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彩 - 分卷阅读37
淡彩 作者:十九瑶
分卷阅读37
句话正好戳到了颂然的痛点,“性向不合”四个字如同一道精准的利箭,直穿心脏中央。他捂住胸口,也沮丧地趴到了桌上。
他的男神何止笔直?
还早早结了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两个人下巴垫桌,面面相觑。林卉注意到颂然难受的表情,眼睛一点点瞪圆了:“不……不会吧?真是直的?”
“笔直。”
林卉伸出手,使劲与颂然握了握,以此表达共患难、同倒霉的革命情谊:“看来你也不容易啊。”
两个人相顾无言,沉默着一根一根消灭薯条。
很快,餐盘里只剩下了最后一根薯条。
林卉把它抓起来,捅进了番茄酱里,然后左手拿番茄酱,右手拿薯条,双双递到颂然面前:“你是哪个?”
颂然老脸一红,捂住眼,羞耻地指向了番茄酱。
林卉怜悯地摇了摇头,又拍了拍颂然的肩,安慰他说:“常言道,十gay九受,一攻难求。现实虽然是残酷的,但你这么优秀,肯定能很快找到属于你的小攻,要对自己满怀信心。”
颂然一点信心也没有,只得闷闷道:“承你吉言。”
走进餐厅时,他们还是一对潜在情侣,走出餐厅时,已经成了一对难兄难弟。
颂然和林卉都觉得剧情走向似乎有些失控,不知该用什么眼神交流,唯有布布一直开开心心的,拉他们去坐过山车、坐小飞鱼、坐潜水艇,还明星赶场似的到处看儿童表演。
离开前他们逛了一圈纪念品商店,布布看中了一只垂耳兔公仔,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心里想要,却不敢开口,于是抱着兔子在颂然面前使劲晃悠,指望颂然能主动买给他。
颂然弯下腰,问他:“想要兔子?”
布布点头:“嗯。”
“那应该怎么和哥哥讲?用一个完整的句子。”
布布想了想,鼓足勇气说道:“哥哥,我……我想要这个兔子玩偶。”
“行,哥哥给你买。”
颂然笑着答应下来,牵起布布的手,带他去付款。
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多少都会对毛绒玩具有所偏爱,颂然小时候没爹没娘,床头也没玩具,时间一久就落下了皮肤饥渴的毛病,总盼着能有人抱抱他,至今看到大号维尼熊还会忍不住心痒。布布想要毛绒兔子的心情,他比谁都理解。
毕竟,他心里也住着一个同样的孩子。
收银员接过玩偶,用机器扫了一下条形码,礼貌地说:“一百九十九元,谢谢惠顾。”
颂然掏出钱夹打开,里面躺着三张薄薄的红票子。
他非常惊讶,来回数了几遍,确定真的只剩三张,苦恼地刮了刮下巴——最近开销是比从前大了些,但怎么就一个不当心穷成这样了?
颂然抽出两张红票结了账,收银员掏出纸袋,准备将玩偶包好装进去,布布却踮起脚尖,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双臂。
颂然忙说:“不用装袋了,宝宝喜欢自己抱着。”
于是,垂耳兔又一次回到了布布怀中。
布布将小脸埋进柔软的兔毛里,欢喜得又亲又蹭,过一会儿满足地抬起头,乌黑的眼眸像晨星一样闪闪发亮:“谢谢哥哥。”
颂然也朝他笑:“喜欢就好啦,不用谢。”
回去的途中,布布和林卉一前一后犯了困,东倒西歪地扒拉着安全带,挤在后座上呼呼大睡。
颂然记挂着存款的事情,用手机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数字比他预计的还要少,只剩四千多个零头。除去为下个月预留的房租水电,可能连吃饭都有困难,更不用说帮忙养布布。
他其实可以向贺先生要钱,但是自尊心阻止了他。
贺先生的确答应过会付他一万四的薪水,可那指的应该是回国了以后再清账。颂然做不出第一天带孩子就张口要钱的事,这实在太难堪了。
他切换到微信,点开出版社邱姐的头像,发了一条求助消息。
【欢乐颂】:邱姐,诚恳求接商稿,要啥画啥,来者不拒,绝对不谈节操(/谄媚)
【邱米】:又缺钱了?
【欢乐颂】:一贫如洗,从未富裕过(/哭泣)
【邱米】:商稿我这里有几份,但是之前给你派了十来张,再接新稿,这个月画得完吗?
【欢乐颂】:保证完成任务,绝不拖稿!
【邱米】:那行吧,看在你信誉度满格的份上,我帮你匀一匀。
【欢乐颂】:谢谢邱姐!邱姐赛过我亲姐!(/泪奔)
【邱米】:嘴巴老这么甜,给姐姐亲一口,来。
【欢乐颂】:mua!
求完稿,卖完萌,颂然退出微信,与主屏幕上那只呆萌的花栗鼠对视了几秒。他笑了笑,心里想,是该要一鼓作气,勤奋画稿子,多赚一些生活费了。
他还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布布要照顾呢。
第十六章
day 06 18:00pm
贺致远半夜下班,按例在公司健身房做了十二组卧推,顶着一身汗臭味开车回家,冲了个简单的热水澡,然后抄起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去厨房倒红酒。
天气寒冷,他想喝点热的,便拿出汤锅和肉桂,切了几片鲜橙,开始煮橙子红酒。
家里没有别人,他未披睡袍,只穿了一条深灰色内裤,赤裸着上身,露出臂膀与胸腹处一块块健硕的肌肉。两条长腿笔直站立,呈现流畅而性感的线条。
长达五年的空窗期里,贺致远一直保持着规律运动的习惯。运动对健康大有助益,却也有麻烦之处——它会促进荷尔蒙分泌,让性欲始终维持在旺盛状态。贺致远忙于工作,无暇恋爱,空有一具精力无限的体魄,却没有肉体契合的床伴共享欢愉。
忙碌的白天过去,待到夜晚,他总会感到寂寞。
内心自律,身体饥渴——这就是贺致远目前的真实写照。他像一根锁在保险箱里的炮仗,明明引子上泼了热油,一点就着,却只能发出憋屈的闷响。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再恋爱,也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结婚。
不婚,就意味着永远不会有那样一个温暖的人在傍晚等候他回家,为他准备好沐浴换洗的衣物,给他无言的拥抱与安慰。也不会有那样一个人在哄睡了布布之后走出房间,被他按在墙上深吻,吻得情潮涌动,彼此谁也控制不住,双双滚到床上裸裎相见。皮肤贴着皮肤,肌骨蹭着肌骨,在疯狂的律动中共同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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