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 任务又失败了 第1146节
徐呈关心地问道:“他有没有伤害你?”
陈子轻摇头。
徐呈吐口气:“没有就好。”
陈子轻目送徐呈走出他的房间,他把房门关上,反锁,拿出睡裤口袋里的手机查看短信。
是个没有名字的号码发来的。
-我明天就去找含羞草。
陈子轻如芒在背,他把短信删掉,喝光杯子里的果汁就酝酿着拨打商少陵的号码。
接电话的人自然不是商医生。
陈子轻踢掉拖鞋蹲到沙发上:“商董,我在您的岛上治疗康复的那三年多,您知道我这个人吗?”
商晋拓道:“听我弟弟提起过。”
陈子轻尽量装作随意地问:“那您有没有去过我的病房?”
手机那头没有动静,陈子轻边看电视边等。
半晌,他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没有。”
不承认?行。
商晋拓:“怎么?”
“没怎么,我就问问,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躺在岛上的病房里,好像看到了您,您背着我坐在窗边,穿黑色的毛衣,后来您咬着一根没有点的烟走到床边看我,我还拉您袖子了呢。”陈子轻说得跟真的一样,“是我还没睡醒,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那您忙。”
商晋拓把手机扣在桌面,食指上吊着条蓝色水晶手链,廉价,粗糙,低劣。
他将手链拎在眼前,漫不经心地晃了几下:“试探我是吗。”
几瞬后,呵笑道:“原来是有意识的。”
“看样子没记起有人曾一点点舔湿他的嘴。”商董略感遗憾。
弟弟的手机发出震动,进来一条短信。
子轻:我给您打的电话,不在您替您弟弟和我联络感情当中,您记得删一下通话记录。
商晋拓不置可否,删什么,又不是偷情。
他打回去,淡声道:“白天徐呈联系我,说去医院接你的人发现你的手机在洗手间,他们找不到你。”
陈子轻怔了下,没想到商晋拓会说这个事,也没想到徐呈会做这么全,像是真的不知情,没默许。
“谢伽月把我弄走的。”陈子轻说,“他跟你弟弟,还有沈总一样,怀疑我是徐小少爷,带我去岘城试探我呢,发现我不是就把我送回来了,我再像也只是个替身,他哪会不让我走,那不就是对不起地底下的白月光。”
商晋拓:“嗯。”
陈子轻单手托腮,指尖一下下点着脸颊,嗯是几个意思,别让我哪天发现你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他没说话,那头也古怪的没开口。
一时间只有彼此的气息声。
陈子轻的耳朵渐渐烧起来:“那没,没什么事,我就挂啦?”
话音未落,他隐约听到声笑,不确定,不敢信,再就是商晋拓冰冷冷的问声:“舌头怎么又抖?”
“没抖。”他不承认,仓促地找了个借口结束了这场微妙的通话。
商晋拓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啪”陈子轻没用什么力气抽了下自己,猛摇头,“怎么可能。”
对做徐敛之时的我有意思倒是有芝麻点可能。
他当初为了完成任务,肯定会背着另外三个目标,想尽方法在难度最大的商晋拓面前找存在感,加深印象,可劲的制造偶遇,连自己的小名都说了。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当他放弃任务,提交中断任务的申请被批下来以后,他没准会揣着主动追人追不到的憋屈跑到商晋拓面前,说我对你没感觉了,然后舒舒坦坦地死遁。
那商晋拓呢……
就那种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等我不喜欢你了,你又喜欢我了的狗血桥段。
为时已晚,就此错过。
陈子轻晃晃脑子,哎,狗血任务做多了,看什么想什么都狗血。
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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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徐家继续当他徐小公子的替身,他自以为装得很好,哪知徐老太太突然有次就盯着他看,盯着盯着,眼里流出了眼泪。
这可把陈子轻给惊到了,他是有什么破绽被这老太太发现了吗?
徐老太太没有问他什么,只是流了一会泪,紧拉着他的手不放,就那么虚弱地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徐老太太下床了!徐家上下激动坏了,前来探望的一波接一波,老太太都不招待,她在厨房做鸡蛋羹,给小儿子吃的。
老太太这是好了。
来探望的徐家人都这么说。
陈子轻的表情凝重,这不是好了。他偷偷给徐呈打电话:“你人在哪?”
