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直播:从秦始皇开始 - 第43章 三省六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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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三省六部制
    隋朝,开皇十八年。
    杨坚和独孤伽罗倒吸一口冷气。
    之前天幕讲述李世民征战四方的事情时,并没有怎么提到李渊对于李世民功绩的奖赏,重点都放在了李世民是怎么打下各方势力的。他们夫妻二人虽然心中已经猜到这必然会带来朝政的不平衡,也料想到日后的腥风血雨,但着实没有想到李渊会放出这么多头衔官职来。
    而且,这看起来都是一直领任的!而不是给一个新的职位头衔就去掉旧的。
    别说什么延续北朝大隋以来的传统,重用宗室子侄,所以才给李世民封了这么多,这话他俩可不认。
    北周和大隋不是不重用宗室子侄,他们确实重用,通常有能为的宗室子侄都能够出则统军,入则据守,在地方和中央都承担重要实权职位。但,并没有人这么用的。
    而且,唐朝毕竟和他们大隋一脉相承,很多官职或许其他朝代不了解,但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纵然这其中大约有实职虚职之分,但哪怕是一个虚职的名头,就给了这个人收拢力量的名头了啊!
    李渊脑子进水了吗?杨坚不由想到。他承认,自己确实多疑,但皇帝有哪个不多疑的?就算他更严重一些,也是正常的。而从他而言,他绝对不愿意将这么多官职封号都给予同一个人。李渊好歹也是唐国公出身,熟读历史,怎么会不知道青史上的各种情况?
    何况,他还在自己身边担任侍卫,进出宫廷,对于宫廷皇室的种种情况也有所了解。
    ——
    倒吸了一口冷气的不止隋朝的杨坚夫妻,秦汉的君臣们同样倒吸冷气。
    秦朝。
    嬴政冷笑:“李渊要平衡不住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了。”或者说,因为李世民的卓越功勋,他不得不进行封赏,而他自己麾下却没有足够能够单纯依靠功业与李世民相抗衡的人物。
    别的官职他大秦或许不太清楚,但太尉和司徒那还是明白的。
    太尉是什么?全国最高军事长官,在大秦是位于权力最顶峰的人之一,虽然后世王朝的太尉可能会变成荣誉性质更多,但哪怕是荣誉称号,也同样重要。
    而司徒,尧时舜为司徒,其后司徒这一官职依旧活跃在周朝。而不论后来的司徒职权如何演变,有了这一历史,这个官职就不是能够随随便便是个人就加封的,嗯,前提是正常皇帝。
    汉朝初年。
    刘邦同样大为震撼,自大汉建立起来,他就在兢兢业业铲除诸侯王的势力,也确实打算给刘氏宗亲封王。
    李世民确实是李氏宗亲,但这也不是说李渊就能这么封赏啊。
    而且,“乃公怎么觉得,那个天策上将不完全是一个虚职荣誉称号呢。”刘邦摸摸下巴上的美髯,他总觉得这个天策上将不是单纯的荣誉奖,而是带有一定权力的。而要真如他所推测,那就是真完蛋了。
    不说别的,还有那个陕东道大行台,把“行台”变成“大行台”,必然有意义,不是管辖范围扩大,就是行政级别上升。
    明朝,永乐年。
    朱棣看向儿子和孙子,顺嘴提问:“你们两个,觉得这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
    朱高炽和朱瞻基对视两眼,随后朱瞻基开口回答:“孙儿认为,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唐太宗是自己经过数次征战、立下功劳。”
    给一个才华卓绝、功绩彪炳的人这么多权力,而这个人又有可能合法继承皇位,就是在放虎归山。
