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靠系统漏洞艰难求生 - 164.第162章 察举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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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察举之弊
    借着烛光,种平能清晰看见那少年被他这一句威吓之语,惊得一阵颤抖。
    他怯怯抬起头,不得不说,这少年的确生了副好样貌,尤其在昏黄的烛火掩映之下,更是平添几分可怜气质。
    种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同那少年的距离。
    “可有名姓?”
    “小人无姓,只有个诨名,唤作玉郎。”
    玉郎以袖半遮住嘴唇,眼波流转,似嗔还怨。
    种平被他这一眼看得虎躯一震,默默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好好说话,别掐着嗓子,怪渗人的。”
    “哦。”
    玉郎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放下袖子往种平面前一站。
    他低头望了眼被自己身影笼罩了个完完全全的种平,想了一想,又再度缩起了身子。
    种平目瞪口呆。
    他原本光看玉郎的脸,还以为这是个弱不胜衣的娘娘腔。
    结果人家舒展身体,一站起来。
    好家伙,这秀气的面孔,这魁梧的身姿,这般虬扎的筋肉……
    种平陷入沉思。
    这人……难道其实是来刺杀我的吗?
    他下意识放缓了声音,轻声细语,好声好气地询问:“不必……”
    种平原是想叫玉郎不必害怕那县丞,只将他是个什么来历,如实告知即可。
    但转念一想,到底谁怕谁还未可知。
    于是果断息了声,转而询问起先前送来的那女郎。
    玉郎一听种平话中提到那少女,眼中登时流出泪来,抽抽噎噎了半天,方道:“小郎君说叫小人直言……”
    “小人并非是不信郎君,只是郎君再如何,总归不过舞象之年,即便知晓其中脏污,怕也只是有心而无力。”
    种平只听他说这几句,便觉出背后意蕴,他心说怪不得那县丞面色如此古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又是送美人,又是送玉壁。
    若说送美人,可以说是官场往来中常见的待客之道,但来回送两次,第二次还补了财货,就显得有些反常。
    简直就是把“快看我,我心虚,我不对劲儿”,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看来那女郎或许是良家女,却是受了县丞胁迫,才从此事的……
    种平正在思量,耳边却总是传来玉郎那造做的啜泣声,听得他心中肝火起,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但一抬头,又觉得这一巴掌还是不拍为好。
    “你莫哭。”
    种平走动几步,想着要不直接将自己身份说出,好让玉郎能够放心。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玉郎恐怕不一定清楚自己的官职代表着什么,倒不如……
    “我乃荀氏族人,你自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明,待我核实,由曹公决断,可好?”
    玉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怪道郎君好风采,原是荀氏子弟。”
    “玉郎虽在乡里,却也听闻过荀令君之名,此事若是有郎君处理,定能叫那些个胡作非为的小人受到惩处!”
    种平讪讪一笑,他就知道……
    “咳,那若我说我是曹公亲族呢?”
    种平有些好奇玉郎的反应。
    他本以为玉郎会露出迟疑之色,熟料对方直接瘪瘪嘴,别过头道:“玉郎自以为有几分相人之能,郎君莫要拿玉郎取乐。”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种平说自己是曹家人,他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种平面上有些尴尬,这会儿终于正了神色,不再玩笑,认真询问:“伱口中‘为非作歹的小人’……是何情况?”
    “郎君可知我县中有一童谣?”
    玉郎并未立即正面回答。
    种平心说童谣啊,这我倒是挺熟的。
    “说来听听。”
    “陵上无田亩,桑下无织母,生女勿需脯,养得五年三百日,换得一岁租。”
    玉郎目露嘲讽,嗓音中满是压抑的愤懑。
    种平眉头紧皱。
    “图县赋税之重,以至出卖子女,方能维生的地步?”
    “郎君有所不知,本县自换了县令以来,不过两年,已加税十余次,种种名目巧立,层层剥削而下。”
    “像小人这般家境,老父仍从兵役,老母只靠替人浆洗衣物赚些饭食,根本无力养育家中……”
    “官吏又时时上门催打,小人只一幼妹,年初方满四岁,无奈之下,小人只得……孤身入县,做了这营生。”
    玉郎微微垂头,话中满是难堪。
    种平很想安慰玉郎,但手抬到一半,忍不住又有些迟疑。
    不是他对玉郎有偏见,就是……
    种平想不通,玉郎这块头压上去,到底要怎么……嗯……
    “幸而小人初次服侍贵人,便遇见郎君。”
    玉郎满是庆幸地望着种平,目露感激之色。
    种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心情复杂难言。
    “图县县令荒唐至此,督邮行县之时,就不曾有任何表示?”
    种平仔细回忆了下进入县城时看到的场景,虽说确实有些冷清,但是县令既是要迎接大军,提前清理过街上行人,也说得过去。
    乍一看上去,似乎也不像玉郎口中那般不堪。
    种平不提督邮还好,一提到这所谓的督邮,玉郎气得一掌拍在屋内木桌之上。
    纵然有玉壁阻隔了他手掌与木桌表面的直接接触,那可怜的木桌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只坚挺了几秒,便碎了一地。
    种平再度退后几步,直到后背贴在了墙上,方才勉强站好。
    真,武将之才啊!
    “郎君以为,这县令是如何谋得官职的?”
    玉郎冷笑一声。
    “说是以孝义名动郡国,方得了国相亲眼,举为孝廉……”
    “呵,说得倒是好听。”
    “看样子,这县令,倒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了。”
    种平神色了然,对于察举制的弊端,他多少还是清楚的。
    这样打着“孝”名为官,到任后又鱼肉百姓的。
    恐怕也就是依靠着家世裙带关系,属于众多“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之人中的一员了。
    “确是如此。”
    玉郎说着,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人听闻,国中有辛氏一族,独据一方,这县令,便是其中一支的远亲。”
    种平闻言一愣。
    辛氏?
    他当初利用烽火,设计郝萌之时,那村中也有一大户姓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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