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记事 - 分卷阅读194
陆玖记事 作者:迷糊睡觉
分卷阅读194
还是玲珑女官在闲聊的时候告诉我的,说这次有皇商从西北疆运谢国皮裘和宝石回来,不幸被谢国叛逆给袭了,东西被一抢而空不说,商队折了不少人。那个美貌的金陵商人芦羽扬就在里头,听说这次伤得严重,他们家就这麽根独苗,说是要赶在死前送回京里,给他办个喜事,让他也沾沾喜气。若是走了运,说不定能好转;若是不走运,也不至於未成婚就死了。
她当然将这话当作闲话,只作消遣,我听着却很心惊,他什麽时候去的谢国,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伤重的事是更加不知。
这一天跳舞结束还有些恍惚,钻进照唐准备的轿子,正好他也在里头,就揪着他的衣襟,“羽扬……就是从金陵来,同我很是亲近的芦羽扬,他是皇商?”
“是杭城钱家的芦羽扬,确实是皇商,你突然问这个,是得知了什麽?”
这几日又同他熟悉回来,他也很自然地搂过我的肩膀,“又是玲珑女官说的?”
点点头,抱着一线希望,“那她说的,是假的?”
照唐摇头,“是真的。”
“那羽扬?”
“是在谢国遭的劫……查库乾才回去不到一年,还没掌到实权,那里对他不满的几个分支就趁着这时候闹。他们打劫皇商,就是想引起我朝同查库乾的隔阂。”
“我不想听这个,”我是不管政事的,“查库乾走之前也说,家里不安份。可是羽扬怎麽样了?”
“听说是重伤,今日才回的京。”
咬着唇,“我想去看他。”
照唐似笑非笑,“我就知道你要这麽说,是想同我一起去看?”
迟疑半天,点头,“我……没法递帖子,那是将军府,没有个幌子,是不好混进去的。”
“嗯,早知道你想去看,所以已经准备好了。”他轻拍我的肩膀,对着我的眼眸问道,“若是哪天,这消息是关於我的,你会不会也苍白着脸紧张万分地要来看我?”
“哪里来的乌鸦嘴?我当然不希望会有这种坏消息,何况,不是早有发生过麽,我是进宫来看过你的。”偏开脸,没有兴致同他开玩笑。
他握住我的手,呵呵地笑,“那时你还是有几分喜欢我的,扑到我床上,连我的被子都扯掉了。”
我明明说了心情不好,他还想要引我笑,瞪了他一眼,“反正我那时傻事做的多。”
“当时觉得是傻事,现在想起来,却很是惘然。”他幽幽地叹气,捏了捏我的手,没有继续说话。这叹气声让我揪心,可偏又不知道要说什麽,只好继续抿着嘴。
这次是坐他的马车去的将军府,照唐的名头很好用,递了帖子,里面的人就迎出来了
照唐扶着我下巴,同我一道进去,我想看到的人肯定很多,但现在一点也不在乎,我只想亲眼看看他到底好不好。
外头传的似乎不假,还没有到他的小院,就闻得到很浓的药味,钱老将军对着照唐拱手,“十五殿下。”
“老将军有礼了,我是来看看芦公子的,一来我同他本来就认识,见过几次面,甚有相逢太晚之感;二来他也是为皇家办事受的伤,若是有什麽需要的药材,叫御医尽管开。”
“感谢陛下之恩,感谢十五殿下前来探望,”钱老将军似乎有些沮丧,“这孩子自小身体不好,根基不稳;这次又受了重伤……”
羽扬小时候身体是不好,他自己也说过,家里要他穿女装,也是为了他能长命百岁,我记着他还有个长命金锁的。听了钱老将军的话,我更加着急了,攥了攥照唐的衣角,示意他早些进去。照唐反握住我的手,“我先进去看看他……是醒着的麽?”
“受了伤,发了高烧,满嘴的胡话,哎,我可真不知道要如何同侄女交代。”
☆、(5鮮幣)213
照唐找了个理由,将在房间里侍候的人都叫到外屋去,将我一个人留在里面。
走近看,羽扬两颊红得不自然,漂亮的唇上却没什麽颜色,眼睛闭在那里,眉皱着,应该是难受。
他盖着薄被,看不出哪里受了伤,只闻着房间里浓郁的药味,就觉得是重伤。
“羽扬……”伸手指去抚他的眉间,原来那麽多天没见着他,是因为去了那麽远的地方。手触到了,果然是烧得厉害。
听到外屋照唐在问那些人话,“我听说是刀伤……划在哪里了?”
“回殿下,刀伤虽重,也只是皮肉伤,郎中说,只要好好疗养,也是能好了。可谢国人精於骑射,草原上又无处可躲,一箭穿胸……故而严重。”
说起来也只是几句话的事情,可真听着,想象他当时的危急,也要捏一把冷汗。我偷偷地掀了他的薄被看,他身子是赤裸着的,只有胸前缠了厚厚的白布条,手臂上,小腹上,还有数道伤痕。
“……”听见他似乎在说什麽,我连忙将耳朵贴到他嘴边,又对着他的唇型,才知道他在说些什麽。
听着外头的脚步响起来,我立即放下被子,站到一边,正好照唐也进来,我就势站在他身後。听他细细问了羽扬的伤口及用药;又听他问了看过的郎中的名字,还听他碎碎地嘱咐了些体面话。
後面的就没听,我知道前面的那些,是为我问的。
……
从钱府出来,许是见我实在没什麽精神,照唐提了话头,“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没料到伤得那样严重。”
“……我掀了被子看了,体无完肤。”说了话,想起刚才看到的,有些想哭。
“刀剑无眼,那些叛逆甚是可恶。”
我才不管那些叛逆,只希望羽扬能够转危为安。我,我早就知道世事无常,可又总期盼着什麽长久持续的事。早知道羽扬有天会伤成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当胸一箭,该有多险?他就是那样了,嘴里还念着我的名字。
早知道会这样,那天在房里,被他诱惑的难以自持的时候,就该继续,而不是因为害怕担责任而退怯。他说也说过,我也知道的,他很想要那样,而我却很久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之前还害得伤心难过。
越想越後悔,越想越揪心,才从钱府出来,又很想回到他房里,守到他身边去。
“陆玖?”
一抬眼,正同照唐对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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