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突击队 - 第五章 奶奶的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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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005第五章 奶奶的唠叨奶奶的唠叨
    有的历史学家说,我国的版图与疆土,不是通过战争与征服得来的,更多的是通过难民的流动得来的。动乱年代产生的难民走到哪里,中华文明的传承就带到哪里。然后是交融,同化,归并。至于是和平归并还是战争解决,那只是一个途径,而不是根本。人们的眼里只有开疆扩土,却不知那是多少流民的血和泪。
    进入21世纪,地球上已经很少战争与动乱了,然而在我国西南边垂的缅国的北部,烽火持续了六十多年,硝烟一直弥漫到了今天,各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
    一百多年前,英国人,在这里殖民。70多年前,日本人赶走了英国人。后来中美盟军又赶走了日本人,让缅国独立了。独立后的缅国,没有能力实行全国统一。一纸《彬龙协议》允许各民族保留武装高度自治,勉强把独立的各方势力拢到了同一面国旗下。由于各种利益的瓜葛,各种势力的参和,直到今天,这里还是冲突不断,烽烟四起。
    如今,这里有三个主要势力,他们是:缅国政府军,民族地方武装和种花家的影响力。此外,英米,东洋,北极熊等大国,各有自己的代理人在谋求自己的利益,隔壁的三哥也时不时的来插上一脚,使动荡不安的局势变得更加危机四伏。
    在这片常人避之不及的土地上,唯有例外的是,毒贩,罪犯,偷猎者和内陆一些走投无路的人,把这里当成天堂。其中的哥坎地区汉族华人众多,更是国内一些特殊人群的首选。
    一山之隔的种花家,繁荣安定,在当地人看来就像是世外桃源。
    岭南,粤北。
    夏日的某天下午,一个小县城的某个院子内,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正坐在电视前一米远的地方,眼睛时张时闭的钓着鱼,不知她是在看电视,还是在听电视。她苍白的头发看起来有些稀疏,但梳理得整整齐齐,眼角的皱纹显得愈发清晰。电视里在播放什么她不关心,她是要听着这个声音才能安睡。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垂幕的老太太,孙子王小雨还是觉得奶奶很唠叨。
    电视里在播放新闻联播,女播音员的声音清晰传来:“在‘100位为中华民族和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评选活动中,国军将领戴安澜将军被评为‘100位为中华民族和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
    老奶奶突然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屏幕,瞳孔中发出异样的神采。电视中的画面也就几秒钟,戴师长的容貌己深深地映进了她的脑海里。老奶奶开口叫道:“小雨,小雨你快出来”。
    “来了”,厨房里应了一声,一个国字脸络腮胡子的年轻人跑了下来,他叫王小雨,就是老奶奶口中的小雨。一头浓黑的短发,又粗又密;中等的身材,皮肤带着南方人特有的黝黑;耳躲上还夹着一根双喜香烟,烟头斜斜的仰向天空,像是主战坦克两边的防空导弹。他刚出生时,奶奶托人给他看相,说他五行缺水,而的爸爸王国丹是个理工男,认为雨水是陆地上所有水的源泉,既然缺水,就给它下场雨吧,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所以就叫取名雨。而他妈妈是位中医,坚持认为五行要相生,阴阳要平衡,就算下雨,也要适可而止。要是来一场暴雨,难道要全家人一起去抗洪吗?杜甫的《春夜喜雨》里面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既然是润物细无声,雨就不能大,要下雨,一场小雨就够了,就叫王小雨吧。王小雨这个名字,就被一家人逐渐完善了。
    “要茶还是要水?要不给你倒杯牛奶?”王小雨说着话经过奶奶旁边,没有停,目不斜视自顾自的往茶几旁走去。他刚从无人机竞标的那个林场里回来,背着两个大背包,坐了两小时的摩托,屁股现在还在发麻。刚刚放下行李,去厨房里弄口吃的,奶奶就开始叫他了。
    奶奶一把扯住他,说:“你看,嗯,戴师长又上电视了,怎么就没你爷爷的消息呢?”
