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灯笼也难找 - 她想把碗扣在封锐头上
她姓熊,没怎么见过世面。佣人解围。
熊,小熊……封锐玩味似地念叨,惠圆赶紧端起一撂开溜。
此时此刻,她不想跟针眼对擂。
您很少对什么人上心的。佣人把鲜花移回桌案。
封锐一把把佣人拉到桌前,我一直对你很上心,你没觉出来吗?
您别逗我,不,不合适……佣人退到主人身后,脸色泛红。主人弹了弹桌面,佣人去房里取出一件东西,轻轻地摆在桌面上。
呵,封锐咬住身边女人的耳朵说,一会你要发财了。女人朝他笑,一脸桃花。
盒子里,是一块女式手表。佣人说,主人给小姐的见面礼。说完后,接着问封锐,在这过夜吗?
你说呢?话是对佣人说的,却在女人脸上亲了一口。佣人别开头,发现小熊不在这,她按了按心口。
封锐牵着女人走,并捞过手表盒子塞她手里。
假小熊正在等佣人给她签单。佣人抽了几张钞票给惠圆,告诉她,这样的紧急事态当场结算。惠圆喜哼哼。跨上单车飞速地骑。过十字路口时,有车的大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她骂了声,飞速地离开。
封锐比她走得早,却回得比她晚一个钟头。惠圆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听见楼下动静,她先闭了自己的灯,然后摸黑藏好笔记本。
封锐二话不说,把她拎出了外厅。
呦,大少爷,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就这么浪费了啊。惠圆拿了个抱枕捂在胸前。
今天这外快赚的,好手软呢,惠圆弯了弯手脖,人生最大的梦想无外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啊。
封锐瞳孔燃起了火焰,瞅得惠圆有点心虚,她挪挪屁股,提前声明:哪里不痛快找你女人去。我累了,恕不奉陪!
小熊……封锐一叫,惠圆箭步扑进卧室里,迅速地关上门,落锁。
封锐在外面狠狠踢了两脚。
惠圆把笔记本找出来,开始找破绽和疑点。
封锐只暴怒了一会,惠圆听见他接了个电话,他除了嗯嗯,之外,没其它。惠圆想他断不会在沙发上睡一夜守住她,明天她早点走。
睡着睡着,惠圆就觉得一会热,一会冷。她迷糊着起来,发现被子不见了,再一看,封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把被子全卷跑了。惠圆揪了揪,封锐压得死紧,揪不动。半夜三更的,她没精神气吵架,她抬腿跺了他后背两下,他睡得沉,没感觉。她只得爬起来,没走到门边,长长一物一横,她就趴唧得摔在床上,四脚朝天。
惠圆恼了,蹭蹭蹭朝故意使坏的封锐脖子上就是三口。她叉着腰骑在他身上,恨恨地说,闹什么鬼?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爬我床上来干吗?当我养小白脸?给我滚!她气呼呼地把被子扯过来蒙上就倒头睡。
封锐像认怂了,小心翼翼地又扯了一点被子过来,那股躁热的感觉又袭到惠圆身上。她猛地回头,胳膊打到封锐脸上,封锐捂着脸不吭声,疼死你才好呢,惠圆心想,你有床为什么不去睡?你女人呢?挤我这算哪门子事?我是你通房丫头?免费暖床?
惠圆一激愤,又想咬封锐,封锐从被子里一下把她搂住,轻轻磨蹭了惠圆两下,蛊惑似地说,往下咬。
惠圆跟扑嗒大头娃娃一样把封锐又是一顿乱捶乱打。打得自己觉得累了,又倒下,呼呼两声,竟很快睡着了。
封锐试探着朝她靠了靠。
早上惠圆醒来,记起昨晚的事,对坐在餐桌前人模人样的封锐说,滚回你女人那里去,再这样,我就在被窝里放屁了啊。
封锐呛了一口粥在嗓子眼。
拉稀,放屁……惠圆毫不知羞地重复。
封锐面不改色地把饭吃完。惠圆抢先一步要走,封锐扯住她的包包带,干什么,迟到年终奖扣10%,惠圆急道。
吃了白食,还不洗碗,洗了碗再说。
大爷我有钱,我买你洗行不行?惠圆掏出二十元放桌上。封锐冷哼,手依旧不放。
我咬你,惠圆睁大了眼。
咬也不放手,妈的,斗不过你了是吧,惠圆把包一块扔给封锐,挽袖子,三两下收了碗碟,抹净餐桌,进了厨房,打开笼头,哗啦啦,她给自己限定五分钟洗好。果然,五分钟,她擦净手,过来拿包。包挂在门把手上,封锐已经开了车门,在等她。
惠圆一脸嫌弃地坐进去。四处嗅嗅,还噘了噘嘴。刚没两分钟,她又探起身朝副驾上瞅了瞅。长卷发不见了!她又嗤笑一声。
封锐看她一路闹妖也不阻拦。
你什么时候结婚?惠圆到底没沉住气。
结什么婚?
