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纨绔,沈总他超爱 - 70.第70章 你父亲有个盒子
盛淮酒店。
夏末秋初,道路两旁的银杏树开始泛黄,成年生长的树木粗壮,彰显建筑的辉煌厚重。
酒店大厅内摆放的束娇艳欲滴,往来的人安静沉默,保持了在公众场合应有的素质。
最靠近门口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三人身上穿着同样色系的西装。
最中间的人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目光触及到电梯门打开。
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从电梯内下来的女人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看上去精明干练,可却偏偏长了一张娃娃脸。
黑色的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腰上的皮带酷飒有型。
如果不是提前见过的话,高俊是不会相信这人会是qe在江淮分部的负责人。
虽然这qe也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好歹也发展了这么长的时间。
原本以为拿下了洛芙的代理权之后,qe派过来的人起码也应该能够拿的住。
没成想来的是这么个小姑娘。
高俊将心里所有的吐槽都收起来,笑着迎了上去。
“莉丝小姐您好。”
为首的小姑娘停下步子看着他。
“我是吟玉的高俊,之前就来过一次。”
莉丝看着眼前人递过来的名片,没有伸手的意思。
还是她身后的助手上前一步将名片接了过来。
“高先生,我想我们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贵司的诚意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接收到。”
高俊闻言点头,急忙招呼身边的人将带来的礼物递过去。
顺手再将新的企划案也双手奉上。
“我们连夜修改了策划案,相信这次的策划案贵司应该会满意。”
莉丝接过来浏览了几页。
高俊仔细地盯着她的每一个神情,生怕错过了什么表情。
眼看着莉丝的眸光柔和了些,高俊悬着的心落了几分下来。
“我们今天有什么行程吗?”莉丝忽然开口问道。
她身后的人上前一步,“下午原定的是到北城考察,但现在北城中途出了点问题。”
莉丝单手抚过高俊送的礼物盒子。
“是吗,这可怎么办呢。”
高俊当然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
“我出发之前岑总已经吩咐了,说是务必请您过去一趟,看看我们公司的运转。”
莉丝挑眉,笑着应了下来。
“既然这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俊急忙带着人出了酒店,往吟玉去的路上急忙联系了岑清越。
将这个案子交给他的时候岑总可是说了,吟玉下半年的业绩可是靠他了。
肩上的担子可是十分重啊。
莉丝坐在后座上,看了眼前面引路的车子。
身边放着高俊送的礼物盒子,她打开看了眼,拍了个照片。
“吟玉的岑总送的礼物,还挺舍得的,这包可是个限量款。”
那边的季曈看了眼,笑着敲了几个字出去。
“人家都送了,你就收着吧,阿璇也不会跟你要的。”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应得的,要不是你们这一个电话,我这会儿早就在海边度假了,这次的事儿完了之后要记得给我补假啊。”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岑璇笑而不语。
这两天为了占据上风,岑清越专门安排人在酒店守着。
看样子对这个项目是势在必得的,哪怕已经提出了要预付百分之三十的款项,他也连夜改了合同。
相当于是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诚意。
岑璇揣摩着手机,合同签订之后,吟玉的流动资金大部分会被项目套牢。
岑清越如果还想要继续,只能想办法拿到投资或者银行贷款才行。
只要投出去的钱越滚越多,吟玉的资金链撑不住是必然的。
“夫人这是要出门吗?”
李贺站在玄关处开口问道。
岑璇点头,“城东有个画展,我和朋友约好了一起过去的。”
李贺随即吩咐跟从的保镖提前过去。
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沈霁渊对岑璇身边的人重新做了调整。
明里暗里保护的人也增加了一些。
“人还没找到吗?”岑璇看着他问道。
李贺给她拉开车门,“还没有。”
岑璇也没再多问,她心里的疑惑不比沈霁渊少。
这人到底是谁派出来的。
这三天江淮警方和沈霁渊的人都在找那天的货车司机,偏偏那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车窗滑下来,岑璇看着车外的李贺态度诚恳。
“李特助,找到人之后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李贺颔首,“这是应该的。”
黑色的迈巴赫驶出地下车库。
李贺抬眸之间,眼神也锐利了几分。
“李特助,人已经抓到了,要送警察署吗?”
