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无涯 - 第八十章 无题

    卫离自持身强体坚，即使受伤也仅轻伤。那黑狼看卫离大枪杀来，气势庞大，又是只攻不防，连忙强行扭转身躯，向左边闪去。卫离只攻不防，两败俱伤的打法，让他很是忌惮。
    只是他躲的虽快，那大枪来势更快，右后腿被撕裂出一个长长的伤口，虽不深但伤口很大很长，这伤布满整个右后脚，实为恐怖。
    卫离大枪舞动，左刺右挑，上劈下戳，那黑狼四肢连动，左右摇摆，前杀后撤，当真是一场好斗，只是黑狼受伤在先，血水不止，如此反复强烈争斗，使得更是血流如柱，已是支撑不住。
    “快快出手，我扯挡不住了！”黑狼急攻几下，随后退开口吐人言叫喊起来。
    对此卫离的同伙早有预料，这也是他们不出手相助卫离的原因之一。遇到个敌人就全数齐上，安全是安全了，但是实为不智。再说卫离大枪，舞的猛舞的凶，他们也无法在不误伤的情况下相助。
    只见周围或从树上，或从土中，或从石后，跳出来五人，人人黑衣，口掩黑纱，也不言语。其中一人张嘴吐出无数黑烟，这烟来势甚快，在十几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众人都包裹在其中。又分出一人，去支援黑狼。不表卫离如何对敌，单说那黑烟中的众人。
    众人大惊，在这黑烟之中，却是不明左右，不辨东西。其中一人二十多岁叫许昌，双手五指张开，向身前推去，阵阵大风凭空而起，吹得黑烟晃动，挣托着一点点退开。
    众人见此，纷纷以他为核心聚在一起。他们本为十三人，先前被黑狼瞬杀二人，卫离与黑狼相斗，此时只余十人。十人向黑烟之外行去，而那怪异黑烟也随之向向同方向漂去，几人无法，虽知分散开来可出黑烟但却无人提此。
    敌暗我明，他们因为黑烟笼罩都用过各自能力，想来已被对手所知，而区区六人就敢上来和他们十三人对敌，定是有所依仗。冒然冲出，太过不智，对方五人，如再去支援黑狼一二人也仅剩三四人，而他们有十人，人数占优。
    黑衣四人对视点头，其中一人紧闭双眼，又一人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口袋，打开袋口，从中飞出几十只母指指甲大小的甲虫。那甲虫背有双翼，下有八足，前有利口，后有毒尾，甲虫展翅，分成十几路向黑烟飞去。而黑烟碰到甲虫自动分开，甲虫飞过，又重新合拢。
    却说那十人正围在一起，突然有二人抱头惨叫，七窍流出黑血，倒地而亡。
    其余七人大惊失色，对视一眼，齐齐分开，分七个方向，往外冲去。黑烟无阻拦，冲出之后七人不做停留，又往卫离处冲去。
    而此时卫离，虽没大碍却狼狈不堪，原来支援黑狼的那人，竟然骑在黑狼身上，人狼合一。又取出一把长剑，也许更应该说是长针，针长二米，色作黑蓝，他那毒针暗器也有了解。他一眼就看出那巨针定是涂有惧毒无疑。虽说卫离如金刚不坏一般，但是不到四阶，一些锋利武器还是可以伤到表皮的，那巨针就是一个，要是被伤到表皮，在惧毒之下，定不好过。是以不再像之前一样，舍身杀人，反而小心防守。
    冲出七人，对着和卫离相斗的一人一狼攻来，也不管那其余四个黑衣人。就见那七人中，一女子大吼一声，声波清淅可见，一人取出一五十分公长的锋利小钩刀，对着身前空气就是一刀狠狠勾下，又有一人双手紧握拳头，对着大地就“碰碰”两拳。又有一人双手连连挥动，带起无尽狂风向急忙支援过来的四个黑衣人袭去。这风虽无后劲，但却刚猛绝烈，一时之间，那甲虫都不能进入其中。最后一人却是不攻击，只是连连拍动双手，每拍一下就让众人的攻击增幅一点。
    却说那一声嘶吼让人狼二者，都是攻势一停，随后脚下大地冲出二双土石大手，把黑狼四脚抓住，空中凭空出现一把小小锋利勾刀，向黑狼的脖颈动脉勾去。一勾下去，皮肉倒卷血管开裂，汩汩血水流个不停。卫离抓住机会，“啊”的大吼一声，让有点清醒的狼上之人，又是楞了一下。随后再醒来之时，大枪已入心口。
    八人聚集，向四个黑衣人杀去。那四个黑衣人见大势已成，回天无力，也不去悲哭同伙，最后一个没出手的黑衣人把双手抓向同伴，四人相连之后，一道裂缝出现在他身后，四人往后一跃，跃进裂开缝隙，随后，裂缝合拢。
    这是他们进山的第十
