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昏君的白月光 - 548.第548章 笼中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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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8章 笼中金雀
    林之语:“城门出不去,就从天上来。”
    “什……么?”
    指挥使的大脑停转一瞬。
    林之语转过身:“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指挥使呆愣在原地,就连林之语走下城墙也未曾相送。
    为什么小林将军那么听她的话?
    人群看到她来,自动让出两条道。
    “她就是晋王妃?”
    “我看不像啊,哪有王妃头上就带着个木簪子的?”
    “不管是不是,我看她不像是坏人。”
    议论尽数落在林危耳朵当中,莫名的,心被撕开一个口子。
    耳边似有先生的声音,忽近忽远。
    “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
    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
    十五嫁为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
    他的妹妹,是丞相的女儿,嫡亲的女儿,是生在云端、长在云端的姑娘。
    是什么让她站在这里,是什么让她敢站在这里?
    “哥。”
    “呃?”
    一声轻唤拉回了林危的思绪。
    林之语:“现在还能联系上褚念善吗?”
    林危心神一凛:“能!”
    “那便好。”
    林之语扶着小荷的手上了马车,“回府。军营不必去,去了也没意义。”
    “可人手不够,怎么办?”
    “江州城内,还有身强力壮的男人,问问看,有没有愿意为大秦一战的。
    若有这份心,他日晋王登位,必有重赏!”
    晋王……登位?
    晋王不是死了吗?
    林之语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他想守的,我替他守住。”
    ……
    战火烧了一夜。
    天边泛起鱼肚白,西戎终于退离城墙,回到百里之外的大营。
    谋士范进掀起帐帘:“王爷,江州城门迟迟不开,兄弟死伤大半,定是汪正德反悔了!”
    郑子言一身银色盔甲,衬着他身形高大。
    左边坐着副将谢知,矜贵的脸上已经多了粗糙纹路。
    他道:“城内不到三万人,一夜都没攻下来,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范进:“后面不知为何,攻势突然猛烈,实在没办法,才退了。”
    “别忘了,里面还有一个晋王妃,她哥哥林危是个军事奇才,不按套路出牌。”
    郑子言挪眼看向谢知:“一年前,你与他有数面之缘。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围而不攻。”谢知目光一闪。
    林危和他相见恨晚,如今却站在战场两边。
    造化弄人!
    “城内无粮,我们又在援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埋伏,他们撑不到那么久。”
    “好!”
    郑子言抚掌大笑,“三日后,直指皇城,取江氏狗贼的项上人头,以慰皇姐的的在天之灵!”
    ……
    青州。
    安妈妈拿着林之语的私印,签完最后一张单子,长舒一口气。
    出了钱庄,她往江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晋王是有能力的,答应褚念善的事情,一件不落。
    只是……
    她无声地叹出一口气。
    苍天无眼!
    再有个三五日,大批量的火药、兵器,将会源源不断地运往江州城。
    安妈妈戴上帷帽,刚走两步,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一股陌生的气息如影随形。
    是谁?目光一暗,匕首从袖子中滑出。
    身后的人似乎还是无知无觉,气息离她又近了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安妈妈脚尖一转,匕首直冲那人的面门而去。
    “是我!”
    “严如云?”
    严如云往旁边一闪,避过安妈妈的攻势。
    凌厉的杀气一收,安妈妈手腕一转,匕首收回袖中。
    “你不是在雍州?来这里做什么?”
    安妈妈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似是想到什么,她的眉往下一压:“是不是江州出事?”
    严如云往安妈妈刚刚站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西戎突袭,打了一夜,现在围而不攻,打算耗到弹尽粮绝的时候。”
    安妈妈目光一动,但是很快就归于平静。
    “主上还在江州城内,旁边还有小林将军。
    钱庄暗线已经布置下去,不会有弹尽粮绝的那一天。”
    说完,安妈妈要走,手腕却被严如云一扯。
    “你干什么?”
    刚刚收起来的杀气又隐隐浮现。
    严如云把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你说的,我都知道。这一趟,我是来找你的。
    安得鹿。”
    安妈妈身形一僵:“什么安得鹿,我竟不知道,严侍卫有给别人起名字的爱好。”
    她用力一甩,没挣开。
    “你就是安得鹿,你有个妹妹叫安梦鱼,在地下赌场。
    后来你被人买下,做了暗卫,两年后不告而别,同年,地下赌场被血洗,赌场主人也换成了褚念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承认?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安妈妈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严侍卫,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毕竟几人终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严如云手上的力道不曾松过半分。
    “你亲口告诉我,这是你们姐妹俩的名字。”
    见安妈妈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严如云的语速变得又快又急。
    “之前就想找你,可一直不见你踪影,这几年,你躲哪里去了?
    我进皇宫,就是为了你,那里有全天下最厉害的密探。
    我总想着,或许有一天,我能以权谋私,找到你的下落。”
    安得鹿垂下眼。
    过往的一切,白驹过隙。
    他把她从地狱一般的地方救出来,当金丝雀养了一年;
    她妹妹死在斗兽场,她想救,却被他困住;
    双生子模样相似,从此这个世界上,只有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安梦鱼,没有姐姐安得鹿。
    躲哪里去了?
    带着一身的伤,在醉春风苟延残喘。
    那个时候,你在哪?
    安得鹿在心里质问。
    从未问过一句愿不愿意,只因为把她救出来,就要以身相许吗?
    严如云,你有没有心?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再抬眼的时候,安得鹿屈膝往上一顶,趁这个间隙,甩开了严如云的手。
    “严侍卫,你要伤春悲秋,直走左转,楼里的姑娘愿意和你一起伤春悲秋。
    只求你以后别来烦我!”
    安得鹿的眼神陡然冷厉下来,下一秒,足尖轻点,消失在街道尽头。
    她才不要做什么金雀。
    她本就是天上苍鹰。
    风起,风止。
    老树抽出新芽,严如云站在原地,觉得眼前一片萧瑟。
    她这算是承认了,还是没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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