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母改嫁旺新家,重生嫡女嘎嘎乱杀 - 第36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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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耳朵被带走,宋爭鸣就让炊帐的一个伙头兵帮他留意著,等耳朵回来去校场知会他一声。
    伙头兵知道俩人关係好,加上宋爭鸣大小是个百户,也就客客气气的把事情应下了。
    耳朵被放出来那会儿,炊帐正在准备晚饭,忙得不可开交,那伙头兵实在抽不开身,便没去找宋爭鸣,而是直接告诉耳朵,说宋百户有事儿找他,让他去一趟校场。
    这个时候的耳朵满脑子都在琢磨为什么梁黑子被扣下了,哪里还顾得上宋爭鸣,心想若是真有急事,他自会找过来,也就没放在心上。
    宋爭鸣一直没等到消息,傍晚结束操练,回营帐脱了盔甲,马上去了炊帐。
    趁吃饭时简单聊了几句,一看耳朵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宋爭鸣就知道这傢伙心里有事儿,吃完饭出去虚晃一圈马上又折回,就这么从傍晚一直盯到入夜。
    当耳朵忙完炊帐的事却没回去休息,而是一个人去了医帐那边,宋爭鸣心里窜起一团火,烧得五臟六腑都在焦灼。
    这傢伙该不会真的……
    借著夜色和营帐阴影的掩护,宋爭鸣悄无声息的跟在后头,既怕跟丟了,又怕看到自己最不愿见到的那一幕。
    夜深时,呼啸的风沙声盖过营地里人马的动静,也成了脚步声之类细微声响的完美掩护。
    耳朵在一处阴影下猫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朝一座小帐摸过去。
    这座小帐之前应该閒置著,这两天才有人进出,以至於门前的地浮尘很重,脚印明显。
    帐帘上积的沙都没抖落乾净,顏色看起来和帐壁区別不是很大。
    而一直用著有人进出的营帐,门前的地面会踩得夯实,不大能看出脚印,帐帘因为时常开合,也会明显乾净得多。
    新起用的閒置营帐,加上门口的守卫,耳朵猜测梁黑子就被关在这里。
    他避著人从后面摸过去,原想从帐壁下方刨个坑进去,结果地面梆硬,连一只手都钻不进去。
    耳朵下意识摸出怀里的骨刀。
    炊帐通常会把剔了肉的牛羊骨头拿来熬汤,梁黑子有时候会刻意在骨头上留一些肉,煮熟了提前捞出来藏著,以免熬得太久肉掉汤里,再等没人时叫上耳朵一起吃。
    没燉烂的骨头肉不好啃,梁黑子就磨了这把小小的骨刀送给耳朵,拿给他割骨头上的肉。
    能割得动骨头肉,用点力,也能割开这绷紧的牛皮帐篷。
    然而当刀口抵在帐壁上,耳朵又迟疑了。
    他没忘记,损坏军需是重罪,这要是被发现,三军棍就能把他打死。
    视线在骨刀上定格良久,耳朵心一横,用力扎了进去,拉出一个小口。
    把眼睛凑过去,看清里面是梁黑子,心下一喜,这才將口子拉大一些,嘴凑到洞口发出类似於耗子叫的声响。
    炊帐最烦出现沙耗子,以前他老这么逗梁黑子。
    帐里的梁黑子听到动静,循声找到那处口子,哪怕就看到一个嘴巴,也马上认出是谁。
    绝处逢生,焦灼的心如遇甘霖,一下子有了希望。
    看了眼门口毫无察觉的守卫,梁黑子赶紧凑过去,將声音压到极低,“耳朵,是你吗?”
    听到他的声音,耳朵鼻头髮酸,莫名想哭,“梁头儿,是我……你怎么了呀?他们怎么还把你关著?是不是你偷肉乾的事儿——”
    “耳朵,耳朵!你先听我说。”梁黑子这会儿可没空跟他討论肉乾的事儿,赶紧打断。
    耳朵瘪著嘴,瓮声瓮气“哦”了一声。
    梁黑子眼睛盯著小孔上的那个嘴巴,脸上儘是防备,“耳朵,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谁带你来的?”
    “没谁,我自己找过来的。”
    耳朵一五一十说了自己找他的过程,梁黑子这才鬆了口气,转而盯著帐门。
    “耳朵,我问你,我梁黑子平时对你好不好?”
