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 - 一些资料 梁启超的两次美国行纪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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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中华 作者:妖熊

    一些资料 梁启超的两次美国行纪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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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启超作为清末维新运动和保皇运动的主将,曾两次游历美国,一次在18991900年间到了檀香山,一次于1903年去了美国本土。梁启超在游历中,通过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

    敏锐而深刻地剖析了美国的现实,同时又深深地思考着中国问题,并为后人留下了两本游记《夏威夷游记》(又名《汗漫录》、《半九十录》)和《新大陆游记》。

    夏威夷之行

    光绪二十五年农历十一月十七(1899年12月19日,以下均为阴历日期),变法失败后逃亡日本的梁启超应美洲保皇会的邀请,也是奉维新运动领袖康有为之命,为发展保皇组织而准备赴美国檀香山,再由夏威夷去北美游历。

    十一月十八,梁启超乘“香港丸”轮船离开日本横滨,前往夏威夷。十一月二十九,抵达檀香山,忽然听说岛上新发现“黑死”疫病。梁启超登岸后,由于岛上同仁不知他的船期,没有人前来迎接。他语言不通,感到很不是滋味,只好在亚灵顿旅店投宿。晚上,兴中会有人听说他来了,李昌、黄亮等才前来欢迎。

    梁启超到达檀香山后,积极参加各种集会、演讲及应酬,名声大噪。但当地却有一家英文报纸攻击梁启超,而梁又不懂英文,很是无奈。另一家英文报纸却登有为梁启超辩护的文章,梁甚是惊讶。更让梁惊讶的是,文章的作者竟是一位芳龄20的小姐何蕙珍。梁何为此结下一段恋情。

    第二次访美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正月,梁启超再次应美洲保皇会的邀请,实现他四年来的愿望,前往北美调查华侨在海外的情况,同时发展保皇会组织。

    正月二十三,梁启超从日本横滨乘船出发,二月初六抵加拿大温哥华。梁在温哥华住了近两个月后,前往美国,四月十六到达纽约。到车站迎接的维新会同仁和各界华侨有数百人之多。梁启超随即前往华人戏院演说,以表谢意。在纽约,他住了两个多月,其间去过波士顿、哈佛、华盛顿和费城,在纽约实际上居住不过一个月。

    面对纽约大都市的壮丽与繁盛,梁有一种不知从何说起的目眩。但他还是比较清醒地分析了纽约于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所产之“怪物”托拉斯的利弊,指出其“由个人主义而变为统一主义,由自由主义而变为**主义”的本质所在,并进而联系到中国,提出“国内托拉斯进而为国际托拉斯,而受害最剧者,必在我中国”,具有一定的警示和启发作用。

    四月二十六,梁启超赴亚细亚协会之宴。梁在演讲中指出,中国政府若不改造好,世界和平无望。次日又到该协会总干事赫钦士先生家中访问,谈的都是商业问题和英美对中国的出口贸易问题。

    梁启超在游历了纽约,观光了贫民窟后,发出了“天下最繁盛者莫如纽约,天下最黑暗者亦莫如纽约”的叹声,指出在纽约同样可以亲眼看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象,而这显然是财产分配不均所造成的。据统计,全美财产中的七成属于20万富人所有,另外三成属于7980万贫民所有。富人只占人口的2.5%,财产分配不均已达极点。梁启超由此慨叹道:“吾观于纽约之贫民窟,而深叹社会主义之万不可以已也。”

    在纽约唐人街,“杂碎馆”为一大特色。这与李鸿章有关。当年李访美,想吃中国菜,便命唐人街的酒食店选料烹制,并宴请西人,味道极美。可当西人问为何菜时,李鸿章一时想不起,就顺口以“杂碎”称之。不料“自此杂碎之名大噪”,“仅纽约一隅,杂碎馆就有三四百家”,而以李鸿章命名的饭菜也层出不穷,如“李鸿章汤面”、“李鸿章炒饭”、“李鸿章杂碎”等等。梁启超叹道:“合肥(即李鸿章)受苦了!”

    四月末,梁启超到哈佛观光,拜会在此地隐居的中国第一位留美学生容闳。容先生陪梁启超参观了哈佛大学。中国初次派来留学的学生,除归国者外,尚有10人在此,梁均与之会见,并“深望其将来有所效于祖国”。

    五月初二,梁启超到达波士顿,住了9天。每日半天与华人谈论、演说,半天寻访历史遗迹。在博物院,当梁启超看到从中国掠夺来的珍贵文物时,不禁为之“汗颜”。

    五月十一,梁启超回纽约。五月十四又从纽约到华盛顿游览,对国会大厦的华丽建筑赞不绝口。而总统官邸白宫,则不过是两层的白之室,还不如寻常富豪家的私第,这引起了梁的一番感慨。

