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 - 分卷阅读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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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主 作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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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中趣事,都是些年轻人的玩意,什么马球会、诗会、花会,什么新衣裳、新首饰、名刀宝马,她倒不嫌弃这些东西,在旁津津有味地听了,偶尔留意婉儿的脸色,看她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婉儿于这些却都只是泛泛,唯在提到奉天印刷局新出了一本“小说”时露出些好奇的神色,她瞧见了,刚在心里记着,却见旦已笑道:“我那里恰有一本,娘子若喜欢,我就派人去取。”对她一笑:“儿虽不大管印刷局的事,取书却最方便,阿娘和上官娘子想看什么,只管吩咐,儿现叫他们印都使得。”

    婉儿依旧是细声细气、毕恭毕敬地推辞,她倒是心情大好,颔首道:“也不用大费周章,只要你们有新书,都向宫里进几册便是。”

    旦躬身应是,又道:“儿偶然自胡商那见到神锦衾一件,入水不濡,实为世间奇珍,儿以为此物不合为人臣所有,便自胡商那购来,献予阿娘。”

    她既已觉得旦体贴,此刻便更生出些喜欢,口中略说了一句“毋开争献之风”,到底是将这进献收下,旦辞去后,不久便命人进了一套书来,是先帝时编的《西域物形考记》,书多鬼怪野闻,不足为观,却博了婉儿的喜欢。她见婉儿喜欢,自己便更欢喜,想起旦从前所办之事,皆是妥帖稳当,并无差错,婉儿又正问起备办和亲之人,她便随口道:“让三郎去办罢。”

    婉儿怔了怔,轻轻放下书卷,直直看她:“当真?”

    她略有些不解地看回去:“不好么?”

    婉儿静静看她,半晌方道:“婚姻之事,总是要年长些的人来办才好。何况太子尚未得与闻朝事,却频委三郎要务,恐怕…不妥。”

    她沉默了一会,方道:“你的意思,是让暅儿去办?”她虽然老了,却还未糊涂到底,暅老老实实地在东宫待着做他的逍遥太子,比出来办什么都好。

    婉儿将手搭在她手上:“太子虽立,朝中却还有些担忧,陛下既不想太子担领实任,阖不委邵王?”

    她终于记起自己还有许多孙子,其中一些已长大成人,努力地回想这长孙的才干,却只记得那张从小到大都腼腆羞涩的脸,品出婉儿言外之意,不觉舒展眉头,颔首道:“好。”将婉儿的手一搭,轻笑起来:“有了你,我此后更得高枕无忧了。”

    婉儿将手自她手中收回去,低头一笑,并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手残,拷贝了半章就发了,文档还关了忘保存…所以先锁住,现在补全了。

    第478章 儿女

    天日胜一日地热起来, 母亲早便挪去了上阳宫, 临水住着,满城亲贵,凡在附近有别院者亦纷纷追随。乐-文-我因有些虚胖, 本比旁人更怕热些,且近来李暅在东宫, 阿欢又一心扑在武氏身上, 不常与我相见,便也住出了城。母亲却不肯让我闲着,勒令我每日还入宫省,主持外间奏事, 择其中紧要者带到上阳宫, 交予她知闻——说是紧要者, 其实只西北一事:吐蕃突厥的军情、边疆的准备、粮草调拨、出使情形、和亲准备,而说是主持,其实不过我出个面, 将众臣的意见汇总节略, 带进宫交到婉儿或阿青手上,偶尔在御前议一议, 多数时候是我与婉儿及当值宰相商量定了,向母亲报一遍便是。

    这差事听起来似平淡无奇,其实却已形同宰相之首,因此纵是在这样天气,每日要冒着大太阳来回宫城内外, 有时还要反复折腾许多趟,我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许是见我辛劳,母亲命守礼协助筹备和亲,以柳厚德加礼部尚书,知奉天局如故,作为和亲事的名义副手、实际经办、兼职金主。

    我既忙得团团转,女人社的事便顾不上,偏偏先前答应了清河姑姑母女入社的事,眼下婉儿在上阳宫陪侍母亲,崔明德在突厥,兰生要替我处理往来的文书人情,思来想去,竟只能劳阿欢代为主理社中事,亏得眼下太子已立,她身份不似从前那般敏感,我便寻了一个吉日,将阿欢、清河和我那苦命表妹一道引入社中。社员都或多或少地猜到了和亲之事,对清河母女皆示以极大的热情,阿欢为太子妃,代理的事亦无异议。

    宫中大体如此,外朝却委实有些艰难,艰难也非因有人反对或是有事不决,而是因我这人手实在不足——奉天局开到现在这规模,活生生已是大周第一国企,兼有情报之任,事务繁忙,柳厚德又被扔了和亲这事,忙得连大臣仪态都顾不上,从早到晚,走路如风;崔秀是宰相,自不必说,兼有狄仁杰、王及善两个病着,中枢事务更繁;郑元一资历浅,印刷局又新立,亦无暇□□——我自己还给他扔了一堆“承接广告印刷”“出杂志”“出小说”“改进印刷质量”之类的任务;骆逢春去了边关;女人社中几个亲眷资历太高,调进来便该当省中高位,然而侍郎以上,一时却还无空缺。

    幸而当年陆陆续续关照过许多士人,其中亦不乏有入了六七品的,我自这些人中选了几个,带在身边充些跑腿通传的琐事:一个崔湜——此子是博陵崔氏,与其族兄曾参与我的诗会,诗作我品不出,谈吐却甚有可看之处,因为我所引荐,一个杜宇——此子为襄阳杜氏,依在我家中读书,前已举进士,得母亲授右拾遗,一个韦涛——此子为阿欢族兄,与无生忍交好。

    然而我虽用着他们,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认真想时,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论起做事,他们都算是伶俐,诗文体貌,亦都在中人之上——可就是会觉得他们有所不足。这感觉并不严重,却总是隐隐约约地困扰着我,令我不安,偏生近来事多,又无暇细究。说来着实心烦。

    另一件令我心烦的事,却是李旦。这厮出了宫开了府,放着母亲赐予南门甲第不要,偏求了母亲,住在我家隔壁一坊褊小宅邸,在上阳宫左近营造了别院,别院又与我的别院紧紧挨着。我住在了城外,他也住出了城,每日早晨,天不亮我便起身进城,他则也在差不多时间起身出门,或游猎,或踏青,或赴宴,总之是有无数的理由与我相遇,见了面,少不了便要问一问好,问好的语句也很有意思:“阿姊今日忙些什么?去省中,还是去宫中?”

    我有时觉得他是在窥伺于我,可他却又从不打听细节,李暅都忍不住要借酒向我打探“清河姑姑家的小三娘是不是要和亲”,李旦反对这些毫不关心,有一回我故意提起省中琐事,他认真听我说完,却开始大谈特谈他新养的斗鸡。我看他这模样,觉得自己像是太多心——都是这些年养出来的毛病——但一想到李暅还被拘在东宫,不得与外间交通,他却每日在都中交游,便又隐隐地有些担忧。

    然而缺乏人手和李旦,都还不是最令我心烦的事,最令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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