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全世界都在撮合我们 - 第253章 最佳演绎 (中)
第253章 最佳演绎 (中)
“清羽他还没来吗?”
初鹿野铃音推开一间休息室的门。
屋内的人都表现的很安静,似乎都在静耳聆听着唱片机里古典派的音乐。
站在一旁的约翰大叔决定说点什么。
“没。”他回应。
“爸,你昨晚到底又给他说了什么?”初鹿野铃音转头问翘着腿,窝在沙发里看报纸的男人。
“……”
初鹿野平藏深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女儿。
只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夏目清羽那家伙怎么就跑了呢?
明明早上都有成功接过来。
难道还是跑车的吸引不够大?
“看样子是赶不上致辞了。”约翰大叔看了看腕表,提醒道。
在原本的计划里,初鹿野铃音应该挽着夏目清羽手臂,一同进入会场的。
顺便告诉大家,这是她男朋友。
可现在,那小子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瞧不见踪影。
但生日宴总不能因一个人的缺席而宣布散场。
只不过,计划有变。
…………
此时此刻,目黑川。
“师傅能开快点嘛?我赶时间。”
夏目清羽换好衣服,重新打理好发型从家出来,直接就上了提前约好的出租车服务。
闻言,戴白手套的司机默默看了他一眼。
夏目清羽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跳进东京湾里,手机又进水开不了机了。
开不了机,就打不了电话,发不了短信。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个时间借司机手机打电话似乎也不太合适。
哎,想必初鹿野铃音那边应该是急坏了。
他决定下次买手机一定要买一款防水款的。
这样就算惹他们生气被扔进东京湾,他也能打求救电话。
…………
舞会的大门关闭了。
入场嘉宾都到齐了。
席间觥筹交错,端着名贵酒水的侍者穿梭其间。
亮堂的舞厅内,人相当多,但并没有显得拥挤。
男士们身着定制礼服,剪裁合身,线条流畅。
衬衫洁白如雪,领带颜色各异,但都与与西装外套的颜色相得益彰。
精致的袖扣,简约的腕表,漂亮的唇彩。
无论是哪种配饰,都透露出他们独特的品味和身份。
就和女士们精心打理过的雍容卷发中,飘出各种不同的香水味是同一个道理。
华丽的地毯直接从舞会大门延伸到了尽头。
想要在舞会上展现出自己最佳姿态的人,为了氛围感都带上了彰显魅力的面具。
而没有这些妆容的人都挤在一旁,小酌着美酒交流着生活趣事。
聚在这里都是不打算跳舞的人,或者是找不到舞伴!
喝着果汁都有些醉了的初鹿野铃音便混在其中,接连拒绝了好几個其他家族少年的邀请,她真的有些累了。
有气无力的趴在洁白的桌布上。
想着,这场宴会能不能在下一秒就结束。
然后,她要好好去揍一个人。
反正她本来也不是很喜欢参加这种人群密集的活动。
“快到致辞的时间了。”一直跟随着她的约翰大叔提醒道。
美少女也没说什么,简简单单‘嗯’了一声便上台去了。
伴随着她精彩的致辞结束,送上了一声圣诞节祝福。
舞会中的人们立马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片刻后,宽阔的舞厅里,光线迅速暗淡下来。
舞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已经没有理由参加这场舞会的初鹿野铃音刻意选了一处安宁的角落。
她打算就坐在这里,品尝着小水果,一直在这里呆到宴会结束。
由上百根灯管组成的水晶吊灯忽然亮了,宛若佛莲垂落而下。
又宛若一轮金灿灿的太阳,释放着夺人眼球的光芒,除掉了厅堂内一切的阴暗。
初鹿野铃音蔚蓝色的眸中微微发亮,
思绪也从暗淡的角落里拉回来。
窗外正在刮着刺骨的风,把干净的玻璃越擦越。
富丽堂皇的大厅已笼罩在一片舒适惬意的氛围里。
温暖的水雾能泛上任何清澈的东西。
给人一股恍惚感,纸醉金迷景色难以分出虚实。
这个圣诞,东京还没有下雪。
初鹿野铃音却感觉有些冷。
眼睛有些了,身体还有些困倦了。
耳中隐隐响起了记忆里,母亲哄她入睡,手里沙锤晃动的声音。
她忽想。
她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
往些年的圣诞节不都是这么过的。
她也觉得自己的习惯就像一只猫,猫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先游荡,寻找符合它要求的‘安全所’。
猫能睡着的地方就是它所认为安全的地方。
每年到这个时候,她就会一个人窝在宴会厅的某个角落里,像是躲起来一样偷偷品尝着各个样式的新款餐品。
直到吃到半饱,就趁大家不注意溜走了。
那今天也这样,就好了。
…………
“麻烦给我一杯水,谢谢。”
奔波在硕大的游轮走廊里的少年,顺手拿一杯路过侍者托盘上的饮品。
“先生!”
