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图大业 - 第一百三十二章柳可欣失意

    马上要国庆节了，保险公司决定组织公司优秀业务人员在北京举行表彰会议，宣布一批优秀分子，非官方的消息，这批优秀分子明年将晋升为见习主任、主任的人选，到北京旅游都大家来说实是一个食之无味，扔之可惜的活动，但表彰会议对大家来说，尤其是有晋升可能的业务员来说，很有吸引力。所以，公司上下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各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有的算计自己的奖金，有的计算自己的爱情，也有的在核算自己的生涯。都或多或少有所进步，有所发展，每个人的眼睛明亮，笑容灿烂。
    柳可欣自然十分在意这次的北京之行，虽然脸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时时惦记着优秀分子的名单，按理自己绝对是榜上有名，但她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没有依据，没有来由，但她潜意识中总觉得这次表彰自己不是十拿九稳。因为距北京之旅已没有几天了，马元锋、许晓婕，抑或其他人没有一人向她谈起表彰的事情，这显然不正常。
    上午晨会结束后，高级主任方志泽请柳可欣来自己的办公室，柳可欣印象中从未到方高主的办公室，因为两人间还隔了一个关键的层阶，主任，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很少有工作交集。方志泽待柳可欣坐下后,温和地说：“我这里你还没来过吧？“他打着哈哈，”你进公司后表现很不错，工作很认真。马元锋主任常在我面前说起那你。说你工作很不错，业绩很优秀。”
    有人进来，让方高主在表格上签字。听了方志泽的话，柳可欣心里并不怎么高兴，领导开篇就是表扬，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表彰大会召开前。但自己每个月的业绩摆在那里，在公司业务员中也是名列前茅的，队伍发展也很成规模，达不到公司表彰是说不过去的。柳可欣没吱声， 神色平静地继续听他说话。
    来人拿起签完字的资料走了，方志泽转过脸面对柳可欣，眨了下眼睛，似乎在回想刚才说到哪里，他抬起右手指轻轻刮了下右眼眉毛，温和地说：“你也许已经知道，再过几天，公司将在北京举行表彰优秀分子大会，”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这次优秀分子的名额有限，我们只能好中选好，优中拔优，也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说到这，他声音滞涩，黯然地说，“你这次不参加北京的表彰大会。”
    柳可欣看他的神色已经知道了他要说的话，这在正规的工作层面是常规做法，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她淡淡一笑，问：“参加不参加表彰会是其次的，保险代理人么，靠佣金生存。我就是想搞明白我到底还有哪些不足，还有哪些方面还需要改进的。方高主能告诉我吗？”她并没有直接问他别人提了什么意见？
    方志泽当然听到一些柳可欣与客户涉及男女之事的一些议论，但这些议论他怎么直截了当地与柳可欣说？这方面的问题只能意会难以言传。柳可欣是一个单身之人，男女之间的事本来无可非议，很正常，法律都管不着，谁还能管？问题在于柳可欣相处的对象都是客户，公司层面就不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这是表彰公司先进，公司当
    然要考虑公司的形象和声誉。
    方志泽没有顺着柳可欣的问话说，而是继续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今天找你谈话，主要的目的是同你打声招呼，希望你能理解公司这样做的想法，”他挤出几分笑脸。
    既然，方高主不想说出更进一步的内容，他只是例行公事，走一个陈序，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柳可欣语气镇定地说：“方高主,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谈话，但我很想搞明白我的工作究竟还有什么大的缺陷，我要知道自己需要改进的方向。”她坚持着。
    离开了方志泽的吧办公室，柳可欣来到马元锋的隔间，马元锋见柳可欣神色很严肃，警觉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严肃。”
    “没什么，刚才方高主同我谈了话，”柳可欣说。
    “老方同你你谈话？”他觉得有点奇怪，这不应该是他的工作范围，“谈了什么？”
    “就有关这次北京表彰会的事。”她轻声地说。
    马元锋暗暗一惊，柳可欣落选表彰大会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他张大眼睛惊讶地问：“怎么了？他怎么说？”
