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在钱塘江畔的青春 - 第154章 小强的绿帽

    六月份，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毕业返校前，我炒了公司鱿鱼，我辞掉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成功地加入了无业游民的行列。
    毕业生们都陆续返回学校，学校里又变的热闹起来，路上又能看到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时隔数月后，大家相见都显得十分亲切，彼此打招呼寒暄一番。相聚在一起时聊得最多都是工作问题，他们问及我现在从事何种工作，我总能够做到坦然地说自己正待业状态，准备到街上当城市的美容师，破罐子破摔随路捡破烂。他们都以我为荣，并以“工作不分贵贱，行行出状元”来鼓励我。
    刘颖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回校，因为这里有她日思夜想的我。那天，我在生活区门口接她，她下车后欢快地向我飞奔过来。我们自从在一起以后，从没有分开这么久。数月的分离化为一个拥抱，紧紧地搂在一起。
    石佳也返校了，比学校规定的时间迟了两天，原本这就让小强颇有微词，但是返校那天，小强亲眼目睹了一件更接受的一幕。
    在生活区桥头的不远处，停下一辆轿车，石佳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里面。男人吻亲吻石佳的脸蛋，石佳非但没有拒绝，反倒妩媚地迎合，亲昵完后才不舍的下车。此时，我和小强拿着论文，正准备前往学校找论文指导老师，刚好走到桥头。小强天生一副狗眼，此前一幕被小强尽收眼底。
    石佳一脸靓丽的妆容，满面春风向我们走过来，还陶醉在刚才的甜蜜中，并未注意到我们，直至快到我们跟前，她才注意到我们。她无论如何预想不到会如此凑巧，我们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愣住了，心里猜想我们是否目睹刚才车上的一幕。她有些慌乱了，一时不知措施。小强嘴角抽搐的肌肉微微颤抖，克制这心中的愤怒，努力让自己平静。二人四目相对，石佳心虚，害怕小强犀利的眼神戳穿这一切，眼神开始闪躲，还试图隐瞒过去。
    小强迈动脚步向前两步，停在石佳的面前，直直地看着石佳。他摸出烟点上火，以此来掩饰心里的愤怒，可他的手却不像他表情这般平静，按动打火机时还在颤抖，以致按几次，才成功地点上火。
    小强的行为传递很清楚，他看到她们车上的一切了，只是在等着石佳主动坦白，而石佳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蒙骗过关上，在心中还努力地编织着谎言，准备向小强解释。
    二人都沉默着，直至小强抽完那根烟，谁也没开口。他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使劲地来回拧巴着，直到烟蒂成渣才停下。他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烟蒂上，那一刻，他和石佳的感情犹如香烟一样烧完了，成为地上的残渣。
    小强刚才给了石佳一根烟的时间机会，让她先开口解释，可是她没说话。现在，小强终于开口了，他不紧不慢地质问说：“他是谁？”
    石佳依旧不敢无法正视小强的眼睛，胆怯地闪躲着小强的目光。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就我们公司的经理。”
    “你们什么关系？”小强说，“你的面子够大的，一公司经理亲自开车送你一实习生回学校。”
    直至这是，石佳竟然还不愿向小强摊牌，依旧闪躲其辞。她说：“他刚好到这边有正事要办，就顺路送我过来了。”
    “还真巧，你今天要回校，你那经理马上就来下沙办正事。我看他办正事是假的，专门送你才是正事吧。”小强看了看石佳一身崭新的衣服，接着说，“你这一身新衣服挺高档，你那点实习工资，应该舍不得买吧？”
    石佳迟疑了半刻才答上来，她说：“我想着要返校，前两天就去买了件新衣服，地摊货很便宜的。”
    “我又不是瞎子，是不是地摊货，我还认不出来啊，你就别蒙我了。”