    在华盛顿期间,梁启超拜会了国务卿海约翰及当时的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由于罗斯福在前几天发表的演说中提到门罗主义,并一再叫嚷门罗主义“所向无敌”,这使梁启超感到很吃惊。他认为,若说“亚美利加者,亚美利加人之亚美利加”,则不需要发展海军力量;若说“亚美利加者,美国人之亚美利加”,也不需要发展海军力量;除非说“世界者,美国人之世界”,才需要发展海军力量。梁启超清醒地看到了美国总统要做世界霸主的野心。

    五月二十一,梁启超到费城游历。他首先参观了独立厅,接着参观了被誉为美国第一军港的海军造船所。梁看到,美国以往持非战主义,故海军微不足道,“今则形势一变,以武断主义为对内政策,以侵略主义为对外政策”,故海军发展很快。1903年海军扩张预算已达840万美元,较前一年又增加40万美元。对这种军备扩张,梁启超深为忧虑,进而提醒“我同胞一念之”。

    梁启超接着前往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匹兹堡访问。当他看到电报传播速度之快时,深叹“世界之进化,真不可思议”。接着又到了南方的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游历。在南方,梁看到黑人虽获得了解放,但社会地位仍很低下,其自由权也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和以前相差无几。黑人若犯罪,白人不经法官审判,便可以当众把他烧死。梁启超说,对此种惨无人道之举,若不是亲历美洲,决不会相信,不知美国对此事件作何解释?美国的独立宣言写得很清楚:凡人类皆生而自由,生而平等。难道黑人就不是人?梁叹曰:“呜呼,今之所谓文明者,吾知之矣!”

    六月初二,梁启超又北上到了芝加哥,拜访了名人杜威,杜威以军乐相迎,殷勤款待。晚上,杜威请梁启超到大教堂演说,听众达6000人。梁讲完之后,杜威又讲了近3个小时。杜威是一虔诚的教徒,要在梁启超面前显示上帝的能力,他向听众大声问道:“你们之中有谁曾经有病而由上帝治好的?请起立。”

    听众随之而起立者过半数。梁对这种迷信至极之事甚为不解,认为杜威的权术大于道力,是他同众人联合起来骗他的。

    梁启超从芝加哥向西行,经由大北铁路于七月初八到华盛顿州的西雅图,接着又南下俄勒冈州的波特兰。其间,梁启超看到报纸上载有我国领事馆随员谭某被美国警吏殴打侮辱而最后自杀一事,引为国耻,便作挽诗三首,其中一首是:国权堕落嗟何及,来日方长亦可哀。变到沙虫已天幸,惊心还有劫余灰。八月初五,梁启超由波特兰到达华人最多的城市旧金山。梁启超到达时,华侨以军乐欢迎,情况比纽约更热烈。梁认为,若要从比较中了解华人的品质,最好是在旧金山。以他所见,华人的长处是:爱乡爱国之心很强,不肯同化于外人,义侠颇重,冒险耐苦,勤俭诚信。短处是:无政治能力,保守心太重,无高尚的目的。全美约有华人12万,以职业分类,有洗衣业、渔业、杂货业、农业、裁缝业等。无业者中,以赌为最多,这是很怪异的现象。

    九月初五,梁启超到萨克拉门托游览。九月初十到达洛杉矶,华侨为他举行了最盛大的欢迎会。华侨代表以兵马一队、军乐一队,到车站迎接,并陪梁乘车先绕市一周。沿途西人来观者为数众多,他们鼓掌、挥巾以示敬意。维新会临时在街心搭一彩楼,供梁启超作演讲之用。九月十三,洛杉矶市又举行市民欢迎大会,市会堂张灯结彩,全市的著名绅商都来参加。在欢迎大会上,梁启超作了一个多小时的演讲。会后又赴茶会。由于归期已到,梁启超不能久留,于是离开洛杉矶北上,经旧金山前往加拿大的温哥华。

    十月十二,梁启超乘“中国皇后”号轮船返亚洲,十月二十三(12月11日)到达日本横滨。

    梁启超对美国的观感

    梁启超访美,既看到了美国工业的繁盛,眼界大开;看到许多值得落后的中国学习的城市建设经验;看到了“怪物”托拉斯,知道了这一经济联合体在推动美国经济发展中的作用,以及它的垄断给美国人民造成的贫困;也见到了纽约的贫民窟;见到了美国的“党派内幕”和“选举之弊”。梁启超对美国总体印象是: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国度,具有伟大的前途,值得中国人学习。同时,梁启超还认识到了美国的野心。当他在报上看到罗斯福在旧金山的演说,知道美国的侵略扩张秉性,“怵怵焉累日,三复之不能去焉”。他希望中国人民认真思考美国的发展以及它的侵略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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