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骄傲仍然重要时 - 第632章 One more time

    第632章 one more time
    总决赛开始之前，联盟的营销机器全力运转。
    喜欢制造噱头的媒体也在狠狠地上着价值。
    作为当下头号运动品牌，锐步内部将总决赛视作公司的胜利。
    暂且不谈热火队里詹姆斯这个由耐克推上来的搅局者，热火依旧是库里的球队。
    只要没有意外发生，热火会一直围绕库里建立核心。
    库里比詹姆斯年轻，也比他更受欢迎。再加上库里的技术风格完全契合时代潮流，他无疑将成为2010年代锐步的标志性人物，是继于飞之后的新一代旗手。
    如果库里赢下总决赛，这就等于宣告这位“小球之子”正式上位。
    至于詹姆斯？除非他在总决赛中表现远超库里，否则锐步将竭尽全力压制他的市场影响力。
    快船这边的情况更清晰。
    作为锐步的“嫡系”球队，快船集结了于飞、约基奇和阿德托昆博等锐步旗下的巨星。
    于飞更是彻底颠覆了乔丹打造的耐克霸业，仅用短短十几年就重塑了运动品牌的格局。
    围绕于飞的叙事和宣传比热火多得多。
    媒体希望看到他赢。
    球迷们也希望他赢。
    联盟同样期待他赢。
    因为他是总决赛不败的传奇。
    此前，于飞十次打入总决赛，全部夺冠，而且从未打到第七场。
    他的总决赛战绩让乔丹的支持者们无从辩驳。
    无论是成就的时间跨度、夺冠次数，还是连冠纪录，他都稳稳压制乔丹一头。
    这是实打实的硬荣誉。要谈论历史地位，就必须拿出这样的顶级成就才有说服力。
    正因于飞已然成为传奇人物，所以，总决赛失利对他来说既遥不可及，又无法接受。
    他必须赢到最后。
    “如果斯蒂芬夺冠，那无疑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马克·斯坦因在推特上写道。“可如果快船队达成三连冠呢？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快船队在职业篮球界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朝。这也意味着湖人不再是洛杉矶独一无二的豪门。更重要的是，35岁的弗莱追平了比尔·拉塞尔的总冠军数。要知道，弗莱所在的联盟是高度商业化、全球化的，反垄断力度前所未有，有三十支球队，而且没有一支冠军球队能维持四年以上的强盛期……在这样的背景下，弗莱若能追平比尔·拉塞尔的总冠军数量，这意味着什么？”
    推特上的于飞铁粉毫不客气地回应：“这意味着联合中心外的那个雕像该拆除了。”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空前绝后。”斯坦因肯定地写道，“我可以用我的一切打赌，我们不会再见到另一个赢得十座总冠军的球员。”
    只要于飞还在打球，外界永远会对他有期望。
    没办法，美国人太喜欢体育英雄了，他们希望英雄永不消逝。
    于飞不确定职业生涯的哪个时期所承受的期望是最大的，但肯定不是现在。
    追逐比尔·拉塞尔的总冠军数量？
    只有一步之遥？
    这可以成为一个激励他的因素，但肯定不是全部。
    快船不得不前往迈阿密挑战季后赛的头号种子。
    缺少主场优势会给人一种不安全感，这种感觉非得把对方的主场优势偷走才能令人安心。
    有趣的是，espn邀请了德维恩·韦德作为总决赛第一场比赛的解说嘉宾。
    考虑到韦德曾经在迈阿密的地位，以及他离开这座城市的方式，这个安排肯定会引得外界议论纷纷。
    不过，韦德倒没有公报私仇，直接在电视机上说热火队的坏话。
    他还算是理性地分析了两队的优缺点。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理性，让人感受到他藏在外表之下的不平静。
    本赛季，韦德在芝加哥争议不断。
    先是因战术地位和队内老人产生冲突，又在理念上和新人生出不和。
    也许只有离开了一支好的球队，才能真正知道好团队的价值。
    比赛开始前，espn和前场连线。
