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吕布坐梁山 - 第222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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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心思
    云随风动,阴影过后,明媚的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两旁的树林里,夏蝉在拼命的叫着,炎热的味道似乎都能闻到一般。
    长长的转移队伍走在道路上,光着膀子的汉子们在脖子上搭着一条汗巾,只是长时间经过汗水的浸透,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湿润中带着汗酸的气味。
    “都歇一歇,在树林里躲一下日光,待傍晚阴凉时再继续赶路!”
    几名骑士飞马而过,大声吆喝中,不少人抹了把额头汗水甩在地上,点点滴滴的湿痕很快在阳光下变淡挥发不见。
    “这鬼天气,冬日冷死,夏日热死,横竖不给人活命机会。”粗豪的桓奇一屁股坐在书生的旁边,递过去一个水囊道:“教授喝些水吧。”
    “多谢。”
    史谷恭沉着脸接了过来,扬起脖子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水已被阳光晒的有些温和,然而这般天气里还是解渴的。
    咕嘟咕嘟——
    一口气又灌了半袋下去,史谷恭很没形象的打出一个水嗝,转眼看着桓奇又拿出一个水囊在捧着喝,将想要还回去的话收了回来,闭着眼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某手下现在缺人,两条路:一,你来帮我;二,死在这儿。你……选哪一个?”
    “明智之举,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先跟着回山寨,等某看看你适合做什么。”
    “投名状?某又不是山贼,要什么投名状,无用的举动。余呈,带他下去,找个房间给他。”
    前些时日的话语在脑海中盘旋,闭着双眼的面容某一刻抿了抿嘴唇,不是山贼吗?这伙人行军打仗确实不似匪类,说不定会走十节度的旧路?
    那……小可是不是也有机会……
    睁开的眼睛瞟向一旁,歇息的士卒虽是因天气炎热没有着甲,却也没让刀兵离开身边两尺,有什么事情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如此做派就算有人突然来袭,也不至于手无寸铁的迎战。
    转头看了看放哨之人警惕四顾的神情,史谷恭重新闭上了眼睛。
    暂时在这里栖身吧,到时官府来剿给他等暗传讯息……
    也不对,这伙强人恁地能打,不若助其一臂之力,到时闹的大了,换得一身官皮,反比那家伙四处浪荡要强的多……
    但若是打上从贼的标签,会不会引起上官猜忌?
    还是说等寨主挣得一路节度使身份仍在其手下做事?
    唉!终是要上那梁山亲眼看看,如此才好决定怎生行事……
    脑子里转着有的没的,这名不久前选择投诚保命的文人昏昏沉沉的眯了过去。
    ……
    与此同时,沂州附近一处村庄,简易的农家院里。
    明媚的阳光下,低沉的气压在院中盘旋,放在桌上的菜肴纵使色香味都是上乘也让人一时间无从下筷。
    嘭——
    穿着一身孝服的美艳少女搬出酒坛吃力的放在桌子上,黝黑脸庞的汉子连忙站起来:“贤侄女太过客气,这般重物喊俺一声就是,如何劳动还亲自搬来?”
    “说的甚话,叔叔不远万里前来报信,奴家母女无以为报,只能备上些酒水菜肴,如此已算是招待不周,如何还敢劳动叔叔动手?”一旁端来一盘酱肉的中年妇人也是穿麻戴孝,红着眼睛对着男人说着,一边在旁坐下。
    “母亲说的是,些许小事不能表达侄女的心意之万一。”俗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汉子就算没动色心,也因着少女的容颜而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但见说话的女孩儿生的身材匀称,鹅蛋脸,一对细长的黛眉,明亮的眸子似是荡漾着一汪秋水,琼鼻秀挺,两腮光滑带有桃红色,朱唇红润有光泽,诸般优秀的五官恰到好处的在一张清纯脱俗的娇靥上集合。
    如今因着父兄遇难的消息,而脸有哀伤之色,当真是我见犹怜,恨不能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汉子定定神,默念好友的名字,连忙移开眼睛,低垂着眼帘看着面前菜肴:“说来也是惭愧,本该早日前来通知嫂嫂与侄女,可惜小弟不幸被人砍伤将养了好一段时日,贵母女又搬了家,一时没能找到,还祈恕罪。”
    “如何敢怪罪叔叔,官人他得罪了人,不得不搬家,原是该着我等通知恁的。”
    那边母女同时低下头有些悲伤,少女到底较为坚强,抬起头道:“昨日我母女闻听噩耗悲伤过度,有一事还要请教叔父,未知我父兄是如何死的?”