都带回去见家长了,不结婚难道继续选妃?
你还操这心?有这闲功夫不如少做蠢事。
要你管!你爱春花雪月,我爱夜半鬼叫,各走两边。
封锐不再纠缠这口舌之争。离祥雀还有五百米的地方,让惠圆滚下车。惠圆把车门使劲摔。封锐从后视镜里看她,本不想在意,却被车门旋进来的风扑了一脸。
lily女士把年终奖品都堆出了自己办公室门口,还有易拉宝和横幅悬着。上面有她本尊和一些废材口号。路过的人都眼馋脑热。惠圆把刚在洗手间洗过没擦的手,特意对着最大个的奖品弹了几指,水珠很快在贴着塑料膜的硬壳上滚落不见。身后跟上来的同事说,怎么,也看花眼了?惠圆轻笑:打赌盒是空的。赌什么?惠圆正反一掌。同事摇摇头,想想说,我也觉得是空的。咱别贡献脑细胞了,穷命不吃天鹅肉。
晚上惠圆问封锐,公司整个二百五当领导,是空调抽还是你抽啊?
封锐说,和你比起来,二百五更容易对付些。惠圆又摔了擀面杖。
她本来要煮一碗面。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这个时候的生日,不管是养父还是郎中,都会在这天给她煮碗面吃。面对惠圆来说,即普通又珍贵。尤其卧一个晶莹的荷包蛋,调好了卤汁。
封锐说,你还会爬树吧?上房揭瓦应该也熟练,不如把这房拆了吧。
惠圆就说,去死吧你。封锐看出她的恼怒与往日不同,扭住了她的双手不让她撒泼,我死了你陪不陪我?你肯定也过不下去,不如……免得日后后悔。
谁后悔?你才后悔呢。惠圆眼珠瞪得极大。
你什么时候生日?封锐盯着她问。
惠圆低头不语。
今天?这么巧?
惠圆撞开他,去捡擀面杖。
多做一碗啊,封锐说。
去死吧,惠圆小声嘀咕。她偏不做两碗,封锐拿筷子跟她抢,两人都吃了半饱。没饱,封锐说。吃饱了会短命。谁说的?科学家。这个科学家一定很好吃。脑子有病你!被你说对了!惠圆一脚在厨房,另一脚还在外跨着,就这样被亲住了。
她想把碗扣在封锐头上!
刚才的话收回,科学家不如你好吃。封锐又舔了舔自己的唇,那上面,是惠圆的余味。
有病……啊……你!惠圆除了丧失了动手的能力,连骂人也要被冻住了。
咬我是吧?她想,我也会!她把手里的利器干脆地扔进水池,撕一片厨房纸擦擦手,又擦擦嘴,封锐还在刚才的激情里,惠圆趁他未及,两手搂过他的后脑,封锐自然地身体朝她下倾,尖牙利齿就固定在了封锐的嘴上。很疼,他的第一感觉,他想引导一下,又觉得她咬得相当地紧,打算要把他的嘴咬一片下来。他嗯嗯两声,把她抱住,顾不上嘴上的流血,单手沿着她的腰肢抚摸,惠圆只觉得异样的血液流淌,两手下意识地从封锐的后颈脱开,回到腰上扯住衣服,这个动作也带松了嘴上的蛮劲,封锐反守为攻,一下脱开她的制钳,另一下却把她含住,惠圆吱呦一声,封锐摸到了她的腋窝,她破了功,想笑。弯着腰紧着胳膊找地方躲,无处可躲,封锐的大长腿架在门边,她要能忍了这胯下之辱,皆可逃。可惠圆绝不能忍。
她想着能不能拿着什么把此人敲晕。封锐却疼得先嗷嗷大叫,一定是裂了,咬穿了,得缝两针。两针不行,得三针,拆了线也是个兔儿唇。
咩咩咩,惠圆掀起自己的唇皮学了三下,哈哈哈,她笑得乐不可支。
封锐正在对着镜子看伤势。
他觉得这个小羊羔的肉,还真是不能吃急了。自己一急,就会受伤。他什么时候这么没定力了?他从开荤到现在,桃花无数。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要为一个不起眼的人洗心革面,从一而终。在摘花的同时,他也一直奉行落英缤纷,片片如鸿毛。沾过身的,随时能断,永远不会成为羁绊。
却不知何时起,被这个女人捏到了死门。
你过来,他朝着正拿着湿巾慢悠悠揩嘴的惠圆说。
看看你造的孽。他把她拉过来,惠圆还在一个劲地狂笑。他被她笑得恍了神,意欲再试,惠圆却跳高一样跳到了沙发上,头顶比他高出一截,嗳,现在只是一瓣兔儿嘴,你再闹,就是两瓣了,哈哈,咩咩,她发咩声时很嫩,很嫩,搅得封锐心气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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