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歧路(H) - 分卷阅读38
流放歧路(H) 作者:何白
分卷阅读38
哥,转瞬便跪在别人脚下,口口声声自称“贱奴”,任打任骂呢?
袁大红了眼睛,嘶声道:“张清皂!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张清皂轻蔑回击,“你是看不惯我这么欺负你敬爱的五少爷了?”他肆意的抓起张润生束的规整的发髻,将他整个人抓得跪立起来,“阿生?”他俏声问,“你做我的奴儿,是我强迫的吗?”
“不是!不是!”张润生满脸是泪,因在袁大这当年的下仆面前暴露自己下贱的一面,他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可是面对张清皂的询问,他丝毫不敢有任何迟疑,大声说着,“是我……是我不知羞耻,逼迫兄长做我的主人,呜呜……我是自愿的,我自愿做兄长的奴儿、做下贱的奴儿……”
袁大的面色都白了,他怔怔的看着那个宛若碧水清荷的青年,在张清皂的强迫下哭叫着诉说着自己的下贱。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是在这几年张清皂的强取豪夺中吗?还是从一开始,从他出卖自己的那时起,就已经是张清皂的走狗了呢?
悠悠往事再度浮现上来。
他从未释怀,更无法在眼前这两个加害者面前保持镇静。心口像是被捅了刀子一样剧痛,袁大再也无力于去关注多年间一直纠结着的“为什么”,以袖掩口匆匆向山下奔去。
“大哥!大哥!”袁二是知晓内情的人,在看到袁大这幅模样,他的胸口登时闷闷的,恨不得立时便把眼前这二人暴打一通。他好歹也存有理智,自知以他的身份和他的功夫无法对二人做些什么,只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下山追赶袁大去了。
二人一走,倒把琏意给丢下了,琏意流放至今,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放着不管,他心中还带着对于眼前这一切的疑问与惊诧,可是这种被忽视的尴尬与哭笑不得愈发占据了他的情绪。
他们……这是真的不怕自己跑掉啊?
他看着自己和普通人毫无差别的穿着,若他真的逃跑,就如一滴水融入大海中,再也找不到了……
琏意回过神来,踩着石阶一阶阶的缓步下山,他还是要赎罪的,身无枷锁无所谓,他要锁住的并不是肉体。
张润生被张清皂一通磋磨,早就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张清皂面上却仍带恼怒,毕竟是丑事,时隔多年,虽已翻不起风浪,可袁大的出现,却赤裸裸的昭示着他弑父弑兄、不孝不悌的事实。乍见还有一人下山而来,他杀心顿起,原就不打算放过袁大,连这两个貌似知情的陌生人他也不想放过了!
那个面容俊俏的年轻人身着朴素,却带着一副气自华的脱俗气质,他目不斜视,安静的从张清皂的身边走过。
他对自己即将归西的危险还丝毫不曾觉察。
真是天真啊!
张清皂冷笑,他隐隐猜测,是一个富家的小公子不知什么原因被自家的奴才袁信带到了这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既然来到父亲坟前,只要接触到了那段往事,就要死!
身为张家家主,他本不应这样毫无谋划的杀人的,可是事情总有例外,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若不行事雷厉风行,死去的人,便会是他了。
袖中的匕首悄然滑落至手心,张清皂悄无声息的贴近琏意的后背,高抬匕首,用力扎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二十九 报复(彩蛋:电刑)
琏意走到山脚,远远地便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袁大弯腰坐在一块大石上,他埋着头,不住耸动身体,袁二站在一旁,焦急的团团乱转。
他功夫甚佳,远远的便听见风送来的呜咽声,竟是袁大在哭。
琏意一愣,心猛地钻心的痛,他快步走了上去。
袁大朦胧的泪眼很快便发现了琏意的接近,他轻吸了一口气,抹掉几把泪,不想在琏意面前失态。他是忍住了眼泪,可是那通红的眼眶,努力镇定的悲伤面孔,仍然悄无声息的向琏意诉说着他的委屈。
“大哥儿。”琏意凑了过去,可是袁大却撇开了头,自从那日肌肤之亲之后,他总是这样有意无意的避着自己。琏意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你……你是最后一个下山的,那张氏兄弟可曾对你不利?”袁大很快便想到了张清皂卑鄙狠辣的为人,他有些担忧的抬起头,透过模糊的眼睛关切的看着琏意。
琏意心中一暖。
我抿着嘴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把他们教训了一顿。”他不曾察觉他说这话的语气里充满了讨好和邀功。
袁大舒了口气,终于一返这几日常态拉了拉琏意的手:“张清皂此人睚眦必报,他不会把你的教训放在眼里,反而把他视作耻辱,我们快些离去吧!祭拜了一番,我的心愿已了,再不去想这些事了。”后面这话,既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袁二听的。
袁二用力地点头:“大哥这话,自己可要记在心里面,万事向前看,可不要再为这些贱人而忧思过多了。”
袁大点点头,搭着袁二的胳膊站了起来,甫一站起,方才用来捂嘴的手绢翻卷着掉落在地,琏意打眼一看,上面竟是鲜血点点,他颤抖着瞪大双眼:“大哥儿,你、你吐血了!”
袁大有些疲劳的对他摆摆手:“我没事,这口血吐出来好,我早该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琏意皱着眉看着袁大蹒跚的向前走去,原本微蹙的眉不由皱的更紧了,他有些后悔方才教训张清皂太轻了。
张清皂那把匕首挥下的那一瞬间琏意便觉察到了那股杀意,衣襟一抖,整个人便奇异的腾挪出去,张清皂一击扑空,又急又怒,反手急挥,被琏意双臂架开。
二人后退几步,相隔数尺,彼此对峙,片刻之后,张清皂突然剑眉一蹙,有些犹疑道:“可是崖山老人之徒,琏意琏侠士?”
琏意有些意外,冷着脸,矜持的颔了下首。
得到回复,那张清皂猛地收回架势,将匕首收了,含笑陪罪:“这……唉,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了,”他走近几步,对着琏意深深拱手作揖,“方才清莽撞了,一切都是误会,万望琏侠士原谅,尊师兄与我深交,曾在我府中居住过一段时间,还曾提起过琏侠士,清一直仰慕琏侠士的江湖义举,今天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啊!”
他对琏意如此有礼,琏意便也有些羞涩的收手:“果真是误会?”
“是误会啊!”张清皂大声道,“琏侠士不知,方才那袁信,数年前曾是我家的下仆,深受家父的器重,万没想到,家父病重,他竟趁着府中慌乱,私自窃取了本府传与掌门人看的家传心法,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时我见他家境贫寒却做事稳重,很是想提拔他的,却不想他做出这等事……”张清皂一脸悔恨,“后来,本府将他捉拿归案,大刑伺候下他方交代出心法的藏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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