    汉子脸色有些不自然,吭哧了两声道:“具体怎么死的俺也不知,只是江湖传闻刘兄是在河北游历时被大盗李勉强逼入伙,听闻之后李勉同人火并,被人杀的大败,自己也是身陨当场,刘兄三人则是在乱军中罹难,待人找到时……”
    男人住口不说,对面一大一小两女却是领会了他话里意思,恐是死的极惨,当下二人不禁悲从中来,刘氏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知是同何人火并,还望叔父告知。”盈盈下拜中,凄婉的神情挂在清雅的脸上,一双秋水剪瞳送出哀求。
    汉子头快低到盘子上了,暗道刘兄那副尊容竟能生出个天仙般的女儿,当真是毫无天理,扫了眼一旁抹着眼泪的未亡人,心里点点头,根源找着了。
    “叔父?”女孩儿见对方低头不语,不由有些焦急,忍不住催了一句:“还请叔父告知。”
    汉子猛地回过神来,眼神莫名的看了少女一眼,摇摇头:“有些事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无知是福……”
    “叔父!”女孩儿倔强的挺起身子,然后一个头磕在地上:“还请叔父告知!”
    嘴角扯了扯,犹豫的看了眼那边未亡人刘氏一眼,见对方也是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脸上神色挣扎了一瞬,叹口气道:“罢了,贤侄女且起来,俺说就是,只是之后伱要当没听到,这也是为了你母女好,晓得?”
    “晓得了。”女孩儿露出一个笑容,清纯动人,似是答应下来。
    汉子盯着她眼睛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前些日沂州府被人攻陷你等可知晓?”
    “知道,乃是梁山所为,叔父意思是说……”州府被攻破之事早就传遍了,女孩儿自是知晓,如今听汉子提起这事,有了一丝不祥预感。
    “李勉在河北就是同这伙人起了冲突被灭。”男人说完话,转眼看了下怔愣在那里的刘氏,又盯着女孩儿道:“贤侄女莫要忧愁,这梁山捅破了天,接下来定会被朝廷剿灭,且在一旁观望就是。”
    “叔父多虑了。”笑容堆起在脸上,看着的汉子只觉得假的让人难受,莺莺娇语继续道:“奴和母亲都是弱女子,如何能有甚不得了的想法,自是要在旁看官府行事的。”
    “……最好如此。”深吸一口气的男人没有看出异常,只得点点头算信了。
    “来,叔叔吃菜。”
    那边刘氏见着气氛有些过于沉重,连忙招呼了一声,一时间,院子里只余咀嚼的声响。
    天光渐渐走入西边,凉爽的风吹散了闷热的空气,母女俩客套的挽留声中,自觉该是避嫌的汉子提了哨棒走出院子,快步朝着远处而去。
    回了屋中的刘氏坐在床上暗自垂泪,女孩儿倚在门上看着天边彤红的晚霞出神,过了好一阵,走入进来,坐到刘氏旁边,伸手握住母亲的手道:“娘,我想去郓州看看。”
    “你去做什么?”刘氏大惊失色,泪痕未干的脸庞转向女儿:“那边魔窟一般的地方如何去得?你叔父不是也说了,不日朝廷就要征伐梁山,在家等着不好吗?”
