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图大业 - 第三十六章 她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第二天下午，马元峰和许晓婕打车来到汽车商店，马元峰是熟门熟路，许晓婕明白他早就心仪汽车了，这里经常来。汽车店面积很大，但顾客没二个，购物环境很不错，销售员个个年轻、热情。
    马元峰来到吉士汽车前，脸露喜色，轻声问她：“这款怎么样？”
    墨绿色，车型不够气派，牌子没听说过，许晓婕瞟了一眼牌价，48000元。她基本猜到马元峰为什么青睐于它了。
    马元峰双目上下左右端视着汽车，围着汽车转了一圈，女销售员跟在他的身后热情地介绍。他转了一圈，又回到许晓婕的身旁，征询地问：“你看怎么样？”
    女销售员以为他们是一对，便又开始做许晓婕的工作，“这款车油耗很低，性价比很高。周末带着太太、孩子一起出游，是很实用的代步工具。”
    听销售员说什么“太太、孩子”，马元峰微微一笑，没吱声，许晓婕神情平静，就权当没听见。
    “我们去看看那辆车，比较一下。”许晓婕说。
    马元峰一愣，旁边不远处是日本轿车，那跟吉士汽车可不是一个等级的汽车，这两款车要相差二、三个档次，关键是马元峰根本没考虑买日本汽车，他只要便宜实用就行。
    女销售员刚把吉士汽车赞美的天花乱坠，须臾之间又要赞美日本汽车，她一时拐不过弯。拐不过弯好，省得在耳边唠唠叨叨，许晓婕问了百公里油耗，又问：“价格多少？”
    “128000元，可以分期付款。”女销售员陪着小心说。
    “现在就买能打几折？”
    “我们这是实价，姐姐，”销售员说。
    “我们刚才在前面那个店这款汽车也是这个价，可人家是可以打折的。”许晓婕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姐姐如果真的现在买，我去问我们的经理要个最低价。”女销售员也很老道。
    许晓婕看了马元峰一眼，态度明朗地说：“我看就这款，日本车油耗、技术质量都是上乘的。”
    马元峰手指揉了下鼻子，一个是48000，一个是128000，对他来说，这是能随随便便就能抉择的吗？但她说得对，日本车质量上乘，这车可要用个八年、十年。车子如果三天两头坏那可是既费钱又吃苦头的事。他侧首又看了她一眼，许晓婕亭亭玉立站在车旁，白皙靓丽的脸庞，明澈的双眸端视着车子，他忽然觉得这车与她很相配。马元峰没多犹豫，朝女销售员一点头，“现在就买。”
    销售员满脸笑容，“请两位稍等片刻，我去问经理。”她一路小跑地走进经理室。
    马元峰走到许晓婕的身边轻声问：“你为什么认为吉士不好？”
    “这能比吗？汽车是耐用品，又天天在高速运动的物品，质量是第一位的，你总不想，买回家后三天两头去修车。”她斜睨了他一眼，“换了我，那吉士我看都不看一眼。”
    马元峰办完买车手续，从车库开出一辆崭新的汽车，许晓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马元峰的感觉特别的好，愉悦地说：“叫你来一起看车，我又赚了，人家已经说是实价了，换了我绝不会坚持还价，你还硬让人家抹去5000元。”
    许晓婕并不得意，一语道破，“让我来，你多花了大价钱，你本意是买那四万八的车，你预算都做好了。”她侧过身看着他开车，不解地问，“你怎么会考虑买‘吉士’？”