李贺摇头,“先把人控住了,先生有话要问。”
那人愣了愣,向来对这些事情先生是不会干预过多的。
从他回了江淮之后,明里暗里想要先生死的人都不知道下过多少次手了。
可先生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这次居然要亲自去吗。
市中心,吟玉大楼。
上班的时间段,这附近多的是出入忙碌的年轻人。
公司前台,坐在里头补妆的女人看着有些了的眼线,十分不悦的取了纸巾用力擦拭。
“你去冲几杯咖啡过来。”
前面的经理走过来开口吩咐。
镜子里映射出方琳夏不满的眼神,她按着眼尾的纸巾都用力了些。
“瞪我干什么,你是前台你不去冲咖啡谁去,赶紧的。”
女人说着踩着高跟鞋转身。
离开的时候口中还碎碎念。
“到这儿来的人要么有本事要么有关系,大小姐再如何看重不也还是个前台,就连普通的职位都混不进去,还在这儿给我摆的什么谱。”
方琳夏听着刺耳的话,手里的纸巾用力丢进垃圾桶。
人起身进了茶水间,她看着不断往杯子里冲热水的机器。
为了平息风波,玉协放弃了她,既然江淮玉协都弃之不用的人,再加上还和买水票牵扯上了关系。
就相当于已经入了行业黑名单。
她已经不可能再从事任何和玉雕有关的职业。
岑瑶将她安排在了吟玉做前台,可是这个位置,往往是最受气的。
无论是里头的还是外头来的人都能欺负。
联想到从前在玉协的时候,方琳夏就恨得牙根都痒痒。
“快点啊。”
经理在茶水间前面不耐烦的喊了声。
“磨蹭什么呢,就冲几杯咖啡都冲不好了。”
方琳夏深吸一口气,端着咖啡走出茶水间。
公司的前台一般接待的都是过来合作的公司代表,或者采访的媒体记者。
这段时间因为岑家新闻不断,再加上前两天岑璇遇袭的事情。
闻着气味找过来想要采访岑清越的媒体不少。
“您的咖啡。”
方琳夏将杯子放下之后转身。
还没等回到前台,从电梯上冲下来的人险些撞倒了她。
“你没长眼睛啊!”
那人骂了句之后头也没回的就直接到了门口。
方琳夏撑着一旁的椅子勉强站稳,脚踝这么一撞肯定是扭伤了。
“qe的代表来了,你赶紧到门口站着去,别在这儿杵着了。”
经理急忙过来对着她开口。
“我脚扭伤了。”方琳夏看着她解释。
经理的眼睛扫过她脚上的高跟鞋,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穿这么贵的鞋子来上班,我还以为会很舒服呢,受伤了这工作也还得完成啊,这会儿还没下班,你马上去门口站着去。”
从来没吃过这样苦头的方琳夏想反驳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高俊带着人到了吟玉门口。
莉丝扫了眼门口列队迎接的人。
“不用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普通的交流学习而已。”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方琳夏面前过去。
这两天工作做的浑浑噩噩的,她也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单子要签了,我们下半年的奖金会不会也跟着翻一番啊。”
“你别做美梦了,要翻奖金也是人家技术部门和销售部门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
方琳夏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垂眸思索。
眼看着吟玉在岑清越的掌权之下越走越好,以后无论是岑瑶还是岑璇,过的都不会差。
“想什么呢你,赶紧回去工作。”
一旁的经理白了眼方琳夏。
“经理,她是大小姐的朋友,您这么做不好吧。”
一旁和方琳夏一起工作的前台提醒道。
方琳夏来的时候可是岑瑶亲自带过来的,而且这人浑身上下都是名牌,随便背着一个包就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她们平时都不敢招惹,只有经理会对着方琳夏呼来喝去的。