侍者慌张想冲他嚷嚷几声,示意那是为其他客人准备的。
可扭过头,他迷茫了。
刚刚的劫匪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了,明明脚步声都感觉还回荡在他耳边。
夏目清羽要崩溃了。
手里怎么是一杯苦涩无比的咖啡,喝起来一点儿都不解渴。
但这一路上,他也找不到可以放置水杯的地方。
出于长久以来的素养习惯,他也只好托在手上。
回想几分钟前,更是要命。
他哪里知道那位出租车司机是前职业赛车手。
对方一听闻,他赶时间,回了一个ok的手势,就开起了侠盗飞车。
每每夏目清羽觉得要追尾前车的时候,司机轻描淡写的一笑。
手上变档的速度简直能看见残影,一个飘逸便化险为夷。
娴熟的车技完全不逊色于昨夜的平藏先生。
就这样,不出几个甩尾。
夏目清羽就被丢到了东京湾那艘游轮下。
司机看他急匆匆的模样,就连费用都没收,笑着说留到下一次吧。
风是冷冷的,人心却是暖暖的。
弄得夏目清羽一阵难受,差点吐出来。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跳海的时候,肚子里不小心装了几条鱼。
下车的时候,他差点走不动道。
口渴的同时,还觉得腹内还在翻江倒海。
“阿嚏!”
他朝地面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手里的咖啡都差点溢出来。
不会吧?
真感冒了?
就这个状态,真的可以成为全场最靓的仔吗?
算了,不提这事了。
得赶快过去才行。
他已经做好踩初鹿野铃音脚的准备了。
…………
舞会已经开始了。
悠扬的节奏弥漫在大厅里。
男伴与自己的舞伴会心一笑,便搂在了一起。
随着节奏落下脚步,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华尔兹舞步在速度缓慢的三拍子舞曲中流畅地运行。
明显的升降动作而如一起一伏连绵不断的波涛。
舞者们轻柔灵巧摆出各式各样的造型,倾斜、摆荡、反身旋转……
在暧昧而微弱的光线下,戴着面具的他们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脸,但都能嗅到对方口里呼出的湿热空气。
隐约还夹杂着一点儿果盘的清香。
此刻,他们好像并不在意对方是谁。
他们只是单纯的享受着舞步。
感受着彼此的舞姿,保持优雅。
趴在桌上不知所措的女孩静静望着他们。
回想起来了那一个晚上。
她与他,一同携手踏步在安静的沥青路上。
朦胧的雨夜里,身后的天空树无比明亮。
而他们两人就好像疯了般,如痴如醉。
有说有笑的,汇演着独属于他们的‘雨中曲’。
虽看不清对方的面庞,但她还是能时不时纠正对方的小错误。
现在好了,邀请的动作标准了,或多或少的小错误也纠正好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不来了呢?!
