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 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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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岁安锁好门,去衣柜打开包袱取衣服,裙子虽晒干了,但穿着就是不太舒服,想换过一套新的,于是绕到屏风后面换。
    祁不砚坐在床榻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腰间骨笛,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落地屏风倒映出少女身影。
    屏风内,贺岁安解开裙带,褪下外衣、襦裙,搭到屏风上方,正要穿新裙子,牵动后肩,疼得嘶一声,伸手一摸,发现受伤了。
    也不是很严重的伤,应该是跌入河里时,肩被河里的石头刮过,蹭伤外皮了,只有点血丝,没渗出衣裙外,所以没人发现。
    祁不砚的毒蛊一闻到贺岁安的血,就会有躁动。
    毒蛊在地上爬来又爬去。
    它们能闻到人不能闻到的味道,自也能闻到很淡的血味,她的血又是毒蛊最喜欢喝的,微不可闻的血味一散发到空中就闻到了。
    最熟悉毒蛊的莫过于将它们炼化出来的祁不砚。
    他将毒蛊放出房间,毒蛊依依不舍地离开,祁不砚看向屏风后面的身影:“你受伤了。”不是问她,而是下了定论。
    贺岁安穿好齐胸襦裙:“小伤而已,没事的。”
    “你出来给我看看。”
    祁不砚说。
    贺岁安穿戴好衣物,走出屏风,他们都赤身相对几回了,想看伤口是否严重并不算得什么。
    更何况那伤口只是在她肩背上,稍微拉开点外衫就能看到,贺岁安手扶长了点的裙裾走向床榻,坐在祁不砚的面前,背对着他。
    然后,她慢慢地拉下肩头处的外衫,露出有伤的肩背。
    祁不砚看贺岁安的伤口。
    是擦伤,并未流出血,表面有一层淡淡的血丝,他轻轻地抚过伤口边缘,温热贴上贺岁安袒露在外的皮肤,引起一阵酥麻。
    贺岁安盘腿坐着,双手搁膝盖上,长发全拨到身前,方便祁不砚看自己肩背的擦伤,她耷拉着脑袋,露出来的后颈如无暇白玉。
    “我都说了是小伤。”
    她嘟囔道。
    见祁不砚许久不说话,贺岁安想拉起外衫,不理这个伤口了,却被身后的他握住手,她微怔。
    祁不砚俯身吻住了贺岁安肩背的擦伤,一点一点地舔舐过。
    贺岁安双肩不自觉耸起。
    “贺岁安。”
    “你以后不要受伤了,我不太喜欢。”少年掌心又覆到贺岁安的腰腹,此处有道伤疤,那是他以前挖她体内的阴尸蛊时留下的。
    这道伤疤是祁不砚亲手留下的,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的他却很想替贺岁安去除掉。
    祁不砚将贺岁安转过来。
    二人面对面,她心跳加速。
    他拉下贺岁安的齐胸襦裙,她不明所以,但也没拦祁不砚,只见他俯身也吻住了她腰腹的伤疤,伤疤是淡粉色的,形状偏狰狞。
    祁不砚含吻着这道旧伤疤,好像希望它能够消失一样。
    第67章
    旧伤疤自然是不会再疼的了, 贺岁安却没想到祁不砚会去吻自己的旧伤疤,在吻落下之时,感觉那处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烧过。
    薄唇温度高,烫心似的。
    她先是表情一呆, 再捧起他的脸, 让那一抹温度远离。
    少年的脸在贺岁安面前放大, 他生得极为艳丽, 却又是恰到好处的那种, 像他的蛊一样,能在无声无息中蛊惑人心, 勾人堕落。
    贺岁安松开祁不砚, 拉起齐胸襦裙, 继而拢好外衫, 心跳没有减缓的迹象,仿佛要跳出来。
    她生硬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是四月十九。”
    四月十九。
    他们约定好的, 以后这一天就是祁不砚的生辰, 贺岁安也说过会在今天送一份礼物给他。
    祁不砚坐直身子,看着贺岁安,等她把话说完。
    刚被他吻过腰腹旧伤疤的贺岁安突然就不自在了,一时间受不住他这般凝望自己, 别别扭扭的,掌心贴上他的脸, 推转向一侧。
    可祁不砚转了回来。
    贺岁安打算要放下的手又按住他的脸,再一次转开, 他的皮肤很细腻,如同上好的绸缎, 她碰着他的手指不由微微一动。
    祁不砚这次倒没再转回来了:“你为何不让我看你。”
    “就这样说吧。”贺岁安怎么可能说原因,她不解释,接着问他,“你有什么心愿么?”
    “心愿?”