“能是多好的朋友?大小姐什么身份还用我说吗?她的朋友都是同一个圈子的,怎么可能出来做前台,只怕是大小姐看她可怜,赏她口饭吃,你们也别忘太当回事了。”
这话说的也十分在理。
江淮顶圈的人非富即贵,岑瑶平时接触的最次的都是过亿身家的人。
怎么可能有出来做前台的朋友。
这不是摆明了是施舍吗。
方琳夏将几人的话听进耳朵里,扣着包包铂金皮扣的手都不由用力了几分。
她从前也是千金大小姐,从前的方家也并不弱。
如果不是家道中落,何至于在这里受人眼色。
……
城东的水墨画展是在k国颇负盛名的几位国画大师共同开设的。
山水鸟兽自成一派,将人与自然共鸣做到了极致。
这类大师这两年已经很少对外展出作品,这样的水墨画展出也是一年一次。
错过了也就没有了。
原本打算让季曈陪她来的,但是那厮中途变卦了。
嚷着她没有艺术细胞,应是把这场定好的约会给单方面取消了。
岑璇也没有逼她的意思,这趟过来原本看画的意图就不明确。
偌大的展厅內分出了春夏秋冬四季,从进门开始能够看得到的便是春季景色,以此类推一直到冬季。
水墨丹青这些年呈衰败的迹象,办这么一场画展,来的年轻人远没有一场印象派油画展要多。
所以整个厅内大多是国画学生,和白发苍苍的老者居多。
岑璇沿着展厅一直向前,不知不觉就逛到了秋季。
她记得父亲临死之前曾经说过,要雕刻禅意摆件,那玉髓原石上会有松木。
但是为了做到形神俱一,那段时间岑清慕翻看了很多资料,也看了不少国画展览。
甚至到了江淮博物馆去典藏的玉雕摆件,希望能得到些不同的灵感。
她从不相信那么认真对待雕刻的父亲,会在刚开始雕刻第三天就自杀身亡。
以岑清慕的性子,哪怕真的要死,也会在禅意摆件完成之后再自杀。
所以这其中的肯定是有隐情的。
“这位小姐盯着我的晚枫图看了这么长时间,是有什么指教吗?”
听到自身后传来的稳重男声。
岑璇转身,礼貌同来人打招呼。
“指教谈不上,但的确是有些问题要和莫先生商讨的。”
男人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双排扣短褂,鬓边斑白的发丝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
“那请您移步茶室,品一盏茶吧。”
岑璇跟着人往后面去,越过冬展馆,就进了私密性极高的茶室內。
莫大师坐在桌边给她泡茶,清洗过的茶杯落在岑璇面前,她开口道谢。
“没能参加你父亲的葬礼很抱歉,我和他约定过,人死如灯灭,互相记在心里就可以了,至于那些虚礼不必参加。”
莫大师给她倒了杯菊茶,措辞礼貌谦和。
“您遵守了约定,对我又有什么抱歉的呢。”
莫大师看着她,不免打趣,“不是来追究我没去葬礼的,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岑璇握着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父亲过世之前和您见过几次面,他有没有同您留下什么话,是您觉得不对劲的?”
闻言莫大师十分认真的垂眸思考。
“我们探讨了人和宇宙的关系,生死的界限,人与自然的往来,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你指的是什么呢?”
岑璇定定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莫大师率先憋不住同她道歉。
“对不住,见到你就想起你父亲,别在意。”
岑璇喝了口茶。
莫大师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你父亲死前最后一次想见我,我正好出差了,听秘书说他是带了个盒子来的,他也曾经跟我说过,希望我能帮他保管一些东西。”
岑清慕没见到他,也不放心将盒子交给其他人。
就自己带走了。
之后没几天,岑清慕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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