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水里捞到人了吗 - 今天从水里捞到人了吗 第44节
宴聆青赶忙将人扶住,该不是要死了吧?他什么时候死宴聆青都不惊讶。
但是不能死在这里啊,他都知道不能让人死在自己的湖里,当然也知道不能让人死在鬼屋,要不然工作会丢。
宴聆青和主管一样紧张起来。
“先出去先出去!”主管打完电话和宴聆青一人抬起钟创一只手搭在肩膀上走出去,嘴里还在念,“钟少,钟少挺住啊,您可千万别出事。”
宴聆青:“嗯嗯,不能死在这里。”
钟创掀开眼皮看了眼宴聆青,晕了过去。
……
医院里,钟创的外伤被处理了,其他没什么问题,除了气血有些虚。
宴聆青和主管一起等在医院里,他那张脸已经吓到不少人,主管让他去洗了。
在洗手间搓了半天,才终于把脸上的东西搓得七七八八。正要出去,外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钟创,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一天到晚到底在干嘛?!你想干嘛?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上次是在周先生的宴会闹事,好,你有原因,我不罚你,这次呢?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罗尹默搞了我的人,我把他给揍了,就是这么简单。”
没声音了,宴聆青也不能一直待在洗手间,他打开了门,那俩人又开始说话了。
“钟创,你真让我失望。”
钟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本来一直盯着女人看的眼垂了下去,“妈,你真的看不见我吗?我受了伤,晕倒了,进了医院,你看得到吗?”
“你看不到,你没有问过一句我疼不疼,我进医院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不是这次涉及到罗尹默,你连医院都不会来吧?”
“这就是你眼里的好孩子吗?会打架会偷人,背后我不知道的时候谁知道还做过什么?”
钟创的母亲,文欣兰,她生得瘦弱,五官姣好,脸色苍白,很有几分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味道,但她声音是冷的,冻得人发疼,“我不是医生,看了没有用,尹默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很了解。”
钟创嚣张跋扈,向来脾气暴躁,但在文欣兰面前他连说话都不曾大声过,“算了,你身体不好,回去休息吧。”
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文欣兰真的走了。
买好水果和晚饭回来的主管站在走廊,看到文欣兰冰冷的脸色没敢上去打招呼。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到病房桌上,瞥了一眼走出来的宴聆青,示意他该走了。
宴聆青没意识到,钟创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他盯着宴聆青的脸看了很久,终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诶,要不你跟了我算了,反正江酌洲也不要你了。”
宴聆青茫然,这是一句很复杂的话,听不懂。
钟创:“我有说错?他还要你的话,你怎么在鬼屋工作?”
宴聆青:“?”还是听不懂。
钟创:“……”
主管还在使眼色,奈何这孩子看不懂,但钟创看懂了,他不耐道:“他留下来照顾我,你可以走了。”
主管不放心,“钟少,这孩子才19岁呢,要不我给您找个专业的?”
钟创不善地看了过去,真当他是个好脾气的?
宴聆青:“我晚上要回去的,这又不是我的工作。”
钟创:“行,我聘用你,5000够不够?”
宴聆青:“……好吧。”
主管欲言又止,看看钟创现在的模样又觉得不至于,而且这种大少爷出手本来就阔绰,想想还是出去了。
宴聆青也不完全是为了钱才留下来,他问道:“那个人真的是你妈妈?”
“嗯,我妈,亲妈!她只是身体不好没有多余精力管我。”钟创下意识解释了一句。
但宴聆青觉得她身体已经很好了,毕竟那些生气是流向她的。
第42章
想到自己亲妈,钟创情绪再度低落下去,胳膊盖在眼睛上,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看。
宴聆青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眼睛盯着钟创的手背,那里插针一根针连着管子,是医生给他输的液。
但现在这样有血上来了。
他等了一会儿,见钟创还是没有把手放好,起身过去,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平。
钟创:“……”
钟创火气还没上来,又见宴聆青拿起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他眼睛上,说:“你用这只手盖吧,打针的手要放着不能乱动。”
钟创:“……”
“你还挺尽职。”他没忍住刺了一句,盖什么盖,索性放下来不爽瞪过去。
宴聆青干完活又坐了回去,他当然尽职,他的每份工作都做得很好。
主管走后还给他发了信息,说难得遇到这么阔绰的大少爷,一晚上怒赚五千,不赚白不赚。又说让他听大少爷的话,好好干,不能干的说什么也不要干。
后面那句话不太懂,但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干。
一个晚上发五千,真的很多,让人觉得是骗子的多。现在想想给主角受推轮椅,一个月一万是不是也很正常?
