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药剂术士 - 第七十四章 公主

    看着小公主惊慌的样子，罗格特三世再也无法将那张紧绷的脸维持下去，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
    安妮卡小公主灵动的眼珠一转，变发现了老皇帝的变化，顿时冲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来回摇晃着撒娇道：“父皇你又吓唬人家。还说人家贼头贼脑，人家哪有啦。”
    “呵呵，谁让你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如果父皇不吓唬你，下次遇到外国的使节时你也这么干，不是让人家说我们家的小公主没礼貌吗？”罗格特三世顺着她的摇晃来回摆动着身体，虽然嘴上说着责备的言语，但是丝毫无法从他的神情中看出。
    “哪有啦。那些什么使节我才不会来看呢。”安妮卡撅起小嘴巴不满地说道。
    “哦？”老皇帝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笑意满满地说道：“那么你是特意来看林爱卿？”
    此言一出，安妮卡突然一愣，随即羞红着脸，气鼓鼓地说道：“人家不理你啦。”说着便冲到皇后身边，不满地指着老皇帝说道：“母后，你看父皇他又戏弄我。”
    “好啦，林爱卿还在这里呢，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赶快向林爱卿见礼。”皇后显然比老皇帝又权威的多，一句话之下，小公主也不敢再继续撒娇，只能面向林空羽。
    虽然连道不敢，但是林空羽还是受到了小公主的屈膝礼。原本对于皇室就有些敬畏的他，经历过刚才老皇帝的一句玩笑，此刻又面对小公主的行礼，的确有些不适应。当下便提出了告辞，似乎想尽早逃离这个是非地。
    “等等。”安妮卡却忽然开口阻止林空羽离开，随即向老皇帝说道：“父皇，人家想跟他学习药剂学。”
    “呃……”老皇帝显然没料到女儿会有如此的请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安妮卡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儿，所谓老来得子，必然宠爱至极，再加上又是一个女孩，老皇帝自然对她视若明珠。从小公主出生以来，一直都享受着最好的待遇，无论是她的什么要求，老皇帝都会毫无原则的满足。虽然皇后曾经数次劝说过老皇帝不要对安妮卡过于溺爱，但是老皇帝却总是当面答应，过后却是老方一帖，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
    而安妮卡也显然不是一个安分的女孩，即便在皇后的循循善诱下，依旧喜欢经常做一些恶作剧。无论是服侍她的宫女，还是那些近卫们，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捉弄。慢慢的，安妮卡就成了皇宫中最受人“敬畏”的存在。这样的情况老皇帝当然是知晓，但是却也没有任何责备的做法，如此更是助长了小公主的气焰。如果不是还有一个皇后压制着，说不定她早已经闯出更多的祸事。
    平时几乎没有拒绝过小公主的老皇帝，虽然知道小公主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皇后，希望她能和以往一样，用长久以来的威压，让小公主熄灭如此荒唐的念头。
    “胡闹！”皇后果然面色一沉，“林爱卿的药剂学岂是随便会传授给别人的？你身为一个公主，难道还要整天抛头露面去给人治疗疾病吗？别在说这种胡话。”
    “母后，人家又不是想要捣乱。我只是想，万一他以后不在，母后和父皇生病了，我也可以给你们治疗嘛。”小公主眼圈红红的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我家小宝贝的心意，父皇知道。可是，你母后说的很对。林爱卿的药剂学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习的。而且，药剂学都要讲究天分，普通人终其一生也不得皮毛。如今你也已经十六岁了，或者一两年间就要大婚，如此短的时间，又能学到什么呢？好啦，别哭。”老皇帝虽然也有些感动，但却还不至于被小公主的伎俩算计到，当下婉转的拒绝。
    “谁说我没天分的。那些小兔子，小狗什么的，不都是我治好的。”小公主眼见亲情牌的计划不成，立刻就收掉了眼泪，随即趾高气昂地述说着以往的光辉“功绩”。
    老皇帝和皇后面色古怪的互看一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口，互相摇摇头。他们心里可是很清楚，那些所谓被她救治的小动物，原本大多是健康的，只是吃了她的药后，却需要宫廷药剂师来救治才对。
    眼见着自己的父母丝毫没有松口的样子，安妮卡眼珠子一转，走到林空羽面前，大声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有天分的？你愿不愿意教我药剂学？”
    “呃……”林空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老皇帝，却没想到罗格特三世竟然把脸转到了一边，欣赏起自己十分熟悉的角落，似乎想从那里找出只老鼠。
    “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快点说呀！”小公主才不会给他求助的机会，早已经挡住了他能够望向皇后的地方，又急急地催促着。
    “公主殿下的天分自然是极高的。”林空羽无奈之下，只能先拍上马屁。
    “你们看，我就说我的天分很高吧。”小公主得意地看了老皇帝一眼，随即又兴奋的追问林空羽，“那你是不是愿意教授我药剂学？”
    林空羽哪敢答应这样的请求。先不说小公主的
