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上川 - 第2卷船屋

    在观众的注目下，吉上川脱下华贵外套，随手放在身后座椅上，接着脱了贴身罩衫，露出一撮心形，色彩绚丽的胸毛，背后荧光闪亮的白色羽翼纹身栩栩如生，两侧一直延伸到手背上。身旁坐着的雪，看他双脚错动，娴熟的蹬掉脚上的凉鞋，忍不住侧身低头一笑，如瀑的长发随之飘散开，撩动许多风情。赤脚站在地板上的吉上川解开裤带，手一松，任宽松的白色长裤直接滑落脚面。附近的神女个个掩面窃笑。看到他有唇印花纹的平角紧身短裤，好些神子们也是醉了。吉上川抬手摘下手指上的炫光戒指，潇洒的递给雪。接过戒指的同时，雪吻了他的手背，仰脸扬眉时，祝福的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下面战台上杰然愤怒的狂吼不已。满场的观众立刻跟着起哄。吉上川手指轻轻滑过雪柔嫩的脸颊，抬脚向过道走去。雪俯身把地上的长裤拿起来，放在自己腿上，那一双精致的凉鞋也放好在自己脚边。
    吉上川顺着过道走下阶梯状的观众席，站在了井沿边，手扶栏杆看着下面战台上咆哮的对手杰然。正在大家想他要干什么时，吉上川一跃而起，双脚在栏杆上用力一蹬，整个身躯飞腾，落向战台，他那一头披肩的长发飞舞着，和双臂展开后荧光流动的羽翼纹身交相辉映，引来满场喝彩。
    嘭！
    一声爆响，吉上川落定在战台上。身材魁梧的杰然面色一沉。渐次高起的环形看台上，观众也都在此时安静下来，只看这战台上的两位如何比划。在座的多是本地的神子神女，对外来的神子吉上川，并不看好。单是那比杰然矮的个头，就不够看，再说身上的筋肉也没杰然壮实。
    你败了，今后不得再与雪来往。
    你想得美。
    怕了，现在认输，滚蛋！
    滚你蛋蛋！
    见跟吉上川说不拢条件。杰然也就不再啰嗦，单臂高举，大喝一声：起。
    战台边缘顿时应声升起一圈与井沿等高的透明光幕，把战台团团围住。光幕升起，实战开打。
    早已不耐的杰然赤足急进，挥拳猛击吉上川正脸。侧身让过拳锋，吉上川一记快拳打中杰然护上侧脸的拳头。疼感刺激了身体的反应，两个年轻的神子拳脚相加，骨肉相残乒砰作响，怪叫连连。观众立刻被激烈的打斗吸引，跟着起哄喝彩。有的给杰然助威，有的给吉上川鼓劲。虽说是初来乍到，方才虚拟游戏里的惊艳表现，还是为吉上川收获了不少支持。
    只片刻，两个神子已经浑身是汗，身上多处红肿，杰然更是眼角破了，流出殷红的血。一个闪失，被踹中软肋，杰然脚步踉跄眼看要倒，吉上川翻身腾空跃起，旋转一圈，追上凌空一腿，劈在头上，杰然顿时眼冒金星，头疼欲裂，撞出光幕，跌倒在战台外的地板上，挣扎着难以起身。
    战台上稳稳站定的吉上川，昂首走到战台刷成红色的中心，向满场的观众举起了双手。观众席上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战台外的地板上，勉强爬起的杰然，看着战台中心，那转来转去向观众致意的吉上川，气的呲牙咧嘴。从廊洞里出来接他的朋友，见他疼成这样，就扶他回更衣室。
    再来！
    杰然叫着，一把推开朋友，忍着疼，穿过光幕，
    再次踏上战台。屋顶的四个大屏幕上，吉上川胜1的字样随即换成第2场实战。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更响亮的喊叫声。只可惜，期待中更精彩的打斗没有出现，勉强再战的杰然很快被打趴在战台上，爬不起来。观众在大屏幕上的计数引导下，跟着数数，既像在呼唤杰然重新站起来，又像在憧憬吉上川的胜利。数到10，杰然还趴在战台冷冷的地板上。观众席上再次响起了送给胜利者的欢呼声。杰然的朋友上台来说不打了，几个朋友拿担架把杰然抬了下去。
    大屏幕上，显示出吉上川胜利2，接着是实战结束，胜利者吉上川的大幅字幕，并有好听的女声念出字幕上的文字。战台边缘的透明光幕也关闭消失。吉上川离开战台，走入廊洞，迎面看到雪抱着衣服，拿着鞋在廊道等着，身边还有几个神女神子陪伴。吉上川上前，就在廊道里戴上雪递来的炫光戒指，穿起衣裤、鞋子，一边穿一边和雪带来的几个朋友都认识了，又互碰戒指加了好友。先是游戏竞技，接着实战打斗，雪的这些朋友都接受了这个来自远方的陌生神子，对吉上川身上脸上的青肿，一时走样的容貌，大家都不以为意。神子神女之间的实战是常有的事情。别说鼻青脸肿，骨断筋折的都有。
    一行神子神女出了斗室，约好明晚13时来娱乐坊的玉兰香一起聚餐，便各自散去。吉上川和雪归心似箭，在娱乐坊搭乘地下轨道机动舱，很快回到位于山脚的居所。
    雪的船屋高居在云梯的49层。站在舷窗前，整个海湾尽收眼底，暗夜里，灯光明亮的船城如同一大堆璀璨的珠宝，就在那里，可以捧起在手心把玩一般。