宴聆青已经深知你的有钱我的有钱不一样,就像他手机里的3400块,嗯,用100请主角受吃了几万的大餐,现在还剩3400。
3400块手机里的钱,579块现金,这样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有钱的鬼了,但是白裙小姐有一大袋。他问过了,那一袋大概有50万。
50万,用到魂灰魄散也用不完吧。
宴聆青很羡慕。
看了眼旁边桌上主管买来的水果和晚饭,他更尽职地问大少爷:“你要吃饭吗?还是吃水果,我可以帮你削皮。”
钟创嫌弃地看了眼,“没胃口,要吃你吃。”
宴聆青:“好吧,那我吃。”
宴聆青是个实诚鬼,说吃就真的吃了。钟创眼睁睁看着他吃完晚饭吃水果,一口一口,吃得比什么都认真。
就你这还尽职?尽职个屁!
钟创发现自己每次对上这小子都赌得慌,有气发不出,蛋疼。
宴聆青终于吃完了,他捡好了垃圾洗了手,看到输液瓶快空了又按了铃叫护士过来取针。
现在要做什么呢?
针取了后,大少爷手脚都能用,不用看着手,也不用扶他去厕所,宴聆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份工作了。
就看着人守一夜?
“哦,对了,”宴聆青从兜里摸出一张卡放到桌上,“大少爷,你的卡,主管说不用赔偿。”
钟创看都没看,拿着手机在上面敲敲打打,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砰”地一下,手机被他用力丢到一边,宴聆青心疼地给他捡起来,“你怎么总是乱砸东西?”
“我砸我的你管得着吗!一边去!”
钟创把放好的手机抓起来又砸了出去,这次直接从桌子上滑到了地上。
宴聆青又给捡起来,屏幕裂了,他不赞同地看向钟大少,却没有说话。钟大少坐在床上,下巴昂起,青青紫紫的脸非常凶狠,但宴聆青感受到了一股难过的情绪。
被人打了,还被妈妈骂了,妈妈还在夺取自己的生气,已经这么难受,他不想说他了。
而且护工应该不管这个。
“好吧,那你还砸吗?”他将手机递了过去,认认真真询问道。
钟创:“……”
钟创看到那张丝毫没有讽刺、没有不耐的脸,胸口起伏几下还是什么都不说了。
宴聆青见他不接又放回了桌上,但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还在盯着钟创看。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疑问,钟创的妈妈真的是他的亲妈妈吗?
在他的见识里,妈妈不会这么对孩子。就像何太太对何虞不好,但对亲儿子何简奕很好,老鬼和阿秀到现在还在找他们丢失的儿子安安。
“你又在看什么?”钟创真觉得自己脑子气坏了才把这小子留了下来。
宴聆青:“我在想你小时候长什么样?穿过小西装吗?带领结的那种。”
“想看?”钟创得意地扬了下眉,“当然穿过,什么小西装小领结要多少有多少。”
他还拿过手机打开相册,“从出生开始,一二三四五六岁的都在这里了,看吧。”
宴聆青凑过去看,照片大部分是小钟创自己,小时候就长得很好看了,笑得也很嚣张,一二三四五六岁,小钟创一点点长大,除他之外,出现身影最多的是个男人,有些像小钟创的放大版。
他从手机里抬头,看向钟创,青青紫紫的脸看不出来。
钟创这时候说道:“是我爸,我们长得很像,六岁那年他意外去世了。”
“哦哦。”宴聆青又低头去看照片,这个相册里的已经翻完了,只有一张是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妈生了我后身体很差,没留下什么照片。”
宴聆青点点头,心里在想老鬼的样子,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一张拍下来的安安的照片。
两个手机摆在一起,左右两边都是两岁小男孩的照片,都穿着小西装,但是……不一样。
老鬼虽然老了很多,但长得和钟创爸爸也不一样。
“这谁?你在干什么?”
“这是安安,他小时候被拐了,我在找他。”
“哈,你不会以为这是我吧?”
“……我就是对对。”
“呵呵,正好闲着没事我给你看看,安安?什么时候丢的,多大了?”
“两岁多的时候丢的,现在是27岁。”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宴聆青不假思索,“27减2,等于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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