    他淡淡一笑，“我只要方便我工作就行，那车总比自行车、摩托车好吧？我又不图什么时尚。”
    “你做生意很有眼光，在个人消费方面很没有眼光。”她给他下了结论，“你在消费方面很小家子气，做你的老婆挺没劲的，什么都要精打细算。”她坐正了身子，眼睛看着前方。
    马元峰觉得很丧气，今天最后决定买十二万八的汽车，就是意念中为女朋友买的，结果现在还被她一阵奚落，这亏可吃大了。他不服地说：“你怎么把我说得这么低劣？我是你说的那种男人么？”
    “你买那种车，然后你用那破车接你女朋友到处走，既省钱还自称自己是有车一族，你难道不是那种跟菜贩子斤斤计较的男人吗？”她伶牙俐齿。
    “我现在不是还没女朋友么？”他转脸看了她一眼，“你愿意做我女朋友？”
    她一个激灵，难道渠挖成了，水来了？忍住，千万不要喜形于色，矜持，这时矜持是最紧要的，不能这么随意地答应他。她呵呵一声冷笑，瞥了他一眼，“我？马元峰，你这样子要交个像样的女朋友很难了。”
    马元峰很沮丧，花了十二万想充当一回大爷的，但给许晓婕留下的却是相反的印象。自己什么时候小家子气了？
    “我们去吃饭吧？”他建议说。
    “行，你找个能停车的地方。”
    刚才说我小家子气，这次吃饭可得找个像样的饭店，马元峰慢慢地开着车寻找合适的饭店。
    “你在找什么？这几家不都是饭店？”许晓婕看见几家饭馆擦肩而过，奇怪地问。
    “我要找一家体面一点的，免得你又说我小家子气。”他憨憨地说。
    右前方，有一家门面高高大大的饭店，射灯璀璨，沿着酒店门面的左、右、上三条边都挂着一长串的红灯笼，就这家了，马元峰将车停好。许晓婕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他还是很在意我的。
    大厅里红色的地毯，一排一排的圆桌用红色台布罩着，墙面却是金色的软包装，许多桌面已有食客。马元峰和许晓婕找了个两人对坐的小台面就坐，这样说话也方便。
    侍应生站在桌边，手捧菜牌目光扫视他们，哪位点菜？
    “我来吧。”许晓婕接过菜牌，点了几道够两人吃的家常菜，没有点酒。
    “怎么不点酒呢？”他奇怪地看着她。
    “你开车能喝酒吗？”
    马元峰才买了汽车，还没意识到喝酒的交通戒规，两人以茶代酒，边吃边聊。
    “你团队的柳可欣以后在业务上会是一个狠角色。”许晓婕剥着虾说。柳可欣目前对她还构成一定的威胁，柳可欣虽然个人条件还不如肖涵柔，但她有一般女生难以企及的本事，很有搞定男人的手段，毕竟是结过婚的，很懂男人的心理。马元峰不要一时神经搭错，一脚踏空，掉在柳可欣的手心里，她可比肖涵柔难对付得多。
    “她，”马元峰喝了一口茶，目光看着桌面，眼珠左右移动，欲言又止。
    她看在眼里，好奇地问：“怎么了？”
    “她做保险的态度很坚决，这我跟你说过。所以，我念及她家里有老有小，一直对她很关心，帮她把展业的场所都开发好，”他语气抱怨地说。
    “是啊，我知道这事，好些人说你好色，只会帮助漂亮的女生。”许晓婕笑着说，“肖涵柔一个，柳可欣紧接着又是一个，你挺有女人缘的，”她揶揄地说。
    “我是担心她万一做不下去怎么办？她家里可是每天要花钱的。”他竭力解释。
    她调侃地语气说：“嗯，暖男，女孩子喜欢。那现在怎么了？” 她把剥好的虾送进嘴里。
    他摇了摇头，生气地说：“她现在按着她自己的套路在做。”
    许晓婕明白他说的意思，自己早已察觉，她按她的套路做这没有什么呀。许晓婕平静地问：“她现在不去你帮她设立的摊位展业了?”
