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 267.第267章 草原设省,迎头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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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草原设省,迎头而击!
    一日之间。
    王崇古入阁拜相,戚继光挂帅。
    四位总督辞官,十二位巡抚挂印。
    偌大的大明朝,除了云南巡抚许国以外,再无封疆大吏。
    圣上特意将许国在平夷云南大小金川叛乱时,缴获的战利品中,一方巨大地极为名贵难得的鸡血青玉,命能工巧匠制成了砚,赠送给了告别朝廷的人们儿。
    如此珍宝,多人觉得承受不起,归还圣赐无果后,纷纷选择了转赠。
    而内阁的阁老,是获赠最多的,尤其是元辅张居正,一人就得了四方宝砚。
    分别由南直隶总督赵贞吉、四川巡抚谭纶、河南巡抚吴时来、江西巡抚张翀所赠。
    赵贞吉、吴时来、张翀是张居正的同门,谭纶是张居正在前裕王府的同僚。
    这四位心怀大志、抱负的人,都在等着事情结束,终制过后,同门(同僚)的提拔。
    过往的情谊,让张居正不得不受了下来,然后就转赠给了同阁的阁臣。
    次相高拱不稀罕,于是这四方青石砚,就分别落到了胡宗宪、李春芳,新进阁老王崇古,就连在京外执行“清丈田亩,均地于民”国策的阁老陈以勤也得了一方。
    两京一十三省,随即发生重大变故,辞官的总督位,原则上不再设立,挂印的巡抚位,则由诸省布政使顺位接替,而空缺的布政使位,继由按察使接替,以此类推,整个大明朝官场,人人都往前迈了一步。
    诸省上下,喜气洋洋。
    诸省衙门的例行公事日常办着,公文案牍皆有人处理,大明朝这架巨大的机器,似乎突然加快了运转。
    与去年几场官场地震,只有部分官员受益不同,总督、巡抚一级的封疆大吏集体崩塌,让所有的大明朝地方官员都获益匪浅。
    是个官员都盼着上层高官级崩塌的越多越好。
    高官们顿感压力山大,屁股底下的位子,竟逐渐发烫,后背,也逐渐有针刺感,喉咙里,总觉得有东西在哽着。
    如此感觉,在六部九卿堂官、地方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的身上,体现的最多明显。
    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反之,之前那些总督、巡抚在御前闹了一场,相当于砍了树,六部九卿、地方督抚暴露在大日下,不断冒着毛汗。
    随着东虏、北虏彻底臣服,草原归于华夏,内阁制定的“换家”计划随之展开。
    草原上近百万的妇女老幼进入长城范围,来到大明朝生活。
    妇女、孩童,暂时就近安置在山西、山东、河南、北直隶,与中原百姓同样生活,接受大明朝的教育,朝廷几乎弃用了儒家思想,但“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耻勇”以及“天地君亲师”的部分却被保留下来,而这些内容,就是草原孩童的第一课。
    恩情。
    那些年迈的草原老人,成了所有草原人的先导,前去岭南之地生活。
    朝廷本来还担心万里道路这些草原老人能否撑得下来,事实证明,能在冰天雪地里活下来的人,就没有什么弱者,义无反顾前行为族人打前站。
    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所有草原人,会在接下来五年内全部迁出草原,迁入岭南、琉球群岛。
    既然是换家,就有来有往,朝廷在山河四省组织动员了百万人前去草原生活,到了那里,分田分地分牛羊,前两年的一切衣食住行,都由朝廷承担。
    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朝廷会每年组织动员百万人迁徙进入草原生活,分田分地分牛羊还会有,但衣食住行这部分福利,只属于第一批进入草原的先行者。
    朝廷已经谕令琉球王国中山王尚元对琉球国人组织动员迁徙,也是迁徙到草原,预计在五年内完成迁徙。
