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道士 - 第280章梅花餐

    进到主屋内，李文轩和林若曦是在紫檀木所制的圆桌边，相对而坐。他这刚一坐下，才发现桌面上是早早地摆好了四道冷盘，而伺候在旁边的丫鬟一见两位主子落座，便开始了传菜上桌。这一道接着一道的上菜，使得李文轩是还没有动几次筷子，就看见桌面上是已经摆放了十好几道制作精美，上好的菜色。自己感觉这一个趋势，似乎还有不少菜在后面没有上来。
    “就我和你二人吃一个晚饭，用得着这么奢侈和破费吗？”李文轩的脸色是稍微的变化了一下，平静道：“梅花餐，五菜一汤就已经非常好了。就算是我们使劲吃，也是吃不完的。现在，你搞出这么多菜来，怎么吃得下？恐怕不少菜让我连筷子都动不了一下，就已经吃饱了。”
    “相公，你这话可就错了。”莞尔一笑的林若曦，背靠在椅子上面，右手食指是指向了自己微微开始隆起的肚子道：“难道，妾身腹中的胎儿，不算是人吗？”
    对此，仰面是哈哈一笑的李文轩，带有一种自责的口吻，改口过来道：“为夫错了。应该是我们一家三口。不过，三个人也是吃不下一桌子的宴席。”
    “相公此言差矣。现如今，你可是位居正三品的礼部左侍郎，而在朝廷当中，那也是有体面的高级官员。若是我们府中还以五菜一汤作为一日两顿正餐的标准，那么传扬出去定然会惹来他人笑话的。再说，我们家中又不是吃不起，何必搞得那么寒酸呢？”林若曦是早就清楚京城内外居住的权贵圈子内的奢靡之风流行已久。今时不同往日，不得不顺应潮流，自然也不想自家被他们小看的她，好歹也算是贵妇人，毕竟是被嘉靖皇帝封了正三品诰命。
    深知她话在理的李文轩，同样是清楚这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居住的功勋权贵，豪门富商，皇亲国戚绝大多数人是拥有一双富贵眼。这相互攀比之风，也不是这一朝才开始，而是由来已久。先敬罗衣而后敬人的衡量标准，早就是这一个时代对一个人的评判价值。即便是小门小户，普通百姓人家，也是深受这一个风气的影响，为那一个面子而活着。何况是大门大户，那就更加不再话下了！
    看穿了自家男人心思的林若曦，嫣然一笑的自是有一套能够说服他的言词道：“既然我们吃不了，那么也不会有所浪费的。这一些菜肴回撤到了厨房内，自然是会被婆子们，厨娘们，下等奴仆们等等，要么带回家去给家里人享用，要么就分而食之，决计不会直接就朝泔水桶里面倒掉。”恍然大悟的李文轩，这才想起酒楼里面那些吃不完的菜肴，即便是返回到了厨房内，也就被厨子们给瓜分了，甚至连在前面招呼的店小二都沾不到。
    心里面释然的他，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是干了一个，自嘲道：“为夫果然是穷得太久，一时半刻还不习惯这种奢靡的生活。”淡淡一笑的林若曦，可不会认为他是那一个样子。刚开始学着做的她，一样的不习惯，毕竟这一顿饭就得摆上二，三十道菜肴。
    双手拿酒壶，默默地上前给李文轩的空杯中是斟满了酒的紫嫣，悄然无声的又退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绿儿为了能够她尽快的上到二等丫鬟的位置，于是特意的安排其在主子的旁边伺候，毕竟这样会有更多展示自我优点的机会。
    若是那一天主子一高兴，随手赏赐一点儿东西给自己，或者觉得自己干得出色，抬举一下，那可都是极好的。所以，对于全部想要出人头地的丫鬟们而言，这就是一个即便是要争破头，都想要干得好差事。不过，想干得人实在太多，而真正能够有机会做的却极少。
    算是见识了一把的李文轩，瞧见桌面上一旦摆不了盘子，便见她们是很有步骤和规律的撤下那上桌后，主子们不爱动，甚至是没动过的菜肴。留意到她们这一个举动的他，想必林若曦这一边的丫鬟们是提前受了岗前培训。
    吃饱，喝足之后的李文轩和林若曦，去到旁边的房间内是品茗，半闲聊半认真的说起一些府中，朝廷内外，京城内外，坊间的各种事情。两人这一聊得开心，就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应该洗脚上床睡觉的时辰。
    依照丫鬟们的等级不同，从厨房开始直到最后传进主屋内的洗脚水，那就是低级丫鬟，中级丫鬟，高级丫鬟之间的传递。坐在椅子上的李文轩，是在林若曦这里是享受不到她亲自为其洗脚的待遇，毕竟她曾经可是林家最受宠爱的千金小姐。
    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儿，那有她去伺候别人的份儿呢？即便她出了嫁，有一些方面有所改变，但是绝大部分的习惯，绝对难以改变。懂得这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李文轩是知道，林若曦不似赵甜儿，秋月是丫鬟出身，也不是如同苏媚娘这种曾经是风流女子，现如今是已经彻底从良，要做贤妻良母的女子。
    为此也不强求她一定要为自己做的李文轩，同样也不会单方面的判定只有能够给自家男人洗脚的女人才是好女子。在上床前的必备工作一一地做完以后，早就在楼上的他们二人，这才躺在了床上。由紫鹃负责，吩咐起紫嫣等人是随同自己先一步撤走了洗脸和洗脚的木盆，而最后由绿儿一人是放下了床上左右两边的幔帐，吹灭了屋子内的蜡烛，右手拿着一个小烛台是转身下楼去了。
    怀中抱着林若曦的李文轩，平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床顶，似笑非笑道：“这么早，我们是不是做一点儿爱做的事情的呢？”
    抿嘴一笑的林若曦，头靠在他的肩头，而身子依偎在他的怀内，双手搂住他的腰际，以进为退道：“你只要不怕伤及到妾身腹中的未成形的孩儿，那么就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想都不用去想的李文轩，明白她这话算是变相的拒绝自己，直截了当道：“那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