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劈柴开始了悟万法 - 第123章 携手
第123章 携手
谢渊完全没想到司徒琴就在门口等他,额了一声,下意识道:
“没事,我溜达,随便转转。”
“这样,那是准备在我家里溜达呢,还是去彭威家里溜达呀?”
司徒琴歪着脑袋,状似不解。
听她这样说,谢渊瞬间面皮一热。
这,她咋都知道了……
应当是胡统领给她汇报了,还真是事无巨细。
凭司徒琴的聪明伶俐,再联想到谢渊白天对彭威的在意,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谢渊沉默一下,嘴硬道:
“我看月色醉人,晚风柔和,所以随便出来走走。”
“行,既然谢镖头有赏月的雅兴,那我陪你一起走。”
司徒琴随口回道。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拿我当傻子?
谢渊只能叹了口气:
“琴小姐,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不然不会冒险。”
“我知道的,谢镖头是个谨慎的性子,肯定是事出有因。我也没问你这个。”
司徒琴知道多半和他镖局有关,大眼珠滴溜溜一转:
“只是这么好玩的事儿,你得把我带上,可不能一个人去。”
谢渊瞪着眼睛:
“琴小姐,这可不是过家家,不是玩耍……”
“少说这些。论实力,你比我还差得远,自去冒险,怎么敢教训我来的?”
司徒琴闻言顿时不满,抱臂板脸道。
谢渊额了一声,委婉道:
“我有秘法,有七八分把握。”
“哦?看来你还有秘密。”
司徒琴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一拍巴掌,倒没多问,只是说道:
“那就更好把我带上了。”
谢渊哎道:
“琴小姐,你千金之躯,这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担待不起。”
虽然是云州府中,但前段时间在官道上,她还不是遇到了刺杀?
“行了行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谢镖头是果断的人,咋这么多话?我问你,没有我引路,你知道按察使府邸门朝哪儿开吗?你就去翻人墙。”
“我可以问……”
“大晚上你找谁问?找巡逻的捕快差官吗?他们确实门儿清。”
司徒琴抱臂冷笑:
“就算你问到了路,里面的布置你能问到吗?主屋、书房、厢房、后院,在哪你能知道?”
她说完这些,有些得意道:
“但我去做过客,我知道在哪。把我带上,对你有利无弊。”
谢渊听了,心下有些犹豫,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是,带着贵女去翻大官的墙,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司徒琴见他表情,轻哼一声:
“何况你一个人去,遇到什么事儿,怎么办?按察使府邸虽不是龙潭虎穴,也不是你一个小镖头能摆平的。你不要再瞻前顾后了,只要你带我去,白天……白天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不然就是双份的对你不喜!”
谢渊一听,怔了一下。
原来她还是担心我来着?
再听到她后面所说,他只得败下阵来:
“好吧,但凭琴小姐吩咐就是。”
司徒琴顿时眉开眼笑,一拍小手:
“好好好!咱们这就出发!”
她上前一拉谢渊,谢渊这才注意到,她竟然已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像是夜行衣一般。
贼兮兮的夜行衣穿在司徒琴身上,也别具魅力,但谢渊还是一头黑线:
“琴小姐,刚刚就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到底去不去,你连衣服都换好了?”
“你肯定会去的。”
司徒琴笃定道。
谢渊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仿佛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两人一路走到府邸后门,司徒琴道:
“彭威的家虽然不在这条巷子里,但也离得不远,走快点的话,最多盏茶功夫就到。”
谢渊点点头,心里默运天隐术,渐渐发生了变化。
司徒琴忽然轻咦一声,唰的转过头,面带惊异。
她伸出小手,在谢渊脸前晃了晃,然后又扯了扯他的衣襟,惊奇道:
“这就是你的秘术?我几乎察觉不到你了!这么神奇?唔,这也是那传你内功的高人教的?”
