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剑与紫金刀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败军而回

    建文二年十一月，朱棣率燕军进攻沧州，韩紫霄带领聚海帮所有高手配合燕军，柳乘风和朱智两人带着人马负责左侧主攻，李清明带领苏安灵和诸葛红玉负责右侧主攻，韩紫霄和韩紫嫣两人带领烈火教众人负责中路主攻。
    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兵临沧州城下，朱棣一声攻城令下，燕军猛烈向沧州进攻，喊杀声震荡于云霄之上。南军无法阻挡猛烈的进攻，一时间残肢断臂满天飞，城上城下尸体无数，鲜血如溪水一般流淌。
    大将徐凯不忍心看着南军惨死，他抽出宝剑高声喝道：“与其死守不如反攻，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还，所有将士听我 号令，从城左侧全面突击。”
    沧州城的左侧正是北军右侧进攻的李清明等人，李清明已经看出南军的动向，“当心南军要从我们这里突击，各位誓死也要防住他们，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捉住大将徐凯者赏银五百两。”
    这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个铜钱，五百两那可是五十万铜钱，面对这么大的诱惑所有人都全力以赴，誓死不让南军突围。
    南军根本无法冲出，被斩杀数千人，苏安灵骑马迅速冲了进去，徐凯看到一女子来势汹汹，提剑便刺，苏安灵手握唐刀横空就是一刀。
    徐凯没想到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厉害的刀锋，若不是自己及时拽住马缰绳，恐怕此时已经被震下马来，徐凯不再理会，急忙打马就跑。诸葛红玉看到徐凯，立即从侧门追上，飞身一脚将徐凯踢落马下，他整个人摔的不轻，十几个燕军用手中的长枪将徐凯顶住，迅速将他绑了起来。
    这一战下来，沧州南军数万人惨死战场，朱棣趁此时机迅速攻克德州、济宁、临清等地，燕军士气大增，勇不可当，盛庸只得放弃这些城池，避其锋芒。
    在朱棣看来，盛庸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铁铉这样的文人也不过是弄个铁牌而已，唯一的对手就是平安，眼下平安只能做盛庸的副手，这样的南军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堪一击。朱棣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盛庸的故意安排，南军放弃这些城池，目的是引燕军进入自己设下的圈套。
    盛庸带领南军退到了东昌，他决定就在这里和不可一世的燕军进行决一死战。盛庸站在高处大声吼道：“各位南军将士，我们如果再这样退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坚守城池也是死路一条，如今已经到了守无可守，退无可退的地步，我们要拿出破釜沉舟的气概，唯有全面进攻，才能战胜燕军，就算对手是一群猛虎，我们也要将其砍碎。”
    南军将士听到这一番话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每个人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着，所有将士呐喊着：“誓死跟随盛将军… …战胜燕军… …”
    南军准备了大量的弓弩和火器，弓弩之上又抹了毒药，必须做到一击毙命。盛庸开始排兵布阵，圣莲教主白玉竹和苍岩派邓慕潇负责左翼，庞逸尘和平安负责右翼，盛庸将自己的左翼和右翼布置的毫无破绽，盟主曹万琨和海陀帮主洪百川跟随盛庸负责中军，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燕军来进攻。
    韩紫霄道：“王爷，我看对方是有备而战，咱们不可强攻，依我之见不如将其困住，绝其水源，不攻自破。”
    朱棣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眼下我们等不了那么久，只能速战速决。”
    朱棣抽出宝剑高声喝道：“各位将士听令，主攻南军左翼。”
    柳乘风和朱智两人带着燕军冲了上去，白玉竹和邓慕潇两人早已排兵布阵，就等着燕军冲上来，一阵阵的呐
    喊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燕军始终无法冲破左翼的防线。
    朱棣看着燕军伤亡惨重，迅速寻找另一个战略，他看到两翼的南军确实不好攻克，唯有盛庸的中军人数较少，如果进攻中军直取盛庸，南军就会成为一盘散沙。
    “各位将士，随我冲击中军。”朱棣带着燕军队伍冲了上去，韩紫霄和韩紫嫣也带领烈火教众冲了上去，这两股力量十分强悍，盛庸的中军被冲的向后退去，韩紫霄感觉越往里南军的人数就越来越多，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爷，我们好像是中了埋伏！”这时朱棣也停下马来看着周围，这时南军手中都拿着火器和弓弩。
    “不好，果然上当了！”朱棣也已经看出埋伏，这一切都是盛庸准备好的，先前他故意败退，为的就是让朱棣孤军深入，弓弩火器一瞬间爆发，燕军一倒就是一大片，韩紫霄带着烈火教众挡在前面。
    “王爷你快撤，这里交给我们了！”所有人都挥舞着兵器挡着空中的弓弩，躲避着火器。
    陈思琦挥舞着长剑有些抵挡不住，马俊急忙冲了上来用自己的身子将她护住，马俊背后被弓弩射中了几十箭。
    陈思琦高声道：“大师兄！”平时这个男人很让她讨厌，可在关键时刻却愿意为她挡箭，每一根箭上都涂抹着剧毒，马俊嘴里吐着黑色的血。
    “能为我最心爱的女人挡箭，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马俊微笑着从马上掉落下来。