    于飞还和韦德说了几句没有被播出来的悄悄话。
    韦德听完后，一脸无奈，就好像对goat的回答有所预料。
    随后，比赛照常开始。
    热火无疑是快船追逐三连冠的过程中遇到的最强对手。
    原因很简单，库里和詹姆斯基本就是本赛季的联盟第二和联盟第三。
    这个联盟类似于当年詹姆斯和科比抱团。
    也是天下第二和天下第三的联手。
    只不过，詹姆斯在关键比赛中的灾难性发挥导致湖人输掉了分区决赛，而于飞则借此机会击溃了“邪恶帝国”，建立起无上的声誉。
    但当时，于飞还年轻。
    现在，他已经34岁半了。
    好在，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承担大部分责任，身边有足够优秀的队友来分担压力。
    总决赛第一场，快船旗帜鲜明地表现出要让库里哑火的决心。
    克莱·汤普森负责开局阶段的对位，而与库里对位的球员则充分绕过掩护，以消耗库里的体力。一旦库里拿球叫挡拆，他们就毫不犹豫地直接包夹。
    这种针对库里的战术对热火而言并不陌生。
    热火同样会用类似的布置来对付于飞。
    而且，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这样做。
    于飞年纪更大，一旦遇到不同的球员轮番上来消耗他，他还能找到节奏吗？
    理论上，最应该在这个舞台上与于飞对决的詹姆斯，却充当了救火队员的角色，偶尔对位于飞，偶尔防守阿德托昆博，偶尔去内线顶一下约基奇，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创造对位优势，避免这些尖锐的对抗。
    热火完全相信他们的超级巨星，并坚信他们的内线不会再像圣诞大战时那样被快船打爆。
    毕竟，哈桑·怀特塞德在担任首发后，场均贡献10分、11篮板和3.7盖帽。
    虽然詹姆斯对怀特塞德的进攻能力有所质疑，认为他的进攻手段主要是“吃饼”，这会严重影响球队的进攻节奏，但热火的内线已无人可用。
    因此，皇帝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现实。
    然而，詹姆斯和库里的技术特点毕竟有所不同。前者需要大量攻击禁区并辅以投篮，而库里则本身自带投篮威胁，既能输出也能创造空间。因此，中锋不投篮对库里的影响虽然存在，但相对较小。
    所以，保持这样的阵容只会让詹姆斯稳坐第二球星的位置。
    但只要能在总决赛上击败于飞，打破他的不败神话，那么眼前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然而，这个过程却并非如詹姆斯所愿。
    怀特塞德对篮板的痴迷和对盖帽的过分渴望，加上防守位置感的缺失，在约基奇面前彻底暴露。
    他在约基奇面前就像个玩具一样，迅速背上四次犯规，热火的内线开始崩溃，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然后，库里在快船的防守体系中迷失，热火不得不依靠世纪初的“铁血单打”来续命，但吉米·巴特勒的表现过于粗糙，凯文·勒夫又显得太软，理应在这种时候站出来的詹姆斯呢？
    他没想到内线会不堪一击，全程被于飞重点关注，最终在突破和投篮都受限的困境中仅得25分、8篮板和5助攻，而热火首场就大败给了快船。
    今晚，于飞在防守和篮板方面全力以赴，全场贡献19分、11篮板、4封盖和2抢断。
    论数据，他不如奔跑的阿德托昆博全面，得分上也没有拿到全队最高分的汤普森高，但他在关键时刻以正确的方式与詹姆斯展开对抗。
    赛后，韦德揭晓了他与于飞的秘密。
    “比赛开始前，我问弗莱：‘你已经赢得了十座总冠军，比赛真的还能带给你乐趣吗？’”韦德说道，“他回答说：‘当然不，但赢得比赛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何况我的对手是勒布朗。’”
    goat喜欢赢，也不想输给勒布朗，因此他愿意在一场局势明朗的比赛中担任配角。
    一些媒体开始呼吁：“也许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弗莱不再是总决赛的最佳球员！”