“铃音,身体不舒服?”初鹿野平藏敏锐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轻轻走过来说。
“可能……有点儿。”初鹿野铃音装作眼睛有些干,用纤细的指尖不经意似的抹去了还未溢出的晶莹泪。
“要不要去后面休息一下,宴会这边就交给我。”成熟的男人也当没看见,他也想着或多或少的事情,脑海也少见迷茫起来。
他想不通,想不通……
那位少年,昨晚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
怎么今天就怂了呢?
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他越想越来气,若不是看自己女儿是真的动了心。
他真想现在冲出去,把那小子抓回来,严刑拷打。
“那就麻烦爸爸了。”
初鹿野铃音轻柔的嗓音换回了一位父亲的所有思绪。
“嗯。”
初鹿野平藏用温柔的眼神看她。
初鹿野铃音提起裙摆离开座位,转身通向二楼的弧形走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多的原因,她走的很慢很慢。
目光一直放在那一扇禁闭的舞会大门上。
应该不会有意外了。
舞会的大门,永远不会给迟到的人开门。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例外。
…………
这艘游轮真的很大。
就算是夏目清羽这样的运动健儿也奔波了很久。
好在初鹿野铃音昨天有带他来提前参观过,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找到了那扇宴会厅的大门。
可此刻,那扇大门紧紧关闭着。
“你好,能帮我开下门么?”夏目清羽对守在一旁的两名侍者说。
“抱歉,先生舞会已经开始了,门才刚刚关上。”侍者瞧见来者也是一身体面,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尽可能控制在委婉的范畴。
“可我有急事。”夏目清羽少见的慌张起来,凑上前想要拉开门。
“先生,我知道,我知道你有急事,但是看守大门是我们是工作。”侍者赶忙拦住他,“请你配合一下好吗?”
少年手里那杯咖啡还未凉透,晃晃荡荡,差点溢出来,弄脏他新换的衣物。
“我真的有急事。”夏目清羽逮住这句话一直说。
因为他说不出其他像样的理由。
他说不出自己是初鹿野铃音男朋友的话,那样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毕竟,一个合格的男朋友真的会在女朋友的宴会上迟到吗?
“那请你来这边先签个到好吗?”另一名侍者拿出了刚刚收起来的签到表,递过去一根精致的钢笔。
夏目清羽接过后,飞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工整漂亮,可这一切在此都不重要。
因为侍者在看过他的名字后,更是舒缓的叹了一口气,眼里露出了安心的意思。
夏目清羽心中的那一抹不安在此刻无尽放大。
结果显而易见,侍者觉得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说话都不像之前那样客气了,次数多了都懒得搭理他。
心灰意冷的少年,端着那杯大抵也快凉透了的咖啡,神愣在走廊里。
那一幅幅装点走廊的油画,上面的人好像都在笑他。
笑他,那些天真烂漫的想法在真正的地位面前无从可施。
说实话,他也很是后悔。
当时就穿着那一身去又怎么样?
紧张就紧张,踩到脚,就踩到脚。
大不了,在给各位来宾赔个不是。
反正他的脸皮老厚了,电钻都钻不进去。
现在好了,就连一点儿参与感也没有了。
“哟,这不是田大师吗?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做什么?”
安静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无比热情的声音。
皮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清脆。
对方在朝这边靠近。
闻声,夏目清羽就像抓到最后救命稻草般眼睛一亮,抬头看过去。
可在小次郎眼里,往日活泼开朗的少年眼神已经黯淡了很多。
很多时候,男人之间的交流只需要一个眼神。
所以,虽然少年什么都还没有说,但小次郎已经明白了一切。
“放他进去吧。”他冲两位侍者吩咐道。
“可老爷说……”一位侍者忙于解释。
“别老爷,老爷了……”
性情向来柔和的小次郎少见暴躁起来,打断了他说话。
有时候条条规矩太多是真的很烦,就连平日里一直听遣自己吩咐的跟班都要拿更高地位的人来压自己。
“要是出了问题,我为他担保,与你们俩都无关。”
就这样,一个男人为一个少年压上了一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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