    五天了，不是第一次被攻击，却是第一次有人死亡。山里不是游乐场，它是一个巨大的搅肉场，没有死亡的觉悟的人，不会进来的。简单处理一下同伙的尸体，众人又一次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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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点点，闪烁不定，明暗不言，人潮涌动，叫骂声充斥于耳，长杆与短械齐出，弓箭并暗器同来，一片混乱。卫离手提大枪，一步一丈多远，手中大枪舞的是千万梨花齐盛开，朵朵梨花取人头，章法有形，进退有据，身手迅疾，力道猛烈，一根长枪耍得只见一点亮光不断在四周围闪烁，敌人虽然身手也不错，却不似卫离般有招有式，攻防兼备，只是自己总结出来杀敌保命的野路子罢了。一不留神就会被卫离伤到，随后丢了性命。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或看热闹的，或想渔利的，或怀有其它目的的。场中众人打出了真火，拼出了真怒，如何收的了手。个个都是全力拼杀，火焰、玄冰，隐身、速度，力量爆发、空气刃，次音波等等等等。八仙过海各施手段，你有隐身不见踪影，我有火海焚烧周围，你出空气刃隔空杀来，我就张口发出次音波远远攻击。面对被波及的情况，实力立见高低，各显神通，拉人挡箭、跪地躲藏等等，什么招式都用了出来。
    卫离越打越疯，越打越狂，最后仰天长啸，啸声绵绵不绝，啸声过后，卫离在此兴奋状态下一个金鸡乱点头超长发挥，点了敌对的两个能力者，均点在了咽喉之处。顿时两个大空隆出现，那两人用手拼命的捂着大洞，却挡不信汩汩的血水流出，最后只能怨毒的看着卫离，愤恨而亡。
    “撒！”一个手提苗刀，浑身沐血的独眼之人，大喝一声，随后急攻几下把对方逼退。对着自己人嘶哑着嗓子叫道。一行十几人，往远处退去。虽是退，却不乱。卫离十来人也没去追赶，只是停下身来体息回复体力和治疗伤口。旁边怀有各种心思之人，看到如此情况都一个个灰溜溜地走掉了。
    这就是这片山里的常态，最不缺的就是争斗，原因很多，甚至没有原因。这里有提高力量的各种宝物，也有足够的对手让人突破，两者相加，这山里没有一天不在流血的。
    “嘶，真疼啊！”
    一个小青年小心处理着身上的伤口。能力者不怎么需要药品，不太严重都没大问题。
    “唉，不知道下一次我会不会死掉。”
    边上一三十多岁，一脸风霜苍桑的中年人有些伤感地自语。
    那小青年不乐意了，开口说道：“天变之后，你我杀的人还少吗？你杀人，人杀你。杀人者人恒杀之。现在这世道，还怕死不成？”
    随后又有三五人加入进来，这个说疯狂的世界，只有更疯狂的人才能活下来，那个言只有小心谨慎才能活到最后，卫离听的不耐烦起来。
    “都别说了。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去。差不多是要休息一下了。”卫离对着众人大声吼道。他虽然是想靠九死一生来刺激自己，突破进入四阶，但是也不是一点分寸都没有的。他的能力很综合，虽然强大，但是和拥有各咱能力的能力者争斗还是会吃很多亏的。好在他硬功修炼高深无比，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即使在常人看来是弱点的地方，对他来说，早已无妨。
    出来一个多月了，人也死掉不少了，差不多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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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老可知大陆将合之事？”王明想了一想沉吟着，缓缓开口问道。他决定试探一下，与狐老接触日久，对方温和随意，不会怪他试探之事。
    狐老看着王明笑了笑，说道：“你能知道，我自然也知道。你也不用多想，实话告诉你，不但是我，其它异族，只要大一点的都知道这事。”
    王明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虽说他衍算之术不高深，但那是和修者大能比的。在地球上除了这位狐老，比他高者了了无几，王明自己还是依仗那个功能强大的罗盘。对方能算出来，这他早就想到，但如何会其它异族也知道。难道每个异族都有一位修炼衍算之术的人吗？
    衍算之术不是白菜，如果是修为高深的人还好，多少都会一些。但是没修为力量的普通人只有天赋异赋的，才能修有所成。
    狐老一边摸着银白长须一边喝着香茶，一点也不为王明解
    释。
    “还请狐老解惑！”王明看着这老家伙一副不紧不慢，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把他急切吃惊的事放在心上，只得放低架子低声低语地问道。没办法啊，这些个异族谁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知道的秘密无数，信息的重要性王明一直一来都深有体会的。