    在对草原人、琉球人迁徙中,建州女真族成了最大阻碍,草原人本可以向东入海乘船南下,琉球人本可以向北登陆乘车西行,尽管这样会借道藩属国高丽王朝,但在大明朝武力支持下,高丽王朝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就是绕不过建州女真族的地盘,圣旨、内阁函文双降辽东镇,命令辽东镇总兵官李成梁尽早解决建州女真族,打通东西南北迁徙之路。
    朝廷的想法,是将草原转化为国朝牧场,既为大明朝军队提供战马,也为大明朝百姓提供肉食,草原,自然而然要成为大明朝实控之地。
    换句话说,大明朝要在草原设省立县,予以最直接的管理,一个近乎如白纸一般的新省,顿时让无数“嗅觉灵敏”的人抢破了头。
    内阁都为之爆发了数场争吵,元辅张居正、次相高拱为了新省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的人选争执不下,都想在“那张纸”上涂抹上自己的痕迹,绘制上自己的杰作。
    为此,张居正连军方归还的胞弟张居易骨灰牌都打上了,没有让人将骨灰送回湖广荆州老家,而是与北征所有阵亡的大明朝烈士一同葬入了朝廷所设的陵园当中。
    草原命名为北原省。
    张居正率先将老友刑部侍郎王世贞转调为了北原省第一任布政使。
    高拱也不甘示弱,将老友户部侍郎吴三乐转调为了北原省第一任按察使。
    从京官到地方,看上去是贬谪,但草原的广阔天地,远比朝廷这滩浑水更能有所作为。
    王世贞、吴三乐立刻领命,接下了任命便收拾行李准备前往北原省就任。
    但在北原省第一任巡抚,即,北原省第一位封疆的问题上,张居正、高拱的争斗还在继续。
    你否我的人,我否你的人,互不相认,内阁、六部、京城诸衙衙署,看得心里直呼过瘾。
    ……
    山西,大同镇。
    这是继北直隶清丈田亩、均地于民的第二站,前面几日刚下了小雨,田垄地间泥泞难行,但抵不过百姓分地的热情。
    内阁阁老陈以勤就走在乡间地头,巡视、监督着锦衣卫人清丈田亩,东厂人分地于民。
    陈洪死后,司礼监就剩两人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内廷老祖宗吕芳,和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太监黄锦,这两人要伺候圣上,所以,在这的东厂人、事,由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的齐大柱暂管,这时正破着嗓子吆喝着抽签分地,望着百姓们发自内心的笑容,陈以勤也发自内心的笑了。
    “阁老,朝廷有信来,有要事,朱大人正在驿站等您。”驿站。
    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的朱七,向陈以勤展示元辅托锦衣卫带来的礼物:一柄镂嵌珠的玉如意,一枝用红绫桑皮纸裹着的老山参,几瓶陈酿老窖酒和一方青石砚。
    陈以勤拿起那方青石砚仔细端详:上面斑斑点点夹着一缕缕红丝,宛然一幅朱笔山水画儿。
    最奇的是,砚旁竟天然生成一只白色玉筋,酷肖颜真卿体的“山高月小”四个字。
    玉筋直透砚背,字迹虽漫漶不清,但若仔细辨认,宛然在目。
    陈以勤看了好一阵,幽声一叹道:“好一奇珍,白白糟蹋。”
    朱七不由得失惊了,这可是圣上为那些辞官挂印封疆大吏所制之物,就连皇宫都没留,元辅都没舍得用,从同门(同僚)手中得到,就转赠给阁臣了,不料陈阁老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问道:“怎么?”
    “名贵、难得的鸡血青玉,再添上天然生成的这四个字,说是绝世奇珍也不为过,只是,糟蹋了,就是糟蹋了。”
    “请阁老赐教,怎么就糟蹋了呢?”朱七虚心求教道。
    陈以勤再叹道:“将宝石制成砚,看上去十分精美不假,但殊不知如此石质坚硬无比,是磨不出墨来的,只能当做一件玩物而已,岂不可惜?”
    见朱七将信将疑地盯着自己,陈以勤淡淡一笑,倒了一些水在青石砚里边磨墨,果然滑不受墨,磨出的黑水油珠儿一样乱滚,沾不到砚上。
    朱七服了,道:“可惜,可惜!”
    “确是可惜!”