    那一天来了吗？
    如果只看第一场，可能是的。
    第二场，当库里没有被有效防守，而阿德托昆博在詹姆斯和巴特勒的防守下寸步难行时，快船队需要依赖谁？约基奇？不，库里一旦爆发，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约基奇。
    汤普森呢？
    汤普森的伟大在于危急关头的神奇三分，但当他状态不佳时，球迷往往会忽视他。
    没错，压力将再次落在于飞身上。
    面对状态火热的库里，他砍下38分，但比赛走势依然向败局倾斜。
    大比分1比1。
    从总分来看，快船已达成了自己的战略目标。
    热火不再拥有主场优势。
    “对你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吗？”记者问于飞。
    于飞贪心地说：“取得2比0的领先才是最好的结果。”
    随着比赛场地转换到洛杉矶，于飞发现了一件讽刺的事情。
    库里身为小球时代之子，他的球队本该打出最符合时代特点的比赛，结果呢？除了勒夫这个为了给诸位大佬腾空间已经退化成一个纯空间内线之外，热火的比赛风格异常复古。
    这也是他们从第三场比赛开始作出的改变。
    他们决定遵循东部的传统，和快船肉搏。
    通过肉搏，热火有效降低了快船的投篮命中率，但在严峻的内线劣势面前，这种战术很难持续奏效。
    当热火在第三场比赛中用肉搏夺回主场优势时，却在第四场遭遇惨败。
    快船凭借无解的篮板压制力击溃热火，将大比分扳平，比赛来到了第五场——天王山之战。
    “就算要把灵魂献给恶魔，我也要赢下这场比赛。”
    詹姆斯在比赛开始前庄严地表示他对这场比赛的重视程度。
    听说詹姆斯发表了这样的豪言，于飞疑惑地说：“我不确定恶魔是否会对这么软弱的灵魂感兴趣。”
    赛前的嘴炮是必需的，双方的矛盾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对喷几句，球迷都会觉得不过瘾。
    但詹姆斯知道现在还不是回应于飞的时候。
    只有取得最终的胜利，他说的话才会有人听。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吗？这句话值得商榷，但真相是，只有赢得胜利并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发言。
    旁观者别无选择，他们唯一接受的真相就是胜者的真相。
    这种氛围塑造了第五场比赛。
    粗糙而激烈，紧张且焦灼。
    双方都发了狠，快船打七人轮转，热火打六人轮转。
    你要对抗？那就拉满。
    你想使出小动作，我就变本加厉。
    你要在防守端增加额外的肢体动作？那就拼得满地打滚。
    从第二节开始，几乎每个回合都有人因为对抗过于激烈而倒在地上。
    倒地者不能指望队友来扶他起来，他必须自己站起来。
    站起来后也没有喘息的机会，马上要投入下一个回合的战斗。
    为了控制双方的情绪，裁判的哨声不断响起。
    可双方依旧你来我往，那种浓烈的杀意仿佛像两支仇视彼此的职业军队。
    高强度的对抗与防守导致了大量高难度的出手。
    高难度的出手意味着较低的命中率。
    快船凭借内线优势抓到了远比对手更多的进攻篮板。
    而他们处理进攻篮板的方式足以让学院派教练血压飙升。
    无论是谁，拿到篮板的第一选择不是传球，而是直接原地发起二次进攻。
    谁都停不下来，激烈的比赛过程中弥漫着刺耳的垃圾话，让人不禁想问：“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比赛进入第四节时，双方已经顾不上战术了。尤其是锋线和内线球员都杀红了眼，彼此撞得人仰马翻。
    恐怖的强度伴随着大量的触碰，导致双方的投篮命中率都不高。
    在这样的比赛中，库里反而成为热火队最稳定的得分点，他全场贡献35分，几乎燃尽了自己的精力，而詹姆斯在于飞面前则显得逊色。