    “大师兄… …”陈思琦眼中的泪水涌了出来，战场上的弓弩不会因为她的悲伤而停顿，又一只短箭朝她飞了过来，一道金色光芒将短箭击飞，这时陈思琦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韩紫霄的“天罡伏龙指”。
    韩紫霄挡在前面道：“思琦妹子，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拿起你的兵器替马兄报仇。”
    陈思琦点头迅速投入战斗，烈火教的陆春被毒箭射穿了咽喉掉落马下，方天彪也被射中了手臂，他咬紧牙关一刀将自己手臂割断，只要能保住性命，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纵横七绝斩”，满天金色刀芒从横交错，南军将士倒下一片，弓弩过后南军将士抡起手中的大刀长矛冲了过来，韩紫霄等人迅速杀了过去。
    朱棣无可奈何只能四处逃窜，这时周围都是南军的士兵，朱棣仰天长啸道：“难道老天要亡我不成。”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王爷莫怕，朱能来也。”
    朱能随着朱棣进攻中军，突然遭到南军的埋伏，朱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朱棣的安危，他带着燕军四处寻找，看到朱棣被围，迅速冲杀上来，南军将士被砍杀一片，朱能带着朱棣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双方已经杀红了眼，韩紫霄一路直杀过去，虽有南军众多也无法阻止他的杀戮。盛庸看到这里说道：“韩紫霄果然勇猛无敌，只可惜他站错了队伍，弓弩手准备。”
    曹万琨道：“盛将军且慢！”
    曹万琨飞身来到韩紫霄身旁：“韩帮主，你们大势已去，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韩紫霄道：“曹伯伯，我已别无选择，请你让开！”
    曹万琨意志坚决地的说道：“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那就从老夫的尸体上过去。”
    韩紫霄听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即使杀了曹万琨又能如何，战局已经无法改变。
    韩紫霄道：“今日我们以成败局，我就给曹伯伯一个面子，他日战场再遇，休怪紫霄刀下无情。”
    韩紫霄立即打马道：“各位将士，速速撤离。”
    盛庸看到韩紫霄有撤离的意向，迅速增派南军进攻。柳乘风将邓慕潇刺伤，朱智和白玉竹打的难分难解，听到撤离的信号两人也只能返回，燕军第一大将张玉被乱刀砍死。这一战下来燕军死伤大半，这是前所未有的惨败。自从行军打仗以来，燕军都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没想到这个神话却被打破，东昌一战，燕军精锐部队几乎覆灭，聚海帮也是死伤过半，朱棣只好返回顺天府。
    回到顺天府之后，朱棣找自己的谋事道衍禅师商议，当朱棣看到道衍禅师之后，内心非常气愤，若不是这个和尚一心想造反，自己怎么可能走上这条不归路，眼下说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只好问道：“禅师啊，这一次我们如此大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道衍禅师很平静地说道：“立即整顿军队，准备下一次出战。”
    朱棣道：“我军刚刚面对如此惨败，又怎能很快整顿？”
    道衍禅师道：“我们可以利用死去的将士们，给他们准备一场隆重的葬礼，化悲愤为力量。”朱棣明白道衍禅师的用意。
    这个和尚毕竟跟了自己几年了，他不安心地吃斋念佛，却一心想着造反，无论遇到什么坎坷，他都能如此平静。
    “真没有想到这次靖难之役如此艰难，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和大师一同出家为僧，倒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朱棣虽然是在说笑，可是道衍禅师却听出他想退缩。
    道衍禅师抓住朱棣的衣袖，高声说道：“王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在天下人的眼中我们是乱臣贼子，谋逆之臣，若是回头只有死路一条。”
    朱棣何尝不知道无法回头，不论前路有多凶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你说对了，我们没有回头路。”
    韩紫霄带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顺天府，谭若梨听说聚海帮和燕军死伤惨重，她立即来找韩紫霄，由于她不是聚海帮的人，韩紫霄并没有让她参加这次的战斗，而是让她留在燕王府照顾白凝。
    韩紫霄看到她时说道：“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
    谭若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韩紫霄道：“我现在有些头痛，你能为我弹奏一曲吗？”谭若梨将白玉寒光琴放在桌上，轻轻地弹奏着。
    那清净优美的琴声让韩紫霄的内心感到平静，战斗的嘈杂声已经抛出云外，全身紧张的肌肉也瞬间放松下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韩帮主在吗？”
    刚刚平静的韩紫霄很快又被人吵醒，他睁开眼睛道：“请进！”
    牛飞燕和牛铁锁两人从门外进来，牛飞燕道：“对不起帮主，我不知道你在休息。”
    牛铁锁用粗厚的嗓音道：“哥哥你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韩紫霄道：“咱们聚海帮和烈火教的兄弟们死伤过半。”
    牛铁锁道：“哥哥不必悲伤，俺娘说过，人死不能复生。”
    牛飞燕道：“咱们要重新整顿，替死去的人报仇雪恨！”
    韩紫霄打起精神道：“说的没错，我这就去找王爷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