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治好了失明太子的隐疾 - 第858章 稍安勿躁
第858章 稍安勿躁
若风言罢,顾自出了屋子,喊了流云,便离开了暗卫署。
留下房中陌尘与吟霜彼此瞪眼。
“好了,我轻点抹还不成么?”
吟霜率先收回目光,僵着手再次触上他受伤的肌肤。
皮肤上微痒的触感让陌尘难受,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怔愣一瞬,旋即推开:“别抹了,跟娘们似的,我自己来。”
吟霜惊愕当场:“……”
方才若风说她是女子,让她抹药,这会子,陌尘竟说她像个娘们。
这话太伤人了!
她是个女子,绝非娘们兮兮的女子!
不对,她好像……本就是娘们。
但娘们一词她很不喜。
陌尘只觉心底怪异,未多想,伸手扣了点药膏,随意在伤口上抹了。
吟霜看他抹得不均,终于骂出声:“神经病,有本事纱布你也自己包。”
陌尘扯开纱布往自个身上裹,伸手到背后,扯到伤口,疼得呲牙列嘴。
“还是我来吧。”
吟霜一把抢过纱布,没好气地往陌尘身上缠。
陌尘砸吧嘴,踌躇半天终于道:“多谢你!”
“呵呵,不用,吃饭的时候让我一只鸭腿就成了。”
——
秋风送爽。
京郊煤矿挖煤的劳力们却挥汗如雨。
虞昊穹已在此地挖了四个月的煤,昨夜没睡好,今日整个人晕乎乎的,挖煤很没力气。
一上午过去,挖的煤量只是旁人的三成。
很快到了午饭时,劳力们拿着象征自个挖煤量的木棍排队打饭。
打饭的执勺者已上了年纪,在此地流放劳作多年,多年来规规矩矩,才混得这个相对轻松的活计。
眼看着前头走着的彪悍男子们个个都打了不少饭菜,虞昊穹咽了咽唾沫。
桶里装着的饭菜没有多少油水,漂着的菜叶子早不是绿色。
这等伙食是他以往的认知中,给猪吃的。
哪里想到自己尊贵为北凉皇子,落得如此地步,想吃这样的饭菜,还需费力气?
终于轮到他了,他捏了捏手中的短木棍,压低声与执勺者商议:“能不能多给点,中午要吃不饱,下午又挖不够。”
如此循环下去,他晚上又吃不饱,明日又挖不了多少。
执勺者拿勺子敲了敲木桶,摊开手,问:“你的木棍呢?”
虞昊穹这才将短木棍递过去,执勺者抢过,笑了笑:“年轻人最是有力气的时候,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短?”
这话听得彪悍男子们哈哈大笑。
虞昊穹面上无光,低头不作声。
执勺者舀起一勺米饭抖了抖,而后装到虞昊穹碗里:“干多大的活,就吃多少饭,这里啊,不养闲人。”
虞昊穹探头往菜桶瞧了瞧,再度商议:“那块肥肉能给我么?”
打菜那人嗤笑:“我说你的脸皮够厚的,就你今日干活的量,能吃到肉么?”说罢,舀了一勺发黑的菜扑到那小半碗米饭上。
菜汁有一半洒到虞昊穹的手背,烫得他捏紧木碗。
“你们可知我是谁?”虞昊穹将木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胆敢欺辱到本王头上来?”
此言一出,四周皆静。
只须臾,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嗤笑声。
“他还本王?”
“那咱们都是太上皇了!哈哈哈……”
流到此地的都是犯了罪的人,不少人背了人命,虞昊穹自知此刻若再辩解,讨不到好果子吃,遂沉默着将木碗端起,准备走到角落去吃。
却不想,有人过来,一拳将他手中的木碗打翻在地。
虞昊穹弯腰去捡,那人一脚踩到他的碗上。
“你不是自称本王么?你想吃饱,就从爷爷的胯下钻过去。”
此言旋即引起一通哄笑。
虞昊穹怒火中烧,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正要揍过去,听得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
狱卒敲锣,扯开嗓门大喊:“虞昊穹在哪?北凉来使团看你了。”
闻此言,虞昊穹仰天大笑。
他一把推开壮汉,狞笑道:“本王是北凉七皇子,你且记着你所为,本王定会好生关照你!”
劳力们面面相觑,莫非眼前这人还真有来历?
只见他阔步往狱卒方向行去,围栏外,一群身着北凉官服的使臣乌泱泱跪地。
“臣等见过七皇子!”
虞昊穹整了整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拿腔作调道:“都起吧。”顿了顿,他问,“你们可是来接本王的?”
使臣们相继起身,为首一人道:“此行得与天晟皇上好好商谈,再无结果之前,还请七皇子稍安勿躁。”
他们今日来此,是确认虞昊穹是否还活着。
虽说眼前此人面上满是煤污,但他们已确定是虞昊穹本人。
只要虞昊穹没死,北凉与天晟之间的关系还能存续。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使臣们便离开了京郊煤矿。
虞昊穹扒拉围栏:“喂,你们不接本王离开?”
有使臣转过身来,还是那句话:“请七皇子稍安勿躁。”
壮汉们哼笑更甚,北凉七皇子放出去,他再如何蛮横,也不能拿他们这些天晟人如何,一时间涌到虞昊穹身前打量的人越来越多。
京郊煤矿外,夜拾头戴布巾,看一众穿着北凉官服的人出来,她忽地笑出声。
她已被父皇贬为庶人。
倘若她能回到北凉,那她还是北凉的七皇子妃。
只要虞昊穹走时能带上她,转而一想,由于她与孟游的关系,虞昊穹大抵不情愿。但当初是她为了谋取科举试题才作此下策,虞昊穹若能心软……
再加上北凉使团如能站在她这边,她回北凉的几率还是很大。
念及此,夜拾悄悄跟了北凉使团一段距离,而后回她落脚之地梳妆打扮去了。
——
黎语颜呜呜咽咽足有一个时辰,某人才放过了她。
夜翊珩将她从浴池捞出,放去床上。
“饿了吧,孤命人传膳。”他坐至床沿,“发丝还湿着,莫睡,先吃点东西。”
“我气饱了。”她含娇带嗔,旋即用被子裹住自己,拿脚踢他。
此人哪来那么多精力?
也就是今日,她才知浴池中的玉椅是如何用的。
如此说来,某人早早有了主意。
越想越气,越想越羞,她便又踹了他一脚。
夜翊珩丝毫不恼,反而笑得愉悦:“太子妃自个选的浴池,此刻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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