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 - 71.第71章 眼里有光,可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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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眼里有光,可忽明忽暗
    暮食慧娘是用了心的,做了鸡蛋汤,蘑菇烩冬笋,素烧萝卜。
    饭菜的香味浓郁。
    自不让魏昭出门后饭菜都是端进屋来用的。
    她一个劲的给虞听晚加菜。
    虞听晚手里的碗很快堆成小山,她埋头吃的很香,从来不浪费粮食。
    慧娘含笑又给岳山夹。
    这些年跟着彭猎户,岳山很少吃正经饭食。彭猎户倒是愿意给他做,可深山条件不允许,他也没那个手艺。
    烤出来的肉都是焦的,好在岳山也不嫌。
    起先休了恶毒继室,彭猎户走哪儿都会带着儿子,风餐露宿坚持了一年,儿子被他养了又黑又瘦。又因喝生水不知拉了多少次肚子。
    当爹的哪里不心疼。
    他便想着看看村里人谁家愿意帮帮照看岳山。他愿意出粮食,每月也会拿出一笔钱当做辛苦费。
    要是方便,彭猎户是想交给慧娘的。
    可当时慧娘和卫守忠还未搬出卫家老宅。夫妻被当做牛使唤,哪里腾得出时间?便是能,有卫老太这个泼妇在,他也不放心。
    彭猎户就寻上了隔壁。
    隔壁那家也有孩子,叫大旺,和岳山是一个年纪,还能玩到一起。
    村里的孩子都是粗养的,给个地方睡,给吃饱饭就行。
    那边也应的很快。
    彭猎户起先还有些不放心,可每次从深山回来,看着岳山面上有了血色,也比以前开朗了,他就由衷欢喜。
    为此,他时常往隔壁送野鸡,野兔以示感谢。
    就这么维持了两年,把那家人的胃口养大了。
    在他猎到熊性命垂危时,竟见钱眼开说熊肉得给他们分一半。
    彭猎户是大方可不傻,没应。
    岳山的待遇也就差了下去。
    彭猎户在医馆医治了二个月,等他回去后把许久不见的儿子抱在怀里,发现他轻了。
    他起先没多想,以为是那日下山流了太多血把岳山给吓着了,这段时日孩子又怕是担心自己。
    可岳山趴在他回来,很轻很轻的说。
    “爹,你以后带上我吧。我会听话的。以后要和爹一样做能打熊的厉害猎户。”
    “他们一点也不好,惦记咱们家的钱,还惦记我的口粮。”
    “爹给的白米他们都给大旺吃了,还说爹都要死了,我没人要了。让我别赖在他们家,给一口剩饭都是他们做善事。”
    也是从那时候起,彭猎户才恍然大悟,谁照顾岳山都不会比他上心。
    在利益之下,人性是经不起考验房。
    可守忠夫妻不一样,带着岳山去卫家前,他就叮嘱了。
    “当初要不是他们哪还有现在的你。过去后记得帮忙干活,但不必拘谨,没人会亏待你,你也不必向之前那样看谁的脸色,给你吃的就大口吃,你慧婶婆瞧了才会放心。”
    岳山其实有些不信的。
    可刚来的第一天,虞听晚就给他吃香香甜甜的腊八粥,婶婆做饭格外好吃,每次还都怕他吃不饱。
    他朝慧娘笑:“谢谢婶婆。”
    然后向虞听晚一样埋头吃。
    慧娘看着虞听晚又看向岳山,满意极了。再过几年晚娘和阿郎有了孩子,一定就是现在这样。
    她看向以后孩子的爹。
    慧娘拧眉:“阿郎,你怎么一口没吃。”
    以前他还要麻木往嘴里塞几口意思意思的!
    魏昭垂眸,手里捏着勺子,不同于以往的发呆出神。
    姑娘方才的话如一道利剑,重重捅进他的心口,不疼,也没鲜血淋漓,却好似拨开了层层云雾。
    他眼里好像有光,可忽明忽暗。
    那无心又狂妄的言辞,他不该当真的。
    怎么又被虞听晚牵着鼻子走了?
    他的命低贱,死了就死了。
    可要是他死了,顺国公府的屈辱,父亲的惨死,再也没法沉冤得雪。他……可以吗?
    “阿郎。”
    慧娘又叫他。
    见他没有反应,慧娘很是头疼。
    虞听晚温声:“夫君晚些吃也行,如今他胃口不好,免得吃了饭,回头参药吃不下了。”
    慧娘一听这话,也觉得有理。
    回头把粥给温着,阿郎想什么时候吃都行。
    她洗衣裳回来,特地跑去问了钱老头,山参灵芝何首乌这些该怎么吃,就怕阿郎身子太虚,补过了头。
    钱老头当时瞥了她一眼,觉得这慧娘还怪有意思。
    怎么,真当深山遍地都是宝,你男人去一趟,就能用麻袋装下来了?
    不知道这些多难得吗!
    品质不好的,医馆都会出高价去收。
    那些猎户又不是傻子,还冒险打什么野味?直接靠卖药材就能发家致富了。
    不过,他也不愿意说丧气话。
    人呢,还是要有盼头才好。
    钱老头倒没隐瞒,细细的说了。
    一家子吃了暮食,慧娘开始收拾桌子。
    虞听晚则去了灶屋。
    人参被切了一小块,这会儿正在锅里煎,里头还放了些别的药材,等水煎都差不多了,再取汁服下。
    她倒出来,回了房。
    魏昭还保持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
    虞听晚瞧着稀奇。
    换到往常,他应该早就躺下装死了。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
    魏昭在给自己号脉。
    自从上次魏昭准确说出她的症状后,虞听晚便猜测他兴许有些本事,但不多。
    半吊子而已。
    毕竟魏昭说他不会治。
    又或者他随口说的,恰恰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乡下姑娘吃的不好,做的活又多,常年碰冷水,来月事十个里头有六个都会疼。
    虞听晚是知道的,等这些人成婚后生了孩子,把月子做好,情况八成都会好一些。
    她走过去挨近,顺嘴问:“还能活几天?”
    魏昭淡淡:“五天。”
    虞听晚不信。
    不过她凑过去哄:“你把药喝了,没准就能长命百岁了。”
    魏昭沉默了一会。
    就在虞听晚打算直接灌的时候,魏昭动了。
    他接过去,直接端起来喝了。
    没有磨蹭,没有玩心眼。
    竟难得的配合!
    虞听晚都愣了,说话都跟着结巴:“你……你以后都能像刚刚那样……”
    魏昭:“不知道。”
    他抬抬抬眸,对上姑娘惊愕的眼。
    “让我想想。”
    他得好好想想。
    至少,在想通之前,不能出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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