    总决赛开始前，外界认为系列赛里有三个怪物，分别是于飞、库里和詹姆斯。这三人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是比赛的驱动者。于飞和詹姆斯拥有持球核心的属性，库里则凭借自带的空间引力成为天然的空位投篮机会制造者。
    问题是热火队有两个怪物，因此正常情况下，两个怪物会大于一个怪物。但篮球场上的球只有一个，绝对核心也只有一个。
    库里是热火队认定的核心，詹姆斯必须作配。
    要知道，哪怕当年在湖人队，面对巅峰科比，詹姆斯也从未当过配角。他不知道怎么当配角，如果你要他当配角，他只能按照本能行事。
    超级球星固然拥有伟大的本能，但本能不能作为比赛方式来维系球员的存在感。相反，于飞今晚只做三件事：投篮、防守、抓篮板。
    做好这三件事，他在场上的作用就胜过了詹姆斯。因为在这种高强度的乱战中，如果没有超级球星接管比赛，比赛就会逐渐演变成一场“谁做了更多事情”的较量。
    詹姆斯利用本能作战。
    库里竭尽所能地投篮。
    双方仇恨着彼此，于是比赛变成了变成摔跤、推搡、速度、倒地拼命、垃圾话……还有关键球。
    当热火落后6分之际，库里投出一记超远三分。于飞只看弧线就知道这一球进不了，内线球员们疯狂地在篮下卡位，而他却直接冲向罚球线位置，准确预判到球的落点，将球收下。
    那时比赛还剩下一分钟。
    于飞运球推进，面对詹姆斯，从容控场，并问道：“自那以后，你变了多少？”
    詹姆斯没有回答，因为他甚至没有听清于飞的话。
    然后，于飞猛然变向，在他的头上投出一记冷血的压哨三分。
    快船与热火的天王山之战结束前36秒，于飞的三分球将分差扩大到9分。
    几分钟后，终场哨声响起，快船队以至关重要的胜利拿下了天王山，大比分3比2领先。
    赛后，“恶魔不愿接受软弱的灵魂”作为讽刺詹姆斯的热搜登顶各大社交媒体的榜首。
    而詹姆斯却突然像是延迟接收信息一样，想起了于飞最后的话。
    “自那以后，你变了多少？”
    那以后？
    哪里以后？
    什么时候？
    詹姆斯不知道。
    詹姆斯也不想知道。
    他只当这是于飞的心理战。
    哪怕外界恶浪滔天，他也不能受到影响。
    总决赛还未结束。
    2比3的落后并不是地狱。
    他见过地狱，而且从地狱里走出来了。他希望于飞也去地狱看看。
    然后他就会明白，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总决赛的战场再一次回到了洛杉矶。
    game 6当天，洛杉矶的记者询问于飞：“迈克尔从未在总决赛上打过第七场，这件事会成为你的动力吗？”
    “愚蠢的问题！”于飞无情地反驳，“这个老家伙早在2003年之后就不再是我前进的动力了。”
    斯台普斯中心举行了盛大的赛前活动。
    还有关于“这是否是弗莱职业生涯最后一场比赛”的竞猜。
    于飞讨厌这种愚蠢的竞猜，因为它暗示着快船可能会输掉今晚的比赛。
    当晚，于飞的亲朋好友悉数来到现场。
    于飞的妈妈抱着孙女坐在家属区，他的妻子带着儿子于不凡在前排转了转。
    还有于飞的朋友们，他们都来到了这里，就像是在给他一个不能输的理由。
    于飞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将场外的一切抛之脑后。
    依靠内线优势和汤普森的三分球，快船在第一节结束后取得了领先，库里今晚看起来手感不佳，首节5投1中。
    随后，詹姆斯开始了一系列令人惊讶的表现。
    比赛进入第二节，詹姆斯先是命中三分，然后将篮球当成炸药包，不断向内线冲刺。
    正是詹姆斯在这一节的爆发，单节拿下15分，使热火在上半场没有被拉开分差，也让库里有了调整手感的机会。
    上半场结束时，詹姆斯的表现堪称完美，独得22分、7个篮板和4次助攻，彻底压制了仅得到12分8篮板的于飞。
    可以说，这是总决赛开赛以来，詹姆斯第一次在半场用个人进攻击穿于飞的防守。
    于飞意识到，詹姆斯确实带着绝望感在拼命。
    也的确是时候了。
    如果现在不全力以赴，詹姆斯就要面对另一场失败——他还能失败多少次呢？
    上半场结束，比分是56比53，快船只领先3分。
    看起来已无力阻止詹姆斯的于飞，面带微笑地对身边的姚明说：“他状态真好，你说我今晚还能击败他吗？”
