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尊 - 第235章 蚕体外功

    秦辰在山上一边“臭骂”着狼囚，一边又继续着狼囚交给他的“目日”任务，在擦湿最后一条准备好的毛巾时终于庆幸地笑了，因为总算完成了这个对他来说艰巨又神圣的任务。
    这时他的双眼早已红得如红葡萄了，一张脸颊红得更似猴屁股，感到头晕晕的脑胀胀的。
    “你个混蛋老小子，总让我做这做那，你自己就躲起来享清福，真是人世间最大的混蛋！”
    秦辰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当然嘴里还是不停地在“臭骂”目日的始作俑者——狼囚了。
    几十个喘息的时间过后，秦辰总算又恢复了视力，心情是惬意之极，心石落地后的快慰。
    “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正在秦辰转首的时候，放眼看到了他旁边的地上凭空多站了一个人。
    一个有点印象的人，一身的侍从打扮，正是刚刚报到的元曲，很恼怒地喊道。
    元曲立刻跪转过来，给秦辰磕头行礼认罪，并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元曲该死，元曲自知不该打扰世子，只是希望世子不要这么伤心，太过伤心对世子身体不好。冒犯了世子，元曲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即使是加倍惩罚，元曲也毫无怨言乐以接受！”
    显然这元曲也把秦辰的流泪归结为伤心难过了。
    “你起来吧，这也不是你的错，”秦辰本待发火要将元曲绞杀，但看了看似乎他并无恶意，慢慢收回有些躁动的心情站起身来并亲手扶起了元曲，温声说道，“元曲，你既没有犯什么罪，也没有犯什么错，我又哪儿来的惩罚给你？起来吧，多谢你的关心！”
    “多谢我的关心？”
    元曲脸上现出相当不解的神色，他脑袋转了几个圈也还是没转明白。
    并非他没搞明白秦辰的意思，而是他无法相信秦辰竟是这样的一位平易近人的世子。
    和他想象中高高在上的世子形象很不一样，和别样的世子更是大不相同。
    秦辰额头一蹙，突然瞳孔放大，疑问光芒放出，来了一个大出元曲意外的问题，“元曲，你修炼的是什么法门？我看你精神很好，身体应该也很结实，可否教我教我？”
    “要我教你？”元曲眨巴着一双有神的眼睛再次问道，“世子，你要我教你？”
    “对，我觉得你修炼的功法肯定是很好的功法，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教我吧？”
    秦辰当然看得出元曲的修行法门。
    听古青说过，他们当兵当侍卫的练得大多都是外功，简单地说就是练体。
    一次次挑战身体的极限，从而挖掘出身体最大的潜力，是一种相当艰辛的工作。
    元曲抹了抹眼睛，终于相信了现实，把懵出的心收了回来，老老实实地把功法讲了出来，“世子，属下修炼的是外功法门，也就是常说的蚕体外功，练这种法门的人大多都是穷人，也就多如我这样没地位没身份又贫穷的人，至于教你……教你属下就更不敢献丑示拙了。”
    “为什么？我怎么就不能学了？”秦辰有些诧异。
    元曲望了望秦辰好象有些不好意思讲。
    “但讲无妨，我以前也是穷人，也和你一样是个没地位没身份的人，”秦辰微笑着说道。
    “不是世子不能学，而是世子不适合学，因为练蚕体外功的人首要的就是必须吃苦。我们每次都要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每次也都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元曲苦笑着，“简直就是一点点在割裂身体器官，这种苦痛别说你们这些世子了，就是大多数的我们也承受不起。”
    “原来这样，怪不得听人讲能以外功踏入修真之路的都是了不起的人了，不仅仅是因为练外功的人吃的这些苦，就他们的这份坚毅就够人尊敬的了”秦辰眼珠转动，心里有了些许感触，对元曲也是另眼相看，“元曲，没关系的，你先给我讲讲蚕体外功是怎么划分的品级。”
    元曲是个侍从，又是专门派来保护秦辰的，那肯定也不是个泛泛不济之人，知道的自然不少。就秦辰的这种态度，就足以使他跳火海上刀山也心甘了，因此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世子，这个就要从我们大陆上的战士说起了，我们大陆上的战士共分为八个级别，也是对应着以内功入道的八个品级，每一级别又细分为初中高三个小境界。三级以下的战士被称为武夫，三级以上的战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士，只有七八级的武士才是令人无比尊崇敬的，还有更高一级的，像青铜白银黄金战士，这三种战士就不是我们大陆上所能见到的了。”