谢渊点了点头,低声道:
“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也用上。”
谢渊凝视着司徒琴,心里默运天隐术,想要将遮蔽气机的功效同样覆盖在她的身上。
半晌过去,一阵安静,什么也没发生。
司徒琴眨巴眨巴眼睛,露出微笑:
“谢镖头你想看我随时都可以看的,不必找这种借口。”
谢渊顿时一阵尴尬。
他的天隐术熟练度还太低,按理是可以给身边人用的……
月光一片银白,如同盐粒洒在大地。
司徒琴的俏脸沐浴在辉光下,仿佛自己也在发光。
谢渊看得一时失神,突然伸手,拉住了司徒琴的小手,温润如玉。
司徒琴呆了一下,凭她的修为反应,却全然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大脑一时死机。
感受着手心的热度,她忽然浑身一颤,俏脸飞红:
“你你你,你干嘛……”
她话音未落,身上就感受到一股奇妙的变化,似乎与世界有所隔离。
谢渊轻咳一声:
“这样就行了。”
司徒琴略带惊异,小脑袋左右一转,看着自身,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同。
但她确定,自己已经和谢渊一样,在旁人的感知中无比模糊。
她盯了谢渊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微微低头。
原来是施展秘术。
察觉到司徒琴乖乖巧巧,没有收手的打算,谢渊悄然松了口气。
还好天隐术有用……
两人携手出门,由司徒琴引路,贴着墙角,迅速往按察使府邸潜去。
彼时没有路灯,全靠星月之光,以及打更人、巡夜人手提的灯笼照明。不过两人都是外练后期,兼修内功,耳聪目明,不需灯笼便可认路。路上两次远远便看见灯笼过来,他们便往墙边拐角一站,凭借天隐术,巡夜之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到。
转过两个街角,谢渊和司徒琴便到了一处大宅之外。大宅正门口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彭府”二字。而远远的便可看到,正门口灯笼明亮,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家丁。
司徒琴拉着谢渊,悄悄绕到旁边小巷,找到侧门,看了看,示意就从这里上方,借门檐进去。
谢渊打着手势,和她确定之后,暂时松开小手,一个腾跃,脚踩高墙借力,再一伸手,方才搭到高墙的墙檐。
墙实在是高,而他又没有轻身功夫……
他反身朝司徒琴伸手,却见她微微一笑,没有来接,双脚轻轻点地,便旋身上墙,然后轻松翻了过去。
谢渊愣了一下,从墙檐探出头,却见下面是一处园,司徒琴站在墙下,朝他招了招手。
这轻功,很帅啊。他一个翻身,轻轻落地,还没说话,一只小手主动钻到他的掌中。
谢渊心里微荡,便听司徒琴细若蚊吟的声音:
“你想先去哪?”
谢渊沉吟一下,低声回应:
“主要是书房,还有药房。”
他之前已有腹稿,路上也和司徒琴商量过,最好是找到于春生贿赂彭岳的证据,以及那次为何要与药师商谈。
司徒琴轻轻点头,辨认了一下方向,也不是十分确定道:
“他家药房似乎在这个方向,先去那边吧。”
谢渊跟着司徒琴潜行,一路上听声辨位,贴着墙边,提前避开家丁护院,倒是无惊无险。
莫要说有天隐术,便是没有,凭这群护院也不能发觉他们。
两人心里都有些轻松,看来按察使府邸有些府防不利。
也是,大离朝除了几个边境重镇偶有摩擦,承平日久,四海升平,就算有些大盗小贼,也没几个敢往这种府邸里钻,六扇门可不是吃素的。
谢渊和司徒琴步伐略微加快,正要穿过前面一个月洞,司徒琴脸色倏忽一变,猛地一拉谢渊,将他按到地上,自己也直接伏进丛。
谢渊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突兀响起,仿佛凭空出现!
他心里一紧,这脚步声隔远了根本听不见,看来是个高手。
月光一暗,月洞里转出一个背着手的中年男子,目光若电,环目四顾。
他身上气血勃发,让隔着一点距离的谢渊和司徒琴都清晰的感受到,是气血蜕变境的高手!