    耳朵想也不想就点头,“好!”
    “那梁头儿求你帮个忙,你別告诉任何人,也別问我为什么,照做就行,成不成?”
    耳朵把眼睛凑到口子那儿望著他,“什么事儿呀?”
    梁黑子努力调整表情,装出轻鬆的样子,“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对我来说挺重要,你就说能不能帮吧。”
    “能!”耳朵不假思索的点头,“你说。”
    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摸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帮梁头儿嘛。
    藏在一丈开外营帐阴影里大气儿都不敢喘的宋爭鸣啥都听不见,光听到这句斩钉截铁的“能”,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梁黑子单腿跪在地上,用力按著膝盖,压抑著躁动不安的心绪,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片刻。
    实在想不到更好更保险的办法,才说道:“你现在去粮秣队的宿帐,被哨兵拦下后,你就说找乙队的包小树。”
    不知道为什么,耳朵脑子里突然窜出封延下午说过的『通敌罪』,心底猛的一咯噔,疑惑且防备的问:“找他做什么?”
    该不会是要给那个什么包小树送信吧?
    “什么都不做,你就看看他在不在,再回来告诉我就成。”
    如果在,那就是虚惊一场;如果不在,那他就得做好准备了。
    “只是看看在不在?”耳朵有些懵。
    包小树在不在,跟梁头儿有什么关係?
    “对,看完马上回来告诉我,悄摸儿的,別让別人知道。”
    “为什么呀?”耳朵满腹狐疑的追问。
    梁黑子垮下脸来,垂眸掩去眼底的阴沉,待调整好了才重新抬眼看他。
    “你刚刚答应我了,不告诉別人,也不追问原因,照做就行。”
    耳朵继续追问:“可是为什么呀?他在不在跟你有什么关係?”
    梁黑子强压著心头火气,转动脑筋想要现编一个理由,可时间紧迫,又火烧眉毛了,他这脑子根本没办法静下来。
    而且耳朵这小兔崽子鬼精鬼精的,万一编得不够圆有漏洞,反而引他起疑。
    眼珠子一转,梁黑子靠著帐壁坐下来,以退为进。
    “我没法儿跟你说,你爱去不去吧,横竖也就是挨一顿军棍的事儿,我梁黑子扛得住。”
    听他这么一说,耳朵反而急了,“你就跟我说清楚唄,说清楚我就去。”
    梁黑子拿背衝著他,“不必,用不著劳烦你,就这样吧。”
    耳朵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一时激动没压住声儿。
    梁黑子惊恐的看向帐门,嚇得头皮都绷紧了,直到確定没惊动守卫才缓缓呼出口气。
    余光瞥向小口,压沉的气势凝淬出一瞬杀意。
    混帐崽子,这么点儿小事都不肯帮忙,白吃他那么多东西。
    耳朵毫无察觉,倒是被他这冷漠的態度给拿捏住了。
    “梁头儿……”
    “我没事儿,明天打一顿就放了。你赶紧回去吧,万一让人发现了,逮著你打一顿,你这小身板儿可扛不住。”
    梁黑子拉长呼吸,放软语气,儘可能自然的透露出关切。
    耳朵心里难受极了。
    他想问明缘由,偏偏对方又死活不肯说。
    攥著骨刀,梁黑子的好一一浮现在脑海,耳朵不自觉的给他找理由。
    只是打一顿,那肯定跟通敌没关係,否则不可能那么轻巧。
    再者,就是去看看人在不在,也不传什么消息,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沉默半晌,他终於说服了自己。
    “成,你等我,我去看了就回来告诉你。”
    梁黑子按紧膝盖,激动得两眼发亮。
    等他转过头,耳朵已经走了。
    梁黑子凑到小口往外看,没等悬著的这口气完全落下,就看见黑暗中有个人影朝耳朵跟过去。
    全身血液骤然凝固,梁黑子迅速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做局了。
    几乎同时,一道短促的哨声响起,门口的守卫闻声衝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將梁黑子按住,堵嘴捆绑一气呵成。
    小帐附近,还未走远的宋爭鸣站在一处营帐旁,在距阴影还剩两步时听到哨声,下意识驻足回头,猝不及防的跟小帐门口的封延对上视线,剧烈的心跳震得胸口发疼。
    完了,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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