连称呼都忘了用上。
徐呈也没在意:“我在外地出差,怎么了,徐家谁欺负你了是吗?”
陈子轻压低声音:“你赶紧回来,你妈要不行了。”
徐呈疑惑:“管家汇报老太太精气神很好。”
“回光返照听说过没?”陈子轻催促道,“你快点,晚了就赶不上了!”
徐呈没说话。
陈子轻心累:“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爱信不信吧,我挂了。”
徐呈放下手机,他坐了十来秒,在办公桌上翻找到今早秘书送来的检查报告。
不知怎么,比起医院那边的专业诊断,徐呈更相信那个年轻人,工作上的事都没来得及交代就往回赶。
因此见到了老太太最后一面,让老太太在大儿子怀里合的眼。
徐呈这个冬天先后送走父母,二老都去地底下找小儿子团聚,家里就剩他自己了,他没让家族他人代为操办葬礼的诸多事宜,一切都是他亲历亲为。
陈子轻做徐敛之时期的所有还处在恢复阶段,目前他对徐家人是没情感的,他平静地送走上一世的妈妈。
他把徐敛之当作他的上一世。
徐呈把脑袋靠在陈子轻肩头,陈子轻拍拍他的后背:“徐总,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
换来的是悲伤的哽咽,和一个脆弱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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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并不单纯,徐家当晚就开了个家族会议,长辈们在会上明确点明,叫徐呈注意些。
“阿呈,那是你弟弟的替代品,你别做糊涂事。”
“当初你给的理由是要人假扮敛之陪老太太最后一点时间,如今老太太已经走了,他也没必要再留在徐家。”
“我们徐家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该给的报酬都会给,不会亏待了那个孩子。”
“但其他的就别想了,他不可能坐上你太太,坐上徐家主母的位置,并非我们看不起他的出身,他实在是没那个资格。”
徐呈眉头打结:“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哪有做哥哥的,会爱上和自己的弟弟长得像的人。”
“我们的用词最多是喜欢,你用的是爱上。”
徐呈面色一沉:“我把他当小辈。”
“那最好不过,希望他今明两天就离开徐家。”
“我会处理。”
徐呈莫名想,他跟那个年轻人并没有血缘关系,随后一惊,弄洒了水。
长辈们走后,徐呈兀自坐着,他将面前那杯放凉了的茶喝掉,给年轻人打电话,得知人在医院。
没回县城,却是留在这里,为的是照看商家老二。
徐呈想起商董说过,人会是商家准儿媳。
他起身走到窗边:“商董指望你在他弟弟的伤情上有所帮助是在给你压力,我跟商董说。”
陈子轻阻止道:“不用,我是自愿的。”
徐呈微顿:“你喜欢商医生?”
末了就往下说:“如果他能放下对我弟弟的旧情,好好珍惜眼前人,那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他的家世,学历,事业,人品,性情都在前列。”
病房是个套间,陈子轻在客厅的桌前吃葡萄,无籽的,一盘很快就见底:“我对他是感激之情,他救过我的命,要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还是植物人状态,也可能坟头草早就长到腰深了。”
徐呈听年轻人吃东西的模糊声音,说道:“那只是你的意思,商董那边就不一定了。”
陈子轻一愣:“啊?”
徐呈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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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朴城终于有了寒冬的色彩,他回到商少陵的公寓居住了,做这个决定的原因有好几个,一是省了房租钱,二是那公寓他住过一段时间,挺熟悉,三是公寓离医院不算远。
还有四。
谁知道商晋拓会不会哪天去弟弟的公寓,他要守株待兔。
他每周都要去医院看商少陵,商晋拓每周都回国。
今天商晋拓就在国内,郑秘书来接他回公寓,现在人不知道在哪,到没到。
“子轻!”
陈子轻抹着脸上的雪花闻声看去,徐呈大步向他走来,大衣的衣摆在风雪里翻动。
不等徐呈开口表明来意,陈子轻就说:“徐总,你妈妈已经走了,想我们其实就没必要再有过多的联系了,你看呢。”
年轻人在划清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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