    好看吗？
    没你好看。
    吉上川说话已经转过身来，把雪抱进怀里，低头吻起雪那暖暖的嘴唇。吻到快喘不上气时，雪推开了吉上川，拉着他进了卧舱。
    你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上些药。
    脱衣服可以，上药就免了。睡一觉就好。
    一身臭汗，洗个澡总该吧。
    好吧。
    热气腾腾的浴缸里，泡在温水中的吉上川看着羞嗒嗒跨进来的雪，呵呵的笑了。
    讨厌！有什么好笑的？浑身肿成这样不冰敷，还泡热水。
    你好美。
    神女都一样。
    不，你特别的，真的好美。我一直想着这一天，抱着你一起泡澡。
    还疼吗？啊！你摸哪里？
    雪，我好喜欢你。
    真的不痛吗？
    不痛。
    天啦，好大啊！我不干。
    哗啦，雪从浴缸里站起来，湿着身子跨出去，跑掉了。吉上川唉唉的叫着，起身追了上去，雪尖叫着躲避，一会儿又嬉笑打闹，直到疯累了，这才小了声音，晕晕忽忽的和吉上川抱在一起，融为一体，痛的哭了起来，吉上川连忙耳语亲吻，抚摸安慰，抱的更紧了，不再分开，粘着，亲热到真的都累了，这才双双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雪起身下床，穿了衣服，在舱内踮着脚跑来跑去，轻盈的忙进忙出。吉上川起身拉撒、洗漱了，在舱内也是晃来晃去，光撩摸雪。
    你，去穿衣服！
    在你家，怕啥。
    大白
    天，谁都能看见你。去穿！吉上川！
    好！我穿。你帮我穿。
    你还是小毛毛。
    当我是好了。
    没脸没皮。
    怎么会？都有啊。真香啊！
    住手。不穿，不准吃饭。
    不帮我穿，我就光着！
    有本事你就这样光着出去。
    雪气乐了都，说话一指大舱门。吉上川还真就去了，开大舱门就走进49层的公共过道里，偏巧隔壁船屋一位穿着长裙的神女出来，见他裸样，是抬手遮嘴一乐，走去了电梯间，阔口的长袖滑到手肘处，露出白润的手臂。撵出来的雪抓住吉上川的胳膊，拉回了自己家，关上大舱门，就帮他穿起了衣服。
    吃着雪做的可口早餐，看着窗外美丽风景，吉上川惬意的笑了，频频点头。
    你乐什么，傻样。
    哈哈哈，我美，你好好。
    哪你多住几天。
    一定的。来让我抱抱。
    好好吃饭。再过一会儿，庆典就要开始了。我们还要做好些准备呢。
    做什么准备？这船屋本身就是条船嘛。
    你说的轻巧。杯碟刀叉不收好，到时候你收拾。
    我只用收拾你。
    坏蛋。
    也破壳而出了。
    你比游戏里还坏。
    我哪里坏了？你别老污蔑我。
    我帮你上点药吧。还有点肿。等晚上一起玩的时候不好看。这身衣服也脱下来干洗下。一股汗味难闻。
    刚谁逼着我穿上的？
    好了。吃完了就脱了衣服，趴哪儿晒日光浴。
    那是日光吗？
    或者你进视界，把今天的课修了。
    哪你呢？
    要不你来收拾桌上这些，洗衣服，做开船前的准备。
    好，听你的。我晒日光浴。
    夜里一聚又是好晚。下午有节庆活动。你不乘现在有空，修修课。小心导师收拾你。
    谁管谁呀。修课靠自觉。我灵魂出窍，一心两用，两样都不会耽误的。
    还是你厉害。才三千二，既能一心两用，又能灵魂出窍，还能两样同时来。你肯定能成神将。
    谢谢，雪。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你也一样能成神工。
    即便成了，也差你太远。
    可别这么说。兴许我成个废神也说不定。
    呸呸呸！快呸三下！
    呸呸呸。
    不准吃了。一口肉尽吃。再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会影响心情，破坏运气的。
    哪。
    不许说！小心我一脚把你踢到窗外去。
    你想摔死我呀。
    活该。
    雪白了他一眼，把桌上没吃完的肉和甜饼都收走了。吉上川嘿嘿笑着，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舷窗边，瞟了两眼别的船屋，俯瞰着春光明媚的海湾，华丽丽的船城，眺望着辽阔的大海，蓝天上白色的浮云，展开双臂，大声呼喊起来。
    啊，我爱这里！我爱这里！我爱这里！
    厨舱里，正收拾碗碟的雪，以为吉上川在那边犯花痴，又跟自己表白，偷偷的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