    身份，根本不可能来认真学习药剂学，即便是真的想学，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教，难道要教他成为一名术士吗？
    但是面对小公主的逼问，林空羽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小公主要是想学，我可以向罗科斯德会长阁下推荐您，相信阁下会很喜欢收您为弟子的。”
    “切，他又没办法医治好母后，我才不要学他的药剂学呢。”小公主不满地嘀咕两句，随即盯着林空羽说道：“我就要跟你学，你的才是最厉害的，特别是那种可以给人切成几段，再缝起来，而且还不会死的本事！”
    “切……切成几段再缝起来？”林空羽目瞪口呆。他可不知道，最近贵族圈中，对他的手术可是越传越神，甚至有不少人都信誓旦旦的说，林空羽就是将皇后切开，然后缝起来，才把皇后的病真的给医治好的。只不过，这些传言，林空羽自己可不知道，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而已。
    无奈地苦笑一身，猜到了大概原因的林空羽，只能向双眼放光，似乎在期待新玩具的小公主说道：“公主殿下误会了，微臣可没有这样的本领。而且，微臣的老师克洛择克大师，目前还下落不明，在没有找到他之前，我根本就没办法收弟子。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出师，根本没有收弟子的资格。”
    “这有什么嘛，我也没说过要做你的徒弟呀。你只要把你那什么术，就是可以开膛破肚不死人的办法教给我就可以了。”小公主大咧咧地说道。
    林空羽还没回答前，却听“啪”的一声，从老皇帝附近传来。
    “胡闹！”罗格特三世面现怒色地拍案而起，随即高声说道：“我魔法大陆历来都是尊师重道，别说是学林爱卿的绝技，就是让他做你一天的老师，什么都不教授，你也要终生视其为师！安妮卡，你怎么能如此不知轻重？难道是我皇室无能，将你教成这样的吗？”
    老皇帝可以说从来都是笑眯眯的样子，从未对小公主说过一句重话。如今严厉的呵斥，还是安妮卡第一次接触到，当下她便被吓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陛下，安妮卡的确有错，但您也别气坏了身体。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只是一时贪玩。”皇后眼见老皇帝是动了真怒，当下柔声劝说两句。虽然她也觉得小公主有些过分，可毕竟平日里视若珍宝，总不想她就这样让老皇帝厌弃。
    “安妮卡，还不快点向你父皇道歉。”皇后面色一沉，对依旧愣在原地的安妮卡说道。
    “你该道歉的人是林爱卿，不是我！”老皇帝依旧怒气未消，即便是有皇后的劝慰依旧满脸的怒容。林空羽是他向要笼络的重臣，如今安妮卡却说出想要学习他绝技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林空羽不往深处想还没什么，但是万一认为是皇室想要窥视他的绝技，而引起了不满，那么老皇帝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因此，老皇帝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继续胡闹下去。
    林空羽到也没有把老皇帝想的那么坏，而且他的思想毕竟与这个世界的人有一定的差别。对于教授知识来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介意将一切知识传播给有天赋的人，也能让大陆的医疗水平显著提高。这点，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参加学术交流一样。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确定灵力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又如何将这种方法教授给其他人。
    安妮卡先是一愣，但随即却流出了眼泪，回身恨恨地看了林空羽一眼，随即大声说道：“不学就不学，有什么稀奇的。”说完，泪流满面地快步向殿外跑去，连老皇帝和皇后都不再理会。
    “你！”老皇帝气急败坏，却又找不到处置这个女儿的方法。他先前这么做，也只是想表明一个姿态，让林空羽不会误会，如果真的要惩罚她，他还有些舍不得。
    “陛下，别生气，先喝口茶。”皇后立刻上来打圆场，而老皇帝也正好找到了台阶，接过茶水便气鼓鼓地坐下。
    “林大师，安妮卡还是个孩子，只是一时兴起，您别介意。”皇后依旧温柔地说着。
    “不会不会，这只是小事。只不过，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手术的方法很古怪，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一知半解，根本无法教授别人。”林空羽诚恳地说道。
    对于林空羽的解释，老皇帝和皇后也不多说，毕竟整个大陆的风气都是敝帚自珍，他们也不会介意林空羽推辞。仿佛是为了安抚林空羽，老皇帝又答应他会尽快保护卡莲，并且也让他暂时不要声张此事。
    林空羽自然也不会在小公主的事情上多过纠缠，很快双方又交流几句之后，林空羽便找了个由头，离开惜凤阁。
    在近卫的引导下，走向皇宫外的林空羽，回想起自己与老皇帝之间的交谈，又想到暂时无法让卡莲恢复自由，不由心绪低落，一路走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参见公主殿下。”忽然一声恭敬的见礼声传入了林空羽的耳中，将他的思绪拉回。
    抬起头的林空羽，发现前面的近卫正对挡住去路的安妮卡小公主行礼。略微一想，林
    空羽就知道，刚才近卫正是为了提醒他，这才放声高喝。
    “行啦，行啦，我又不是聋子，有必要喊的这么大声吗？”安妮卡不满地挥挥手，随即盯着林空羽说道：“大恶人，今天你害我被父皇骂了，你该怎么赔我？”
