油光光的汗混杂着雨水,轻吊吊一个眼神,没来得及继续嚼舌根,迎面一拳打得他满眼金星。

    “你他娘的……”

    茅小飞那一拳头全凭一股蛮力,不仅把公子哥打懵了,他自己也直接扑到地上,形势陡然一转,那公子哥两下铁拳,赏了茅小飞一边一个黑眼圈,茅小飞仰起头,猛地朝前一磕,撞翻那公子哥,也把自己彻底撞晕了。他瘫在地上,感觉衣襟被人提着,却没力气,耳朵里彻底什么听不见,两眼一擦黑。

    冷水顺着茅小飞的脸流到地上。

    撑伞的书童浑身一哆嗦,看着茅小飞,眼珠子乱转,小声道:“少爷,这么整不会出事吧,就算安阳王不要了,说不好还有没有翻身余地,打一顿也就是了……”

    “苏少犯不着担心。”黑暗里走出来个人,马脸很长,脸上赔着笑,袖手,弓背,一副低人一等的奴才相,“小的是安阳王府的下人,这人的事儿问小的,小的什么都知道。”

    “少爷……”书童唯唯诺诺又唤一声。

    “闭了。”苏少爷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拍过去,又顺着那书童滑溜白净的下巴,往他衣领里摸,揉一把就撤手,书童递上手帕,仔细给他擦手,不敢再说话。

    “问你什么都知道?”这苏少爷的爹,也是一号人物,什么下三路都沾点。苏少自己是画虎不画骨,本事没他爹强,他爹玩儿的东西却一样不落。皇帝朱笔一批说可以娶男媳妇,他立马跟上风头,纳了个男妾,食髓知味后,又盯上他哥身边一号书童,死活用一匹青骢换了个书童,最近又有些腻味。

    “从前小的命不好,恰恰打发去贴身伺候这号人,好在如今王爷想明白,苏少不知道,您别看他模样不算好,却浪得很。”

    苏少眼珠一转,笑了:“旁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么这你也能知道?”

    “小的贴身伺候他,他那身子,洗涮都是小的管,连洗个澡也能……”

    话说到这里,苏家的少爷眼神已有点绿,他撇撇嘴,叫左右把人拖起来,茅小飞还晕着,又摔回泥浆里。苏少不由得咂嘴,神色不悦起来。

    “黑灯瞎火的,不能在这儿。你去梨春坊,要一间房,僻静点儿,别事到一半搅了兴。”

    “少爷,您还欠着梨春坊五百两珠娘的夜宿钱。”

    苏少眉头一蹙,阴狠地一把掐得书童满头冷汗却不敢叫出来,只感到那带给他疼痛的手到了臀上,拍马似的轻拍两下。

    “不是把黄杨木抠的那套杯,康紫鸿的画都拿到瑞丰当去了,你是死的啊,不会现在去取银子?”

    书童疼得满眼的泪,苏少神情缓和了些,捏起他的下巴,在那淡色的柔嫩嘴上啃了一口,哄道:“乖,爷办完正事,回去亏待不了你。腿脚利索些,半个时辰。”苏少肥厚的一双手搓来搓去,蹲下身,袍摆拖在泥浆里也不在乎,眼角余光瞥到二顶子要溜。

    “站住。”

    二顶子从头到脚石化,转过脸来,谄媚地笑:“苏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这些人都还要跟着回去,不能让他脏了衣服,既然你那么好奇,就一起来。”

    “……小的不是为了讨赏……”

    “难道你让我的手下来扛着这个泥人?回头我爹问起,是说他们跟狗打群架去还是怎么着?”

    没办法,二顶子只得把茅小飞扶起,背在背上,一面心头咒骂,一面任劳任怨。

    青灯暗巷上方,遥远的天空暗沉沉,压得人心头一口气喘不过。

    丝竹乱耳的梨春坊内,伺候的人见言宁荣脸色发白,就知要不好。

    “愣着做什么,拿东西呀。”

    刚捧来个铮亮的痰盂,言宁荣就吐了,全是酒,吐完了满嘴都是苦,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一旁伺候的是个倌儿,还没来得及宽衣,方才解带,就遇上这遭,也是善解人意,给言宁荣喂了一杯花蜜水,笑将遍布红痕的胸膛掩上,低声在言宁荣耳畔说:“王爷今日心情不好,是在这睡,还是回府上睡?”

    呵呵的两声笑,言宁荣东倒西歪躺在新宠腿上,抬手摸他的下巴:“不回去了,就在你这睡,懒得走。”

    顿时满屋子的下人,端水的端水,给言宁荣脱靴的脱靴,端水的端水,有条不紊。

    这半个月就有十天言宁荣睡在这里,俨然要把这名小倌捧成梨春坊南院里的头一号牌。买来的嘴就是不一样,不咬人,尝着也甜,不管东管西,进退有度,琴棋书画样样通。

    安阳王很满意,想从前,不得不怪自己是年轻,觉得倌儿不干净,身边下人是干净,伺候人的功夫却不行。舒舒服服哪里不好了?好得很,钱能买的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言宁荣把头埋在小倌儿脖子里,一时半会拔不出来,深深吸气,胸臆间尽是说不出的得意与快活。

    再次睁开眼的茅小飞,眼皮子一抽一抽地疼,他虚起眼,看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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