    他点点头，“她现在很少去，但保费却很多。”
    许晓婕用餐巾擦了下手，“她是找靠山还是卖色相？”
    “这种事我怎么去问？我想她不会笨到卖色相吧。”他黯然地低下头。
    许晓婕见他很神伤的表情觉得很不可思议，鸡飞蛋打了？直率地问：“你这么伤心干什么？你大概一开始对她有意思吧？”她两眼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将此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揶揄地笑了。
    他瞪了她一眼，生气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是有孩子的人，又没有中海户口，我怎么会对她
    有意思？”他不满地睥了她一眼，“我是纯粹的同情她。”
    这一番话很中肯，凭马元峰现在的条件，确实是不可能钟情于柳可欣这样的女生，但既是如此，他还能倾心帮助柳可欣，许晓婕顿感马元峰为人的高尚风范。她明白了他的菩萨心肠，连忙安慰说：“行了，不用再表白了，我知道了你是善待弱女子。那她这样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好像很痛苦干吗？”她一脸困惑的神色。
    “保险怎么能这么做？靠色相做保险。”他探头向前低声地说，他觉得一个正常的女生不应该如此卑贱，他心目中的柳可欣是个成熟坚强的女子。
    “那你认为要靠什么？”没想到他还有赤子之心，现在这社会哪还有他心中的那种淑女？她故意问。
    “靠营销技巧，如果靠色相，这个行业还能发展吗？早就凋敝了。”他义正辞严。
    他是这么想的，一脸的浩然正气，好纯洁的业务高手。许晓婕用调羹舀着羹喝，不时抬眼瞟对面的小男生一眼，他做业务全靠营销技巧，每个月做这么多的保费，没有一点腥味，不容易。她问：“那你要怎么样?”
    他放下筷子，沉思了几秒钟，“我想找她谈次话，劝她回到正确的轨道。”
    真是一个孤芳自赏的卫道士，他真把自己当作正义的化身，是教主了。许晓婕斜睨着他，讥讽地说：“正确的轨道，你怎么就认为她不是正确的轨道？存在就有合理性。你断定她的方法是错误的，未免太武断了。”
    他质问：“她靠色相去做保险怎么是对的呢？”
    “靠什么手段不是正确与否的依据，关键是她是否愿意，她愿意这么做，而且做得很成功，比原来的模式要轻松，你怎么就认为她是错的呢？”
    “这是没有道德底线。”他说。
    许晓婕冷冷一笑，讥讽地问：“你跟肖涵柔又怎么解释呢？”
    马元峰张口结舌，是啊，自己和肖涵柔算什么？怔怔地看着许晓婕。
    许晓婕见他无言以对，进一步说：“我们不谈道德，太深奥了，不是你我力所能及。柳可欣她是一个离了婚的人，她有怎样处置自己的天然权力。我劝你不要去干涉她，她很明白、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根本做不了她的教主。”
    “我总觉得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女生，她为工作这样太不珍惜自己了，太不合算了。你说对吧？有必要为这点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马元峰困惑地说。
    许晓婕大不以为然地说：“你怎么知道她亏了？她告诉你了？她这么一个成熟女子，还要你来瞎操心？她已离婚这么久了，你懂什么？”她睥了他一眼，心里暗道你也不是急吼吼地饥不择食，你亏了吗？肖涵柔亏了吗？切。
    马元峰被她几个大问号的话震住了，恍然醒悟，他明白许晓婕话里的含义，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如此。他惊愕地问：“我错了？”
    许晓婕没有搭理他，一勺一勺地舀着汤慢慢地喝，少倾，她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二年前就专心组建团队？”她抬眼看了他一眼。
    马元峰一愣，对啊，自己有时也在想许晓婕为什么不做业务？天天待在公司里，他眨了一下眼，迟疑地说：“难道也是因为这方面的顾忌？”
    “对，就是顾忌遇到麻烦，怕受到伤害，所以我还是走组建团队的模式，这比较符合我的价值观。”许晓婕说。
    马元峰走入了她的内心世界，她是一个有自己标准的女人，她为了维护自己的标准，放弃了金钱。
    ps：亲：明天开始展开公司业务竞赛的情节，马元峰要与周桐展开较量，还是很精彩的。欢迎大家前来消遣。
    本人不擅于在每一章后写一些“求什么”的字，感觉破坏了章节内容的气氛，作者的人格魅力……。更不愿意“互粉”的自欺欺人。本人认为作品是否成功的关键还在于自己作品的质量，这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