    【在这里,我们大致梳理一下李世民的这些头衔。
    先说太尉和司徒,这两个官职都历史深远,起源于上古时期。自秦朝开始,太尉成为全国军事最高长官,与丞相共理政务。而到了东汉,就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其后三公逐渐成为荣誉虚衔,变作给有功大臣的加封称号。
    接下来是尚书令,这里再补充一点,武德八年的时候,李世民又加领中书令。
    尚书令和中书令同样出现很早,但当时并非朝廷要臣,实权有时较高,但官阶一直较低。
    而到了隋朝,杨坚从过去的历史中总结,又结合自己的经验,建立了三省六部制,而唐朝沿袭了这一制度。
    其中,三省为中枢机构,分为中书省——负责起草诏令,最高长官中书令;门下省——审查诏令,有封驳之权,最高长官侍中;尚书省-——负责执行诏令,最高长官尚书令。】
    汉朝,元狩四年。
    看到杨坚设立的三省六部制,刘彻陷入了思考:“这个三省六部制倒是对权力划分很清楚。”确实有利于皇帝行使权力,又有一定的监督能力。
    “不过,按照这个职能划分来看,尚书省未必能够占据权力中心。”简单来说,尚书省就是负责执行,而有时候,制定计划的人就会比执行的人权力更大、更加关键。
    至于说太尉和司徒的虚衔,有虚衔就足够了,李世民自己有功绩有名望,再加上太尉司徒的名头,是能够再聚拢一些力量的。毕竟,虽然整体上三公都变成了虚衔,但放到一个具体环境下,特别是唐朝这种草创阶段、各方面都需要从头梳理的情况下,有个名头还是不同的。
    隋朝,开皇十八年。
    杨坚有些微妙,他不好说李渊是单纯地给李世民了一个尚书令的职位,还是因为存有制衡防备的心思。
    毕竟,正如另一个时空的刘彻所想,有时候,那个制定计划的部门就会比执行计划的部门更加关键、更接近权力中心。就像大隋,如今权力已经逐渐侧重于内史省(中书省)和门下省,所谓的宰相也更多指的是这两个部门的长官。
    但唐朝那是开国时候啊,和大隋经过数年发展后并不一样。
    【其实,在隋朝,从隋文帝末期开始,真正能够称得上处于权力核心、行宰相之职的已经不包括尚书省,只有参与诏书制定的中书省和门下省。其后隋炀帝期间也不例外。但是李世民成为尚书令时,正是唐朝开国初期,在这个时候,四周势力割据,天下初定。唐朝根基未稳,那么执行政策的部门依旧很重要。因为,他们能够接触到大量的国家力量和资源,并且有权力对这些力量和资源进行调动与整合。
    在这样的环境下,李世民还是能够接触到不少重要内容。而且,因为朝代初立,所以各项事务其实都要经过尚书省这一执行部门来处理,这对于李世民挖掘力量的帮助可想而知。】
    宋朝,开宝元年。
    “确实如此。”赵匡胤对比了隋朝、唐朝不同时间段三省的权力大小、与权利核心的远近关系后,赞同了这一分析。“不说隋朝,就以唐朝来看,其实到了唐朝中后期,还是中书省和门下省更为关键。”
    虽然这三省的长官到了后来也都不能直接称为宰相,但确实还是制定计划的部门要高于执行部门。
    “所以唐高祖确实有制衡唐太宗的考虑在吗?”赵光美有些感叹,毕竟唐太宗被任命为尚书令的时候,时间还早,唐朝不过刚刚成立罢了,那时候的李世民也并不能够对李建成产生大的威胁。
    不得不说,唐高祖想得确实够远,但他耐不住唐太宗自己争气啊。
    “也不能这么说,唐高祖想要定下继承人、避免争端的想法本身是没错的。”赵匡胤顿了顿,“毕竟,南北朝的历史可没留下什么好的影响。”
    【而陕东道行台、大行台以及益州道行台,则起源于曹魏,当时主要是为了随同出征的衙署所设。
    到了北魏,出于国土遥远、中原分裂,行台又变成了坐镇地方的强力系统,掌管军事,直到北魏权臣尔朱荣时,设立大行台。
    而到了北齐,行台开始管理地方民政,从此彻底成为完整的行政系统。
    总而言之,行台是一个独立的行政系统,有自己的各层官职,并能够自行任命,而行政级别仅在中央中枢之下,特别是大行台。
