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枕有三年 - 同床异枕有三年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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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趟迎芳阁,给我办件事。”
    “……”
    第51章 请帖
    第二日沈烛音醒来时, 已经接近晌午。
    她在谢濯臣的房里,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 但不见他的人影。
    她猜想昨日自己应该是趴在床头睡着了,然后他更早醒来,把她安置在了床上。
    一出门,候着的女使带她去用膳,还解释道:“今日茶叶店的掌柜带了新茶过来,请少爷品鉴, 并且决定选择哪些放在店中售卖, 所以少爷和谢公子都在前厅会客。”
    等她用过午膳,路过门口见茶叶掌柜正好离开。
    她匆匆跑进前厅,言子绪坐着朝她招手。
    厅中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软垫上, 桌上各摆着十几杯热气腾腾的茶。
    沈烛音朝言子绪走去,跟他抬起的手击了个掌,然后转弯坐到了谢濯臣身边。
    她眨了眨眼睛, 开门见山道:“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记忆模糊的谢濯臣试图回忆,但一片空白, 最后迟疑地摇了摇头,同时因她现在不怀好意的表情而生出警惕心。
    “我说什么了?”
    沈烛音了然地点点头, 煞有其事道:“你昨天哭着喊着求我原谅你, 声泪俱下, 真情流露, 我见你太可怜, 就决定勉为其难地原谅你。”
    言子绪睁大了无知的眼。
    谢濯臣端起手边一杯茶,放在嘴边吹了吹, 淡定道:“我是喝醉了,不是中邪了。”
    “你不信?”沈烛音扭头,指向言子绪,“不信你问他!”
    疯狂使眼色。
    言子绪:“……”
    两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一道求援,一道审视。
    最终他低下头,晃了晃脑袋,嘀咕道:“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烛音瞪了他一眼,“你叛变了是不是?”
    “我是中立的!”言子绪正义凛然。
    “切。”沈烛音目露鄙夷。
    谢濯臣哑然失笑,看向身边人的目光柔和,“肯跟我说话了?”
    沈烛音深沉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我决定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
    谢濯臣轻笑,“好。”他将手里的茶喂到她嘴边,“我赔罪,赏脸尝尝?”
    都到嘴边了,沈烛音毫无戒心地抿了一口。
    下一刻睁大了眼,直起了腰。
    “太好喝了。”她咬着牙道。
    从他手里接过杯子,送回他嘴边,“这样的好东西,当然要给哥哥了。”
    谢濯臣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但被她另一只手揪住袖子,没有逃脱的可能。
    她还可怜兮兮道:“哥哥是嫌弃我喝过了吗?可是你从前不这样的,是我惹你讨厌了吗?还是哥哥变了?”
    言子绪听得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这“哥哥”叫得,听起来不咋正经。
    谢濯臣忍俊不禁,心想罢了,不过是一口苦,抿一口让她称心如意也无妨。
    只是他刚张嘴,她就迫不及待给他灌了半杯。
    “咳……咳……”
    她在旁略显得意,“你前几天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说讨不讨厌?”
    谢濯臣:“……”
    自己有错在先,自然没法跟她计较。
    他擦了擦嘴,喝了另一杯茶把苦味压下去。
    “现在高兴了?”
    沈烛音诚实地点点头。
    “那不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
    沈烛音眼神飘忽,神色为难。装模作样了片刻,真勉为其难道:“好吧。”
    “但是!”她又雀跃了起来,“你昨天答应我的你要记得。”
    谢濯臣预感不妙,眯了眯眼,“我答应你什么了?”
    沈烛音一只手括在嘴边,凑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说你会乖乖听话。”
    “疼啊!”
    话音一落就被他揪住了脸,沈烛音眼神幽怨。
    “我听你的话?”谢濯臣闷哼一声,“反了天了。”
    沈烛音心中忿忿,将他的手拍掉,急匆匆起身。
    她背过身,刚迈开步子就被他拉住了后衣领,他稍一用力,她整个身体就往后倒。
    谢濯臣接住她,沈烛音顺势枕在他的腿上。
    “干嘛去?”
    沈烛音抬手指了指言子绪,“我要去那边坐,我不和言而无信的人坐一起。”
    “是我言而无信,还是你胆大包天,胡编乱造?”
    沈烛音叹了口气,“是是是,我胡说的,我胡说的还不行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少装。”
    “好好好。”
    谢濯臣:“……”
    他总不能真说过吧,她肯定是装的。
    僵持良久,他叹了口气,“你想要我做什么?”
    沈烛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我说了你会照做吗?”
    “看心情。”
    “哦。”她瞬间变脸,转身就走。
    谢濯臣无奈,“好。”
    反正她也提不出什么难事。
    沈烛音倒退几步坐下,又重新枕回他腿上,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谢濯臣低头,手指顺过她的长发,“说吧。”
    “也没什么大事。”沈烛音鼓起勇气,“就是……你们下次再在迎芳阁招待客人,不许再让昨天那个穿红衣服的侍候了!”
    “为什么?”
    沈烛音想想都来气,“因为她工作一点都不认真,她不给客人倒酒,她就知道看你!”
    谢濯臣:“……”
    是吗?
    “你怎么知道?”
    沈烛音:“……”
    突然沉默,总不能说自己也一直在看他吧。
    “希玉说的。”她肯定道。
    谢濯臣没忍住笑了。
    忽而想起什么,又沉下脸,佯装平静问:“那你告诉我,前几日楼世子来找你做什么?”
    就知道他会问,沈烛音侧了侧身,避开他的目光,幽幽道:“他跟我说……他喜欢我。”
    谢濯臣指尖缠起她的发尾,不停转着圈,“然后呢?”
    “然后我说……”沈烛音扭扭捏捏,半晌没有下文。
    谢濯臣等得着急,又不想出言催她显得自己过分在意,只能暗戳戳圈起她的头发,扫过她裸露的脖颈。
    “痒!”沈烛音不满踹了一脚空气。
    谢濯臣理所当然地接话出声,“然后呢?”
    “我说……”沈烛音盯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他一丝神情的变化,“我说我不喜欢他呀,他问我为什么,我又说,因为他不如我兄长!我兄长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
    “哦。”古井无波。
    沈烛音为了解救自己的头发,抬手环住他的左臂,缓慢摇晃,卖乖地问:“阿兄,我表现好不好?”
    “嗯。”
    谢濯臣任她摇晃,空闲的右手随便端起一杯茶,用抿茶的动作掩盖自己上扬的嘴角。
    不过这杯好苦啊……
    呵,沈烛音想,希玉说得对!男人果然极具虚荣心。
    坐在对面的言子绪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捧着脸,忽然想起娘亲肚里那个小宝宝来。
    有个兄弟姐妹好像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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