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秦 - 第八十一章 革新变旧

    当淳于越认识到乐正真正要问的问题之后，也是及时的止住了驳斥，毕竟人家乐正并没有跟自己讨论制度的意思。淳于越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等到扶苏说出来真正的根源的时候，淳于越细想了一番也感觉是这个根源，于是就问起乐正的方法来。
    “求同存异！”
    这就是乐正的回答，言简意赅！不用拽古文，多轻松！多简洁！还是汉字好用啊！
    “求同存异？这个词语老夫明白，找出共同，留存不同而已。可是这和解决焚书又有什么关系呢？姑且不论陛下如何想，但是左相李斯绝对不会求同存异的啊！”
    淳于越作为大秦的博士官，看问题的确要深入的多，他隐隐的感觉到了乐正的意思。求同存异，莫不是跟学问有关？跟学问有关就是跟学派有关！那无疑避不开的就是法家啊！
    看到淳于越比自己预想的更透彻，乐正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样倒是能省些口舌啊。
    “博士，论学问我不及您，所以我也不会引用那些书中的话来说什么。我就用浅显的话来说明我的想法，纵观春秋战国时期，涌现了无数学派，鼎盛时期百家争鸣，大放异彩！不论最终成功的是谁，单是各家的学问就有各自的精华，这其中不乏有相同的理念，百家共同的目的就是国泰民安！不知我说的可对？”
    淳于越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细细回想起来，不管是自己的儒家学派，还是法家学派，亦或是其他诸子百家，最终的目的都是国泰民安啊。只不过理念不同，才有了道统之争啊。
    “唔，的确都是为了国泰民安，想我儒家就是想看到真正的大同！天下大同啊！”
    看到淳于越认同自己的观点，乐正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认同这就好！求同存异啊！那就先从你身后的儒家开始吧！
    “既然博士同意这一点，那么如果有一个办法重新百家争鸣，而且陛下会同意，那么焚书的问题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
    看到乐正如此笃定，淳于越也忍不住露出了好奇之色。
    “乐正，虽然你不愿意说出大计划的细节，但是如果你真的可以让百家争鸣重现，那焚书的事自然就不重要了。可是你又如何让陛下同意呢？你可知道如今是谁在朝堂？是法家！是左相李斯！你又怎么争得过他们？”
    淳于越的话并没有打击到乐正，乐正还记得郡尉郭景芝的忠告，一定不要得罪李斯。得罪李斯吗？为大秦逆天改命的话，又
    有谁不能得罪！
    “博士，如果有一种东西可以做到！纸！”
    “纸！？”
    淳于越又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万万没想到乐正在今天会让自己数次惊讶，纸又是什么？
    随后乐正又把这种轻便和廉价的纸张说与淳于越听，但是并没有言明具体的制作方法，毕竟这可是被乐正作为底牌的存在，岂能随意告知别人。至于说乐正会不会造纸术？乐正表示作为后世新时代的灵魂，如此简单的造纸术多尝试几次不就行了！
    是的，乐正也只是隐约知道些方法，但是具体的操作还需要尝试。毕竟后世人谁没事研究古代的造纸术啊，但是作为鼎鼎大名的华夏四大发明之一的造纸术，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简单说几句！这可是华夏子孙的骄傲啊！
    等到乐正说完之后，淳于越也忍不住露出了神往的神色，如果真的有那种轻便并且廉价的纸张，那我辈的学问岂不是传播的更远。
    良久，淳于越思量过后终于问出了乐正计划中最核心的东西。
    “就算纸张能得到陛下的喜爱，但是单凭喜爱也无法重新百家争鸣啊？”
    乐正此时换上了严肃的脸色，淳于越不愧是博士官，虽然受限于时代的局限看不到纸张的威力，但是仍然问出了核心的问题！是的！纸很轻便很廉价，始皇帝一定会喜欢，可是你乐正又如何重新百家争鸣？
    “那就要看博士是否愿意改变了！”
    “改变？改变什么？”
    淳于越此时真的没有想明白乐正的话，于是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革新变旧！”
    乐正的回答依然是言简意赅！革新变旧嘛！很容易理解，改易旧事物，迎接新事物！
    但是这句话对淳于越来说有些难以接受，淳于越听懂了乐正的意思，顿时有些气结，忍不住站了起来，目光倔强的看着乐正！
    “革新变旧！变什么！变什么！难道你让老夫我放弃儒家的理念！放弃真正的王道正途分封制！你......你你......竖子啊！”
    看到淳于越如此激动，乐正倒是没有惧怕，毕竟让一个人改变自己一直坚持的理念，真的好难。淳于越作为一个儒家老学士，一辈子就是为了实现儒家的理想，打造一个大同时代。这在乐正看来根本是无法实现的，就算是在后世新时代也无法实现。
    理想，有时候终归是理想罢了。
    始皇帝焚书的根源是什么，乐正并没有直
    接告诉扶苏，那是个很敏感的问题。乐正怕说出来扶苏会接受不了，其实就是时代的局限，让扶苏和淳于越看不清这背后的意义所在。就连始皇帝也只是下意识的同意了焚书而已，并没有人意识到这件事真正的根源。
    而且说到变，这也是乐正思量过很久的事，如何解决焚书这件事，那就用纸来解决。纸的力量真的很伟大，它的出现除了让知识传播更迅捷，除了让书写更方便之外，还会带动更多行业的出现。更会给一个帝国带来莫大的好处，但是在这种变革中总会伴随着牺牲。就像此时的儒家博士官淳于越一样，如果一直坚持自己的理念不变，那迟早会带来最终的苦果。后世的大清朝不是赤裸裸的例子吗？那就是儒家学说最极致的表现！
    如何才能减少这种牺牲，唯有变！也只有变才可以长存！唯有变才可以延续！这是后世无数血淋淋的的例子教给世人的道理！
    “博士，不变则死，变则通！”
    乐正等到淳于越平复了一下心情，紧接着毫不留情的说道。虽然竖子这样的称呼的确让乐正不爽，但是没必要跟一个长者较劲，在这一点上乐正的态度很得扶苏欣赏。
    “你......你这是让我学那法家啊，你这是让我放弃一直以来圣人的学问啊，你......你这是......”
    淳于越听到乐正的回答又开始气愤了，忍不住一只手指着乐正。愤怒的表情出现在这样一位头发有些灰白的老者身上，乐正生怕把人家气出病来。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计划中，如果不变的话真的是死路一条啊。
    “博士，我就问你一句话，在延续学问和固执已见之间，你如何选择？”
    “你......”
    淳于越此时的确愤怒了，让一位一辈子研究儒学的学士，突然去改变自己的理念和信仰，这对于淳于越来说太过突然。而且自己所学都是圣人的教诲，岂能说变就变的。但是不变的话......
    乐正虽然没有详细的说明自己的大计划，但是淳于越隐隐的感觉的到，如果纸张真的出现的话，如果自己的儒家被排斥在外的话，那就真是会没落的啊！
    可是变的话，你让淳于越如何放弃自己的理念，委实有些接受不了啊。
    “博士，我所说的变，指的是于国于民真正有利的理念。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暂时去除，如果你真的想保留什么，也许等到公子荣登大位，到时候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