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夜,傅总在陪白月光分娩 - 第251章 他死了
那双眼睛……
黎栀心跳骤然收缩,拿着的水杯都脱了手。
砰!
水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热水飞溅。
“小心!”
男人沉喝了声,在开水溅起前一秒,那道身影已骤然来到黎栀的身旁。
男人伸臂猛的揽起黎栀,转了个身,将她带离到一边儿。
“怎么回事?”
“烫到没?”
丽萨听到声音迅速出来,她的问询声和头顶男人关切的嗓音同时响起。
丽萨冲上前,快速将黎栀护到了身后,戒备盯着眼前的男人。
黎栀身子被带离男人身边,手脚还点发软。
她脸色苍白,抬起头看向面前男人。
他退后了两步,微微垂着头,皱眉看着她,神情带着点错愕和礼貌性关心。
黎栀留意到男人右眼旁有道伤疤,眼型和傅谨臣也并不相同。
他瞳孔是灰蓝色的,应该是混血,刚刚那个灼热熟悉的眼神都像是她的错觉。
而且,刚刚紧急时刻,丽萨说的是英语,这男人全程用的都是当地语。
人在情急时,一般脱口而出的都是母语。
黎栀捂着失速的心脏,缓缓定下神。
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听到云城的事儿被影响了,有点心神不宁。
黎栀冲丽萨摇头,“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幸好这位先生反应及时,将我拉开了,并没烫到。”
她又看向男人高大的身影,露出个礼貌感谢的笑。
“刚刚谢谢。”
男人点点头,转身回到了壁炉前,蹲下身检查起来。
丽萨去拿工具清扫地面,黎栀重新倒了杯水。
她走过去,弯腰将水杯放在壁炉旁的矮几上,扶着腹部正要回房,旁边蹲着检查的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怀着宝宝很辛苦吧?”
黎栀微微一愣,心里又起了异样。
她看向男人,但他脸上神情无恙,却似随口一问,又道。
“我太太也怀孕了,因为一些原因,我没办法在她身边照顾她,所以……”
他无奈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低落。
黎栀闻言又放下心,怪不得他刚刚紧张的帮助她,应该都只是想到了他的太太而已。
黎栀抚了抚肚子,垂眸浅笑道。
“女人怀孕总是辛苦的,身体变形带来的不适,激素变化带来的情绪起伏……”
她抬眸笑,又道。
“但女人有了宝宝,做了妈妈也是最快乐最坚强的。我们国家有句老话,叫为母则刚。
所以啊,孕妇脆弱却也最坚强。妈妈们为了宝宝什么辛苦都不怕,只要宝宝健康成长一切也都值得。我相信您的太太也一样,会照顾好她和孩子。”
傅谨臣仰头看着女人,她发丝垂落,轻轻晃动。
说这些时,她的手一直在轻轻抚着肚子,表情是那么的恬静美好。
她整个人都在放着光一样。
她就在他的面前,她不知他有多想起身狠狠拥抱她。
告诉她,他的思念和担忧。
告诉她,他想呆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和她一起憧憬果果的到来。
但他不敢,刚刚他不小心露出一点端倪。
她的反应那么剧烈,他看到她的脸色都惨白了。
她一点都不期待和他重逢,不想他来打扰她。
这个认知让傅谨臣心口发沉,像压着块巨石。
他不敢再直视女人,仓促点了下头,粗哑道。
“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些,但即便她能很好的照顾自己,我还是希望能陪伴在她和孩子的身边……”
男人低下头,又忙碌起来。
他眼底微微发涩。
这该死的美瞳,好像不太合适,无比磨眼睛。
黎栀见他低落,只以为他是因无法陪伴妻子而难过。
她对时刻惦记着妻子,想要分担妻子辛苦的男人很欣赏,便又笑着说。
“虽然不能近距离照顾您太太,您如果能经常给她打电话关心,寄东西给她惊喜,也是一种很好的陪伴啊,相信您太太是能感受到您的那份心的。”
傅谨臣再度抬眸,看着笑意盈盈的女人,蓦的问道。
“太太您的先生陪在您的身边吗?还是,他也是常常打电话关心您?”
黎栀一愣,笑意收敛。
“太太别误会,我没有打听您隐私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如果您先生也不在的话,他会寄些什么礼物是您。”
傅谨臣直直盯视着黎栀,但这次黎栀却没看他。
她显然一下子不高兴起来,红唇抿起,然后失了谈兴般,红唇微动,说道。
“他死了。”
极淡的三个字,从她唇齿间吐出。
却似三柄利剑,直直朝着傅谨臣的胸腔捅进来,血刺呼啦的疼痛感蔓延全身。
原来,在她心里。
他傅谨臣,已经等同死了吗?
还是,她是希望他像死了一样,不要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他被修饰掩盖的面孔都有些泛白,他听到自己用克制紧绷的声音道。
“很抱歉……”
黎栀摇了下头,“没关系,但不能给你提供参考了。”
她言罢又礼貌点点头,转身离开,进了房间。
傅谨臣凝着她的身影消失,目光却久久不能收回,喉结干疼的滚了滚。
直到丽萨走过来,“什么问题?”
男人迅速收回视线,加快手中动作,淡道。
“坏了两个零件,马上替换好。”
他很快处理好,又将壁炉燃起。
黎栀都没再从房间中走出来,傅谨臣离开时,脚步有点沉重。
之后的两天,他都没再出现,黎栀的生活也一切如常。
傅谨臣就那样不远不近的看着她,他知道,清晨,她会在落地窗边做瑜伽。
阳光很好的午后,她会带着食物出门喂镇上的流浪猫,到湖边去散步。
她也很受镇子上小孩们的欢迎,孩子们看到她会欢笑着跑过去,围着她跳舞唱歌玩闹。
傍晚,相熟的四五个小孩还会跑去敲她的门,听她围炉给他们讲东方神话故事。
她很会讲故事,他们叽叽喳喳离开时,总是惊叹连连。
晚上,她会裹着厚衣服到院子里仰望星空,偶尔,还会点两根仙女棒自娱自乐。
相比他的焦躁煎熬,她怡然自得,已经乐不思蜀。
“三少,我们已经来了三天了,难道您要一直这么躲着太太?
今天陈秘又打电话来催了,您总得带太太回去啊。”
下面别墅里灯光再次熄灭时,雷渊头疼的上前冲站在阴影处要化成望妻石的身影说道。
最近的傅谨臣,反常的像被魂穿了,把雷渊都给搞得也快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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