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我不穿了! - 第2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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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君泽果断道:“不该!”
    崔曜怔了怔,一时忘记该怎么说下去。
    萧君泽解释道:“我现在,只是给他们一个方向,我不会主动给他们下放权利,该得到什么权利,都需要他们自己去争取,我能给的,也就能收回来,那并不是属于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得来的,用血换来的,才是他们自己的。”
    该是他们,那就改变不了,如今读书识字的人太少,想要教育,最好的办法便是举一个他们能看明白的例子,至于那些细致的理解,是给聪明人去读的。
    崔曜若有所思,过了数息,才小心地问道:“主上,你是不是在用贺欢,玩一种很危险的试验?”
    “这怎么能叫试验呢?”萧君泽不满极了,“我这分明是要对他给予厚望,再说了,我手上能用的人就那么几个,不对他抱以厚望,难道要对你,或者让你弟弟试试么?”
    崔曜连连摆手:“主上误会了,我弟弟那么蠢哪担的起您的重任呢?我就是有点担心……您做起事来,没轻没重的,怕把那贺欢给吓到了。”
    萧君泽不悦地看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崔曜低下头:“我哪敢……”
    “好了,”萧君泽挥挥手,“你懂我的意思就成,你心思缜密,襄阳的事情,按计划做下去便可,我要的,也只是个范例罢了。”
    崔曜点头应是,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臣告退。”
    萧君泽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在他身边爬上爬下的两个狗子,好奇地伸头看着:“爹爹,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
    他们是懂事的宝贝,在爹爹和别人聊公事时,从来不吵不闹。
    “聊以后的事情,”萧君泽随意摸了摸儿子的头,“怎么,你们也想工作了?”
    大狗摇头:“没有,只是刚刚听你说了母亲的名字,母亲才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呢!”
    二狗也点头:“哥哥说得对!”
    萧君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揉一个头:“你们说得对,以后我会给他更多考验的。”
    大狗抬头,骄傲地道:“那这算是我的功劳么?”
    萧君泽笑道:“怎么不算呢?”
    他正笑着,突然胸口翻腾,捂唇干呕了两声。
    “爹爹?”大狗和二狗都惊了一下,然后大狗立刻严肃道,“爹爹,你病了,要喝药的!”
    二狗也用力点头:“对,要喝药,不要怕苦!”
    青蚨在一边悄悄退了一步,莫名有一种靴子终于掉下来的轻松感。
    “够了!”萧君泽神情极其冰冷,他指尖大桌上点了点,沉声道,“让人把那个带回异草的白菟带过来,立刻、马上!”
    青蚨在一边看得分明,他一边摇头,一边飞快去做了。
    虽然,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但是,这种事,陛下应该不会有太大压力才是。
    ……
    另外一边,从丝绸之路带回了各种珍贵种子的白菟正在和自家兄弟聊起那在西方大国的奇闻异事。
    “罗盘草在那里可有名了,他们甚至把草刻印在金币背面,”白菟给桓轩说起那里的事情,“所以,一开始,我以为那草特别贵,谁知真去了那里,却发现,那草并不贵。”
    “哦,这是为何?”桓轩好奇地问。
    “因为鲜草采摘后,他们会将草汁挤出,将草汁晒干,变成灰色的小块,价值千金,但那剩下的干草,卖得甚是便宜,”白菟微笑道,“草汁是用来避孕的,真是搞不懂那些外邦人,这东西,在咱们东方,避孕于毒药无异,我当然不会买草汁,所以只带了草和种子回来。一样能得到奖励不是?”
    第242章 要不要灭口
    当萧君泽面无表情地听完白菟买回罗盘草的前因后果时,整个华丽的房间里都充满了萧瑟与杀气,让以为自己书记见过大世面的白菟瑟瑟发抖。
    萧君泽是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让人把这个买椟还珠的家伙拖下去埋了,只是冷淡地看他一眼后,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毕竟这事是他没说问清楚,只以为有罗盘草就足够了,人家千里迢迢带回东西,已经答成要求,至于合同上没写的东西,不该去追究责任……个屁啊!
    萧君泽现在特别特别想把贺欢拖出来打一顿,妈的回头就去出资支持魏贵妃,让她把结扎手术给研究出来,到时他看这家伙还能怎么给他惹这些麻烦!
    真的是越想越气。
    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就是过过正常日子,怎么就不能顺他心意呢?
    ……
    萧君泽气得一天没吃下饭。
    两个狗子很疑惑,很不解,不懂为什么爹爹不开心不说,还又把母亲关在门外,不许他进来。
    “爹爹最近心情不好,”大狗在窗边给偷偷钻进来打听消息的贺欢讲,“先前我做完了作业,他都没有夸奖我,二狗去亲亲他,还被他拿飞盘引出屋外,关在门外了。”
    “那是什么原因啊?”贺欢给大狗和二狗撕着刚刚烤好的蜂蜜鸡翅,“他有没有说是娘亲我哪里惹他生气了?”
    “这倒没有,”大狗认真思考道,“好像他说,要准备回去了。”
    贺欢顿时大惊。
    -
    萧君泽是准备回去了,襄阳的事情他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而且他已经离开南朝大半年,虽然有巡游的名头和萧衍帮助,但若是长时间不在,南朝的那些军头们,便要开始不稳了。
    当然,这事他没有给贺欢讲,不过问题不大,贺欢迟早都会知道的。
    所以,当他吩咐青蚨收拾东西,便洗漱准备入睡了。
    两个狗子从贺欢每天晚上按时来打卡后,就被赶去了其它房间,如今一个人,好像是有点不习惯。
    这样想着,萧君泽不由感慨:“孤枕难眠啊……”
    说完掀开蚊帐,突然一个人影闪电般扑出,一把挡在他身前,带着桀骜与不满的眉眼间都是挑衅:“既然阿萧你孤枕难眠,为何又无故拒绝为妻的自荐枕席呢?”
