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凡人 - 第二章 儿郎初长，习武读书 1

    转眼，五年已过，钱雨夜已是五岁，按炉火村的习俗，已是到了上学的年纪。
    在炉火村的正中央，有一所简陋的茅屋，以木头作为主体，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
    屋子正前方有一块平整的空地，上边放着大小不等的石锁；屋子后边则是一个小小的靶场，上边竖着几个简陋的靶。
    一早，钱雨夜的父亲钱钟便带着钱雨夜来到茅屋前。茅屋内先生赫强正站在堂内，手中持一份竹简，背对着门口。
    钱钟牵着钱雨夜的手缓缓地走进了茅草屋，带着钱雨夜向赫强鞠了一躬，说道：“先生，雨夜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以后就得麻烦先生了。”
    赫强缓缓转过身，说道：“不麻烦，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孩子便交给我，钱先生请回吧。”
    钱钟连忙摆手，憨憨笑道：“当不得，当不得，当不得先生的称呼；我一个打猎的猎户，哪里当得先生的称呼。”
    赫先生放下手中书简，说道：“阁下手握匕首，背背长弓，近可以猛兽搏斗，远可以百步穿杨，上可观星定位，于林中寻路，下可设陷掘坑，杀虎猎豹，当可担得起一声先生。”
    钱父挠挠头说道：“先生说话总是有道理的，俺就佩服先生这样的人，等俺上山打猎回来，定给先生带些好东西来！俺就先走了，雨夜就交给先生了。”说罢，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刚走两步，有转身回来说道：“这小崽子，下了学就让他自己回去就行！”
    赫先生点点头，便低头打量起眼前这个孩子。只见这个孩子，长得黑黑瘦瘦，高高的鼻梁，鼻头上还有几滴汗珠；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这滴溜溜的转，紧张中又透露着一丝好奇。
    赫先生牵起雨夜的手，带他走到课桌面前道：“你先坐下，今天应该还会来几个孩子，你且等一等。”
    话音刚落，便有大人带着自己的孩子陆续进来。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村子里的宋铁匠，带着自己的儿子宋强；
    宋铁匠赤裸上身，满身肌肉，身边跟着的是一个黑黑胖胖的小胖子。这小胖子的脸黑红黑红的，一看便是铁匠的儿子。
    进来后，宋铁匠向赫先生行了一礼，见赫先生点了点头，便留下小胖子转身离去。
    紧跟着进来的是杨樵夫，带着自己的儿子杨牧。杨樵夫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把斧头。把杨牧带进来后，说道：“先生，我还要去砍柴，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晚上我来接他。”
    赫先生回了声：“好，放心。”赫先生话音落下，杨樵夫便转身离开。这杨牧长得高高瘦瘦，看起来弱不禁风，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子，哪里像是樵夫的儿子！
    最后进来的是王裁缝带着自己的儿子王琦走进来，王裁缝对先生笑着说道：“有劳赫先生了，这孩子我晚上来接他。”
    赫先生点点头：“无妨，交予我便是。”王裁缝朝赫先生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开。
    说来也巧，这堂内正正好好也就四张书桌，加上堂前先生的一张讲桌。
    赫先生让四个孩子都坐好，站在讲桌后，整理了一下衣冠，道：“我姓赫，名强；你们可以叫我赫先生。从今天起我负责你们的启蒙，你们要用心学习，莫要辜负了你们父母对你们的期望。你们的启蒙一共分为两部分，一文一武；你们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册竹简，用来识字；至于武，从明日起，以后每天下午，我会教你们一套长拳，用来强身健体。”
    说完，赫先生拿起桌上的竹简说道：“好了，现在打开竹简，先随我读书。”
    赫先生先读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
    几个孩子也跟着读：“混沌初开，乾坤始奠”
    “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
    “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赫先生读一句，下面的四个孩子也跟着读一句，看着四个用力大声朗读的孩子，赫先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一转眼便已是晌午，赫先生说：“好了，上午的课就先上到这里，今日是第一天，你们表现得很好，下午没有课业。钱雨夜你先回家去吧，吃过午饭，下午来我这里，带你几个同窗一起去逛逛咱们村子。”
    话音落下，只见钱雨夜马上起身，撒腿就往外跑，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赫先生摇头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坐不住啊”说罢，便带着剩余三个孩子去吃饭。
    “娘，娘，娘，我回来啦，饭做好了没？”还没见人影，声音便已经先到了。
    随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一个黑黑瘦瘦的孩子猛地一刹车，站到了灶台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灶前的妇人，正是钱母，刘杰。
    钱母身穿蓝色的紧袖上衣，下着黑色长裙，腰间还系着一个打满补丁的围裙。伸出手，摸了摸钱雨夜的头说道：“做好了，做好了，你呀，一天就知道吃，去洗洗手，在上桌，一会给我讲讲你今天都学到了什么”。
    一边说，一边将锅里的饭菜往院内的桌上搬，那小子将手沾湿了便往桌上来，钱雨夜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说：“娘，今天先生教我读书认字了，说什么，馄饨初开，浅棍试点，往上冒气就能吃了，我跟你说，先生以前肯定是个做馄饨的。”
    妇人听后又气又笑道：“什么馄饨初开，浅棍试点，瞎说什么呢，那叫混沌初开，乾坤始奠，还做馄饨的，你呀可真是……就知道吃。”说着，就朝钱雨夜头上轻轻敲打了一下。
    钱雨夜连忙点头，道：“嗯嗯嗯，娘说的是。娘，我跟你说，我今天见到三个和我一样大的人！我还以为这个世界就我长得小，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小！！！”
    “还有，娘，先生还说要我吃完饭，带他们三个在咱村里逛逛，我得赶紧吃，吃完了还得去先生那呢。”说完，钱雨夜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钱母笑道：“好，好，好，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钱雨夜一边点头一边吃，很快两碗饭就吃了了，匆忙喝了一口水，就朝外边跑：“娘，我走了，我去先生那了！！”
    钱母摇摇头，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