    “好说好说。我给你解惑自然可以，只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才行。”谁知王明刚一开口，那狐老马上变换脸色，一副好说话热心肠的样子。让王明无奈点头，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把他抓起，左右开弓给他十七八个大耳瓜子尝尝。
    “要说我们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因为我们和你们人类不同。不是别的，而是有一根本性的不同，每一个大一些的异族中都会有一个，最多三个，但通常情况只有一人。有的被称为先知，有的被叫作引导者，或是指明者，但都是一个意思，就是给族群指明道路。”狐老见王明答应帮忙，也不费话，直接开口说出。这对于人类是秘密，对异族却是常识。
    “我就是狐族现在的先知。”孤老最后说道。
    王明大悟点头，古有巫者，履行祭、祀、医、卜、算等职责，是部落首领的高级顾问。在社会族群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天赐之权”。是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
    “不知狐老想让我帮什么忙？”王明在想明白之后，开口问道。
    “我老了，要寻找下一代的先知了。”
    孤老眼睛直直看着王明。
    王明大惊，这老家伙不会让他当什么狐族先知吧？赶紧大摇其头，连摆其手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能当你们狐族的先知？”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还好我不是想让你当我狐族先知。我是想让你和我选择的人交流一下。”孤老一脸得意地说道。
    “这个？狐老智慧通天，怎么还让我来与您的弟子交流啊。”王明有点想不明白，这老家伙比自已能耐强多了。
    “我比她高太多了。”
    王明一听，随即明白。这事就像高手武者过招切磋一样，并不是对手越高越好，最好的是多一线，太高了，会让人感觉处处受压，时时被迫，反而会起反作用力。
    “既然狐老开口，在下自当从命，不敢多说。”王明觉得和一个修为差不多的人交流也是一件好事。
    那狐老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身后的屏风说道：“出来吧。”
    王明顺势看去，只见一白衣古装女子。
    白衣上有点点樱花和梅花交错相映，青丝万缕及腰处，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行走间散发着阵阵清香，闻之只觉身轻体建，飘飘欲仙。再加一条在身后不断摇摆的雪白长尾，更添一丝奇异的诱惑之美。
    对着王明行了一礼，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说道：“小女子狐眉，还请前辈多多指点。”
    这声音清澈悦耳，可传入王明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会事，顿时颅内有如魔音灌脑，浑浑噩噩，不识它物，迷失其中。王明大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她，一丝晶莹的液体从口角流落而下，目无余子，只有眼前绝丽，这是他几百年几辈子见到过的最美的女子，无有一丝的瑕疵。甚至心中立刻生出要是能与之行那秦晋之好，共枕百年，还求什么长生超脱之事，那多累人啊。能得如此奇女子，死而足矣！这是他心目中最完美无暇之人。
    “噗。”
    电光火石之间，王明一口咬破舌尖，张嘴吐出一口赤龙血来，又拔出腰间匕道，连刺在左手手心三下。粘稠滚烫的液体，瞬时浸满了手面。借助身体的伤痛，终于把迷失在天外的心神拉了回来，想起刚才之事，心中大震，冷汗狂流不止。
    狐老和那女人都是一惊，不解王明为何突然如此自残起来。
    “你怎么了？”狐老赶紧问道，那女子也投向了关切的目光。
    看着那女子关切的目光，王明再也控制不住，低着头不敢再看取一白布包裹左手，声音有点变形连忙说道：“在下突有要事，改日再聊。告辞！”说完之后就勿勿离开，再不敢多看那女子一眼。
    狐老看了那女子一眼，无声地叹了一口长气。
    “命，这是命！这是身为先知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女子无声泣，挥袖掩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