    “悬！”姚明答道，“省点力气准备抢七吧。”
    下半场伊始，双方用极其强硬的防守各自封锁了对方一个回合。
    但僵局并未持续太久，热火用库里与詹姆斯的挡拆率先破局。
    随后，于飞与汤普森联手命中三分，约基奇在低位强打怀特塞德得手，快船保持着3分的领先优势。
    詹姆斯继续发力，突破于飞打进一记强硬的坦克上篮，并助攻怀特塞德完成一记空接，比分瞬间被抹平。
    接下来，是快船的全面爆发。
    于飞晃过詹姆斯后抛投得分，阿德托昆博在三分线外跳投命中，约基奇抢下进攻篮板后补篮得手，快船一口气将分差拉大到6分。
    紧接着，库里和詹姆斯接连命中三分，快船的6分领先在不到两分钟内再次被追平。
    就在那时，于飞开始单打。
    詹姆斯专注地防守，但于飞的动作果断，左晃右突，切入油漆区后借力上篮得分。
    放下杂念的詹姆斯也同样不可阻挡，在快船的夹击下仍强行出手得分。
    于飞从弱侧穿插出位，接球后面对詹姆斯，一记弧线如彩虹般的三分球应声入网，场内观众爆发出惊叹。
    第三节最后几分钟，两位超级巨星的对决宛如拳王赛中的重击对轰。
    这种令人窒息的焦灼局势一直持续到第四节。
    快船不换主力，热火同样坚守首发，双方教练组都明白，此刻比拼的是强度和耐力，先倒下的一方将彻底失去胜机。
    里弗斯在场边对着于飞说道：“如果你想喘口气，记得跟我说。”
    于是，全主力的对决在第四节刚开始便进入白热化。
    随着体能大幅消耗，比赛强度不减，导致双方命中率急剧下降。
    得分的频率下降，得分的难度上升，每一分都变得弥足珍贵。
    得分荒持续了几分钟后，于飞在低位倚着詹姆斯翻身跳投得手。
    快船再度领先3分。
    很快，詹姆斯突破回应。
    汤普森三分命中，但还没等快船享受这4分领先，勒夫在外线同样投进三分。
    越是激烈的比赛，越容易出现间歇性得分潮。
    他们可以几分钟都无法得分，随后又会在数分钟内频频得手，不相上下。
    这似乎成了一种规律，让几分的差距看起来仿佛天堑一般。
    当比赛进入最后五分钟时，本赛季的mvp詹姆斯用一记超远三分，将分差强行缩小到1分。
    汤普森再度出手三分，但这一次，手感未能眷顾他。
    然而，进攻篮板落到了于飞的手中。
    场上最年长的球员，迈阿密人最忌惮的对手，就在他拿到篮板的瞬间，巴特勒从侧翼包抄，试图与詹姆斯一同将他逼入绝境。
    但于飞在落地的瞬间立即起跳，手起刀落，一记中距离擦板投篮命中。
    这是于飞下半场的第20分。
    他还没有停下。
    而历史也在这一刻开始书写。
    詹姆斯跳投回应。
    于飞在低位背打，晃肩之后转身插步得分。
    库里用麦迪式的晃动后干拔三分将比分再次追平。
    而于飞却在约基奇的挡拆掩护下获得空位，果断出手三分。
    热火试图再次找到库里，但快船防守严密，不再允许mvp轻易出手。
    詹姆斯拿到球，于飞稍微放开一线，逼他在外线出手三分。
    有人说人力可以无限，但其实，只有时间能改变一切。
    时间在詹姆斯身上所留下的改变，是竭尽全力让他保持原样。
    忽然，詹姆斯想通了于飞那天的问题。
    自那以后，你变了多少？
    那是2001年的阿迪达斯abcd训练营，也是詹姆斯与于飞的初见之地。
    当时的詹姆斯只是一个不到15岁的少年，他不知于飞会在未来成为自己的兄长，不知两人会反目成仇，更不知这段关系会撕裂多年。
    而于飞如今已登上高处，他可以俯视詹姆斯，却仍旧问出了这个问题。
    还有意义吗？
    詹姆斯不愿承认，他被成人世界的名利所改变。
    他只承认一件事，推动他走到今日地步的人，正是于飞。
    是于飞让他无路可走。
    他们之间，终须有一个了断！
    最后的三分钟，是于飞和詹姆斯的对决。
    于飞得分之后，詹姆斯必然倾尽全力回应。
    詹姆斯年轻、有活力，能够完成许多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当比赛进行到47分钟，体力耗尽，天赋已不再听从身体使唤时，这位而立之年的国王在宿敌面前却投丢了一记轻而易举的跳投。
    于飞转身，卡住位置，约基奇保护下篮板。
