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 - 146、第 146 章

    莫名其妙的邀约。
    这是封烛的今晚唯一感想, 等果戈里的身影从窗帘外消失后，他倒是没有急着要抓住果戈里，而是淡定地重新躺倒在床, 让诺亚方舟监视秘书的位置, 就重新入睡了。
    当然, 封烛那么淡定也是因为不知道天人五衰和费奥多尔的关系，他对第三季的情报所知甚少, 连死屋之鼠的存在一开始都是推理出来的，大抵从费奥多尔布的局知道这家伙是和太宰治不相上下的老狐狸, 但更深层次的情报还没有挖到。
    所以他只当是果戈里这个天人五衰的成员潜伏在了日本政府里，现在跳出来招揽他，估计是看上了他的技术,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现在和政府敌对, 并没有揭发果戈里的义务。
    封烛目前只当这是一次普通的邀约, 并没有放在心上, 继续睡觉。
    第二天
    局势再度有了变化, 先是有消息传来, 弗朗西斯再度收购了港口黑手党所持有的股份, 还顺便派出自己组织里的异能力者追捕白虎。
    这是完全地挑衅，敌人没有把封烛放在眼里啊。
    当然, 这也没办法, 不少人都知道了政府对封烛的施压, 现在他相当于被拘束在天界公司里无法出手。
    一动用危险的机械, 政府就会立刻出动猎犬将他逮捕，封烛的头像也会立刻出现在通缉令上，当然, 他名下的公司也立刻会被查封。
    虽说方舟公司并不在他的名下，甚至严格来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知道封烛和弘树关系的人可不少，至少政府他们一定会找个借口从这个逐渐成长的庞然大物上撕下一口肉来。
    这个几乎可以确定。
    举步维艰。
    这就是封烛现在的状态。
    甚至那些人或许还在期待封烛快点出手，这样他们就理由做一些事情了。
    盯着这里的人可不少，这些日子以来入侵横滨的势力也越来越繁杂了。这是混乱的征兆，是大战的征兆。
    至少上一次那么热闹，还是在龙口战争，围绕某个富豪留下的五千亿遗产进行争斗，而现在，历史似乎正在重演。
    “当初龙头战争持续了88天，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在大街上宛如般的地狱风景，如今又要重复了吗？”
    森鸥外端着一杯红酒，在月光下呈现仿若鲜血的颜色，他本人坐在黑暗和光明交织的地方，像极了传说中的吸血鬼。
    他的语气很无奈，自从封烛回到横滨，他就预料到估计这里要乱了，但是从目前的发展来看，还是稍微超出他的预料。
    森鸥外拿起桌面上的资料，皱眉：“到底是哪个地方泄露出来的消息？”
    爱丽丝无所谓的道：“可能是你曾经说的那个死老鼠？”
    “死老鼠……说起来最近侦探社在追查他的行踪，”森鸥外若有所思，“迫不及待把这潭水搅浑，是因为感受到威胁了吗？”
    “笃笃”
    敲门声响起。
    森鸥外揉了揉眉头：“进来。”
    某个情报人员走进来：“首领，猎犬已经出现在横滨。”
    房间内静默了一秒。
    “知道了，下去吧，监视猎犬的位置，随时报告。”
    “是。”
    森鸥外双手交叠，疑惑地喃喃：“政府已经沉不住气了？还是说想要猎犬来阻止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为什么不会是防止有势力半路截胡？”爱丽丝随口说了一句，“现在这种状况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说的也有道理~不愧是爱丽丝酱！”
    “……”
    天界科技公司附近。
    政府派来的猎犬们正在这边巡逻，这是一种威慑，也是代表了政府在注视着片土地，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小组织掂掂自己的斤两。
    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两人一组在大街无聊的走着。随着他们的靠近，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竟然瞬间少了一小半的人。
    末广铁肠懊恼道：“我们有这么可怕吗？”
    “可怕点好，这才是猎犬被其它组织忌惮的证明。”条野采菊轻笑道，“这样那些过来监视的情报人员就会回去报告给他们的组织，然后某些中小组织就会自动退出这场混乱，嗯，完美的计策。”
    “是、是吗？”末广铁肠不明觉厉，“话说那些是监视的情报人员？”
    “……”条野采菊，“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这个榆木脑袋开玩笑。”
    “所以是假的？”
    “不，那些情报人员是真的，”条野采菊叹了口气，“一直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看到我们就散开逃跑，那些人是认真的吗，这也太明显了。”
    “所以我们来的目的是威慑那些组织防止他们加入之后的混乱？”末广铁肠表示自己懂了。
    条野采菊表示你懂个屁：“不，我们来的主要目的是监视一个人，必要的时候逮捕他，如果他被人绑架或者有主动加入恐怖组织的迹象就干掉他。”
    “一个人而已，居然需要我们猎犬行动吗？”
    “你真的有看资料吗，这可是即将爆发的战争的□□。”条野采菊叹了口气，“他的头脑可远比那五千亿贵重多了，所以绝不能落在其他组织手里。”
    猎犬两人组没有发现，一只三花猫就坐在不远处的垃圾桶上盯着他们，眼里闪过人性化的光芒。
    麻烦要来了，或许会是第二次龙头战争的开端。
    上一次的□□是五千亿，这一次，是一个名为封烛的人。
    封烛比不上当初那五千亿的财产？怎么可能，光是他拿出来的技术加起来都不止这个价了，更何况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强人工智能如果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的手里就是最可怕的网络‘核/弹’，虚拟现实技术几乎关联了未来十几年的潮流。