    “母亲!”女孩儿瞬间用力握了下女人的手:“女儿有数,况且我也不是毫无可投之人,父亲在世时不是给我找了门亲吗?女儿知道此时那人在青州,会先去青州找人陪同一起。”
    刘氏到底是心疼闺女,见自家女儿神情坚定已是非走不可,想了想点头道:“罢了,娘同你一起去,咱娘俩路上还有个照应,到了亲家地界儿也由娘亲出头去说,免得人家看轻你。”
    “娘~”女孩儿将头靠在刘氏肩上,紧紧搂住妇人,两眼望着一旁,目光幽暗,不知在想什么。
    ……
    不同山东的炎热,远处中原腹地的汝州阴云密布,雨水不断浇下,在屋檐汇聚成一道道水帘垂了下来,落到地上溅成一滴滴水珠。
    屋檐下的木屋大开着窗扉,稍许雨水落入屋内,带着阵阵潮意,屋中对坐的两人却是毫不在意,仍是一手抓着烤熟的鸡腿撕咬,另一手持着大碗的酒往嘴里倒。
    这两人都是身材魁梧之辈,细看去左边之人脸庞黝黑,扎里扎煞一部络腮胡朝外刺棱着,赫然是回家搬家小的牛皋,对面那人脸色蜡黄,棱角分明的脸上留着修剪整齐的短须。
    牛皋此时一边嚼着鸡肉,一边开口道:“郑兄,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搞处院子,真是有力没处使了。”
    “你这厮懂个甚。”蜡黄脸的汉子吐出骨头,一口将酒喝了:“此处远离喧嚣,见不着那些烦人的蠢物,反而能让人心情舒畅,不然整日看着那般贪狠的官吏,早晚忍不住打杀他们。”
    “那兄弟不如随俺老牛回山,一起扫清这污浊之气。”牛皋牙口好,将骨头也嚼碎了,来回嘬了嘬,吐出干净的骨渣:“反正你也看不上赵官家。”
    汉子斜乜他一眼,伸手将酒坛拿来自己倒了:“少来,若不是看你带着老娘妻子的,早把你这强贼送官去了。”
    “是是是!承蒙郑兄深情厚谊,没在俺错进你家的时候把俺绑了。”两人大概是说多了这般言语,此时牛皋听了也不红脸,只是点着头去拿那烤鸡,撕扯下来一块,看着对面道:“然则你真的能忍?你家地也被那些蠢吏们圈去了吧?老婶儿为了这眼都哭瞎了,你真个没怨气?”
    嘭——
    对面的汉子没言语,只是重重的将碗放到桌上,瞪了他一眼,见人悠然自在的不当回事,随即转头看向窗外生着闷气。
    牛皋也没立马接着说,自顾自吃了几口鸡肉,将碗里酒喝了,这才慢悠悠的道:“郑兄你祖上为朝廷出力不假,人却没将你当自己人,不然你怎生跑到这鸟地儿居住躲清静,让俺说,既然朝廷不将你当人,干脆反他入娘的。”
    “放屁,我……我……”蜡黄的脸上染上一层赤红,粗大的手指指着自己抖了几下,却是说不下去。
    “别急,别急,吃酒吃酒。”牛皋看他这样子连忙倒酒在他碗里,嘴中絮叨着:“俺是看明白了,这世道好人活不下去,俺啥也没干走在路上都有被人纵马撞死的危险,人不是俺杀的,偏生按到俺头上,你说俺招谁惹谁了?”
    酒坛放到地上,端起酒碗同对面桌上的碗碰了一下,姓郑的汉子瞥眼看来之际,继续道:“既然都不想让俺老牛活,俺老牛偏要活出个样来给他们看,不是想杀俺吗?俺就先杀了他们,可有错?”
    看着对面仍是默然无语,牛皋喝干碗中的酒,赤红着脸看着对面:“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老婶儿平日又是念佛,又是煮粥救济穷人的,然则如何?”
    “莫说了……”
    牛皋拿手指着他:“汝州的地,还不是全归了官家所有?官家可有顾虑你祖上半分?”
    “莫说了……”低垂着头的汉子捏紧了拳头。
    “最后你是不是还要说句感谢天恩,然后继续想法给人卖命来再现祖上辉煌?”
    “老子说,别说了!”
    乓啷——
    酒碗扔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片飞溅而出,壮硕的汉子站在那里,赤红着眼睛看向对面牛皋:“我郑怀乃是汝南王的后代。”
    “朝廷可还记得?”牛皋坐在那里,也是挺直了脖子看向站着的壮汉。
    僵持了一瞬间,郑怀又坐了下来,看着面前桌上撕扯的不成形的烤鸡愣神,半晌,抬头看向对面:“给我说说你那梁山还有那吕布。”
    牛皋露出笑容。
    ps:
    郑怀,《说岳全传》的人物,汝南王郑恩的后代,善使一条碗口粗细的铁棍,武艺高强。咱们做点儿二设(●vv●)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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