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带大 - 分卷阅读23
一手带大 作者:青樛
分卷阅读23
点被逼疯。
那没有正常人。
即使有,去了也被折磨得不成人。
那样的环境、那种看不到希望的绝望会让人想自杀。
他得在遇到她之前,干出一点成绩。
他得把这么多名童工和智障奴工给救出去。
每天在脑子里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这个想法到后来根深蒂固,他才咬牙扛了下来。
进入到黑窑厂的一周后,他遇到了余声。
趁着别人不注意,她告诉他,她是记者。
他那时不敢相信,处在那个环境中,他谁也不能信。
那么多人的命都攥在他手里,他只能慎之又慎。
陈白岐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打火机点上,火苗噌地一下上来的时候,他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那时候他曾怀疑过她是不是被王振派进来套他话的,毕竟反套路这招,当年上新闻专业课的时候不是没有学过。
可她被抓进来的第二晚,就差点被王振手下的一帮人给糟蹋了。
她的眼神和泪水让他害怕。
万一,万一,她真的是记者,是不是会因为他的置之不理成为新的受害者。
他想赌一次。
后来装疯卖傻,不允许别人靠近她,才把她救下来。
再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他赌对了,余声确实是一位记者。
两个人里应外合,把黑窑厂的黑暗链条线查了个清楚。
千名童工和智障奴工被解救,他也终于从黑暗处走到了光明下,正式开始了他的新闻之路。
王振被抓后,他手底下最大的喽啰跑了。
余声每天都跟在他屁·股后面。
那时候他烦得不行,刚进入这行,很多需要学习和实践,他压根就不需要后面跟着小尾巴。
最重要的是,余声不是他心里的小姑娘。
特别恼怒的时候,他也气急,挥着拳头想赶跑她,“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她那时候委委屈屈,“我爸不管我,他一心只扑在事业和我弟弟身上,陈白岐,万一那人回来要报复我怎么办?”
那次他没出声,没回答,走掉了。
因为他想到她和他在黑窑厂度过的那“入狱”的一周。
最起码等那喽啰被抓住吧。
后来,她跟着他在电视台待过一阵,余声跟在他后面,“我就拿你吓唬吓唬那个喽啰。”
他那时才知道她的背景,堂堂余氏制药公司老总的女儿。
但也听闻他父亲向来重男轻女,重心全在她弟弟那里,她的安全得不到任何保证。
他沉默了。
再之后,那个喽啰被抓入狱,他才不再让她跟着他。
有人问,“陈主播,你是不是和余声分手了。”
他黑着脸说两人没有在一起过,他们都不相信。
那天晚上有场紧急新闻,他编辑稿子到半夜,余声在电视台磨蹭着不走。
“你应该知道前段时间我为什么没拦着你在这里吧?”
余声低着头不言语,好半天才开口,“陈白岐,你有没有开始喜欢我?”
他当时静静望着她,摇了摇头。
他心里的姑娘不是她,他不能不负责任地心软。
感情这种事没有对错可言。
从那晚起,余声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辞去了记者工作,回了她家的公司就职。
他听说她交了男朋友,但是她仍旧隔三差五地来找他。
当年黑窑厂里的赤心不再有,商人的铜臭味和职场上男盗女娼的腐朽味儿染了全身。
这两年她的性情更是自私到变本加厉。
仗着她家的权势,凡是他身边的女性,都被她威胁过。
她固执地认为他是她圈养起来的金丝雀。
陈白岐眉头拧了起来,一想到这里,他太阳穴直跳着疼,烟被他吸进去,将要沉下去的时候,缓缓吐了出来。
前两年,他们台里招了新的实习编辑,分派到他手下的有个刚毕业的女孩子。
在地下停车场,他亲眼看见余声直接拦下那个女生。
画着精致的妆,面部表情却相当狰狞,占有欲魔化了她的脸。
“离陈白岐远一些。”
“怎么?不愿意?你看看你是换部门还是换工作吧。”
“他不喜欢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余声不再是当年和他一起卧底的余声。
陈白岐吸了口气,回忆一开始就是黑暗和肮脏的,他不愿意想起那段时光,哪怕那是他人生职业的起点。
一根烟被他两三口就抽完,烟圈一个接一个,消散在他的叹息里。
他那时候还有句话没对余声说,太狠了,以至于他藏在了心底。
卧底结束的时候,她问他,是不是因为她哭得太可怜所以他才选择相信她。
他记得他自己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腰,没吭声。
埋藏在心底的自私被她这一问戳了出来,扪心自问后,答案还是那个。
她身上有他心里那个姑娘的影子。
他难以想象,如果是木崊躺在那里,他会怎么办。
大概他会真的发疯。
******
陈白岐头抵在木崊的门上,把当年黑窑厂事件从前往后地讲完了,其中略去了关于她的部分。
他很早就喜欢她这件事,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
隔着木板,这端木崊头同样抵在门上,她听见陈白岐嗓音讲到后面沙哑极了,声音低得不成样子。
她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了解他更多,就被他吸引一分,心就疼上一分。
这种感觉用语言无法解释清楚。
可她却渐渐清楚,为什么余声这么固执地喜欢陈白岐了。
见过那样的陈白岐,和他一起救出那些被囚禁在黑暗里的人,是喜欢不上别的男人了。
木崊紧紧咬了下唇,抹了把脸,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哭了。
心一横,她直接把门打开。
随着门开,陈白岐趔趄了下,站稳,而后看到了木崊。
他先是怔了下,然后勾了下唇,再然后没等着木崊给他反应,他径自把手腕伸到木崊的面前,瘪了瘪嘴,语气委屈,“好疼。”
木崊心开始变软。
霸道的、冷清的、禁欲的,这些标签都是外人加给他的。
可在她面前,她只看到了傲娇和幼稚。
这样的他,竟然丝毫没有让她觉得有违和感。
她渐渐低下了头,张着嘴,轻轻对着烟头的烫伤处吹气。
两人都知道那是陈年旧伤,即使伤疤犹在,可伤口早就愈合。
陈白岐低头看着她恬静的侧脸,被她呼气的动作弄得心里一颤,试探性地开口,“刚才我喊媳……”
木崊抬头,定定望着他。
被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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