    从某种意义上说，封烛的脑袋可比当初引起龙头战争的诱饵贵重多了，他引起这种程度的风波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些势力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信息？
    天界科技公司内部
    封烛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某个黑泥精的。
    “事情有进展了？”
    “算是吧，差点抓到了老鼠的尾巴，不过还是被逃掉了，还有，我们估计没有办法完成你的委托了。”
    “嗯？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明明就处在漩涡中心的说？”太宰治在电话对面无语了片刻，“魔人把你的情报和目前的状况发给了其他组织，现在那些人都过来横滨想要分一杯羹。”
    就和森鸥外猜测的一样，把这潭水搅浑是费奥多尔现阶段正在做的事情。
    只有混乱，天人五衰才有可趁之机。
    “可能是我们突然的抓捕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才决定把所有人拖下水。”太宰治的声音低沉下来，“连政府都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感觉到了威胁，甚至提前派出了猎犬。烛，可以的话最近你不要出门。”
    “我当然不会出门。”封烛想了想，把昨晚有天人五衰的人来招揽他的事情告诉了太宰治。
    太宰治：“……你昨晚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困了。”
    电话对面的太宰治默默捂住脸：“……好吧，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老鼠突然这么做了，那个人说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估计是一种话术，老鼠早就知道目前的局面下你不会选择加入天人五衰了，所以才要把局势弄得更乱，这样他们才有机会。”
    “费奥多尔也是天人五衰的？”封烛愣住。
    “没错。”
    “那不合理啊，费奥多尔为什么会想要我加入？我可是当初把他关进监狱的人。”
    “因为他们找不到书。”太宰治淡淡的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这个世界是真实世界的倒影吗，书在我这里，而且因为不是原版，它只有观测其他世界的功能，主世界的天人五衰的目的是得到书页，以此作为工具摧毁世界上的秩序。”
    “但是这个世界找不到书。事实上它也无法奏效了，所以他们需要寻找其他的可以利用的途径，那就是你。”
    “我？”
    “你的头脑和发明，现在虚拟现实技术和虚拟仓已经逐渐普及世界各地，那么如果在这之上做手脚的话，会怎么样？”
    “……”
    “比如释放可以摧毁脑电波的电流，世界上大概会减少百分之一的人，这是目前最少的数据，而随着时间流逝，第二世界的概念深入，这个数字每时每刻都会增长。”
    “我知道了。”封烛闭上眼睛，语气危险，“天人五衰……”
    “总之，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秘书应该近期会再次采取行动，不过我觉得这难不倒你吧，只要你有那个机器在。”太宰治想起那个以自己的异能力为灵感的装置，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你说接下来我会成为混乱的核心？”封烛突然问道。
    “是的。”
    那可不行……被大多视线盯上的话会影响他之后的计划。
    “以恐怖组织来说，我就算拒绝他们也不会乖乖回去的吧？”
    特地让成员伪装成秘书潜进来，大大方方告诉封烛他们对政府的渗透力，甚至主动暴露身份。这一切都代表了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就算出现什么变故也至少能够逃跑。
    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们并不知道封烛手里有反异能装置的前提。
    站在对方的立场来看，如果被拒绝就乖乖回去什么的，显然不太可能，恐怖组织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当然不会，以我对那只老鼠的了解，他肯定会有完善的后备计划，”太宰治一顿。“……你想做什么？”
    封烛缓缓吐了口气，突然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说，如果我是人质的话，那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算到天人五衰头上吧。”
    “……”太宰治睁大了眼睛，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话下之意，露出一个腹黑的笑容，“这个，我们可以慢慢商讨。”
    ——
    伪装成秘书君的果戈里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听使唤了。
    通讯的功能全面禁止，无法和外界联络，并且无法对里面的文件做出删除或者修改的操作。
    也就是说这部手机已经完全被远程控制了，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果戈里唯一庆幸的是，费奥多尔提前说过让他们不要把任何重要信息放在电子设备中，包括电脑和手机，所以就算封烛控制了他的手机，甚至沿着这部手机的信号追踪其他人也注定一无所获，吃过一次亏的费奥多尔不会信任任何电子设备。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就是费佳说过的紧急状况吧~”果戈里高兴地脱掉了大大的眼镜和头上的假发，露出秀美的面容，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拒绝了邀请，小丑要开始恶作剧了~”
    “唔，不过无法联系上费佳欸……”
    “算了不管了，他提前说过我可以这么干的嘛~”
    果戈里哼着歌走向天界科技公司存放服务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