    这一瞬间，比分是96比93，快船领先3分。
    于飞从约基奇手中接过传球，开始缓慢推进。
    “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最撩人的吸引力不在于好莱坞明星……”espn的杰夫·范甘迪激动地说道，“而在于像于飞这样的人！想想看，篮球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在他最不想输的人面前，会做出多么伟大的事情来捍卫自己的历史地位？”
    于飞并没有去思考那些所谓的伟大历史，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与他无关。
    三分线外，于飞运着球，詹姆斯就在他身前不到五英尺的距离，比赛时间剩下不到五十秒，这一球至关重要。
    但于飞的脑海中已经失去了仇恨，失去了任何关于冠军荣耀的信念，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詹姆斯投丢了刚才那一球？为什么他不能以百分之百的状态与自己拼到最后一秒？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从未赢过？
    也许是因为他技止于此？
    也许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他的命。
    那些在山顶待得太久的人，所见的风景与山下的人截然不同。
    于飞向前冲刺，詹姆斯如临大敌地迎上前。
    然而，于飞突然止步，轻松地撤步，卸开詹姆斯的力量，皇帝向一侧滑倒，而史上最佳球员却在那一刻扬手，柔和地投出了足以决定赛季命运的投篮。
    “唰！！！！！”
    詹姆斯瞪大眼睛，感觉胸口被堵住。
    于飞却转过身来，犹如胜负已定般俯视着他，他的脸上带着赢家的自信，却用一句冷酷的话语将詹姆斯再次从人间拽进地狱：
    “你就这点能耐吗，勒布朗？”
    比赛时间剩下不到40秒，分差被拉开到6分，热火请求暂停。
    暂停回来，库里强行出手三分未中，约基奇再次抢下篮板。热火队战术犯规，约基奇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半分钟后，终场哨声在斯台普斯响起。
    101比93
    快船以4比2战胜热火，完成三连冠，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朝。
    这注定是迈阿密人又一个失意的夏天。
    库里仰望天空，忍不住思索，如果最后几个球让他来处理，结果会不会更好？
    詹姆斯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他们的对手呢？
    庆祝已经开始。
    年轻的球员们聚集起来，将goat围住，随后将这个强大的老家伙抛向空中。
    这无疑是于飞职业生涯中经历过的最疯狂的庆祝方式。
    现场已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从前排的好莱坞名人到山顶的普通观众，所有人都沉浸在王朝建立的愉悦中。
    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心愿。
    那就是在于飞和队友们退场时，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嘶吼——
    “one more time!!!!!”
    “one more time!!!!!”
    “one more time!!!!!”
    “one more time“
    （再打一年）
    ps：现在才更的原因是我的码字软件在六点的时候崩了，本已经完成大半的内容清零。调整好心态后重新写到现在。
    pps：大概还剩一章。也许是一章+一个后记？不知道，不过最后一章我想慢慢写，这几天就不更新了，正文的最后一章可能会在30号或者31号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