    他重复这二字。
    贺岁安点头如捣蒜:“对啊,你有什么心愿。”
    祁不砚和别人做交易便是以完成对方心愿为条件,最后收取他想要的报酬,没想过会有人问他有什么心愿,他似乎也没有心愿。
    在祁不砚看来,心愿一般指的是由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生成、却又暂时无法完成的事情,人想实现它,实现不了,会失望。
    因此需要得到他人的相助,方能实现心中所愿。
    祁不砚思考了下。
    他给出的答案是没有。
    想炼蛊王来解开体内的天蚕蛊是祁不砚能做到的事,虽不知蛊王能否真正地解开天蚕蛊,但炼蛊王对他来说是能做到的事。
    只要集齐了炼化蛊王所需的几样东西即可,至于这几样东西,祁不砚也能通过自己得到。
    无须他人相助。
    尽管祁不砚下山是为了收集东西来炼蛊王,解开天蚕蛊,但解开天蚕蛊亦不是他的心愿,因为即使没成功,他也不会感到失望。
    没能成功的事,又不会令人感到失望,称不上是心愿,所以祁不砚现在并无自己的心愿。
    听了祁不砚的回答,贺岁安眨了眨眼:“真的没有?”
    “没。”
    他的回答不变。
    祁不砚发现贺岁安按住他脸的掌心力度减弱,转过头来看她,反问:“那你有什么心愿?”
    贺岁安放下手,又不知往哪儿放,便搁到膝盖上,心乱乱地掰着自己的小指头,据实回道:“我现在的心愿是记起所有记忆。”
    他指尖忽轻点她的脑袋。
    她抬起头。
    祁不砚和贺岁安对视,双方眼底俱倒映着对方,清晰如镜,他极轻说道:“这件事,我无法帮到你,也就无法与你做交易了。”
    他们相处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贺岁安压根没想过要与祁不砚做交易,今日听了他这番话才知祁不砚原来还想跟她做交易。
    她也不是说以为祁不砚会无条件帮自己,才没想过交易的。
    自己的事,最好自己做。
    小事,犯不上谈交易。
    大事,贺岁安尚未曾遇到过,就算遇到了,她会想先自己尝试着解决,解决不了再找人帮忙,至少当下是不需要同他做交易的。
    不过贺岁安倒是有点想知道祁不砚会向自己索要什么报酬。
    从卫城到长安,他们都没分开过,一路上遇到大大小小的事,祁不砚是如何处理的,贺岁安清楚大部分,也就知道他行事规矩。
    蒋松微之前想和祁不砚做交易,但他手里没祁不砚想要的东西,再加上解蒋雪晚的蛊很难,祁不砚没有答应他提出的交易。
    由此可见。
    能令祁不砚产生做交易的想法的前提是得有他想要的东西。
    贺岁安不觉得自己身上会有祁不砚现在想要的东西,在卫城时,他们是做过一桩小交易,请他帮忙埋葬老嬷嬷,她被他的蛇咬。
    此次,报酬应该不是被蛇咬了,直觉告诉她的。
    正因为贺岁安对此有了疑惑,才想知道他们要是再达成交易,祁不砚会向她索要什么报酬。
    她问出心中疑惑:“若是我们做交易,你会要什么报酬?”
    祁不砚像是被问住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
    “尚未想到。”祁不砚以手为梳,梳过贺岁安因扎过辫子而泛着卷的长发,她的头发很黑,他的手指很白,二者黑白分明。
    祁不砚梳到她的发尾,握住又松开:“就是想和你做交易,得到你要给我的一个报酬。”
    贺岁安听得好笑。
    她整理了下衣裙,绕回原来的话题:“你今天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心愿,人一般都会在生辰当天许愿的,你今晚也许一个。”
    祁不砚颔首。
    他们在房间休息片刻,贺岁安说想出去,她也知道他们处境危险,不宜到处走,但生辰礼还没准备呢,出外面就是为准备礼物。
    如果他们是一起出去的,以祁不砚的脑子,大概能猜到她准备的生辰礼是什么,没了惊喜。
    这是贺岁安为祁不砚过的第一个生辰礼,她希望能过好点。
    起码给他个惊喜。
    贺岁安没说对祁不砚说想出去的原因是什么,只说她想独自到外面做些事,为降低危险,傍晚必归,还主动提议带上红蛇。
    祁不砚没拒绝。
    他召来红蛇,放到贺岁安掌心上,冰软滑腻的触感令她险些把红蛇抛了出去,红蛇竖瞳盯着贺岁安,像是警告她别扔它。
    少年似很温柔地抚了一下红蛇的脑袋,它不再盯着她看了。
    贺岁安战战兢兢捧着红蛇,虽是她为了让祁不砚放心,提议要带上红蛇的,但还是有点小怕,可不可以让红蛇在地上爬着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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