    王小雨心中有些无奈,说道:“奶奶,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爷爷他们进了野人山,进去的人出来时十不存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音讯,便是走散了”。王小雨不敢说他爷爷死了,因为十年前他这样说时,奶奶拿着鞭子满院子追着他抽。
    “可是,电视上不是说,戴师长他们回来了吗?”奶奶看着王小雨,祈盼着道。
    王小雨心中暗骂,该死的电视剧!一看让人就想睡,这么些年了,奶奶就没有坚持到看戴师长殉国的那一段。跟奶奶解释过很多遍了,也没有作用,一时间王小雨竟不想再说。
    奶奶见王小雨不说话,就唠叨开了:“那一年,我过门才三个月,那死鬼就去参军了,说是打日本,保家卫国......”
    “我知道。我知道”,王小雨赶紧插话:“那是1941年,抗日战争进入了艰难时期,中国的沿海港口全部沦陷,一条滇缅公路,成了中国获得国际援华物资的唯一的陆路通道。日军发动了旨在截断滇缅公路缅甸战役。为了保护滇缅公路,中国派遣远征军开赴缅甸,抗击日本,我爷爷王立志就跟着带戴师长的200师去了缅甸。奶奶,你都讲一百多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
    奶奶叹了口气说:“哎,我都说一百多遍了,叫你们去打探你爷爷的消息,可是就没有人去,可怜的老头子哎,死了连把骨头都不能拿回来”,说完眼圈就红了。
    王小雨急忙说:“奶奶,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打听到了,我爷爷王立志,是戴师长手下的传令兵,1942年3月19日,在200师师长戴安澜领导下,发动了同古战役,在色当河战斗时,不幸被炮弹击中,然后在一个缅甸华人家养伤,随后200师兵败,爷爷被部队抬进了野人山,然后就失去了音讯。”
    奶奶生气地说:“不管什么山,哪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隔壁老王家的儿子打越南牺牲了,政府还送一块光荣烈属的牌匾呢,难道打日本的就不如打越南的?现在天下太平了,叫你们去找一下都不行吗?”他们老家确实比较闭塞,奶奶知道有个乡政府,以前的乡长是国民党,后来的乡长换成了共产党,这有什么关系呢?乡长还是乡长,乡政府还是乡政府。她是军属,自然就应该还是军属。
    就在王小雨耐着性子跟奶奶解释解放军和远征军有什么不同的时候,院门被“乒”的一声的推开了,一个高瘦的中年人闯了进来,赶紧又将院门栓上 ,急匆匆就往里走,边走还边喊:“小雨快帮帮我!”
    王小雨一看,是表哥月亮,他原名叫叶水亮,沉迷于赌博,长期生活昼伏夜出。他的生活里看不见太阳只有月亮,于是大家称他为月亮。因为常年到处借钱赌博,亲戚朋友们都怕见到他。倒是和王小雨从小交好,挺不住时就来他这里蹭饭,或弄点小钱解燃眉之急。
    月亮紧张的把客厅门拴好,又跑去把窗户全部关上。一边拉着王小雨上二楼,一边紧张兮兮的说:“怎么办
    呢?他们追来了”。
    王小雨正要问一下月亮是怎么回事?院门被砸敲得呯呯作响,还有很粗鲁的叫喊声:“开门开门,快开门!”,咋听之下,还以为是90年代查暂住证的治保会上门了。
    王小雨甩开月亮的手,盯着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月亮沮丧地说:“嗯,借了他们点钱吧,还叫黑社会来追呢”。
    王小雨叹了口气:“哎,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说完转身下楼,开门往院子里走去。其实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招标会的人找上门了,心里紧张,听到月亮这样说,跟他没有关系,胆子反而壮了。
    打开院门,外面站着四个大汉,清一色的黑西装小平头,其中两个还挽起衣袖,露出了胳膊上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王小雨心头一凛:这是混社团的标配啊。为首的是个刀疤脸,膀粗腰圆,比王小雨还高出一头。冲着他喊道:“月亮呢?叫那小子滚出来!”
