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是有代价的 - 第384章 “为什么？”

    第384章 “为什么？”
    安提自己没什么感觉。
    但是他看向了拉法法尔。
    安提之所以先把各种主要事情放一边，来找拉法法尔就是因为这座天空城的影响很诡异，担心拉法法尔可能受不住直接出问题。
    铸阳事件中蒂妮娜的事情要再复刻一次。
    不过再度见到时，看到拉法法尔的状态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便下意识以为他能控制好自己。
    毕竟拉法法尔很靠谱。
    可是听科嘉洛斯的说法，围绕天空城的准则来自于兽神比斯特，那么真的能这么轻描淡写地压下去吗？
    而且科嘉洛斯的话语中，说的是“无穷的膨胀”，兽神战士们都受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但听着确实挺吓人的。
    安提自己没感觉，但他不会把不正常的自己当作衡量别人的准则。
    拉法法尔对安提轻轻摇头。
    安提想起了什么。
    狂兽香让安提对周围兽性的感知被模糊化，当时周围全都是野兽丧尸。
    然后拉法法尔使用阻隔镇定香的时候，这个香药又是同样会将他们的兽性气息掩盖下去。
    加上一系列情况连续发展，这才让安提疏忽了。
    “你故意的？”安提出声。
    “是意外，不过我也顺势而为，正好能稍微压制一下情况。”拉法法尔目不斜视地说道，“我现在的状态还能维持，无需担心。”
    嘶嘶——
    忽然，响亮的嘶鸣声想起，随后则是一阵某巨大长条物体爬行的声音。
    安提和拉法法尔循声望去，看到了从凯斯的身后远处，另一个出入口中爬出的庞然大物。
    主体上看，那是一条巨大的蛇，只是这条蛇全身鳞片开裂，皮开肉绽，露出下面黑红的血肉，而从那些裂缝中，探出了一只只腿脚，甚至是蜥蜴或蛇等爬行动物的头。
    【“混乱爬行的野兽”：“困兽斗”之下兽性无穷膨胀的产物，爬行一族在“困兽斗”影响之下汇聚到了一起，让试炼关底的大蛇吞下了它们全部，以此所化做的亵渎存在。它们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它们现在只知道要吞食。】
    凯斯听到动静后转过头，大喊出声：“那是什么东西？！”
    科嘉洛斯居然沉默了。
    大蛇贪婪的目光一视同仁地扫过了角斗场中的所有生物。
    随后，角斗场边缘升起碧绿的光幕，所有出入口全部封闭。
    试炼角斗，开始。
    大蛇身形微微弯曲，下一刻便张开大口向着前方扑去。
    凯斯慌忙躲闪，而那张大嘴没有改变轨迹，继续向着安提一行咬去。
    安提向前迈出几步，手中红光一闪御物将之前丢出去的石锤召了回来，在那张满是腥臭的嘴巴咬到身前时，一锤横扫。
    咚！
    闷响爆发，蛇巨大的体型竟是直接侧翻出去，鲜血和断裂的牙齿在安提周边落下，些许粘在了安提身上。
    安提随手擦拭脸上的血迹。
    大蛇还没死，其生命力何其旺盛，积累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驳杂兽性被全部吃下揉成一团，恶心却又强大。
    大蛇一个翻身后，身上肉中探出的肢体都在蠕动，那庞大的身躯居然异常灵活地在开阔的场地中游走起来。
    它身上的血肉中，散发出妖异的绿光，随后猛地向四周迸射而出。
    绿光如雨洒落，具有实体，将周围地面扎得千疮百孔。
    汉迪隆双翼一展调动空间挡下一切。
    拉法法尔跟着安提快速出手，以攻对攻将所有绿光拍下。
    大蛇调转矛头，向着凯斯咬过去。
    凯斯拼命地想要调动身体躲闪，但身上的铠甲纹丝不动。
    “你要做什么！让我走！不是说好没有试炼的吗？你骗我！骗子！言而无……”
    凯斯还未说完，蛇头掠过一把咬住他的上半身，将他甩向高空。凯斯在空中依旧像尊雕像一样无法动弹，而下方，大蛇张开大嘴，等着凯斯落入了它的口中，顷刻咽下。
    拉法法尔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
    “科嘉洛斯故意的，注意。”安提出声提醒。
    那条大蛇里面都是科嘉洛斯的族人，科嘉洛斯这么做有所图谋。
    大蛇身躯一阵剧烈颤抖，随后身躯两侧猛地鼓起，随着肌肉撕裂血水横流，一双强壮有力的爪子伸了出来。
    先是轻轻扶了一下地面，然后其中一只手摇晃着抬起，刺入蛇口中。
    “哇哦。”安提感叹了一声。
    唾液与血液喷泉般从蛇口中流出，这个画面像是在自虐。
    不过蛇口里除了这些就没其他什么了，看起来这条蛇吃了爬行一族的兽人之后，就一直处于被角斗场封闭的状态，没再吃过什么东西。
    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这显然也是困兽斗的影响。
    随着腥臭味的弥漫，那只手终于从嘴里掏出了东西。
    一把深绿色的螺旋双尖长矛。
