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请回答1988的时候 - 第298章 母亲

    第298章 母亲
    这一下很重，眼镜都被打掉了。
    “爸爸，我尊敬您。”
    柳老师走后，张承佑的目光紧紧盯着善宇。
    正焕来到善宇身前说道：“看什么看？”
    柳东龙说道：“别管他，我们回家。这次又没看成，明天再来。”
    善宇惊讶道：“明天还来？你们去看，我就不去了。”
    正焕摇着头说道：“我也不去看了。”
    经过今天的事情，如果明天再被抓到，就属于真的没脸没皮。
    柳东龙来到二人中间，一手搂着一个说道：“我一个人来没什么意思，大家一起看呀。”
    可惜没有人理他。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张承佑恨得牙痒痒，但没什么办法。
    金英玉家。
    院子里的众人又开始吵吵闹闹地吃席。
    “阿勇，你去找其他人聊聊天，要不然会被人说成跟在女人屁股后面的男人。”
    宝拉拿着锅铲翻着炉子上的煎鸡蛋说道。
    李人勇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说道：“我自己的女朋友，粘一下怎么了？别理会那些长舌妇。”
    德善不太开心地说道：“姑父是来打牌的吗？去世的人可不是他们妈妈了。”
    “姑姑们都跟没事人一样，还指望女婿呢。”
    李人勇笑着说道：“她们的悲伤，是看不见的悲伤。”
    德善听不懂，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传来几位老人的歌声。
    “艄公的船声，依稀在记忆中……”
    “深陷在三鹤岛的海浪中……”
    李人勇跟着他们也唱了几句，这首歌是首老歌，同时也很经典。
    德善转过头，使劲瞪着李人勇。
    “唱歌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宝拉耸了耸肩肩膀，没有回话。
    李人勇笑着说道：“大家都吃饱喝足了，你们也别煎鸡蛋了，我们去那边玩掷泗吧。”
    所谓的掷泗是朝鲜传统的民间游戏。
    大致就是由玩家投掷四根刻有标记的短木棒，决定行走步数。
    以最短时间达到目的地的一方获胜。
    德善当先大声说道：“我才不玩。”
    说罢，她气呼呼地回到小房子里。
    宝拉握着李人勇的手走到一边的台阶上坐着。
    “白天的时候，舅舅找伱有什么事情？”
    “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没什么事情，大致意思就是说不要参加示威游行。”
    听到这话，宝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夜幕渐深，院子里的喧嚣逐渐消散。
    之前人声鼎沸，灯火辉煌。
    如今已变为一片宁静。
    灯光下，德善和宝拉正在收拾着客人吃剩下的餐具。
    其他的大人们将桌子抬到一边。
    成东日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眼睛无神地盯着眼前的饭菜。
    宝拉的两个姑姑似乎也没有白天的热情，安静地靠在门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伯是不来了吧，现在都十点了。”
    宝拉叹了口气说道：“今天不来，就是真的来不了。毕竟明天……”
    听到这话，德善灵光一闪。
    莫非阿爸之前在其他人面前那么欢乐是因为大伯没有到的原因？
    她抬头看着成东日的脸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或许，阿爸这几天真的没有睡过好觉。
    “阿爸，去睡一觉吧。”
    成东日看着眼前的德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哎一古，我们家美丽又善良的贵女。爸爸没事儿……没事儿。”
    看着成东日强颜欢笑的样子，德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微胖中年人。
    他的呼吸有些凌乱，似乎是跑过来的。
    脸上带着一丝悲伤和绝望。
    “东日啊。”
    听到这话，成东日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了。
    眼中不自觉地留下一行泪水。“东日啊。”
    成东日转过头，看到来人，站了起来。
    他踉跄地走向自己的大哥，步伐中透露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助。
    在家里，他是一家之长。
    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弟弟。
    大哥到了，就有支撑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
    两兄弟紧紧抱在一起。
    成东日失声痛哭道：“我妈的命怎么这么苦，急什么，走的那么快。”
    院子里的气氛凝重而悲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痛。
    “到底急什么。”
    成东日就像一个小孩，在大哥的怀抱中彻底释放出这么多天以来积存的悲伤。
    现在，他可以没有顾忌地放声大哭。
    “以后就真的见不到妈妈了，我妈妈太惨了。”
    大哥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抱着成东日。
    德善的姑姑们冲了过来，几人抱在一起。
    “大哥，怎么才来。”
    “知道我们等你等了多久吗？都没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你知道妈妈找了你多久吗？”
    德善的大伯无声流着泪，伸出双臂，像母鸡护崽一样将三人抱在怀中。
    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种沉重而悲伤的氛围中。
    看着眼前的一切，德善红着眼睛，泪水又流了出来。
    李人勇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懂了吧。”
    德善点了点头。
    她终于懂了。
    奶奶去世，姑姑们和阿爸都是很伤心的。
    只是，他们在忍。
    在忙着大人们应该做的事。
    用故作坚强来掩盖内心的痛苦。
    他们的心，也会悲伤。
    几人哭诉完，德善的大伯便来到屋子里，在金英玉的遗照前跪拜。
    遗照旁的瓶赫然是从德善家里拿走的那个。
    成东日看到这个瓶，心情不免更加悲痛。
    总是在说以后以后，可是……
    子欲养而亲不待。
    ……
    汉城。
    被柳老师教训一顿的三人组一脸郁闷的来到了胡同里。
    正焕答应的汉堡，他们没吃上。
    柳东龙背着书包说道：“正焕啊，今天我能去你家睡吗？教导主任在我家呀。”
    正焕摇着头说道：“你睡我家，他就不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柳东龙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
    “我回去了。”
    善宇走回家便看到金善英躺在地板上的背影。
    他摸着饭盒里的香肠，带着一丝苦笑。
    早上的时候，他可是看出金善英做这道菜非常开心，嘴里还哼着歌。
    如果被她发现，香肠几乎没怎么动就不太好了。
    善宇是个孝顺孩子。
    他坐在一边的楼梯上，打开饭盒，一口米饭，一口香肠吃了起来。
    都是凉的，让本来就不怎么好吃的食物更没有什么味道。
    这番操作，懂事的让人心疼。
    鸡蛋里永远都会有鸡蛋壳，大米里永远都有未筛除的小石子，饭菜里的盐永远都会放很多。
    即使再难吃，他也会吃下去。
    只要能让妈妈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美食高手，再难吃的便当，吞下去就是了。
    吃完饭，善宇脱下鞋子走进客厅说道：“我回来了。”
    今天第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