    王小雨瞄了他一眼,说:“你谁呀?在我家门口大呼大叫,要打劫啊?赶快走开,再不走,老子报警了”。
    “嘿”,刀疤脸上下打量了一遍王小雨,说:“欠债还钱,天公地道。别说报警了,就算到了法院了,法官还得帮我讨债呢!少废话,快叫月亮那小子出来,别自找麻烦。”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奶奶的声音:“小雨,谁在门口大呼小叫的?叫你不要交那些猪朋狗友,没个正形的!”
    “没事的,奶奶,是送快递的”王小雨回应着奶奶,又压低声音对刀疤脸说:“我这里没你要找的人,这里也不是月亮的家,我奶奶有高血压,还有糖尿病 ,要是闹出个三长两短来,你看看谁怕谁!”
    刀疤脸一愣,似乎是被气着了,他在这小县城里纵横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大胆不给他面子的人呢。不由得又上下打量黄小雨,看看他是哪路神仙,见他虽然一脸络腮胡子显得有些粗犷,但眉宇间透露出来的却是书卷后气息 ,原来是个酸秀材,他怒极反笑道:“好小子,这是你自找的。”说完头一甩,撸起衣袖带着手下就要上来动手。
    王小雨暗道不妙,急忙抄起门后的扫把,顺势轮了半圈棍花,扫把木柄当胸一横,猛喝一声“站住!敢踏进我家一步,定叫你血溅当场!”他突然间摆出这一招山寨版的五郎八卦棍招式,倒也威风凛凛,将刀疤脸吓了一跳。虽然王小雨是理工男,但是并不缺血性,被人家欺负上门了,肯定先打出去再说,管他有理没道理管他谁输谁赢呢?
    刀疤脸大怒,他从小就在这小县城里打架长大,打输过,但是从没有怕过。大喝一声:“抄家伙!”转手就去解皮带上系错的一卷报纸,里面硬硬的是一根铁管。不然他的手僵住了,街边,不远处,一辆桑塔纳巡警车缓缓的开了过来,似乎发现了在院门口的这一堆人,在前边十多米远的一棵芒果树下停了下来,下来两个警察,肩膀上的对讲机,还噼里啪啦的传来一些喊话。他们接到局里的通知,来这里调查一些情况,碰巧看见一群可疑人员。于是他俩下车来依着车门,晓有兴趣的打量着这群人,要是有人动手,就该他们干活了。
    刀疤脸暗叹一声晦气,背对着警察,向王小雨挥了挥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好小子,你等着!”说完使个眼色,带着另外三人慢慢的向街道拐角走去。
    王小雨松了口气,他一直对警察没什么好感,特别是交警,今天却是得了警察的一个人情了。正要栓上院门回去。门外的那个警察,却向她走来,喊住了他:“小雨,等等!”
    王小雨停下来,觉得那警察面熟。再看仔细一点,那不是自己的中学同学小文吗?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家伙混成警察了,一身警服穿在身上,威风凛凛,让自己都认不出来了。惊喜的叫:“你是小文!”
    小文也开心的笑了,上前两步,紧紧握住了,王小雨的双手。寒暄的话少不了,两人边说边朝客厅里走去。看见王奶奶坐在轮椅上,小文喊了声:“王奶奶好”。奶奶却紧闭着双眼,没有理他。
    待小文两人坐下,王小雨给他们切了一杯碧螺春浓茶,,问道:“小文,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呢?”
    小文哈哈一笑,说:“街上遇见了你堂妹小箐,知道你从省城回来了,特地上来看看。对了,你现在做什么生意呢?”
