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嫁 - 第93节
看到自己一直喊的人走了出来,他更高兴了, 摇摇晃晃地就奔了过去。
胥康看眼呆愣的妻子, 再看眼走得并不利索的儿子,决定先抱儿子, 伸出胳膊之际,想到长剑危险,遂解下佩剑往身后一递,身后的侍卫忙接过佩剑。
胥康刚蹲下,谁知好容易摇晃到他面前的麟儿却打了个踉跄,推开他的手,三步两晃地走向胥康身后的侍卫,小嘴还乐颠颠地喊着:“爹,爹,爹爹!”
敢情拿剑的是爹!
胥康脸色当即黑了,手展开,“康敛,拿剑来。”
康敛听到麟儿喊爹,吓得脸白了好几个度,闻言,慌忙把剑重新塞到胥康手中。
麟儿瞅着长剑易主,顿住步子,有些疑惑地看向两人,当看到康敛身上还有一把长剑时,他咧嘴笑了,向康敛伸出了软糯糯的小胳膊。
孰忍孰不可忍!
胥康薅着小麟儿的后衣领,把人提拎到近前,再换手将其抱起。
被人突然薅起,麟儿小嘴扁开,抽抽咽咽地。
胥康虎目一瞪,“不许哭!”
麟儿嗷地哭出了声。
眼前这父子俩让柳烟钰无可奈何,她温声吩咐:“凝儿,先抱麟儿下去。”
凝儿和姜素雪向胥康行礼之后,凝儿抱起哭着的麟儿,一块退了下去。
康敛接过胥康递出来的长剑,自动自发退到几丈远。
麟儿凭长剑认爹爹,太子妃不需要。
胥康的目光终于有空全部落到柳烟钰身上。
大半年不见,柳烟钰丰腴了些,皮肤白嫩柔美,身材婀娜多姿,身上依然有那种平静淡然的气质,但多了一份婉约柔和。
反观胥康,明显瘦了许多,本就棱角分明的脸颊现在愈发瘦削,像是雕刻出来的。沉重的甲胄加身,依然感觉不到笨重。
“殿下,瘦了。”柳烟钰被他盯得内心有些发毛,微垂了眉眼,轻声道。
许久不见,两人之间横亘着一种微妙的陌生感。
她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也不知道是往前几步离他近些,还是等着他主动。
胥康语气生硬地回答:“嗯。”
“殿下一路辛苦,要么先行沐浴更衣?臣妾让人准备膳食。”
这边准备着膳食,那边他先洗去一身的疲惫,等他洗好了,差不多膳食也准备妥当,吃饱喝足再行打算。
胥康却是目色沉沉地盯着她,答了一个简单的字:“不。”
柳烟钰吃惊抬头。
沐浴更衣用膳,这不是应该的流程么?
太子怎么还拒绝上了?
“殿下是要先进宫见皇上?”她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毕竟皇上为尊,他回来先面见皇上是对的。
胥康还是回了一个字,“不!”
这刚一回来,怎么学起麟儿,动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柳烟钰不解其意,表情疑惑地看着他。
她这么猜来猜去的心累,他倒底想干嘛,不如他自己说出来省事。
她秀气的眉头轻轻挑起,红唇微抿,静等他开口。
胥康定定看了她两眼,忽地大踏步上前,拦腰将人给抱了起来。
柳烟钰发出一声惊呼。
她是真没料想到,晴天白日的,他竟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甲胄很硬,被午后的阳光炙烤过,竟带着微微的热意。
她双手没着没落的,索性搂住了他的脖子。
熟悉的气味袭入鼻尖。
她感觉到他的胸腔在微微震动。
“孤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他浓烈的气息将她笼住,她头脑有些发晕,似乎不怎么会思考了,“第一件事?殿下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吗?”
他这是嫌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可为什么会是错的呢?
他穿成这样回来,不去见皇上,也不沐浴更衣,不用膳,难道还有什么要解决的大事?