    而李世民的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的关键还有一点,那就是陕东道大行台的管辖范围。
    陕东道加上益州道,占据了唐朝极大一部分的土地,固然李渊为了制衡李世民,也在行台的行政系统中任命了自己认为的自己人,但这并不妨碍李世民将这两道、特别是陕东道作为自己的地盘巩固起来。】
    明朝,洪武年。
    朱棡撇撇嘴,吐槽:“其实我一直觉得这种行台、特别是大行台,和唐朝晚期的那些节度使挺像的。”唐朝后来变成那样,还真是有历史传统在的。
    “还是不完全一样的。”朱樉道,虽然节度使和大行台尚书令确实相似,但二者到底并非同一职权。
    汉朝,元狩四年。
    刘彻惊到了,被这大行台的权力:“这和裂土封王有何区别?”虽然名义上没有,但实际上,这个地区的行政系统都彻底独立了,军权行政权都在当地的行台手中,这和实际上的裂土区别也不大。
    有了这样的地方,李世民就等于有了自己的基本盘,这样的情况,远比他的势力都在京城中还要麻烦——若是只在京城,虽然看起来仿佛羽翼丰满,但实际上也是局限在京城中;但有了自己的地盘,那就不是一次就能够处理完的。
    一旦不好,李世民说不得就会跑到封地,那就是真的裂土分疆了。
    而且,这个陕东道大行台的治所在洛阳,洛阳!经过王世充窦建德之后,洛阳大约就逐步变成了李世民的地盘,而洛阳又是关键之地,不论交通、军事、政治还是经济。
    【而左右武侯大将军,其实就是十二卫大将军之二,始建于隋朝,唐朝沿袭。
    在唐朝,十二卫大将军掌宫禁宿卫、巡警、仪仗,统内、外府府兵,遥领天下兵马。也就是说,在太尉之后,李世民再次有了一个最高军事统帅的官职,还是唐朝本身所有的官职。
    这个的实权大约是要高于太尉的。
    而关于天策上将,虽然这一官爵是李渊出于“加殊号”而创造的官爵,但这个官爵“位列王公上”,而且有一点很关键:它能够开府设官。】
    隋朝,开皇十八年。
    “为什么能够开府设官?”杨坚真的不理解,如果说一个名誉性的天策上将就罢了,但允许“天策上将”开府设立属官,就不应该了。
    固然这个官爵并没有再给李世民增加实际权力、也没有给他更多的兵马调度的权力,但允许设立属官就已经足够——足够让李世民招揽人心、并将投靠自己的人才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而天策上将本身位列王公上,连带天策府理论上就会与中书门下尚书这样的中枢机构平级,天策府本身又似乎并不只能设立武职,必然会有大量文职——李渊啊,你是打算让你儿子先组建一个能够随时接收朝政的文武系统吗?
    明朝,永乐年。
    朱棣对于唐太宗的情况颇为了解,这种了解不止出于两人同为“二代皇帝”、有着在一定程度上类似的经历,另一原因就是他的好儿子、二儿子朱高煦。
    想到朱高煦,朱棣就有些头疼,之前这个儿子谋夺储位,还向他要了天策卫来当自己的护卫,又经常自比唐太宗……本来他对这个儿子确实宠爱有加,但朱高煦一而再再而三地搞出事情,最终让自己忍无可忍,强制就藩。
    现在想想,他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自比唐太宗,如果是出于认为自己是嫡次子、嫡长子德不配位,逻辑倒是没错;但是,他怎么不想想唐太宗的父亲唐高祖的情况?自比唐太宗,那朕还要对标唐高祖吗?
    想到这里,朱棣对朱高煦不由有点嫌弃,他并不觉得这个二儿子有这个能力让自己变成唐高祖,但他举例子不仔细想想确实有些问题。
    由此,他看太子朱高炽突然又顺眼了一些。
    朱高炽突然接收到老爹慈祥和蔼、亲切无比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和朱瞻基一起与朱棣谈笑,一时间气氛和乐融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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