    陈以勤点点头,道:“万物之生成,都是造化之功,非人力可为。荀子《劝学篇》说‘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聪明人比糊涂人强的,就是能顺着人情物理去做。
    如果用非其材,违背着人情物理行事,必然会闹出笑话来。
    紫檀黄杨可以雕佛,如果拿来做轿杠用,岂不毁了。
    这块玉如果落到良工巧匠之手,饰以黄龙,雕以蟠龙,可置于天子明堂之上……”
    说到这里,陈以勤停了下,朱七却明白了阁老的意思。
    这方青石砚,哪里是在说宝石,而在说那些辞官挂印的总督、巡抚。
    这些人都是有真本事的,就如这鸡血青玉,是块上好的材料。
    圣上的本意,是将这些人饰以黄龙,雕以蟠龙,放在明堂之上。
    但这些人却自己个儿将自己打磨成了这方滑不受墨的青石砚,成了“玩物”。
    然而,天子宝库中最不缺的,便是玩物,如赵贞吉、谭纶、吴时来、袁洪愈这些人,弃了就弃了。
    朱七再问道:“阁老,难道说,这砚就一点好处也没有么?”
    “哪里话。”
    陈以勤摇摇头,笑道:“不甚实用罢了,若有神匠雕琢,仍可放在明堂之上,再不济,拿来砸人也是不错的。”
    圣上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或者说,能称为千古一帝的皇帝,雄心壮志都是难以想象的。
    秦皇扫六合统一天下,汉武迈长城横扫草原,唐皇天可汗万国俯首。
    明祖,就是太祖高皇帝驱鞑虏复华夏裳固然是番无上伟业,但那是建立在没有睁眼看世界以前。
    从成祖文皇帝起,大明朝的威名就响彻四海,只不过从仁宗皇帝始,诸位先皇更关注国内事务,沿海又有倭寇,北疆又有强虏,国力一降再降。
    现在,南海已靖,北疆已定,大明朝国力一升再升,凡是皇帝,就没有不追求武功的。
    尽管陈以勤没在京城,没有亲眼见证那场“杯酒释兵权”“杯酒除封疆”的场景,但也能猜测一二。
    杯酒除封疆,大概是出自圣上的真心,但杯酒释兵权,圣上大体是不甚满意的。
    因为圣上对武功还有更高的追求,对世界还有更多的展望。
    不过,陈以勤对王崇古是十分欣赏的,纵观从古至今的历史,身处富贵而能知足的人很少,他们不论愚智,都没有自知之明,才能即使不能胜任,也要竭力想要任职,纵然有疾病,还要勉强为官,不肯放弃职权。
    王崇古能够识大体,见识深远,够得上智勇双全。
    圣上成全了王崇古的美德,还让王崇古入阁拜相,成为了军政两界的一代楷模。
    圣上是仁慈的,王崇古是聪慧的。
    反观那些辞官挂印的督抚,可谓是愚蠢至极,圣上放他们还乡,要是能有所醒悟,还有起复的时候。
    要是不能醒悟,也或有起复之时,但起复的地点,大可能是大明军队打下的蛮夷之地,死后连归回乡土都难。
    陈以勤略懂《易经》,在闻听钦天监原为龙驾腾迁所择的日子为四月初九,永寿、万寿二宫庆功宴是四月二十九,连占两个‘九’,数的极位时,就知道朝中必有大事发生。
    琴瑟不调,有心人却总想改弦更张,等同在狠拨乱弹,焉有不断之理!
    《易经》上说,‘上九潜龙勿用’,说白了,就是逢十便要归一,月满则向晦,水满则自溢。
    但今儿是五月初十啊!
    陈以勤正盘算着,忽然想到了日子,眉眼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望着朱七,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严嵩内阁落幕,到张居正内阁,阁臣间争斗太过分,其气数,不得不折!
    要折气数,必迎头而击。
    现在,元辅、次相争斗所为何事?
    朱七开口了,道:“这些是末节,阁老,圣上有密旨,请您择一贤良拟为北原省第一巡抚,呈递入朝!”
    陈以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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