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群芳谱 - 第809章 扫榻以待

    “秦公子！”
    “秦公子！”
    “小喜如何了？小喜怎么样了？”
    看着熟悉的身影从手术室里间区域走出，在外焦急等待的李师师连忙近前，娇容多有焦急，不住语落。
    一侧的小草也是忙看过去。
    “放心吧，有我在，小喜的病情无碍的。”
    “眼下，我已经用丸药替她镇着，根据先前的诊断，小喜的病情虽可能为肠痈之病，却不能够完全肯定。”
    “待会就知道了。”
    “若然有效果，用药石之法就可解决。”
    “若然不行，再施加手术，也可解决。”
    “能不动手术最好，毕竟……在肚子上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还是……尽量避免的。”
    来到保安医馆，便是直入手术区域。
    见到了月余未见的李青莲。
    李师师！
    她！
    还是那般的漂亮，就是衣着妆容，多了一丝随性，不为浓妆艳抹、锦绣盛装。
    一路上，询问保安医馆的人，也有知晓更多之事。
    本以为是李师师生病了。
    原来是她的一个丫鬟，疑似肠痈病人，是那个胖胖的丫鬟小喜。
    肠痈！
    自己有上手诊断，不好判断，再加上小喜对于病情的描述，秦钟觉得不一定是肠痈。
    便是没有动手术，用了别的手段。
    “秦公子！”
    “多谢。”
    “多谢！”
    刚才见到秦公子的时候，自己心中便是放下不少担心，而今听着秦公子之言，更是舒缓一口气。
    有秦公子这番话，自己便是放心。
    秦公子可是神医。
    他既然那般说，肯定有那般道理。
    “多谢秦公子！”
    小草也是深深颔首。
    “哈哈，治病救人，医者天职。”
    “无需如此。”
    “坐！”
    “小喜的脉象……一炷香后我需要再次诊断，到时候就能够知晓一些具体了。”
    秦钟笑语。
    抬手一指，走向外间的小小会客厅，那里……陈列的有沙发，有椅子，啧啧……留都这里一直紧跟着京城时尚啊。
    相对于椅子，舒服上，还是沙发占优。
    “秦公子！”
    “在下……在下多有唐突了。”
    “先前来这里的时候，询问掌事，掌事之言……秦公子刚归于京城，要休息数日，才会在这里诊治肠痈之病。”
    “今儿初一。”
    “在下……，惭愧！”
    “实在是心忧小喜的病情，尤其郎中诊治疑似肠痈之病，是以，唯有相请公子。“
    “而且，刚才还听掌事所言，秦公子为小喜服用了一颗很很难得、很珍贵的丸药。”
    李师师款步近前，裙摆摇曳，动静之间，风韵翩翩。
    对于沙发，自己并不陌生，那是从京城传过来的，御香阁也有沙发，坐上去的确舒服。
    就是……少了一些礼仪，多了一丝自在。
    并未入座，福身一礼。
    肠痈之病！
    如果没有京城的传闻，如果没有在扬州府停留，知晓秦公子擅长那般病症。
    小喜！
    自己真的无法。
    万幸！
    秦公子在金陵。
    对秦公子的行踪，自己也知晓一些，他腊月前往苏州府学业去了，年前会回来的。
    而掌事之意！
    自己虽明白，却不得不如此。
    多有唐突。
    多有无礼。
    多有打扰。
    ……
    多有无奈。
    更有刚才听着这里的掌事所言，为了小喜的病情，秦公子用了一颗这里的珍贵丸药。
    一千两银子一枚！
    那种丸药……对疮伤之病有奇效。
    保安医馆都不多，用到的机会虽不多，可……外面需要人都想要购买，以备不时之需。
    一千两银子一枚！
    着实贵了一些。
    但！
    只要小喜无碍，也不算什么。
    “哈哈，青莲姑娘，坐！”
    “那些事都是小事，比起病人性命之事，不算什么。”
    “既然让我碰到了，当尽力。”
    “你我为朋友，无需见外。”
    秦钟莞尔。
    对于突发的事情，自己其实是有些不悦的，保安医馆也是不靠谱，无事生事。
    既然事情发生了。
    自当尽力。
    观青莲姑娘大礼，秦钟只得起身，再次指了指沙发。
    “朋友！”
    “青莲有公子这样的朋友，殊为荣幸！”
    “公子，您上个月都在苏州府？”
    李师师念叨一语，神情有动，眉眼多了一丝笑意。
    一个多月没有得见秦公子，也没有和秦公子有联系，再次相见，觉有些小小的突然、突兀。
    但……似乎那些都在刚才的话语间散去了。
    再次一礼，坐于对面的沙发上，抚平衣裙，坐于沙发前半部分，否则……多有不妥。
    朋友！
    秦公子拿自己当朋友，心中多有欢喜。
    朋友！
    秦淮之地，金陵之地。
    自己的朋友屈指可数。
    男子朋友。
    更是鲜少。
    尤其高邮湖坠水之后，原本自觉所谓的一些男子朋友，也被自己有意无意的避开了。
    朋友！