    王小雨听见小箐也平安回来了,安心了不少,回答道:“开了家小公司混口饭吃”。
    小文说:“你是我们班的才子,当年全校就你们几个考上了大学呢,开的不是普通的公司吧?搞高科技吗?”
    王小雨叹了口气说:“哎,什么高科技呀,我是捣鼓几架小小的无人机。”
    小文说:“不错呀,这是国家扶持的行业呢。对了,最近听说护林防火项目的无人机在招标,你没去吗?”
    一听到招标两个字,王小雨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小文虽说是自己的同学,却也是警察呀。才几个小时,这么快警察就上门了吗?心里生了警惕,嘴里却打着哈哈说:“那是大公司的事,我们这些刚创业的小公司,人家怎么看得上呢!”
    小文不动声色,问道:“听说你昨天就回来了,今天上午,没有去找同学们玩吗?”
    来了来了,王小雨心中暗想,他可以确定,小文是为招标的事查访来了,脑子稍微一转,自己好像也没留下什么把柄。于是笑着说:“我是想去找同学们玩,但是走不开呀,我爸妈有事走开了,你看我奶奶,这个样子,没人照顾不行。这得等我爸爸妈妈回来了,我才能够出去玩啊。”
    这句话,在小文听来潜台词就是:我上午在家照顾奶奶呢,没有作案时间。
    就在这时,奶奶说话了:“小雨,给我倒杯水”。“好哩”王小雨一边应着,一边走去给奶奶倒水。
    小文心里不由得一个唐突,这老奶奶,是真的糊涂了吗?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向她求证上午王小雨在不在家,多半也不会有结果。正想再问些别的,肩边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老车站有人打架!附近巡逻的都过去”。小文急忙站起来说:“小雨,下回请你喝茶,现在有任务我得马上离开!”
    “慢走,慢走!”王小站了起来,他们送到了院门外。看着他们向警车走去,王小雨一直在琢磨,老同学,这算是哪门子查案走访啊?更像是打草惊蛇吧?或者,通风报信?
    在车上,旁边的警察问小文:“小文,你是在怀疑你这位老同学吗?”
    小文一边启动汽车,一边说:“以我对这位老同学的了解,才华横溢,但是又睚眦必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警察不解的问:“那你不把他带到局子里去问个清楚?”
    小文说:“你凭什么?没凭没据的,现在是法制社会!”
    警察说:“难道你
    就想这样放过他?”
    “要不然呢?这本来就没多大点事,把他抓回来又能够怎样?关几天再放人吗?再说了,那几家公司自己技不如人,还好意思来报案?要不是上面有人过问,我才懒得管呢。我们基层的成天那么多烦事,忙不都忙不过来了。”
    警察担心的说:“我是担心市局的人揪住不放啊”。
    小文说:“到了那时候,我就回避,你知道怎么做的啦”。
    月亮一直在二楼的窗户前面,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观察着街道的情况。看见王小雨差点跟刀疤脸动手,确实惊出一身冷汗。看见几个警察跟王小雨进来了,怕到时不怕,放高利贷的人犯法,他借高利贷却不犯法。这会儿看见王雨上楼来了,松了一口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厉害,好在你把他们弄走了,要不然我就倒大霉了!”
    王小雨叹了口气说:“哎,不是我厉害,是警察叔叔把他们吓走了,不过你别得意,他们肯定在暗中盯着这里,只要你一出门,就会被抓到”。
    “他姥姥的,真是虎落平原遭犬欺!”月亮气愤的骂了句,“不就欠他们几十万吗?一个个就翻脸了,想当年我......”