    不提还好,提起这事,萧君泽就是一肚子火,立刻便伸手一个扭臂,把贺欢扭压在床:“你失宠了,这理由够不够?”
    贺欢本来没有反抗,听到这话,立刻便一缩脖颈,柔韧到不可思议地将被压在身后的胳膊从腋下扭出来,不可思议道:“你这也太善变了,昨晚你还赞我服侍周道,说要给赏我一个新玩法,今天就翻脸不认,真的就一点旧情不念了么?”
    萧君泽一个肘击被对方挡住,又接了绕颈将人压下:“该让你知道的,你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就别打听!”
    贺欢委屈地看着他:“不,我就要知道,要么你杀了我,要么给我个理由!”
    说到这,他有些底气不足,声音放缓了些:“阿萧,哪怕骗我,也至少得给个原由啊……”
    萧君泽理亏又恼火,看着他装成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嫌弃道:“你都敢闯的后院了,还装什么小媳妇,好好说话!”
    贺欢冷笑道:“不过是个外室,无名无分,连小媳妇也算不上呢,你又要如上次那样说走就走,这般弃夫,又哪来资格好好说话呢?”
    啊这……
    哪个傻狗把这事告诉他的?回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萧君泽本来还有点火气,但看自家小情人委屈又无辜,还一脸遇到负心人的模样,底气倒也不是那么足了,甚至有点想点根烟冷静一下。
    行吧!
    萧君泽松开他,坐到一边皱眉叹息道:“阿欢,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为什么?”
    贺欢一怔,这个话题太跳跃了,顿时反应不过来:“这,这,一日三餐,上敬父母,下养儿女,便是一世,还、还要为什么?”
    萧君泽于是给贺欢讲道:“可这样,循环往复,不是太过无趣了么?”
    说到这,他语重心长道:“阿欢啊,人生苦短,当志在四方,南朝是襄阳的助臂,我这几年,帮南朝出谋划策,布局甚多,如今已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及时回去,怕是会功亏一篑,你是懂我的,对么?”
    这大帽子太重,扣得贺欢晕头转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复,只能难过道:“那,那我就一点也不能知道么,而且道歌和道途两兄弟,我还想他们……阿萧,你都不知道,在你身边,我有多高兴……”
    萧君泽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道歌和道途是哪两兄弟,不由轻咳了一声:“那,我把他们兄弟留一个给你?”
    贺欢大惊:“你舍得和他们兄弟分离吗?”
    萧君泽淡定道:“怎么舍不得了,他们也已经四五岁了,知道轻重,让他们在这里见世面,好过去我那面对各种麻烦……”
    等他的计划推行,南朝的局面会更复杂,到时皇宫也不定安全,他留两个软肋在身边也是添麻烦,更重要的是,两个狗子再大一点,就要受教育了,他希望狗子受的学校教育,能认识朋友,知道平等,而不是挑选伴读,分出尊卑。
    更重要的是,南朝的皇子存活率是真的不高,尤其是太子,基本没有一个能继位,他可不想拿自家狗子去试这种魔咒,还是放在襄阳吧!
    但这并没有安慰到贺欢,他反而更难过了:“这,这怎么可以,那岂不是让孩儿们骨肉分离……”
    萧君泽平静道:“你不愿意?”
    贺欢整个人都凌乱了,整个人摇摇欲坠:“我,不,不行,我不能让他们离开你……你不能,这样不行……”
    萧君泽微微挑眉:“那就不留给你!好了,你退下吧,好好想想。”
    说完,坐到一边,让贺欢下去。
    贺欢安静地穿上外袍,回头看他一眼,翻窗走了。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只有夜风吹着窗帘上下飞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萧君泽坐了一会,淡定道:“你听了那么久,怎么看?”
    青蚨缓缓从门外走进来,拿着一炉还燃烧着的麝香,眉头紧蹙:“您还真要把两位公子留在襄阳?”
    萧君泽道:“有何不可,留他们在建康,他们会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的。”
    青蚨不赞同:“那朝廷那里,您怎么交代?他们好不容易才盼来国之储君。”
    “将皇子养在民间,汉朝晋朝都做过,不是什么大事,”萧君泽说到这,有些无奈地道,“再说了,我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么?”
    东汉时,皇子在皇宫中死得特别快,皇帝便会将皇子寄养在民间,长到十来岁,再接回来。
    青蚨忧愁道:“主上啊,您就不能安安稳稳地一统天下么,为什么一定要弄这些事呢?”
    在他看来,只要陛下愿意,天下一统,并不困难。
    萧君泽微微一笑:“一统江山,并不困难,但是青蚨啊,这乱世三百年,好不容易,才将儒家与皇权的神圣击碎,我可不想,让他们在这破碎的山河,重新生长出来。”
    被打碎的思想里,用科举重新找出来稳定的前路,催生出了盛世,但封建的王朝里,取官的主流思想永远是教人顺从、忍耐、安稳、忠诚,甚至到后来,科考思想越走越窄,这不是人的错误,而是帝制生长扎根的必然。
    所以,他想在统一天下之前,培养出新的思想,新的学派,由他们来掌握国家,并且将旧的世家门阀,推入历史的车轮下。
    要实现这个目标,献祭北边一个皇帝,肯定是不够的!
    青蚨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什么,但他本能感觉到阵阵寒意:“您,您决定就是!”
    ……
    第二天,崔曜被主上召见时,便听到了一个极为炸烈的要求。
    “什、什么?”崔曜像被火烧到屁股一样跳起来,“我、我当两位殿下的父亲?这、这我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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