    “啊？”林空羽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双手叉腰，装出凶巴巴样子的小公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同时，他也开始有点头痛起招惹到这个刁蛮的小公主。
    “不要装疯卖傻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小公主气鼓鼓地说道：“你不就是想要保守你的绝技吗？你们药剂师都是这样，总是喜欢神神秘秘的。算了，本公主大人大量不计较啦。不过，你要负责带我出去玩……不是，是负责带我去药剂师协会，我要拜罗科斯德做老师！”
    “公主殿下娇贵，如果要出宫，恐怕也先问过陛下吧。不如这样，如果公主真的有心，那么明天我带罗科斯德大师一起来，您再当面向他请求，如何？”林空羽想了想之后说道。
    “不行，不行！”小公主当即拒绝，“刚才父皇和母后都说我不尊师重道，如果要让罗科斯德来了我在拜师，不是显得我很没诚意吗？不行，现在就去！我要亲自去，这才显得我有诚意。”
    看着眼前满眼狡黠的小公主，林空羽心下暗叹一声：“你都已经说漏嘴了，就是想出去玩嘛。可是，如果我把你带出去，老皇帝还不把我吃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嘴上林空羽却不能这么说：“公主殿下，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罗科斯德大师也不一定在协会中。我看不如明天禀明了陛下，再去吧。”林空羽也只能想到这个拖字诀。
    可安妮卡如何会让她如愿！她当然知道，自己偷跑出去就已经很难了，如果让老皇帝知道，那更是没有可能。以前她还能偶尔偷偷溜出去几次，一方面是老皇帝睁只眼闭只眼，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的确怪招百出，让老皇帝防不胜防。而最近的半年时间里，因为皇后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她也没心思出去玩，再加上老皇帝的心情不好，她也不敢惹他生气，所以才乖乖做了半年的好孩子。可如今，皇后的病情已经大好，她自然是想要出去玩玩。宫殿里的其他人可没胆子放她出去，这点她很清楚，林空羽自然就成了她最好的目标。
    “不行不行，必须今天去。”安妮卡一看那呆在原地的近卫，随即趾高气昂地说道：“你，就站在这里一个小时，如果你敢动一动，小心我收拾你！”说着又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恶狠狠地向那名近卫威胁。
    那近卫满脸的苦涩，虽然明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不让自己通风报信，但是却也不敢当面拒绝，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见对方已经受了自己的威胁，安妮卡立刻眉开眼笑，像只兔子一样，几下蹦跳到林空羽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就说道：“快点，快点，等再迟了，就没好东西玩了。”
    林空羽本来还想要拒绝，可却没向到安妮卡的手劲极大，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完全不是对手，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便被拖着向前走。林空羽在心中狠狠地咒骂了教授小公主斗气的家伙，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屈服在“淫威”之下。
    那名近卫待到小公主和林空羽的身影消失之后，立刻违反了接到的命令，向着惜凤阁的方向跑去。他必须要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老皇帝，否则真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他一个脑袋就能解决的事情。
    ……
    听闻近卫的报告后，老皇帝苦笑着摇摇手让近卫离开，随即说道：“安排几个人去保护安妮卡，别让她出了意外。”说完，就听某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回应。
    “陛下，安妮卡也已经不小了，您对他实在是太过放纵了一些。今天她对林大师说的那些话，实在让我有点担心。”皇后尽量用婉转的语气提醒。
    老皇帝无奈地说道：“这女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半年里，你身体不好，她也乖巧了很多，如今肯定是要偷跑出去玩的。至于空羽这孩子，我反而不怎么担心。虽然安妮卡说的的确很失礼，但是我从那孩子的眼中并没有看到一丝的不满。说起来很奇怪，这孩子面对我时，并没有什么畏惧的表情，反而显得十分平淡，就像是看一个寻常的长者，这点真的让人很欣赏。”
    “嘻嘻，陛下，难道你是想……”皇后嬉笑着问道。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老头子虽然也想安妮卡有个好的归属，但是最终还是要看她的选择。只要她觉得幸福，即便是个乞丐都可以呀。”老皇帝感慨着说道。
    “陛下，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安妮卡的福气。”皇后动情地说道。
    “呵呵，碧儿，其实我有你这样的妻子，才是我的福气呢。”
    “陛下……”
    一对老夫老妻又依偎在一起，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