    “蚕体外功是战士的一个分支吗？也是这么划分的？”秦辰兴致盎然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蚕体外功就是仿照战士的划分，也有八个级别，至于八级以后的划分我就不知道了。而我们大陆上的战士绝大部分都在五级以下，还大都集中在三级以下，所以要想成为青铜白银黄金战士，希望相当渺茫。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只要努力都有可能。”
    这后一句是元曲补加上的，好象是对他自己说的，又好象是对秦辰说的。
    “恩，你继续讲。”秦辰看着元曲说道。
    元曲宽慰了不少，他并没有看到秦辰被吓退，对秦辰也更加地尊敬了，发自内心的尊敬。
    “现在四品以上的战士，整个晋北也就是二千多名吧，五品以上的战士不足一百，六品以上的战士就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了，只有屈指可数的八九个人而已，只是……”
    当然元曲这里的数字都是官方统计，“漏网之鱼”肯定是有的。
    不过和实情相差也不会太大。
    “只是什么？”秦辰很急迫地问道，“到底只是什么，你快说？”
    元曲看了看秦辰，很不好意思地挠头尴尬一笑，“只是……只是我目前也只是三级蚕体而已，所以根本就没资格教世子蚕体外功，而且我也只是一名侍卫，谈不上教不教的问题，所以请世子收回成命，元曲愿受惩罚！”又给秦辰鞠了一躬。
    “元曲，你又如此客气了？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不必如此多礼吗？我再郑重地跟你说一次，贡院府的一切繁文缛节在这个贵隆牧场通通作废，以后且
    不可如此多礼了。”秦辰道。
    “是，元曲知错了。”
    元曲感激地松了口气，以为被当面拒绝，秦辰肯定要大发脾气的。
    “我看你还是教我几招吧？”秦辰微笑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穷人出身，苦不算什么。”
    元曲惶恐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世子，元曲只是一名三级蚕体的武夫粗汉，是最下级的武士，武艺十分地平庸，对修炼的认知更是浅陋无比，大多又都是囫囵吞枣一知半解，怎敢乱教世子？世子的这个请求，元曲实在不敢当，也担当不起，请世子千万千万赎罪！”
    说着又是几个响头磕了下去，他难为得有想哭的窘态。
    秦辰弯下身去，盯着一脸羞涩难当的元曲，反复打量了一圈。
    此刻的元曲就像个即将上轿待嫁的大姑娘，满面的羞红，连眼睛都没敢抬起看秦辰。
    又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诚实孩子，在等待着自己最严厉父亲的惩罚。
    秦辰几乎有想笑的冲动，不过却是表情一收，很认真地说道：“元曲，你是不是嫌我体制不好，加上我人又这么愚笨，怕我辱了你的名声不肯教我？”
    秦辰来到西贡院故意装作病怏怏的样子，在人前也是一副什么修行都不懂的普通人。
    这也是他离开青晨青剑门时章太郎传他的一种辅助功法，可以把真气隐藏起来。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元曲……元曲不敢，世子……世子不是这样的！”元曲额头的汗珠已是哗啦啦地流了。
    “那你为何就是不肯教我？”秦辰是满腹的疑问，其实他也只是想试试这元曲罢了。
    元曲擦了擦难为出来的汗水，只有小心地解释着，“能教堂堂郡侯的世子自是无上光荣的事情，元曲又怎敢嫌弃世子辱了名声？不过元曲虽然愚钝，却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深浅，无论是从武艺修行还是从修炼认知上来讲，元曲都是不配教世子，世子还是再另请高明吧？”
    看到元曲如此的反应和窘态，秦辰语气缓和了一点，“元曲，我是诚心诚意想你教我，难道你是怕我吃不了这份苦，中途放弃不肯教我？这点你尽管放心好了，任何苦痛我都吃的，我绝对不会临难退缩，更不会中途放弃败了你的名声，我向你保证，我秦——韩辰绝对不会！”
    秦辰差一点就说出了“秦辰”两个字。
    “不是……不是的，世子，”元曲都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使他的这位世子明白了，连眼泪都已经流几大把了，突然灵光一现，“世子，你真想学蚕体外功？其实也很简单！”
    元曲把头靠向秦辰，神秘又低声地说道，“只是世子子你千万不能说是我建议的。”
    “为何不能说是你建议的？”
    秦辰立刻反问，想不到这元曲还蛮对他脾气的。
    “总之你只有不说是我建议出来的，我才会告诉你。”
    元曲的语气倒变得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秦辰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暂时答应他，看他能说出什么秘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