    面对小强的咄咄逼人，石佳开始转移话题。她说：“对了，我饭还没吃呢，我回寝室放把东西放下，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小强见石佳这个时候，还在避重就轻，隐瞒自己红杏出墙，没能再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他激动地突然提高嗓门，用几近咆哮的声音对着石佳吼道。他说：“我说石佳，你丫还想隐瞒老子到什么时候，他只是和你只是简单经理和下属关系，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你们公司对你实习生照顾的还真周到，经理开车亲自送你回校不说，下车前他还不忘含情脉脉地在你小脸蛋上肯上几口，你们公司上下属都这么告别的啊？你别以为你一野鸡穿上这身凤凰毛，插上翅膀就能上天自由翱翔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逃不过我们眼睛，野鸡还是野鸡。刚你们在车上亲热的时候，老子站这里都看见了。你丫继续编，怎么顺就怎么编，我就站这儿看你丫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小强的话字字铿锵，喷的石佳一脸唾沫星子，石佳被他的咆哮声吓得一动不动，甚至不敢伸手去擦脸上的唾沫星子。小强见石佳不回话，感觉还不痛快，手指向车子的方向，对石佳说：“你叫那个孙子给我下车，老子今天跟他没完，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让他下车给我把事情说清楚，问问你们俩是怎么狼狈为奸给我戴上绿帽子的。”
    “你别这样。”石佳说，“既然你也都看到了，我就跟你说了吧，他是我经理，也是我的男朋友。”
    小强听着石佳终于亲口承认自己红杏出墙，心里更加恼火。他说：“他是你男朋友，那我算什么？”
    “我们分手吧。”
    “现在才说分手，你早干嘛去了？你丫跟他勾搭上之前怎么不早跟我提分手，这是第二次，你他妈好狠的心啊。”小强在一个坑里果然摔了两次，自然气愤不已。
    石佳看看四周投来的目光，就对小强说：“你别这样，小声点好不好。”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红杏出墙跟那男人勾搭狼狈为奸的时候，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小强又指着你男人坐着的车说，“你叫那个男人你给我下车，过来把事情说清楚，缩在他那龟壳里算什么男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打他？”
    “你这就心疼他了？打他这样缩龟壳里没种的男的，老子还嫌浪费力气，你丫叫他下车就行了。”
    “那我过去叫他下来，你冷静点。”
    “你打电话给他就行，人就不用过去了。”
    石佳拨通电话对着手机说着些什么，小强坐到路牙上埋头抽烟。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想给他一些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男人不敢不下车，我拿过石佳手里的手机，对那男人说：“你有种抢别人的女人，你丫怎么就没种下车了，当着人家的面把事情说清楚，是男人的赶快下车。”
    岂料他回答了一句特别不男人的话，他说：“你不要打我，我就下车，如果你打我，我就报警。”
    “行了行了，别他妈的废话，男人点，赶紧下车走过来，我哥儿们没那么多的力气，为这么一女人打架。”
    那个男人在车上又磨蹭好一会儿才下车。他戴着一副眼睛，西装革领，但是长相实在略显猥琐，连我都因为他的长相替他妈丢脸。他朝我们走过来，脸上带着胆怯。
    男人走到石佳边上，彼此看了看对方。小强依旧坐在路牙上低头抽烟，抽完那根烟才抬起头，瞅了瞅眼前这个给自己戴绿帽的男人，然后站起来。他问这个男的说：“是你追她的，还是她不要脸勾引你的？”
    男人看看石佳，犹豫片刻，回答说：“是我追她的。”
    “你喜欢她？”
    男人再次犹豫了，随后才微微地点点头，带着些许牵强，态度没那么干脆。
    小强又问石佳说：“你也喜欢他？”
    “嗯”石佳说。
    小强听完石佳的回答，眼睛里曾经的最美仿佛瞬间化成灰烬。如果石佳对她经理只是一时的冲动，那或许还能给小强带来点慰藉，可石佳的回答让小强一直不知如何来处理这件事了。他是该原谅石佳，不计前嫌恳求她回头呢，还是故作大方的祝福他们呢？
    小强沉寂了片刻，然后缓缓转过头，对那个男的说：“那你以后好好对石佳。”
    小强对男人说完这句话后，突然的挥起右手抽在石佳的脸上。这突然的一巴掌把现场的我们三人都惊住了，石佳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捂着左脸感到莫名其妙，心中觉得屈辱却又说不出一句理直气壮的话。
    “以前我爱你爱的义无反顾，我爱你爱的死心塌地，爱你爱的肝肠寸断，什么事情都迁就你，现在我心如止水。我真没想到我们的关系毕业前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这个巴掌算是还给你的，现在已经把你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小强说完这句话后，点上一根烟，脱下上身的t恤挂在肩膀上，转身潇洒的扬长而去，没有回一下头。
    我也没想到小强会处理的如此干脆，一个巴掌把所有的事情都直接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