若是有,她一个女子,哪里知道那么多?
他的步伐大而稳,抱着她穿过凉亭,经过长廊,急而快地步进她的寝室。
刚一进去,她便想借势下来。
毕竟被他这样一直抱着,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似乎这样是不对的。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似乎能猜到,又似乎猜不到。
心里乱作一团。
可她细腿往下一撩,刚有脱离他怀抱的举动,抱着她的双手便使劲往上提了提。
她便不动了。
他抱着她走到榻前,轻轻将之放到榻上,他则伏在她的上方,两只胳膊分别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一双疲惫乏累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她看。
柳烟钰长睫忽闪,像蝴蝶的翅膀,震动频率愈来愈快,愈来愈快。
“现在知道孤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了吗?”胥康的呼吸有些紊乱,声音比之刚才哑了几分。
到这会儿了,柳烟钰再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那便是傻子了。
她羞红了脸,呐呐道:“可,可现在是白天,莫不如,莫不如……”
唰啦唰啦!
甲胄被弃到屋角,接下来是长袍、里衣、靴子,零零散散飘落了一地。
胥康手伸到她领口,眼睛里染上了抹奇异的红,“分离的日子,孤没有找新人,孤可以证明给你看。”
柳烟钰:“……”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自己这种就是吧,信口说的几句话,偏胥康听到了心里面。
还,还非要立时立刻地证明给她看!
第79章
外头阳光明晃晃的, 其实不太合适,可……
柳烟钰长睫垂下,发出一声猫儿般的呓语:“嗯——”
尾音悠悠长长的,像猫爪子挠在了胥康的心尖上。
……
风停雨歇,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
柳烟钰身下的床榻都被打湿了揉皱了, 屋内散发着靡乱的气息。
胥康躺在柳烟钰的身侧, 大掌依然握着她的细腰, 浑身已经汗湿,但眉梢眼角都弥漫着餍足的气息。
柳烟钰使了使力, 缓缓坐起,“臣妾让人备水, 沐浴后您好用膳。”
她还记挂着他没吃饭这茬。
胥康点头。
麟儿的生日宴皇上让彤妃负责操办,彤妃各项事宜准备着, 忙得不亦乐乎。
胥瑞还是偶尔来趟东宫,跟麟儿待上很短的时间便走, 那架式仿佛是发自心底喜欢麟儿, 又为了避嫌,是以每日只能来看上一眼。
麟儿似乎对他也蛮喜欢的,每回看到他, 两只小手挥舞得特别有力, 乌黑的眼睛会变得分外明亮,像是看到了他感兴趣的人或者事。
生日宴前夜,胥康照旧抱起柳烟钰来了场“深入交流”,两人变得越来越默契, 只消一个眼神便知道彼此想做什么想怎么做, 房事上更加如鱼得水,和谐满足。
事毕, 柳烟钰像猫儿一样缩在胥康的怀里,“生日宴后,殿下还要去边疆吗?”
她现在觉得有个贴心贴己的人在身边很是方便,有些舍不得他走。
“不好说,得看父皇了。”
柳烟钰把从彤妃那里听到的,一五一十讲给胥康听,末了,犹豫道:“皇上的身体还真是被曦妃给糟践了呢。”
“她何止糟践了父皇的身体,还糟践了父皇的心,父皇之前是多开明的君主,因了她,变得多疑,变得猜忌,变得不像一个君王了。”
胥康不是不心痛的,他眼睁睁的看着父皇的改变却无能为力。
“现下父皇与孤已经有了隔阂。”
“要怎么样才能消除隔阂呢?”
胥康迟疑道:“只怕,消除不了。”
柳烟钰:“……”
消除不了要怎么办?
她不敢往下想了。
胥康安抚地拍拍她的胳膊,“别怕,有孤在。”
“对了,怎么你身边除了曾泽安以外,又多了两名陌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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