    【爬行野兽矛：兽族鼎盛时代的工艺结晶之一，适用于爬行野兽一族的强大兵器，由兽神战士科嘉洛斯所使用。科嘉洛斯成熟的人性和思虑让它避免了困兽斗导致的游神化，它的死亡没能让这把武器趋于完全，即使如此，它的锋芒仍不可小觑。】
    “哈哈哈哈，狗屎的比斯特，真做得出来啊！”大蛇口中传出了一個模糊的声音。
    “困兽斗，困兽斗！活该你的死相如此难看！”
    “大蛇”手中长矛向着四周到处乱砸，完全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我的族人为什么没有活下来！为什么会以这个模样出现在我面前！回答我啊！！”
    长矛向着前方用力一挥，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斜而出将角斗场劈成了两半。
    “我帮你维持了这么久这狗屎的地方，你就是这么履行承诺的……你已经死了！死了啊！我还能找谁去！？”
    科嘉洛斯崩溃地嘶吼。
    然后，它选择将它的怒火倾斜到在场的其他人身上。
    长矛连续横扫，安提用石锤挡住两下，双腿在巨力下陷入地面，但身形挺拔，在下一矛将要来到时突然拔出不屈折曲刀。
    叮！
    脆响传出，大蛇肌肉一阵抽搐，却没有倒下。
    安提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这条蛇身上的血肉很多都已经完全分家了！折曲刀的特殊反震力道都无法在它身上传导出去太远。
    看似是一条完整的大蛇，但其实是如同积木一样搭起来的玩意，只不过这个“积木”是那些爬行一族的血肉。
    不过短暂的停顿依旧被拉法法尔和汉迪隆抓到了机会。
    拉法法尔分出惑心身，手中五指剑光芒四射，飞身掠过斩出一道震撼的爪痕。
    汉迪隆低空掠过，尾巴上的爪子搅碎空间撕扯而过，空间撕裂。
    两道攻击相继落在大蛇身上，造成大量断肢和血水的飞溅落下。
    大蛇另一边的眼睛看到了拉法法尔的身影，身形挣扎反击之余，口中发出了另一个声音，凯斯的声音。
    “为什么要对我穷追不舍！？我只是叛逃，也只杀死了碍事的我的搭档，之后东躲西藏，从未找过祭祀塔麻烦，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一群虚伪的混蛋！你们治不好我！治不好我啊！我不想死！我的身上每天都在冒出鳞片！我不要变成怪物！伱们都不让我去治病！狗屁的坚守！鬼扯的使命！有谁在意过我们！你们都不在意自己！”
    长矛突然抓住机会刺出，精准点向拉法法尔。
    拉法法尔沉稳地双手架起五指剑，同样精确地挡下这一击。
    但依旧被强大的力道点飞出去，沉重砸在地上留下大坑。
    长矛正要继续砸下，安提从侧方出现用石锤打偏了长矛，顺势转体并拔出青木手指，狂风吹拂大地。
    刺啦！
    当安提试图去抓住那无形的风时，他的右腿断了。
    【代价：你失去了右腿。】
    【补偿获得：神风爪（右）】
    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一条有着优美柔和线条的长腿从安提的腿根处生长而出，漆黑的底色，碧绿金边的纹路，新生出的足部脚背脚踝处，锋利的黑色鸟爪穿刺长出。
    不仅如此，安提的右侧腰间背后跟着生出长长的金碧尾羽，形似裙摆轻飘飘地垂落，尽显华贵。
    这就是，他右腿的替换。
    大蛇的头部猛地咬下，却只咬到了空气。
    安提的身影化作虚影直接窜入高空，差点撞到了汉迪隆，吓了汉迪隆一跳。
    在空中旋转一周，轻轻一挥尾羽，无形之风被给予实体，翠绿的巨大羽毛状尖刺飞射而出。
    大蛇架起长矛试图抵挡，挡开了两根后，身躯仍然被大量实体风尖刺刺穿钉在原地。
    它一阵头晕目眩，再度抬头时，安提的右半边身体背后张开一只绚丽的透明翅膀，从空中急袭直下。
    右腿伸展踢出，在半道鸟爪迅速膨胀放大，对着大蛇抓下。
    大蛇及时横起长矛挡住，但修长的鸟爪仍然在延伸，飓风如刀深深刺入大蛇的血肉中，一举将大蛇按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凯斯的疯狂逸散而出，依旧不忘宣泄嘶吼。
    “为什么？你都是高级祭司了，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吗？”安提立在巨大长矛的杆上，低头俯视着比自己庞大数倍的大蛇，轻声问道。
    哪怕是意识混浊的凯斯，听到这就在近处，与它形成鲜明对比的平静声音，都不由得短暂愣住。
    但很快就继续发起疯来。
    他享受了祭祀塔许多培养和便利，一路成为了高级祭司，
    直到身上冒出不属于人类鳞片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开始问“为什么”。
    拉法法尔从坑中爬起，制服的衣袖被撕破了，里面露出了同样不该属于人的浓密皮毛。拉法法尔面色沉静，撕下制服的部分下摆将这些皮毛部分的皮肤重新缠好。
    他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支援安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