两人伏在丛里,感觉那道有若实质的目光从身上扫过,都是头皮一麻,强压住心跳,没有闹出动静。
好在那名男子并无发现,一步一步的走的远了。
直到确认男子离开,两人才悄然起身,从丛里露出两个脑袋。
他们对视一眼,皆感受到对方的手心微微见汗。
刚刚太险了,差点就撞个正着。
谢渊心下一定,声音降到最低:
“他们只有两个气血蜕变境,一个巡逻,一个当在休息。这个走了,我们过去安全许多。”
司徒琴点点头,做着口型:
“还是小心为上。”
谢渊重重点头,两人继续,穿过月洞,再转一个弯,就到了药房之外。
药房还燃着灯,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走到侧窗,将窗户纸戳开一个小洞,暗暗观察。
里面有个药童值守,但已经伏案大睡,响起鼾声。
司徒琴自告奋勇,掀开侧窗,无声无息的翻了进去,给了药童后颈一下,然后如风般在药房几间屋内转了一圈,回到窗边笑道:
“没人了,这下够小药童睡到天亮。”
谢渊已经翻身入内,舒了口气,沉声道:
“分头找,看能不能找到近几日出的药方账簿之类。”
司徒琴点点头,两人迅速行动起来。
药房供按察使宅邸自用,并不算大,司徒琴很快将小药童身旁的书桌翻完,拿到一叠草纸:
“没看到其他的,就这有几张药方草稿,或有线索。若是常用的药,老药师不该画来画去。”
谢渊接过一看,果然见几张方子大同小异,只是几味药不同,似乎是先生在思量。
他点点头,将草稿揣好,低声道:
“去书房吧。”
“等等。”
谢渊正要离开,司徒琴却拉着他的手,笑盈盈的指了指那些药柜:
“彭大人的藏药,倒还蛮齐的哟。”
谢渊一听,扫了一眼,发现那张养法方子上的几味珍贵主药,这里竟然都有!
他眼睛一亮,低声道:
“琴小姐,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司徒琴娇俏的白了他一眼:
“都翻人家里来了,不拿白不拿。反正这按察使,你肯定是得罪死了,早晚的事。”
谢渊一边拿了个布袋装药,一边笑着看向司徒琴:
“但看琴小姐也不是很满意他?”
“那彭威太烦,而彭岳其人,把持云州刑狱多年,任人唯亲,办案只看银子,冤假错案太多,早该倒霉了!”
司徒琴上前帮谢渊装起药来。
药材不重,亦不算占地方,装起来倒也不影响行动。
这一下倒是意外收获,珍贵药材,装了满满一布兜!
这下助力内功的药有着落了。
谢渊将布兜在腰带上系好,笑道:
“这下咱们就是共犯小贼了。”
“呸,真难听。”
两人悄然又出药房,这下司徒琴有了基准,认清方位,迅速到了书房所在院落,一路安妥。
书房比药房看守紧要许多,除了院门口站着两名家丁,书房门口也有两人值守。
但只要没有气血蜕变境的高手,靠着天隐术这门奇功,就是从他们身边过,也不见得发现得了。
两人翻墙入院,悄悄走到书房后窗,用内劲震坏窗锁,打开窗子,翻了进去。
天隐术笼罩身周,窗子的吱呀声根本没引起书房门口守卫的注意。
就着外面的火光,司徒琴环看了一眼宽大的书房,和书桌上繁杂的文稿,凑到谢渊耳边道:
“怎么找?一个一个慢慢翻吗?”
谢渊感觉着耳边香风吹来,一个激灵,下意识一捏手,惹得司徒琴低呼:
“你干嘛?”
“你别挨那么近……”
“你牵着我我怎么不挨近?”
“……别朝耳朵吹气,痒。”
“谁、谁给你吹气了?轻浮!”
“吹气的是你好吧,谁轻浮?”
“你!”
两人小小争执了一下,好在心里都清楚自己在哪,声音极低,几乎只是口型,就算没有天隐术,也不可能被门外守卫发现。
谢渊撇了撇嘴,不再跟大小姐争论,沉吟一下,低声道:
“若是账簿凭证之类,肯定不会摊在桌面。找找隐蔽处,夹层之类,反正天亮还……”
他还没说完,一只温热的小手突然堵住了他的嘴:
“嘘!”
谢渊还以为司徒琴仍在跟他赌气,却见她侧耳倾听,眉头微蹙。
“……见……”
“……见……老……”
“……见过老爷!”
问好的声音逐渐清晰,逐渐接近,已经快到书房门口。
两人瞪大眼睛,互相对视,心跳都骤然加速。
老爷?
提刑按察使彭岳,怎么这时候来书房了?
吱呀一声。
书房门被推开,一个威严的中年人直接跨了进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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