    王小雨地说:“好啦,好啦,就别提你当年的英勇啦,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兄弟我刚刚破产回家,肯定是帮不上你的了。”
    月亮说:“我也知道你有困难,要不是被他们逼急了,我也不会来你这里躲藏。”
    王小雨说:“躲得了一时,你躲得了一世吗?还是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把这事给了才行。”
    月亮说:“我有个女朋友在缅国,哥坎特区,他们那里很多华人,建有不少赌场,我想去那里找份工作,避避风头先。虽然他们收走了我的护照,但偷偷过去也是很容易的。”
    王小雨正要说话,奶奶在楼下又喊了:“小雨,亮子,你们两个下来!”
    月亮吐了吐舌头,低声对王雨说:“奶奶的耳朵不聋啊,好像全听到了”。
    王小雨没有说话,小跑着下楼,“要茶还是要水?要不给你倒杯牛奶?”王小雨说着话绕过奶奶旁边,没有停,自顾自的往茶几旁走去。
    奶奶没好气的一把扯住他,低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王小雨只好停住,月亮也跟着下来了,站到了奶奶面前。
    奶奶用手指了指月亮,又转过身来点了点王雨的鼻子,说道:“你们两个啊,就会惹事,别以为奶奶眼花啦,耳聋啦,什么都不知道了。惹上外面那些烂仔也就罢了,现在连警察都找上门了,你们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王小雨说:“奶奶,你想多了,小文是我同学,你又不是不认识。他过来聊聊天,能有什么事呢?”
    奶奶说:“他那是聊天吗?查案呢!别当奶奶老糊涂了,这些套路电视里不是天天在演吗?净会惹事,惹出事来又不能解决算个什么事?都老大不小啦,特别是小亮,听说你儿子小高都吓得不敢上学了,你这是造孽啊!”
    月亮低着头没有说话,王雨内心也觉得对不起奶奶,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为后辈操心。
    奶奶又说:“男子汉,敢做要敢当,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负责,不要把无端的罪孽牵扯到家人头上,小亮,你说说该怎么办?”
    月亮的脸有些发烫,犹豫的说:“我想到外面去打工,把债还上!”
    “嗬,打工?你不是还想去缅国赌博吧?那里山高皇帝远,也没人管你,逍遥了,是不是?”奶奶生气的说。
    “不是的”,王小雨替月亮辩解道:“表哥确实是去打工,去赌场打工,他是专业对口,干别的他也不会啊!”,刚说完,觉得有点口误,回头像月亮瞧去。却见月亮老脸一红。
    奶奶口气缓了缓,说:“也好,换个环境,说不定你们就能有所作为,小雨你也不要成天在家捣鼓你的什么无人机了,还是跟你表哥一起出去打工吧”。
    王雨一听傻了眼,说道:“我也去缅国?我又不会赌博技术,人家不要我呀。再说了,我走了,谁来照顾奶奶你呢?”
    奶奶没好气的望了王雨一眼,说:“你爸爸退休在家,下个月你妈妈也要退休了,有的是人侍候我老婆子,我不会连累你们这些正在创业的年轻人。”
    说完顿了顿,又道:“我也没几年活头了,我就想知道,到底是王立志那个死鬼是在外面有了女人不能不回来呢?还是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在深山里喂狼了。几十年来,我一个人帮他带孩子,给两个老人养老送终。没有功劳,也有可能苦劳吧?他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我呢?”
    说到这里,望着王小雨,正色道:“你跟亮子一起去缅国,就在那里住下来打工,抽空找找那死老头子,死了的话,你就把骨灰带回来,活着的话,抬也要把他抬回来。”
    王小雨正要分辨,父亲王国丹和母亲回来了,只听见父亲接口道:“小雨,听奶奶的,你去找找也好,电视里不也经常说,缅国还有好些抗战老兵不能回家吗?就算找不到你爷爷,也能从那些抗战老兵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
    王小雨一时找不到借口,只好说:“就算我去,外面那么多黑社会堵着,亮哥也出不了门呐!”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着?”奶奶也不抬头,说了一句。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说了那么多话,她可能真的累了。
    王小雨松了口气,奶奶终于唠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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