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在钱塘江畔的青春 - 第95章 时间一起，地点各睡各的

    因为复习充分，期末考试轻松应付，及格线十拿九稳。
    考完试，我和刘颖没有马上动身回去。刘颖要求我陪她一起去买衣服，准备过年穿。女人是种神奇的动物，正常走在街上毫无方向感，而无论是逛街还是在商城购物却能跟开了导航似的。刘颖也不例外，大学城里那几条横竖的街道都能让她迷路，至今还能把学校附近东西走向的学正街、学府街、学林街搞混，更别说那几条用数字命名的路的，比如2号大街、25号大街、6号大街等，而此时她却能清楚的逛过哪些地方。
    买好衣服准备回去时，路过一家服装商城，店面挤满了人，我好奇地拉着刘颖挤进人前看的究竟。原来是商场在推销羽绒服，为了吸引更多人的眼光，商场活动负责人拿着话筒高声的做着宣传，最后承诺只要女士敢在商场外面脱掉衣服，穿着贴身内衣从门口跑到二楼，那二楼挂着的羽绒服就可以随便穿走一件。
    每个人都是有廉耻心的，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但是，重酬之下必有勇夫，一件羽绒服也大几百甚至上千，在那个年代也算较为昂贵的服饰，现场不少女人还是抵不住诱惑蠢蠢欲动，只是没有人始作俑者。
    围观人群见无人行动纷纷准备离去，商家见状拿起话筒进行言语煽动。果然，有了第一个女人脱掉了上衣，穿着贴身打底内衣冲出人群，看热闹的众人欢呼起哄。不到一分钟，这个女人果然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羽绒大衣从二楼下来，然后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众人见商家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很多女人鼓起勇气相继效仿。这些女人在脱衣服之前还显得高贵幽雅，而一脱掉衣服以后也就失去了她原有的装饰出来的气质。事物都是这样，当还笼罩着一层面纱的时候，给人留下幻想空间的时候是最具吸引力的，而当面纱被揭开以后就失去了以前的味道。
    女人们上楼后，不一会儿却都原状下来了。她们和商场的人理论，估计商场也受不了这么多中国妇女抛开含蓄的传统观念轮番上阵，连忙解释说要脱“三点式”才能穿走羽绒服。事已至此，这些女人也不在乎多脱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了，一不做二不休，毫不客气的脱下自己的贴身内衣和裤子，以“三点式”轻装上阵。
    商城门口水泄不通，围满了男男女女，女人在犹豫是否也脱下衣裤上去穿件羽绒服下来，而男人是在期盼更多的女人脱光衣裤跑上去，好看个尽兴。消息惊动媒体闻讯赶来，可见商场的目的已经达到，充分的起到广告作用了。
    刘颖看后拉着我的手，执意要离开。
    “再看下吧，挺有意思的。”
    刘颖回过头对我说：“好看吧，不准看。”
    我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然后说：“嗯，不看。”
    “那你眼睛在看什么？”
    我连忙解释：“我没看，我是在想。”
    “想什么？”
    “她们身材真差。”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臂已经被刘颖捏的乌青了。刘颖不让我继续看下去，她说看多了会影响我身心健康成长，拉着我的就挤出人群离开了。
    寒假里，我饱受对刘颖的相思之苦。恋爱的两个人，平日在一起的时候，感受不到对方的不可或缺，而一旦分开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对方对自己的重要。好比我和刘颖，刚放假的时候，还是可以通过电话和视频聊天抹平思念，越是临近开学，急切盼望相聚的心理更是加剧了思念。不仅我是如此，刘颖也是如此。临近开学的前两天，深夜抵不过思念，给我打了电话。
    “杰，我想你了。”刘颖一开口就表达了自己的思念。
    “哪里想我了？”
    “心里想你了。”
    “哪种想？”
    “很想，特别想的那种，想的鼻子都酸溜了，好像枕头都有点湿了！”
    “我也想你了。”
    我在电话里安抚着刘颖，却因为电话里她的话语而触情，对她的思念也变得越生猛烈。我多想此刻能抱抱她，却因为地域隔空无法实现，心痒而不痛快。我从床上爬起来，摸摸外套的口袋发现没烟了。因为我父亲不抽烟，所以我在家几乎也不在他面前抽烟，有事实在煎熬难受，就下楼荡一圈顺便抽一根，所以抽的不频繁也没发现断烟了。父亲是在外做些小生意，经常要和不同的人群打交道，尽管自己不抽烟，但是包里时常会包香烟。
    我一边轻声打着电话，一边蹑手蹑脚的摸到客厅，从父亲的包里拿走香烟，然后到阳台上抽着烟继续和刘颖通话。
    毕竟深夜在阳台上打的电话，担心被父母发现解释不清。经过我的安慰以后，刘颖情绪也平复了，劝说她早点休息。
    “乖乖的，不要胡思乱想，过两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我说。
    “嗯！到学校我要第一时间看到你。”刘颖说，“我们一起睡吧？”
    “我们一起睡？”我面对刘颖突入来的诱惑，顿时蒙了一下。
    “时间一起，地点各睡各的。”
    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调皮一下，又被她晃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床上，父亲走进我房间，手里拿着一条中华放在我的书桌上，显然这烟是给我的。他自己不抽烟也反对抽烟，现在却主动给我烟，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给我烟，有些反常。他看看我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欲走出去又转身回来，从身上摸出一小扎现金，放在香烟上面。
    “这钱和烟你拿着，别让你妈知道。”他说。
    “哦。”我回答说。
    父亲像大多数的父亲一样，不擅长对儿子直接表达自己，平日里很少这么正面的付出，有些话或者有些东西都是通过我母亲传递给我。所以，像直接给我钱这样一反常的行为，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给我香烟我姑且能勉强理解，或许是早上发现包里少了烟，知道我半夜烟瘾犯了拿去抽掉了，想着我快要开学了，给我一条烟，以表父亲对儿子的关怀。但是直接给我现金，这还是第一次，着实让我捉摸不透，还有点受宠若惊。
    “保护好女同学。”
    “啊...？哦…。”我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见我一脸木讷也不再多说，出门前说：“少抽点烟。”
    桌子上的现金少说有一千好几，够我大学期间正常两个月的生活费了。我望着桌子上的现金和香烟陷入沉思，不知父亲意欲何为。特别是那句“保护好女同学”，更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到后来刘颖发我信息问我睡醒没，我才恍然大悟。我想，昨晚半夜父亲肯定是起夜看到我在阳台上打电话了，有可能不小心还听到了我和刘颖在电话里腻歪的内容，甚至还听到了那句“我们一起睡”。
    我猜想父亲肯定是误会了，却又不好当面问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关心和提醒我。内敛的父爱，含沙射影的关怀，真是操碎老父亲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