    是很难得的。
    秦公子！
    他拿自己当朋友。
    自己……也喜欢有秦公子这样的朋友。
    论来，他还是自己老师，教导自己崭新的画道！
    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
    也是机缘。
    “对，上个月几乎都在苏州府，学业竹林草堂半月有余，中间虽有事情，却也很快了结。”
    “昨儿早上才从城外码头归来。”
    “是以，和保安医馆这里有言，初五之后，我再来坐诊。”
    “想不到在这里碰到青莲姑娘了。”
    “月余不见，青莲姑娘风采依旧，小喜的病情，无需忧心，会无碍的。”
    “顺利的话，顶多两三日就可安好，调理十天左右，就可痊愈。”
    “说来，刚才我正要带着晴雯她们去玄武湖好好游玩放松的，不料……遇到青莲姑娘你的事情。”
    “哈哈，青莲姑娘准备于我什么补偿？”
    美人！
    美人的仪容体态总是养眼，看着坐姿端庄娴雅的李青莲，秦钟忍不住多有端量。
    “公子若当在下是朋友。”
    “以后就称呼在下为青莲吧。”
    “公子今儿准备前往玄武湖游玩？这……，青莲有惭，这……待会青莲随公子回府，向晴雯姑娘她们赔罪！”
    李青莲！
    这个假名是自己常用的，也是高邮湖相遇秦公子她们所用，而今秦公子拿自己当朋友。
    青莲之称，更为亲近一些。
    俏脸微红，缓缓语落。
    补偿？
    秦公子本要前往玄武湖游玩？李师师面上又有浮现羞惭，晴雯姑娘她们肯定很期待的。
    却是被自己搅和了。
    多有不妥。
    想了想，一礼浅落，看向秦公子。
    “青莲！”
    “师师！”
    “听上去都好听。”
    “赔罪，那就严重了。”
    “今儿一日还有很长，上午耽搁了不少时间，下午还可前往，不着急的。”
    “不如青莲和我们一处？”
    “对于金陵，对于玄武湖，青莲肯定了解许多，也可当我等的向导！”
    李小白！
    李青莲！
    李师师！
    ……
    名字还真多，秦钟稍有遍数，不由一笑，迎着美人明眸之光，摇摇头，亲自上门赔罪？
    不至于那般。
    “这……。”
    “公子不弃，在下愿随之。”
    “今儿是正月初一，秦淮之地，都是闲暇居多，和公子一块闲游，也当趣事。”
    李师师讶然。
    旋即，抿嘴一笑，风情顿显。
    “美人相伴，上佳之事。”
    “秦淮之地。”
    “自临金陵，还未去十里秦淮瞧瞧。”
    “去岁一路南下，进入江苏以来，就听人言语，不到秦淮一观，就白来了江南一趟。”
    “十里秦淮十里春，画船雕栋皆美人！”
    “接下来几日无事，当去瞧瞧。”
    “那里不知道有没有好玩的去处。”
    从侍者手中接过茶水，秦钟轻嗅之，有些熟悉，应该是西湖龙井茶，喝的不算多，滋味还行。
    青莲是秦淮河上的人。
    秦淮河。
    对于那里，自己还是很有兴趣的。
    毕竟，名声太过于响亮，进入江苏以来，就有人不住言语，待在扬州府，更是那般。
    “秦淮河！”
    “公子若前往秦淮河，玉香楼御香阁内……青莲当扫榻以待。”
    “十里秦淮，多青楼画舫。”
    “那里……好玩有趣的地方，于男子而言，的确不少。”
    “公子，前往那里……可是需要不俗定力的。”
    秦公子十一月下旬来金陵的，似乎的确没有取过秦淮之地，不由多感慨。
    十里秦淮！
    对于天下间的读书人而言，似乎吸引力很大。
    风雅趣事，美人如云。
    酒水飘香，纸醉金迷。
    ……
    虽好，却也不好。
    有些读书人去了一次之后，就沉浸其中了，学业、举业都有荒废，就连家宅都有荒废。
    秦公子！
    虽然秦公子身边美婢甚多，但……秦淮之地不只是那般，若可……心间深处，倒是不太希望秦公子前往秦淮之地。
    握着手中茶盏，李师师细眉弯弯的看向某人。
    “定力！”
    “秦淮之地，最美的女子便坐在我面前，如此，其余女子……当逊色。”
    秦钟不由一笑。
    定力这个词用得好。
    秦淮之地，老爹都说过……金陵城内，自己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唯有十里秦淮……尽量不要前往。
    果然沉浸其中，那么，自此才学不进，举业不成，就连身子骨也会被秦淮之地敲骨吸髓。
    说道自己少年血气正盛，很难把持。
    把持！
    秦钟自忖……还是可以把持的。
    美人！
    有多美？
    京城之地，一位位美人自己见多了，更别说姐姐那般的美人。
    青莲……虽美，姿容上可与姐姐相比，但一身气韵相差不少，那种感觉减色不少。
    至于各种新奇的花样？
    秦钟自我评价……可以瞧一瞧，考验一下自己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