    柳可欣把刚才方志泽说的话，大概说了一遍。
    马元锋拧紧了眉头，心里很生气，他一方面为柳可欣落选生气，另一方面，方志泽跟自己只字未提柳可欣这件事很生气， 老方无论如何应该跟自己打声招呼，现在，自己在柳可欣面前很被动，好像自己故意隐瞒柳可欣似的。他既恼怒又尴尬地说：“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公司还未最后决定优秀人员名单，所以，我也不便同你交流，但在我心里，你是当然的人选。”
    马元锋的这个解释虽然有些勉强，公司在删选人员时怎么会与主任不通气？但现在对柳可欣来说，这已不是问题的关键，她忙摇手说：“这与你没关系。”
    马元锋沉思片刻，他心里已经略微感觉公司这么对待柳可欣的原因，很难说公司这样决定是错误的，他关切地说：“我去打听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即使落选，我们也要搞明白问题的关键。”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说，茫然地看着他。
    马元锋把桌上的资料放进抽屉，“我去问一下，在公司正式公布名单前，一切都有变数。”
    柳可欣坐在大厅里楞了会神，柳悦然到客户那送保单去了，车晓丹见她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愣，知道柳可欣心里很不好受，就坐在她旁边和她说些闲话。
    下班了，马元锋见柳可欣挎着包和柳悦然准备离开公司，忙紧走几步，来到她们的身边：“柳可欣，今晚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我有话告诉你。”
    柳可欣欣然答应，马元锋、许晓婕等四个人开着两辆汽车，来到距公司大楼不远处的饭店。秋天，中秋节才刚过去，正是一年最好的季节，夕阳紫色，光芒尚存，大街两旁的商店已是灯火璀璨。
    许晓婕陪伴在柳可欣的身旁，两人说着女人的话题，马元锋一身合体的浅色
    西装，走在她们的前面，他身板挺拔，很有风度，柳悦然瞧着马元锋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已有成熟男人的风度。柳悦然已经与韩青玉确定了恋人关系，不久就要举行婚礼。
    四人找了一个能说话的位置，许晓婕也不客气，接过伺应生手里的酒水单，扫了下菜牌，点了几个本帮菜，轻声问柳可欣姐妹俩：“你们喜欢喝什么？”
    “就喝鲜榨果汁，怎么样？”柳可欣说，都是开车的，又不能喝酒。
    伺应生退下，柳可欣美丽的双眸满是疑惑地望着马元锋，心想他一直没说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马元锋目光对着桌面，还在考虑怎么说才好,他嗓音低沉：“下午，我去公司总部问了有关的领导，领导有领导的考虑，“马元锋确实去总经理室，同周振宇总经理谈了自己的看法，周总说得很明白，这是公司优秀人员表彰会，不是业绩竞赛表彰会。马元锋神色黯然地说，”这次表彰会，你确实是落选了，公司的说法是这次表彰的人员不仅仅考量业绩，还有其它几条标准，综合起来，名额有限，你略逊一筹。”
    许晓婕看了柳可欣一眼，婉转地说：“这是公司最权威的意见，应该说是决定了。”
    柳悦然思想没准备，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忿忿不平地说：“我姐业绩这么优秀，队伍规模也像模像样，这个决定很不公平。”
    马元锋有许多话没法说，但他不能像方志泽那样公事公办，他与柳可欣的友情是很深的， 他斟酌地对柳可欣说：“这个表彰其实对你我来说，所谓的奖励是无足轻重的，我们应该感兴趣的是，这次表彰会不会影响你明年的晋升，这才是关键。”
    许晓婕赞同地说：“其实大家对表彰会重视的原因就在于此，以后的晋升。”
    伺应生把菜端了上来。
    柳可欣心里虽然很失落，但她时时提醒自己不要没有风度，她点点头赞同许晓婕的话，这也是自己最关心的一个方面，待伺应生把菜布好，退下后，柳可欣关切地问马元锋：“这个决定会不会关系到明年我的晋升呢？”
    “我向领导询问了这个问题，他没有明确表态，但也没有说落选者明年晋升就没希望，他说晋升职务，是选拔人才从事某个岗位的工作，不要与表彰优秀分子混为一谈。”马元锋说。
    柳悦然一时听明白这话的意思，连忙问：“这话什么意思？”
    许晓婕端起酒杯招呼大家边吃边谈，喝了一口果汁后，微笑地对柳悦然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晋升侧重于有能力的人才，能胜任晋升的岗位。”
    马元锋温和地对柳悦然说：“晋升就是主要看人的能力，你姐的工作能力还用说吗？”
    柳悦然高兴地点点头。
    许晓婕微笑地安慰说：“我们对这次失利不必太在意，我们的着眼点是柳可欣的晋升，”她侧过脸看着马元锋，“我们不能再大意了，晋升的事项很快会进入公司领导的议程，你要密切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